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回首往事（2）

自從王珍沈雪琴選上領舞，王珍談了戀愛，兩人平時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了，只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才能見得到。周末很多時候王珍都要去20團，等沈雪琴休息也看不到王珍的人。

“阿珍，你和顧淮發展都怎麼樣了？”沈雪琴躺在床上問。

王珍翻身側着，用一隻手撐着頭，說：“不知道該怎麼說？”王珍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和顧淮在一起，可是這一個月她沒有戀愛的喜悅，也沒有那種幸福額感覺，顧淮總是很平淡的對待她，王珍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是不是這樣，她只當是顧淮性格就是這樣吧。

沈雪琴聽出王珍的話里有些無奈，問：“有什麼就告訴我，不要憋在心裏，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沒有欺負我，只是覺得和他在一起少了很多激情，你說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不喜歡你找你做什麼，別想那麼多，這樣吧，下周就是新年會了，你約他來我們部隊看演出吧，到時候我幫你教育教育他。”沈雪琴安慰到。

王珍想想也是，都在一起一個月了，沈雪琴還見過顧淮呢，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好朋友，於是就答應了，說在新年會帶顧淮來參加。

顧淮本來周末有事，可是他已經答應了王珍說來參加新年會，想想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於是就推脫了，其實心裏也是怕王珍失望，兩人談了一個月，也只是拉了拉手。顧淮對於談戀愛這種事很是陌生，不懂得如何去經營兩人的感情，對於王珍他當初覺得兩人既然談得來，那就是合適，卻沒有想那麼多。

顧淮走在去禮堂的路上，後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同志，同志麻煩讓一下，哎喲喂！”

顧淮回頭看見一個抱着好多演出服的人匆匆忙忙的小跑過來，本想讓她走，可是他往右邊走，她也往右邊走，他往左邊走，她也走走到了左邊。由於衣服壘得太高擋住了視線，沈雪琴一路都在叫路上的同事讓路，可是要走到禮堂門口時，一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讓過去讓過來，最後還是撞上了前方的人。

沈雪琴抱着的演出服全都散了一地，眼看時間就要來不及了，沈雪琴趕緊蹲下去撿地上的衣服，顧淮也蹲下去撿，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還是道歉說：“對不起啊！”

沈雪琴抬起頭說：“同志，你是大樹嗎？都不知道讓一下我。”

“。。。。。。”

顧淮被一個女人訓還是第一次，但是也沒生氣，解釋的說：“我有讓你啊，是你自己抱太多東西了，沒看到路。”

“。。。。。。”沈雪琴想想也是哦，瞬間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然後慌慌張張的說：“那個，我趕時間，我先走了。”抱着一堆衣服撒腿就跑。

顧淮笑着搖搖頭，突然發現手裏還拿着一件衣服，趕緊喊：“喂喂，還有一件！”可是莽撞的女人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王珍來到禮堂門口，就看見顧淮已經等在那裏了，小跑過去說：“你來啦，我剛剛去連隊有點事，你等多久？”

“沒等多久。”

王珍看見他手裏拿着一件演出服，然後問：“咦，這不是雪琴的演出服嗎，怎麼在你這裏？”

顧淮看了看手裏的衣服，說：“原來是你認識的啊，剛剛她衣服掉了一地，結果忘了撿這一件了，我還在想要怎麼拿給她。”

王珍拿過衣服，說：“不行我得趕緊給她送過去，要是她找不到衣服又得急了。”王珍讓顧淮先進禮堂去，自己去給沈雪琴送衣服了。

沈雪琴回到後台發現自己的演出服不見了，正在她焦急尋找的時候，王珍及時趕到把衣服給她送了過來。沈雪琴看着王珍手裏的衣服，驚訝的問到：“怎麼在你這裏？”

“趕緊換上吧，是顧淮撿到的。”

“啊，那顆大樹就是顧淮啊！？”

“什麼大樹？”

沈雪琴看看時間來不及，說：“沒什麼，沒什麼，我先去換衣服了，你告訴他，等我演出完了請他吃飯，謝謝他撿到我的衣服。”

王珍從後台回來，來到禮堂內，發現顧淮已經就坐了，於是挨着他坐下。顧淮說：“送過去了？”

“嗯，她一直是這樣馬馬虎虎的。”

“她叫什麼名字？”

“沈雪琴，和我一個宿舍的。”

