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至六十五章
大約一個月以後,葉子正式跟香港永宙影業簽約,然後其排媒體大肆炒作,關於新人葉玲瓏的報道充斥了各類娛樂消息.
我忙,對於這類事情又比較愚鈍,以至於在飯桌上無聊地等客戶時,隨手拿起報紙看到葉玲瓏三個字的時候還想了一下,咦,怎麼跟我們家葉子的名字一模一樣.
然後我就看到了上面的照片——葉子那張迷人的臉.
客戶來了,見我專註於這種娛樂新聞,就低頭看了一眼,說:看什麼呢?咳,現在關於這女孩的報道可多了.
長這麼漂亮不紅也難吧.我放下報紙,隨口說了一句.
呵呵,娛樂圈的事情,咱外行也說不清楚,估計這女孩是什麼導演啊投資方的什麼人吧?要不能這麼大肆宣傳?
我聽着心裏有點不太痛快,一抬手喊:服務員,給我拿條濕毛巾.
永宙影業在北京召開記者招待會.我也去了,為的是給我老婆壓壓腳助助陣,畢竟是重大活動嘛.
那天葉子穿了件淡蘭色的及膝裙裝,稞露的脖項和肩膀雪白粉嫩,她胭脂淡施,妝容穿戴完美無暇,一出場就艷驚四座,幾乎所有的鏡頭全都對準了她.
如果把結尾的那一段卡掉,那麼這次的記者招待會舉辦得相當成功.
即將結束的時候,一個香港什麼什麼破報的娛樂記者忽然鑽出來問:何先生,請問為什麼會選擇一個新人來出演這部電影的女主角呢?而且而要用一線明星來托?
因為葉玲瓏身上的氣質符合電影裏女主人公的氣質,而且,我相信她有足夠的能力駕馭這個角色,憑這部電影上位.
那我還想問一句,聽說您去年離婚了,有人說您這一次選演員是為了給自己找女朋友,是嗎?
對不起.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那為什麼昨天有人看到葉玲瓏從您住的酒店房間裏出來呢?那孫子窮追不捨,大有不挖到什麼八卦新聞就誓不罷休的意思.
全場嘩然,我恨不得衝過去打丫的!
所有的閃光燈和鏡頭再次對準了葉子,葉子畢竟是第一次棉隊這種場面,雙睦就求救一樣看着何先生.
何先生也不動怒,微微一笑說:今天的發佈會就到這裏,謝謝大家.
就在他們退場的時候,那個娛記在後面喊:——不回答就是默認嗎?
我在門口候着,等那個什麼什麼破報的小子一出來,一記老拳直搗那孫子面門.
然後我踹了他一腳,快步走了.
那還不走?要不一會兒有人看見這孫子趴在地上正滿地找牙,萬一報個警什麼的也說不清楚.
晚上葉子一回來我就跟她說了.
她底着頭也不看我,說:現在才覺得在這圈兒里混挺累的.
那就別幹了,乖,幹嘛非得當明星啊?你這才剛剛開始出名,以後事兒多着呢.我用手撫摸着葉子的頭髮,溫柔的說.
老公,你不會在意那個混蛋說的吧?
怎麼會呢,我相信你.
夜裏又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夢見葉子跟別的男人當著我的面兒**,被我暴揍了一頓.
不過話說回來,夢就是夢,地球人都知道我不打女人.
第二天我推掉和客戶的飯局,想跟葉子好好吃個飯,很久了,她也忙我也忙的,水涼了還得加加溫呢,何況愛情.
哎呀,老公,你怎麼不早說呢,我剛跟別人約好了.葉子在電話里說.
跟誰呀?
何先生嘛,他剛給我打的電話,說晚上一塊吃飯唱唱歌什麼的,還有幾個演員.
又是那個老東西,我現在怎麼一聽見這廝氣就不打一處來呢?
我說:——那成吧,那我就安排別的事兒了你別太晚回來聽見沒?
