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面具
沈峰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兩點,全身有一種口乾舌燥的虛弱感,這就是突破的帶價。到了他們這一層次的人,每一次突破都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
“看來只有經歷真正的生死搏殺才會有更大的突破。”沈峰心中暗嘆,不禁想到自己在第三世界國家的那最後一次任務,手下的戰士死光了,自己也受了極重的傷,而當他從死神邊緣走回來之後,身體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突破。如果不是那一次突破,恐怕泰山王的繼承人全力以赴對上他多半會有三成半贏的幾率。不要小看這提升的一層半,再加上一些不確定因素,這一層半足以決定一名古武宗師的生死。
沖刷了身體以後,沈峰便走出了房間,當他踏上樓梯的那一刻,明顯感覺到兩股氣息感覺到了他。其中一股自然是林月溪,這時候的林月溪還沒有睡,也不知道在房間裏做什麼。而另一個本來是空房間,裏面既然有人,自然是自己突破前新入住的莫白。這股氣息很明顯,似乎在告訴沈峰自己的存在。
沈峰暗自好笑,如果自己真想離開別墅做些什麼事,莫白絕對不會有一絲髮現的機會。不光是他,就算林月溪想離開也一樣能夠做到。莫白無可厚非是一名頂尖士兵,但是遇見能夠調整氣息的古武者,那種靠視覺以及聲響來監視的手段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普通古武者或許不行,但是一名古武大師絕對有手段讓自己進入一個普通人的視覺死角,甚至隱蔽身手好的古武大師能夠靠近普通人兩米範圍內而不讓對方有絲毫髮現。
沈峰在冰箱裏拿了一些吃的,再次回到了房間,當他走進門的那一刻,突然發現自己的陽台上多了一個人。看到那略有眼熟的白色身影,沈峰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白玉清這時候來,讓人感覺有幾分怪異。
“少主!”白玉清依舊一股子脫俗的冷艷氣息,矮身行禮,隨即拿出一個黑色的紙盒捧在身前恭敬道:“這是殿主讓人帶來的東西,父親讓我親自交到少主手中。奴婢白天就已經到了,感知少主正在休息,所以沒敢打擾。又怕少夫人誤會還有特別行動組的組長察覺,所以沒有進來。”
特別行動組組長!沈峰略有詫異,閻王殿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在收集情報的能力方面是最強大的一個組織。而白玉清所說的特別行動組組長自然是莫白。沈峰只以為那個年紀不過二十多的短髮美女只是一個普通的國安局特別行動組成員,卻沒想到對方是行動組的組長。沈峰感覺對於莫白的能力,自己已經低估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能夠成為華夏政府機構最強戰力隊伍的組長,絕對不會只是三腳貓的功夫,恐怕以後自己做事也要謹慎幾分了。
沈峰接過黑色盒子,又笑着交代道:“以後不要叫我少主了。聽着挺彆扭,你叫我名字就可以。”
“家父說過,尊卑等級不可愉悅!”白玉清面容清冷回道:“按照族規,每一任殿主繼位,白家便要選一位少女稱為殿主的侍女。而少主將來繼位,奴婢便是白家恭送的侍女!”
白家恭送的侍女!沈峰驚訝得看向白玉清,不禁皺眉道:“如果將來閻王殿殿主不是我繼位呢?”
