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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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夫人?

梁雨晨眼前閃過那張傲慢的臉,眉頭皺了起來。怪不得看着剛剛的白夫人十分面熟呢,原來是她長得和凌夫人有一點相像。

“知不知道去了哪裏?”尉止容追問着。

針對凌家的一切風吹草動,他都要密切關注。

“正在追查,相信不久會有消息的。”尉老爺子說完站起來,“明天你們還得去監獄,早些休息,我回去給常雲邱打電話安排。”

回答卧室,梁雨晨原本準備再看上幾頁書的,可是盯着書頁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總也看不進去,抬頭看尉止容從浴室里走出來,放下了書本,“止容,你覺得凌一菲真的會瘋嗎?”

她一直到現在都難以相信凌一菲瘋了的消息。

尉止容知道她不安了,過來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雨晨,這件事情雖然目前檢察院確定了,可是我們是控訴方,我們有權利確定她的情況,我也不相信,所以才會質疑,等明天常雲邱做完心理測試就能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再做決定。洗澡水已經放好了,我抱你去洗。”

說完,俯身抱起她向著浴室走去。

“放我下來,我自己一個人就行的,還沒笨重到非讓你照顧的程度。”梁雨晨拍着他拒絕。

“不行,浴室地板有些滑,我不放心,還是在你身邊放心些。”尉止容強制性抱着她推開了浴室的門,蒸騰着熱氣的空氣瞬間包圍了她。

***

坐落在a市郊區的女子第一監獄裏,層層鐵大門隔斷了外界與監獄內的聯繫,每個角落處,荷槍實彈的戰士嚴肅警戒着,給整個環境平添了無數的緊張與森嚴。當朝陽斜斜的照射在這片寒冷的建築上時,沒有一絲溫暖。

空曠的放風區域,平鋪延伸的鐵絲網下,閑散遊盪着不少身着監禁服裝的犯人。一個個仰起臉看着從東方閃射過來的金色光線,遙望着遠處的藍天,尤其是天邊一掠而過的大雁影子時,追逐的目光猶如絲網,和湛藍天際那抹白色連為一體。

早晨的陽光,異常寧靜,寧靜得掩飾了所有的罪惡與殺戮。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跳舞,我要唱歌,我要歌頌美麗的祖國,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嗚嗚,是你毀壞了我的臉,是你們殺死了我的孩子……”大力拉扯着鐵門的撞擊聲隨即而來,繼而是腦袋撞着牆壁的咚咚聲。

凄厲的哀鳴聲驟然劃過清新的空氣,瞬間撕裂開所有的美好,拉回了渴望自由的目光。

“唉,又在叫又在哭,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聽到這些聲音,老娘就頭疼,還讓不讓人活下去了?”

“奶奶的,我看早晚那個賤女人得吼叫死,知道嗎?昨晚我竟然看到她再喝尿,噁心得我一個晚上沒睡好覺。”

“都已經神經成這樣了,還呆在這兒,不是折磨人嘛?所有人都跟着受累,該死。”

……

凄厲癲狂的聲音在走廊中回蕩,在整個鐵絲網下徘徊着,久久盤桓不去。

一輛銀色的轎車在監獄門口停下來,博弈從車內走下來,到了門口,出示證件之後,鐵門緩緩打開。

後面,黑色的奔馳尾隨着一起進入鐵大門,冰冷的門重新關上。

尉止容從車內走下來,一旁梁雨晨挺着隆起的肚子緊跟着下車,二人向著前方銀色的車輛走去。

“你好,常老,麻煩您來一趟。”尉止容率先向前,握住了銀色車輛旁一名戴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的手。

“止容,是你?和小時候大不一樣了。那時候見到你還是五六歲的樣子,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是成人了。”常雲邱寒暄着,扶了扶金絲眼鏡,審視的目光從尉止容的身上落在了梁雨晨的身上。

梁雨晨趕緊向前,禮貌問好,“您好,常老,我可是您的粉絲呢,有時間的話一定聆聽您的教誨。”

常雲邱臉色一怔,繼而溫潤一笑,“沒想到老尉的兒媳婦也喜歡心理學,看來老尉要失望嘍。”

梁雨晨臉一紅,“常老,您批評得非常好,我和止容會反思自己的。”

“哈哈,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老尉對你評價頗高,說有個好兒媳婦。”常雲邱爽朗笑着,引得梁雨晨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常老,今天的事情就拜託您了,還請您多費心。”止住笑聲,尉止容伸手攬着了梁雨晨的肩膀,神情恢復了嚴肅。

“這件事你爸已經和我交代過了,我自有分寸。”常雲邱點頭,抬頭向著周圍看去。

此時監獄長已經接到了指示,趕了過來,老遠就打招呼,“尉副總裁,常老,你們好,迎接來晚了,還請見諒啊。”