晚上我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了家,很久沒這麼早回過家了,我歪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忽然想起雲海公司在五個大網站首頁上做的廣告來,就打開了電腦.
今天某首頁的娛樂頭條就是:永宙影業老闆承認與葉玲瓏的私人關係.
我點擊開來,是說昨天新聞發佈會上那個娛樂記者的八卦問題,由於何老頭當時沒做任何解釋,於是就有了這個標題.
還有一些相關連接,其中一條說是那個香港什麼什麼報的記者出門就被人打了,懷疑跟此事有關云云.
我點開了後面的評論,上頭說什麼的都有,但負面的居多,有的還罵罵咧咧的,這也就是隔着一個屏幕,要是有人這麼當面說我老婆,我保證丫挺得跟昨天那個記者一樣,滿地找牙.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想先如今就有一大批人,一天到晚就等着拿這種小道消息磨牙出氣,而且茶餘飯後,樂此不疲.
有幾條留言還引起了爭論,說是葉玲瓏以前是某個夜總會的做台小姐,而且說得有板有眼,還說葉玲瓏絕對是使出了以前做三陪的本事才從何老頭那兒得到了這個角色.
我的心就顫悠了一下,又打開幾個較大的網站的相關新聞,看到了同樣的話.
就跟有人在故意敗壞葉子似的.
他nn的!我越看越氣,最後把電話線拔了.
那天晚上葉子很晚才回來,嘴裏還有一股子酒味,我心裏本來就老大不高興,就偷偷背過身去裝睡,也沒理她.
葉子胡亂洗了把臉,倒在床上一會就睡著了.
黑暗裏我盯着天花板怎麼也不能入睡,越想心裏就越不痛快,這時葉子的響了,扭頭見葉子睡得很想,我就沒忍心叫醒她.
我看了一眼,號碼顯示是he,這不是何的拼音嗎?我有點惱,靠,他不是剛送葉子回來嗎?打tm什麼電話?
我隨手一扔,剛想去睡覺,又嘩嘩響了兩聲.
是信息.
我猶豫着要不要偷看那個信息,我從來都沒有查過葉子的電話,因為這是兩個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問題.
但這次我看了,待看完了以後差點把這破從樓上扔下去.
信息是這麼寫的:玲瓏,真高興你今晚能陪我,我很多年沒像今天一樣開心過了,感謝上帝讓我認識你.晚安.做個好夢.
我正琢磨着應不應該把葉子叫起來問點什麼,她的又嘩嘩響了兩聲,不是he,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親愛的,我好想你,快離開他吧,只有我才能喚起你的熱情,吻你一萬遍,愛你!
**tm!這個老雜毛,換個馬夾就不認識你了?我拿着的手直發抖,氣急敗壞地把電話撥了回去,那邊關機了.
冷靜冷靜冷靜我對自己說,也許這第2個信息不是那個姓何的發的呢,也許是誰誰誰發錯了呢?
我在屋裏來迴轉圈兒,心一下子就亂成了團,我理呀理呀終於理成線,心想:第一個信息也沒有明確的什麼詞彙,第二個信息現在還不能肯定就是那個姓何的或者別的什麼人,如果為了兩個沒搞清的信息誤會了葉子,那感情就會受到挫傷.
我悄悄記下那個電話號碼,——13510********,這事兒有待偵察,但如果萬一那我又該怎麼辦呢?
那天晚上我睡得糟透了,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的,我不相信葉子會作出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來,但是信息里的肉麻之詞加上快離開他的暗示又做何解釋呢?
第二天傍晚葉子主動打電話給我,說:“老公,昨天寶寶沒能陪你吃飯,今天陪你吧,好嗎?”
莫不是昨天她做了什麼虧心事,今天惦記着補償我?
呸!是不是男人都像我這麼小心眼?以前葉子在鑽石人間的事我都沒有在意過,怎麼現在就一石激起了千層浪呢?
