第七十四章 你是不是還愛着杭跡
這個世界千奇百怪.有人千杯不醉.比如我;也有人沾酒便醉.比如格格.即使喝下去的僅僅是兩杯水果雞尾酒.我已經能感覺到格格的無邊醉意了.
我說:“好.我負責.咱先回去.”雖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讓我負責什麼.
醉意漸濃的格格誓將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風格進行到底.不僅不讓我拉她.還推了我一把.彷彿想和我保持距離.然後.站在一米開外的吧枱前.指着我一字一頓地說:“呸.你負責.你拿什麼負責啊……哦.我知道了.你負責給我幾百塊做個處女膜修補術.是吧.”
此語一出.吧枱內負責調酒的小哥手裏的杯子立馬就碎了.
我一愣.很快就意識到再不制止.不知道丫嘴裏還會蹦出什麼驚悚的話來.匆匆丟了兩百塊在吧枱上.便架起格格就走.
誰知道丫索性發起了酒瘋.隨手拉住一旁的裝飾珠簾.然後.那幅極具魅惑效果的紫色珠簾很華麗地落在了旁邊的圓桌上.成功砸碎了三隻彩虹酒杯.以及一隻裝小吃的淺碟.伴隨着兩位美女的尖叫.薯片.洋蔥卷瞬間就飛了一地.
瞬間便有兩三個工作人員圍了過來.要求賠償.我努力把格格扶好.咬咬牙.問:“多少錢.”
然後為首的服務員.風輕雲淡地報出一個讓我震驚的數字:“一萬八.”
我條件反射道:“丫黑店吧.”
格格倚在我的肩頭附和道:“對.黑店.”
幾個服務員立馬黑臉.其中一個轉頭跑開.很快換了一個男的過來.大概是他們的頭兒.嚴肅的告知我.他們是合法經營.所有價格都是經過物價局審核的.如果我對價格有異議可以找物價局核實.前提是賠償后才能離開.
話說得客氣.也很生硬.看那架勢.不掏錢肯定是走不了的.
我抱着胳膊.毫不示弱道:“大哥.東西我們是願意賠的.可你報的這價良心不.什麼帘子要一萬八.你確定你這帘子的價格經過物價局的審核.”
那男的冷笑一聲.道:“施華洛世奇的紫水晶簾.”
我說:“得了吧.還施華洛世奇.我還不知道寧城哪家酒吧如此大手筆.隨便一個珠簾就施華洛世奇……你們老闆誰呀.叫出來看看.一定特能忽悠吧.”
那男的也不說話.不緊不慢從一邊的文件夾里拿出一張單據:“這是**.”
有備而來呀.
我一驚.立馬陪笑道:“哥.你看我們還是學生.”說著又扯了扯格格身上那件大嘴猴的外套:“大嘴猴都只能穿山寨的.真是沒錢.這樣吧.我先找人幫你把這帘子掛上去吧.再幫你買點洋蔥卷.薯片過來……”
我還沒說完.格格先跳了起來:“誰穿山寨的了.我一美容院的老闆娘.穿山寨貨.還……怎麼見客戶……”
那男的直接不再理我們.轉身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喂……派出所嗎……這裏是熾羽酒吧……有客人喝酒鬧事……”
格格一把扯住那男的衣服.叫道:“你丫打什麼電話.想報警.什麼大事.值得報警……不就一破帘子么.姐處女膜破了都沒報警……”說著說著.發現扯不住那男的.便轉身去扯另一邊的帘子.
正鬧得一團亂的時候.有人架住了格格.我側過腦袋.突然看見杭跡那張顛倒眾生的臉龐.然後.亂作一團的酒吧工作人員突然就靜了下來.齊齊低了頭.叫:“老闆.”
一直鬧騰的格格也靜了下來.醉里看花似地盯着杭跡看了好久.幽幽地說了一句:“杭跡你這個臭小子.我叫你來.只問你一句.你就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杭跡俊逸的臉龐沒有絲毫變化.轉頭吩咐酒吧經理處理現場.然後一個打橫抱起格格.便轉身往外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叫我:“還不走.”
不知道是不是換了一個環境的原因.上車后的格格不再發酒瘋.很快便睡著了.只是偶爾還會冒出一兩句莫名其妙的夢話.
車子開了一段后.我覺得不對.窗外的風景越來越陌生.只好問杭跡:“我們這是去哪.”
他淡淡道:“開房.”
“啊.”
事實證明我又想多了.他從後視鏡里漫不經心瞥了我一眼:“她現在這樣.你敢送她回家.”
一想到格格那兇悍的爹媽.我只好默默閉嘴.
不知道是這個社會太過複雜.還是這個社會上的人太過複雜.見到杭跡帶着我和格格開房.前台小姐連着多看了我們好幾眼.
我一向潔身自好.正猶豫着要不要解釋一下.前台小姐搶先開口了:“您好.打擾了.這幾天我們店有位客人一直在找這位小姐.”
前台小姐說.她們酒店有位常住外國客人從昨天開始一直在找格格.我頗為疑慮地指了指杭跡懷裏的格格:“有外國人找她.你確定沒認錯人.”
前台小姐微笑着搖搖頭.從櫃枱里抽出一頁紙.赫然便是格格的畫像素描.素描上的格格也是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難怪前台小姐如此確定.
鑒於格格已經喪失行為能力.我只好在前台留下電話.準備等格格醒酒後再聯繫.
結果丫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7點.醒來第一句就是:“杭跡那小子呢.”
我說:“走了.”
格格問:“什麼時候走的.”
我說:“把你扔床上就走了.”
格格揉了揉一頭亂髮.半天說了句:“不該呀……”
我看了看一臉失落的格格.問:“溫笑笑.你該不會還愛着杭跡吧.”
“一大清早的.你胡扯什麼呢.”格格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我格格是什麼人.會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見她過於激動.我只好點頭說:“不會.不會.哦.那什麼.聽說有個外國帥哥在找你.好像也住這家酒店.要不要先見個面.”
丫立馬像個殭屍一樣愣了好一會.半天問我:“這是哪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