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花和尚徐豐
沈峰如同觀音菩薩座下弟子,盤腿坐在陽台石桌上運轉着鍊氣訣。
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沈峰睜開了眼睛,走進了房間,隨即洗了個熱水澡就出了門。一夜未睡,在鍊氣訣的作用下,精神方面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只要明眼人一看,就會知道沈峰身體正處於疲憊狀態。
昨天在唐家的武鬥消耗了沈峰不少身體力量,同時晚上為了殺蕭瀚城還運用了人劍合一的境界。身體不疲繞不是可能的,沈峰卻沒有打算休息的念頭,只是用鍊氣訣強行調整自己的精神狀態,以準備不斷壓榨自己的身體而尋求突破。
突破,對於現在的沈峰來說是最重要的事。不說閻王殿傳承者的挑戰,就是即將面臨的蕭家,沈峰現在也沒有能夠完全戰勝對方的把握。只要戰勝不了蕭家的幾個老古董,沈峰可以做的選擇只有逃,要麼死。
與其做好逃避的準備,不如儘快尋求突破。只有將自己肌體的力量達到古武宗師大圓滿的境界,或許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唐妙妙還沒回到別墅。客廳里也只有林月溪和莫白兩個人。平常時候,莫白是很少在早上到客廳里用早餐的,今天倒是讓沈峰有些意外。
“早!”沈峰笑着和兩個人打聲招呼,卻沒去看莫白。不是沈峰怕莫白,而是感覺太過麻煩,不想惹這個女人。
林月溪給沈峰倒了一杯咖啡,見沈峰拿起咖啡大口往嘴裏灌的時候,才嘴角輕笑對莫白問道:“莫小姐。昨天晚上我見你喝醉了,就讓沈峰抱你進房間。後來我剛進浴室洗澡就聽到你在房間裏尖叫。不會是沈峰欺負你了吧?”
噗!
沈峰和莫白兩個人都喝着咖啡。林月溪這話一出口,兩人同時將嘴裏的咖啡噴了出來。
“我出去走走。你們慢慢吃!”沈峰直接拿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嘴裏含糊着腳下一點不慢得換上鞋出了門。
惹不起啊。林月溪完全是故意的。沈峰感覺完全惹不起兩個女人,索性直接避開了戰場。林月溪多半又打算對莫白下手了,當然不會是武鬥,只是文斗。不受傷,最多讓人不自在。
莫白難得的有些臉紅,看着沈峰逃離現場的背影,心裏有一股子怒氣,自己便宜被佔了,一大早還要被人八卦。莫白懶得去怪林月溪,只感覺嘴上道行多半不如眼前的多變女人,所以直接將一切罪孽加在了沈峰身上。如果不是這個傢伙的出現,自己怎麼可能住進這座宅子裏。
“我吃飽了。”莫白直接上了樓,走進房間的那一刻,極為用力得關上了門,同時心裏將沈峰罵了無數遍。
滴!
突然,屋裏想起了手機鈴聲。莫白從桌上拿起手機,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莫姐!南門市好像出了大事情。”電話里年輕男人的聲音低聲道:“現在外面到處有人在打聽一個姓蕭的老頭子和一個姓蕭的年輕人下落。對方的來頭好像不小,是古武家族的人。”
“姓蕭!”莫白瞪大了眼睛想到了宴會上蕭智勇和那名老者。心裏第一次有了凌亂的感覺,用手狠狠得撓着頭髮,突然她有一個預感,就在昨天自己喝醉在房間裏休息的時候,沈峰一定又在南門市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而這一次,恐怕不會像楊家那麼容易平息了。
莫白深吸了一口氣,下達命令道:“着急所有人,開會。你再安排一個人來香山海景守着沈峰,你也一起過來盯着,一步不許離開。發現任何可疑的人立刻給我電話!”
“明白!”