後來我明白了,她在鑽石人間是跟我好之前的事兒,我可以不加追究,但現在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妻子欺騙我。
葉子吃飯的時候很高興,說昨天晚上和何老頭還有幾個明星一塊去卡拉ok了一下,後來何老頭還跟葉子在外面的吧枱坐了一會兒,講他以前的事兒啊,創業史啊什麼什麼的。
“我覺得他人挺好的。”葉子總結道。
呵呵,好?好的話我怎麼沒見丫的給希望小學捐個千八百萬的?
這時葉子的“嘩嘩”響了兩聲,我的耳朵就跟順了風似的,一下子就支棱了起來,同時,注意觀察着葉子臉上的表情,她起先皺了一下眉,看信息的時候似乎不經意地拿眼角掃了我一下。
“誰給你發的信息啊?老婆?”我問。
“誰知道啊,發錯了吧!”葉子一邊說,一邊按動手指把那個信息給刪了。
那天晚上葉子的接了好幾條信息,“嘩嘩”響個不停,我真想一把奪過來看個究竟,她自言自語地說:“也不知道誰這麼神經,號碼都不認識。”
“什麼內容啊?好玩兒的話就跟我念念。”我裝作漫不經心地說。
“沒什麼,無聊的東西,可能是誰發錯了。”葉子關了。
哼哼,心裏沒鬼你關什麼?
過了一會兒葉子去了趟洗手間,是拿着已經關了機的進去的。
我在心理冷笑了一聲,心說去跟情夫通氣嗎?告訴那孫子目前正跟正牌老公吃飯呢,別再發信息了?
tmd什麼正牌老公,我都快成人家前夫了。
半夜我偷偷起床,看葉子睡的正香,就拿了她的去書房,我把書房門關好鎖好,打開沒一會兒,信息就收進去來了。
一共三個,都是那個神秘號碼135107*****發的,內容完全一樣:寶貝,我快想死你了,一想起那個夜晚,我就不能自持。快離開那個姓李的吧,你不是說已經不愛他了嗎?來我的懷裏我的小葉子,讓我好好的愛你。吻你一萬次。
我可以不去相信那些無聊媒體和那些居心叵測的網絡鬼話,但是,我不能不相信我的眼睛!
我衝進卧室,就在我想伸手拍葉子起來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句老話:拿賊要拿臟,捉jian要在床。
我把那三個信息發到我的里儲存起來,然後刪除了葉子裏的記錄,心裏盤算着如何才能進一步找到更確鑿的證據。
那一刻,我恨不得馬上抓住葉子跟別的男人苟合的第一手材料,除此之外,心裏什麼也想不到了。
憤怒讓人抓狂,也讓人失去理智。
白天我照舊去上班,葉子的事兒攪的我頭疼,心裏越想越氣:老子拚命賺錢,拚命讓她過上好日子,她卻背着我偷人養漢子。哼,現在她是出名了,翅膀硬了,不可同日而語了,那個信息不是說了嗎,讓她趕快離開姓李的。
md,葉子身邊姓李的比較親密的人除了老子還有誰?
電話響了,一個不認識的號碼。
“喂?”我粗聲大氣地問。
“呵呵,行啊,李海濤,這麼多年就沒換號碼啊?夠專一的啊。”聲音比較熟悉,我的腦子裏閃過小玉陰冷的目光。
“幹什麼齊玉瓊?”我冷冷地問。
“哈,打個電話問候一句不行嗎?拜託,你以後不要叫我齊玉瓊了,我現在的名字叫安鈺,ok?怎麼樣,最近好么?”
“對不起,我現在有事兒,如果你沒什麼重要事情的話,請你以後不要打這個電話。”還ok,這小娘兒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沉,剛三天不見就說上鳥語了。
“好吧,”電話那頭小玉似乎在微笑着,“我只是想告訴你,剛才看見你老婆了,她跟一個老頭子喝咖啡呢,看樣子挺親熱的,那不是你爸吧?”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不知道?哎呀,說實話我心裏真是高興啊,所以就按耐不住地通知你一聲了,你們不是老標榜自己的愛情如何如何嗎?呵呵,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說什麼呢?我跟葉子是我跟葉子,跟你有什麼關係?忘了你賣盜版光盤的狼狽樣子了吧?不是葉子你現在還有戲拍?沒葉子你還叫安鈺?有機會改名字嗎你?可你居然在背後壞她!”