原來她就是沈雪琴，他本來的相親對象啊，想着剛才發生的一幕，顧一葉不自覺的上揚了嘴角。

沈雪琴的《紅色娘子軍》是最後一個壓軸的，當沈雪琴扮演的吳瓊花出場時，顧淮一眼就認出來她。沈雪琴把吳瓊花從一個苦大仇深的農村姑娘，准建轉變成一名有着堅定的共產主義信念的娘子軍戰士的過程表現的淋漓盡致，沈雪琴在舞台上英姿颯爽的中國娘子軍形象，現在所有人都為之動容，包括顧淮。

舞蹈結束，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顧淮和王珍也站起來鼓掌，王珍開心的問顧淮：“跳得不錯吧？”

“嗯，很好。”

王珍想起沈雪琴說請顧淮吃飯的事，於是說：“哦對了，剛剛雪琴說要請你吃飯，謝謝你撿到她的演出服。”

顧淮看着舞台上謝幕的女孩，說：“哪能讓她請啊，我請你們吧，順便慶祝她演出成功。”

三人來到部隊旁邊的小餐館，顧淮說想吃什麼都可以點，王珍便點了幾個家常菜。沈雪琴是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的看顧淮，剛剛匆忙一見，也沒仔細看清楚，現在就坐在她對面，細細打量一番得出的結果是：英俊。

而顧淮看着卸了妝換上軍裝的沈雪琴，覺得少了吳瓊花的成熟，倒多了一份可愛。沈雪琴先開口，說：“首長，謝謝你啊，我沖沖忙忙的，都忘了還有一件衣服忘拿了。”

顧淮說：“你剛剛不是已經謝過了嗎，讓我見識到了一個堅強英姿颯爽的吳瓊花，小姑娘舞跳得不錯啊！”

沈雪琴被顧淮誇獎，一下子就忘了本，站起來說：“真的，我開始還很擔心跳不好，音樂響起的時候心還砰砰直跳呢。”

顧淮笑了笑，說：“真的，你聽聽台下的掌聲就知道了。”

王珍也點點頭，表示贊成顧淮的說法。沈雪琴看着兩人都那麼肯定她，心裏冒了無數泡泡。

顧淮說：“我邀請你去20團再跳一次行嗎？”

20團！沈雪琴看看顧淮，再看看王珍，問道：“去20團？”

顧淮點點頭。

“好啊，好啊，早就想去20團，王珍都去過好幾次了，我一次都沒有去過。”沈雪琴說這話時還帶着一點委屈的語氣。

顧淮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微微一笑，王珍無意間發現顧淮了表情，那是從沒有對她有過的表情。

沈雪琴去了20團以後，那裏就傳開了，說顧淮喜歡的女人是沈雪琴，因為每當顧淮面對她的時候，臉上都會露出連自己都沒發覺的溫柔。

王珍多多少少也聽說了一些傳聞，但是她沒把這事放在心裏，她相信沈雪琴，她也相信顧淮。可是有一天顧淮卻對她說：“分手吧。”

王珍被這三個字震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問：“為什麼？因為雪琴？”

顧淮點點頭，說：“對不起。”

王珍心裏有些火大，他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是移情別戀了，還是從來就沒有愛過她？

顧淮看着王珍不說話，繼續說：“開始我不知道愛情是什麼，以為就是找一個合適女人成家就好了，可是遇見雪琴后我才知道，原來愛情就是很想和她在一起，不是在一起一陣子，而是一輩子。對不起，王珍。”

“啪”王珍一耳光扇在了顧淮的臉上，然後轉身就走，顧淮看見她揮想他的手，卻沒有躲避，面對王珍他是內疚的，因為他不知道後來沈雪琴會出現，要不是放出他的草率，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

王珍回到宿舍一句話都不說，沈雪琴問她什麼她也不說。第二天沈雪琴訓練完了回宿舍，發現王珍的東西全部不見了，桌上留着一張紙條：“我恨你，原本以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沒想到你卻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從此以後我們是路人，見了面以後也當不認識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沈雪琴看到王珍的紙條，才知道她和顧淮的事被王珍的知道了，本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她，可是一直說不出口，紙是包不住火的，沈雪琴為了愛情失去了一位朋友，她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是她確定自己是愛顧淮的。

往後的日子，沈雪琴嫁給了顧淮，而王珍嫁給了現在的軍區首長，想避開對方的兩人又住在一起。在軍區大院裏難免會碰頭，兩人見面也只當是路人，很多次沈雪琴都想給王珍打招呼，可是王珍的態度讓她明白，王珍是不可能釋懷的。

王珍看着照片回憶着過去的種種，心想：也許那時候就不應該答應雪琴去見顧淮，不去見他，她就不會和他在一起，就不會愛上他，最後也不會在得知他和雪琴在一起時，那樣的傷心欲絕。老天就是給他們三個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