“少主誤會了!”白玉清恭敬回道:“奴婢嗦說的繼位,並非閻王殿殿主的位置。而是閻羅殿殿主的位置。老殿主閻羅殿只有少主一個傳人,所以將來只有少主能夠繼承閻羅殿殿主的位置。到時候閻羅殿屬下各族都會恭送一名侍女,照顧殿主的日常起居生活。”
閻羅殿!沈峰心中不禁震撼了幾分。閻王殿殿主統帥十殿閻王,本來沈峰以為白家屬於整個閻王殿,沒想到到最後,白家只是閻羅殿的附屬。而且根據白玉清所說的話,閻羅殿的附屬家族不止一個。同時白玉清並沒有把侍女所需要做的事說得完整,與其說是侍女,不如說是妻妾,如果殿主需要侍女侍寢,侍女也是無法拒絕的。沈峰自然想明白了這一點,這也讓他更加感覺到閻王殿這個組織的不可思議,沒想到如此古老的封建習俗都會傳承下來,的確讓人不可思議。
“閻羅殿的附屬家族很多嗎?我怎麼沒見過!”沈峰將黑色盒子放在一旁桌子上,認真得問道。
白玉清沉默少許,思慮道:“閻羅殿附屬到底有多少家,不是奴婢可以知道的事情,就算家父也未必能夠全部知道。只是較近的三家還是有一點了解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閻羅殿身為閻王殿主殿,所擁有的附屬家族是最多的。至於少主一直沒有見過,那是因為其它附屬家族根本不知道少主的身份,就算少主站其面前他們也未必知道。還有身為附屬家族這種事也只有每個家族的族長才有權知曉,至於家族的其它人根本沒有資格知道閻王殿的事情。這也是閻王殿一直不為外人所知的原因。奴婢也是因為被白家選為少主侍女的身份才有資格知道少主的身份以及閻王殿的事。同時閻羅殿附屬家族之中也只有家父才知道少主的身份,這也是因為家父掌管閻王殿情報的原因。”
沈峰點了點頭,突然明白了外公孫洪武的用意,多半老頭子是希望通過他人之手讓自己感覺到閻王殿的強大,畢竟小時候沈峰每次聽說閻王殿如何如何宗師不屑一顧,那眼神看着外公孫洪武大有你在吹牛的意思。當然孫洪武也有讓白寒星幫助沈峰的意思,否則孫洪武完全可以指派另外一個家族來讓沈峰知道閻王殿的強大,而不會指派掌管閻王殿情報的白寒星。沈峰感覺白寒星這個人應該極為不簡單,能夠被自己外公看重掌管整個閻王殿的情報,可見其對於閻王殿的重要性。
白玉清知道的其實也極為有限,大部分都是白寒星告訴她的。沈峰想明白了這一點,也不再多問,讓白玉清離開之後,才一邊吃東西一邊打開了黑色的盒子。
黑色臉譜!
沈峰看着盒子裏的黑色京劇臉譜,不禁思緒飛到了自己小時候和外公孫洪武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時候他見過這一盞面具,同時也戴過,那時候孫洪武總說這一盞面具有一天會傳給他,讓他接任殿主之位,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沈峰將面具捧了起來,緩緩得帶着臉上,那一股熟悉的清涼氣息瞬間傳遍了全身,連本來的飢餓感都慢慢消失了。沈峰在小時候就知道這盞面具極為不簡單,每次被孫洪武拉去生死歷練的時候,只要帶上這盞面具,哪怕身上受再重的傷也能保持清醒。根據孫洪武所說,這盞面具是歷代閻王殿殿主傳承下來的,裏面有着天大的玄機,至於什麼玄機孫洪武也說不上來,似乎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失傳了。在那個時代古武宗師可不少,儘管是閻王殿殿主都不敢說自己能夠戰勝天下任何一人,光是那些被稱為大內禁軍的侍衛一個個至少也是宗師級的武者,甚至還有傳說超越宗師的存在。當然那時候閻王殿殿主也是超越宗師的存在,只是在一次以外以後,超越宗師的法門失傳了,隨即古武一直慢慢沒落下去,到至今一個古武宗師基本能夠橫行天下了。
孫洪武把這個面具交給了沈峰,也間接得說明了讓沈峰儘快繼位,同時閻王殿殿主之位的爭奪也真的要靠近了。在帶上面具的那一刻,沈峰對於閻王殿殿主繼位之爭也有了一絲渴望。作為一名常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人,天生擁有一種掌控的慾望,不僅僅是自己的生命,還有權勢,財富,甚至美女以及身邊的一切。沈峰一直知道自己有這個慾望,只是在帶上面具以後,似乎慾望更強烈了。
……
白庄會所!
白寒星端坐太師椅,那一點點跳動的燭光印紅了整張臉,看着從外歸來的白玉清,那長略顯乾癟的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
“父親!你怎麼來了!”白玉清面容平靜,眼神中卻有一絲笑意。
白寒星笑着點頭,指着一旁的椅子道:“坐吧。我就是順道來看看,順便問你點事!”
白玉清上前給倒了一杯水放在白寒星手邊,便坐在一邊椅子上,試探問道:“父親是要說少主的事?”
“瞞不過你!”白寒星喝了一口茶繼續道:“我知道你這幾天都暗中跟着少主。前日早晨少主和泰山王弟子姜國興過招,你也應該看見了。少主這一次似乎在尋找契機突破。你剛才少主那裏回來,以你看來,少主再對上姜國興有幾分勝算?”
“父親是想知道少主這一次到底有多少進步?”白玉清輕聲道:“少主和姜國興過招以後,尋找契機突破,在陽台上練了一天一夜的拳法。但是以我所見,這次突破並不大,少主氣息是有所增強,但是不去注意極難發現。如果說要再對上姜國興有多少勝算,當時交手我就聽聞少主有八成勝算,現在自然至少也有八成勝算。不知道父親為何對此特別關心?”
白寒星笑道:“我能不關心嗎?這可是關係到你未來的幸福!”
白玉清聽聞,頓時明白,面色卻是平靜,看不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