“那怎麼了?我願意,有本事你別來看這場戲,葉子跟那老頭就在xx飯店大堂咖啡廳呢,反正他們現在在呢,一會兒去哪兒就不知道了,哈哈哈這麼好的戲錯過了太可惜了!”
小玉一邊笑一邊掛了電話。
就算小玉說在故意離間我和葉子,但無風不起浪,我覺得這就是個弄清事情真相的好時候。
我以最快的速度驅車趕往小玉所說的地點。
一路上我在心裏跟自己說:千萬別衝動,千萬別衝動,小玉那娘們兒的話你能信么?一定得讓事實說話。
我走進大堂,咖啡廳在最裏面,我一路走過去,心想要是葉子看見了怎麼跟她說呢?我能說:我捉jian來了?
走近開放式的咖啡廳,遠遠看見葉子的背影,坐在她對面的果然就是何老頭,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看地我是咬牙切齒。
咖啡廳跟大堂之間有幾個金色的大圓柱子,我遠遠坐在大堂的沙發上,拿了張報紙擋住自己的臉。
幸虧葉子一直是背對着我的,要不然就她那一點五的好眼神,非逮住我不可。
嘿,我怎麼倒成了做賊的了?
他們倆還在興緻昂然談着什麼,葉子笑靨如花,笑得我心跟着忽悠了一下,又忽悠了一下。
一會兒就看何老頭買了單,跟葉子輕聲說了句什麼,葉子就笑着點了點頭,兩人從咖啡廳出來,向電梯方向走去。
何老頭的手不經意地搭了葉子的小蠻腰一下,我當時第一個想法就是去哪兒買把菜刀直接把他手給剁了。
看他們進了電梯,我一路小跑跟過去,電梯上的數字不斷的跳着,在22層的時候停住了。
“22、22、22……”我一邊念叨一邊上了電梯。
心裏直發顫,腦子裏出現了葉子跟何老頭親熱的情形,我就緊緊握成了拳。
到了22層,我就想完了完了,捉姦是捉不了了,這一層雖然都是高級套房,但也有三十來間,這要是一間一間敲過去,估計我還沒等找着葉子呢,就得先被保安帶走了。
怎麼辦呢?我立在電梯門口看着一扇扇房門發獃。
有了!給葉子打電話,聽聽哪個房間裏有動靜不得了!聰明!
於是我撥了葉子的電話,心想只要她一接就掛斷,我裝作從容地從一間間房門口走過去,耳朵支棱地都快麻了。
說真的,這主意也不是特好,五顆星星的酒店,想來隔音也不會太差,只能在心裏祈禱一下了。
我站在2218房間門口,隱約聽着房間裏的電話鈴聲由小漸大,越來越清晰起來。房間外頭“請勿打擾”的紅燈亮着,我的眼睛開始“噼里啪啦”地冒火。
“嘭嘭嘭……”我重重地砸門,同時用手指頭堵了貓眼兒。
房間裏好久才有男人問:“誰?”
我心想我是你da爺,於是沒有吱聲,繼續砸門。
就感覺屋裏的人從遠處貼過來,眼睛對了貓眼兒看,反正什麼也看不見,就又問了一句:“誰呀?”
“服務員,送晚上的報紙!”我說。
“你從門縫下面塞近來就行了!”
“塞ni媽x!”我一下子火了,用腳踹了一下門,“葉玲瓏,你給我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頭!”