……
香山海景得晨練小公園。
剛到六點半,也是晨練的人做多的時候。這些人多數是上了年紀的老者,也有不少青壯年,只是比例相對小了點。這些人當中有許多都看過那天沈峰和姜國興過招,所以對沈峰極有印象。在沈峰走進公園的那一刻,自然成為了眾人目光中的焦點人物。
養身拳走起,沈峰特意沒有控制速度,而是隨性而起。所以一套拳舞起來看似普通,卻極有意境,讓在場的眾人不禁眼前一亮,紛紛心中感嘆沈峰有大家風範。
沈峰練拳,卻沒有人去刻意打擾,只有幾個老者站在沈峰的一側學着比劃。可是這些人比劃了幾招才發現,沈峰的招數看似簡單,但是真要練上手卻是極難的,往往後招比劃出來的就會忘記前招,前招比劃出來了又跟不上沈峰的后招。畫虎不像反類犬,幾個老人練了幾下,頓時老臉一紅,互相對視一笑,隨即不再學了。
外人在做什麼,沈峰自然不會去管,他依舊在練自己的養身拳,隨性而起,身形周圍緩緩形成了一股奇特的氣流,將地上的樹葉漸漸衝散,形成了一個一塵不染的圓形空地。
在正常情況下,沈峰練拳的時候多半是不會分心的,但是當他使出一招回身拳的時候,眼角突然感覺到一個不一樣的人影。沈峰一開始沒有注意,可是拳法越練,他越是情不自禁得去關注那個身影。
有高手?沈峰知道自己的狀態,能讓他練拳時候分心的只有可能是他神識本能感覺到了一絲威脅的壓力。當然,這份壓力未必真的有危險,只是提示他身邊有一個高手接近,而這個高手已經到了足以讓他重視的成都。
呼!
沈峰一套拳收功,直接將目光看向了那個人影。當他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不禁有幾分奇怪,站在眼前的居然是一個香山海景的保安。一個保安居然能夠讓自己本能得去重視,這一點讓沈峰感覺有些蹊蹺。
那名保安濃眉大眼,臉型憨厚,對着沈峰一笑卻不像什麼陰險狡詐之人。而讓沈峰關注的是那名保安的身形,雙腳踏地站在哪裏,看似只是比普通人壯碩那麼一點,卻給人一種地天立地的感覺。
內外兼修的高手,恐怕不必前面見過的姜國興弱。沈峰眉頭微抬,一直看着那名保安。那名保安也看着沈峰,臉上帶着笑容,大步走了過來。那一雙碩大的腳板落在地上,確實給人一種極為踏實的感覺。
佛性!那種踏實的感覺居然讓沈峰感覺到了一絲佛性。
“嘿!兄弟。功夫不錯啊!”面容憨厚的保安倒是自來熟,直接喊沈峰叫兄弟,又自我介紹道:“我叫徐豐。剛到這裏做保安,要不是公司有規定,我還真想和兄弟你過兩招!”
沈峰見對方似乎沒有惡意,自謙道:“自幼學了點。也談不上什麼功夫,就是一些養身的虛招而已!”
“嘿!兄弟!你誑我!”徐豐憨笑道:“那天我可是見你和人交手了。那位兄弟的金剛拳使得不錯,就算我也不及他。不過在我看來,還是兄弟你的身手略高一籌。那天要是真打下去,你勝的機會比他大!”
那天眼前的徐豐也在?沈峰眼前微亮,心中第一驚駭的是徐豐那天在,居然讓他一點都沒發現。心中第二驚駭的是,徐豐居然看出了他和姜國興之間的實力差距。
“哎呀!那天,我就在河對面,看到你們交手,腳都挪不動了。”徐豐直接指了指一旁的石凳子,自己先坐了過去,取下了頭頂的保安帽子,擦了擦光頭上的汗水道:“等我趕過來的時候,你們都散了。不然那天我們就見面了!”
沈峰也跟隨着徐豐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如若平時沈峰對半不會理徐豐這個人,而現在他到了突破的關口,正缺少一個對練的高手。再加上徐豐一臉憨厚話語實在,不像什麼有企圖的人,這也讓沈峰有了結交之心。只是讓沈峰意外的是,徐豐腦袋上有九個結疤,顯然徐豐以前是個武僧。
“徐豐兄弟。你這腦袋上的結疤?”沈峰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徐豐也不隱藏什麼,直接回道:“小時候我是孤兒。一次去山裏抓野兔,摔傷了腿被伏虎寺的師傅給久了。師傅看我一個人怪可憐的,就把我留在了寺里。後來師傅教我功夫和佛法,過了沒兩年我就剃度出家當了和尚!”
“那怎麼又出來了?”沈峰好奇道:“現在和尚的待遇好像很不錯啊!”
徐豐撓了撓頭,一臉為難,最終還是紅着臉低聲解釋道:“我師傅脾氣有點怪。人家和尚都能娶媳婦,在他那偏不行。我想娶個老婆,給我老徐家留個香火……就還俗下山了!”
“你是個花和尚啊!”沈峰看着徐豐憨厚的臉上一片赤紅,頓時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徐豐說出了口,便不再不好意思,而是一臉耿直道:“笑吧。笑吧。反正這事也怪不得我。誰讓那個老和尚那麼固執,別的廟裏的和尚都能娶老婆,偏偏我就不行了?反正我想明白了。這次下山一定得找個老婆,生個娃。到時候帶回去見老和尚,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徐豐大師!有志氣!”沈峰忍住誇了徐豐一句,再次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