尉止容臉色一怔,過去握了握手,“林監獄長,我早就不是副總裁了,還請改變一下稱呼,對了,就不耽擱那麼多時間了,我們去看看凌一菲的情況吧。”

“好,已經習慣了,猛然改變稱呼不適應,常老,請。”說著,林監獄長帶領着幾個人沿着一條寬過的水泥路向前走去。

梁雨晨舉目四望,看到那些隔着鐵柵欄往這邊觀看的女囚犯,目光中閃過戒備,不知道自己來這種地方,對孩子有沒有壞處,可是如果她不來的話,總覺得不放心。

有關凌一菲的一切,她已經是一朝被蛇咬,常年怕井繩了。必須要眼見為實才能放心。

穿過辦公區域走廊,走進一道鐵門,直入囚犯們所住的牢房。冰冷的鐵門,小小的窗戶,隔着幾個監牢就有一個鐵柵門橫攔着。這一切都讓梁雨晨覺得壓抑。

陰暗潮濕的地面上,似乎透着灰暗不明的東西,讓人陡然生出不少寒意來。她掩緊了身上的風衣,覺得四周有冷颼颼的風撕扯着身上的衣服。

似乎感覺到她的不安,尉止容站住腳步,握住她的手,一起跟着監獄長向前走去。

他溫熱的手,敦實的大掌,包容着她冰涼的手。

梁雨晨頓覺十分溫暖,整個身體逐漸被溫暖所包容。

“凌一菲所住的牢房在前面,因為她精神失常,影響到別的監獄的犯人,沒辦法只能把她一個人關在最裏面的監獄裏,即使這樣,總……”

林監獄長的話還未說完,就聽一聲嚎叫陡然從前方傳來,猶如冰雪中母狼的叫聲,讓人止不住的顫抖:

“嗷,梁雨晨,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你不是要跳舞嗎?我才不看你跳舞,我要打斷你的雙腿,然後再粘連到我的身上,因為我的腿沒有了,我的腿呢?不要,不要,不要來殺我,不要來找我,你們快走,快走……”

梁雨晨打了個寒顫,驚異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尉止容一眼,是凌一菲的聲音,雖然變得陌生癲狂甚至是歇斯底里,開始她還是能聽出來,是凌一菲。

她瘋了也記得自己的名字,原來二人早已經是生死敵人了。

“沒事的,不用怕,有我在。”尉止容安慰着身邊的女人,胳膊攬住了她的肩膀,連續走進了兩個鐵柵欄門,才逐漸到了絮絮叨叨聲音發出的監獄。

“開門。”林監獄長命令跟進來的獄警。

獄警低頭開門,梁雨晨深吸了口氣,目光落在拿到狹窄的門上,聽着房間內高一下低一下的聲音,心理揣測着,不知道待會兒所看到的凌一菲會是什麼模樣?

“吱呀。”

門,被打開的瞬間,所有人的鼻子不由皺了皺,只覺得一股尿騷味混合著腥臭味從裏面傳出來,她往後倒退了一步,轉身趴在牆角處嘔吐起來。

常雲邱捏緊了鼻子,勉強保持着鎮定,向著監獄中看過去。

尉止容拍打着梁雨晨的背,見她逐漸安定下來,這才扶着她,二人一起到了監獄門口。

手帕堵在了鼻子邊上,梁雨晨接着灰暗不明的光線向著裏面看去,頓覺眼前一片破敗,濕漉漉的地面上光溜溜的什麼東西也沒有,只有一片又一片濕漉漉的發黃的液體一片一片的,不用問也知道那是什麼。

牆角落的地面上,坐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說是女人是從頭髮長短看出來的。頭髮完全遮蓋住了她的臉,一雙瘋狂的眼睛從髮絲間透出來。

原本藍色的監獄服裝早已經變成了黑色,而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此時的女人正在捏着地上的糞便往嘴裏放着。

看到進門的幾個人,她舉起胳膊的動作停下,目光從雞毛一樣的頭髮里張望出來,帶着前所未有的興奮。

梁雨晨看着她沾染着糞便的唇,咬緊了牙關。難道凌一菲真的瘋了?如果不是瘋了,依照凌一菲的個性,絕不會做出這種噁心人的事情來。

“怎麼會是這樣?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癥狀的?”常雲邱皺眉問道,這樣完全癲狂的病人他還說第一次碰到。

“兩天前,之前在審判期間,她都有一些瘋言瘋語的習慣,可是不太嚴重,沒想到現在已經管變成了這副模樣。”林監獄長嘆了口氣,“前一天,我們的工組人員還拉着她到水管處沖一下水,誰知道她回到這兒后變本加厲,甚至不高興的時候滿地打滾,口中念念有詞,沒辦法,就不再管她了,如果再不送進精神病醫院的話,只能讓她在這兒自生自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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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惹神秘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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