門開了,葉子站在門口,一臉的慍怒和不解,她問:“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上下打量着她,她的外衣脫掉
了,裏面是一件半袖的xiao衫,雪白的胳膊蓮藕一般luo露在外面,而站在葉子身後的何老頭此時也脫掉了外面的西裝,他的領帶鬆鬆的掛在脖子上,小眼睛眨巴得跟繁星閃爍似的。
我想起了那次葉子從新加坡回來時邊吻我邊扯掉我領帶的情景。頃刻間心裏就燃了一把熊熊烈火。
“哼!”我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之後,就去拽葉子的胳膊,“終於讓我逮住了吧?你還有什麼話說?”
葉子一把甩開我的手,“你瘋了?你說什麼呢?我來跟何先生談劇本的!”
“che什麼淡?談劇本要到這兒來談?剛才不是在咖啡廳里談了嗎?”
“你跟蹤我?”葉子瞪圓了眼睛。
“少來這套!我不跟蹤你我能知道真相嗎?”
何老頭在這時候插了一句:“李先生是吧?玲瓏她說起過你很多次了,你是不是誤會了?是我邀請她上來的,你看劇本還在那邊桌子上放着呢。”
“去nm的,一邊獃著!回頭再跟你算帳!”我拿手一搡他,拽了葉子就走,“你跟我回家解釋清楚!”
“放開我,你神經病!”葉子又一甩手,“你憑什麼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別的不說,你到一個男人的房間裏嘰嘰歪歪地幹什麼?
葉子咬了咬牙,回頭對何老頭說:“對不起,何先生,我有點事先走,我再跟您打電話。“說完她回屋拿了衣服,從我身邊繞出了門。
何老頭還想說點什麼,被我一巴掌推出老遠。
我和葉子是前後腳進的家門。
葉子一回家就收拾東西,我在她背後抱着胳膊說:“行啊,隧了心愿了吧?“
“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葉子摔下手裏的東西朝我叫道。
“我不可理喻?不是嗎?那姓何的不是天天發信息讓你離開我李海濤嗎?還吻你千遍萬遍,我caotm!我是個男人,我可是不計較你以前做過什麼,但是我不能允許你現在還欺騙我!”
“李海濤,你怎麼這麼齷齪?你居然偷查我的電話?!”
“你能偷ren,我只是偷看個電話而已。”
“你無中生有,胡說八道!”
“哈!哈!哈!無中生有?胡說八道?”我拿過來自己的念了起來,“寶貝,我快想死你了,一想起那個夜晚,我就不能自chi。快離開那個姓李的吧,你不是說已經不愛他……”
沒等我念完,葉子就打掉了我手裏的電話:“我不知道這是誰發的!”
“那電話里的信息是鬼發的呀?啊?”
“太過分了你1李海濤!”
“我過分?對,我是過分,我過分對你一片痴心,一心一意地給你掙錢,一心一意地想讓你過好日子,我沒有在乎過你在鑽石人間的那段見不得光的經歷,也沒在乎過你離開我嫁給別的男人,我李海濤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說!說呀!可是你為了出人頭地,居然跟老頭子shang床!你知不知道廉恥?”
“我沒有!”葉子漲紅了一張小臉沖我叫道。
“沒有?沒有你去他房間?兩個人還衣冠不整的?是不是恨我去早了啊?是不是要等丫挺的褪了ku子我再敲門啊?”
“你!”葉子一巴掌打過來,我沒來得及閃,被摑了個正着!
我想也沒想一抬手就打回去,“啪”!葉子被我打得身子轉了過去,再抬起頭來時,左臉就清楚地印了五個手指印。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心就軟了下來,不由自主地去摸她的臉,葉子一側頭,眼淚溢出了眼眶。
她摔門而去,我站着沒動,想用各種理由來說服自己原諒她,拉她回來,但是不行。她可以罵我打我朝我臉上吐唾沫,但我決不能容忍自己深愛的女人背叛我。
第二天我從公司回到家,發現葉子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了,連瓶洗面奶都沒留下。
這小娘兒就是這樣,做事總是這麼絕。
起來倒下地想了一夜,還是不能說服自己原諒她。看來情歸情,意歸意,男人只要一撞上這種事,整個人就會被事實擊倒,想爬都爬不起來。我不知道時間能不能沖淡一切,最重要的是,我還能不能再接納她。
我為這個女人付出了所有,得到的卻是背叛。
我恨她。
關於葉子的娛樂新聞還在不斷地更新和滿呀中。
每天每天,我都可以聽到這個名字,想拒絕那就得堵上耳朵、閉上眼睛。我們家的電視機已經被我砸了,本來想把電腦也砸了的,轉念一想葉玲瓏現在的新聞這麼熱鬧,不看白不看,萬一錯了了什麼笑話不是虧了?
網站上有消息說,葉玲瓏已經正式和何老頭同居了,還出雙入對地參加各種發佈會。有網上評論說葉玲瓏本來就是做三陪的,跟何老頭搞在一起又有什麼稀罕?
我是咬着牙看完這條消息的,心裏說不上什麼滋味,直搓得牙花子叫疼。
有一天我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但還沒說兩句我們就在電話里吵起來,她罵我是個ben蛋、bai痴、chun貨,我罵她是biao子、ji女、下shan濫。
後來摔了電話就想也許我們倆嗎的都沒錯,我不是ben蛋bai痴的話怎麼會跟她在一起?張博以前就說過了,跟葉子玩感情,我就是乘以三再開平方都不是對手。
2002年足球世界盃期間,公司的房地產項目開始公開發售,本來是想拿一套跟葉子國慶節結婚的,只可惜世事難料。
這就跟中國隊屢屢進攻卻踢在了門柱上一樣,眼看着就是自己的了,卻時運不濟,怨只怨造化弄人。
於是心裏的苦澀就淌成了河,我忍不住抓起電話打葉子的,葉子一聽是我,“嘭”一聲就掛了。
我在那一聲“嘭”的迴響中失去了全部底氣,也許真的,我跟她塵緣已盡。
那就愛誰誰吧,當斷則斷!既然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又何愁沒有新歡呢?
但是,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在我心中激起波瀾了。
哀莫大於心死。
現在關於葉子的報道已經成了各類報紙娛樂版的頭條,鋪天蓋地。現如今就流行跟風好象誰不跟着趕着就被時代淘汰了。誰也不想被時代淘汰,於是葉子就成了星星。
與此同時,網站上各類負面小道消息也越來越多,人類發明了網絡,也就次金了是是非非的快速傳播。
上面不光說葉子以前做過小姐,還說葉子以前吸毒、被捕、搞tongxing戀、結過婚等等等等,甚至連葉子以前在鑽石人間的價碼都標地一清二楚,越來越多的負面新聞充斥着大小版面,那些評論越來越尖酸刻薄,大有不把葉玲瓏趕出國境線就誓不罷休的豪情壯志。
也許這是葉子最尷尬的時刻,也許她需要有人在她背後支持鼓勵她,想想何老頭那並不寬闊的胸膛,能為葉子擋風遮雨嗎?
不管她如何如何欺騙過我,不管她怎樣怎樣背叛過我,我都覺得應該在這時候幫她走過人生的低谷。
於是我再次給她打電話。
電話是她的經紀人接的,我還沒說什麼,那邊回答道:“對不起,葉玲瓏不接受任何採訪。”然後就是忙音了。
我舉着電話發獃,最後抹了一把臉,衝進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我這個人本來不信命,我碩果了一千遍我只相信因果循環,是非報應。
但是這個時候憶婷的出現,給原本已經被流言蜚語折磨得焦頭爛額的葉子又增添了致命一擊。
那天我陪傷害的幾個客戶去一家夜總會,嚴格來說這兒也不能算是夜總會,怎麼歸類呢?它一半是迪廳,另一半是ktv和咖啡廳,咖啡廳整個是個玻璃屋,不光隔音效果不錯,還能看到迪廳的一切景觀,動靜結合,我喜歡這地方。
我跟其中一個客戶從ktv出來,坐在咖啡廳這邊談生意……
一個漂亮女人從我身邊娉娉婷婷地走過,一身黑色緊身衣,背了一個紅色大包,我不由得眼睛就瞟了過去。
這一瞟,就伸手抓了那人的胳膊,“憶婷,是你嗎?”我說。
她一愣,看了我一眼,沒頭沒腦地回答:“不是我。”然後用力掙開我的手,匆匆溜進了迪廳。
“你認識那女孩啊?”客戶隨口問了一句。
我一笑,也沒回答,心裏就暗自犯了嘀咕,我敢打保票那美女就是憶婷,可她失蹤了半年多,怎麼輝忽然出現在這兒呢?她來幹什麼?她有沒有給葉子打過電話?葉子又知不知道她回北京了呢?
“你希望我們這個項目怎麼操作?”那個客戶一邊呷了口咖啡,一邊問我。
我回過神來,唉,不去管憶婷了,葉子都跟我沒多大關係了,我還管得着她?她有不是我親姐。
剛說了沒幾句話,幾忽然覺得哪不對勁兒,安靜了許多,地板也不再震動了,那個客戶的眼睛突然瞪得比鈴鐺還大,緊緊盯了外面,跟我說的話題也停了,最後“噌”就站起來。
我扭臉一看,外面已經亂了套了,音樂停了,整個迪廳的燈全都亮了,無數人瘋子似的向外狂奔,卻閃了一條道給一個黑衣女子。
慌亂之中那黑衣女子被椅子腿兒絆了一跤。
——是憶婷,我發誓。
她人一倒地,就有人從四面圍上去,我驚異地看着圍上去的人馬又快速散開,憶婷從地上爬起來,大紅包丟在腳邊,很是醒目。
她雙手緊握了一樣東西,有點看不清,我逆了人流擠了出去。
憶婷手裏拿着的,是一把手槍,一把普通黑色的手槍。如果用我曾在軍校四年的專業知識來辨別的話,我肯定那是真的。
“滾開!”她說,“誰tm再敢靠近一步我就開槍了!”
整個迪廳里更亂了,幾乎所有人紛紛向後縮着嬸子,桌子後面擠滿了人,但大家除了紅礦之外,可能更希望看到這場千載難逢的大戲如何收場。一時之間,除了憶婷的喘氣聲,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
我脫口而出:“憶婷,別胡來!”人們的目光立刻被我吸引了,我當即後悔地差點兒撞死在牆上。
憶婷美麗的大眼睛循聲望過來,然後落在我的臉上,因為我太好找了,別人都蹲着,只有我站着,頂天立地,一個男兒。
憶婷看着我,大概有幾秒鐘,爾後她對我凄然一笑,這一笑,絕美無比,如同垂死的黑色飛蛾沖向烈火時的絕唱。
這一笑之後她猛然舉起了手裏的槍。
“砰!!!”槍聲響徹了整個迪廳,好在我以前在軍校練習過射擊,要不然我會和所有在場的人一樣驚聲尖叫的。
再定眼看時,憶婷已經倒在血泊里了,艷紅艷紅的鮮血從她腦袋上流出來,在地板上快速洇成一片。
我傻了!這輩子我還沒見過我認識的人死,但今天我卻親眼看着曾經熟悉的女人死在我的面前。而她死前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不是我。
通往衛生間的走廊上,躺着一具屍體:高蟬。
憶婷的死,直接的後果是讓我在局裏呆了一夜。先是等我沉了一個多小時的神,才向我了解情況。
我曾試圖隱瞞葉玲瓏的名字,但實在無法自圓其說,我只能把所知道的全盤托出,我困了,也累了,可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還是被結結實實地扎了一下。
我無法想像憶婷在她臨死前的半年間到底經歷了什麼,也我法猜想為什麼她回在恩怨過去了三年之後才選擇殺掉高蟬,又是什麼原因迫使她不顧一切做了這個決定,而她最後的舉槍自殺,跟我脫口而出的那句話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有着必然的關係。
還有,那把槍,憶婷從哪兒搞到的呢?
可能每個人都有一輩子都無法解開的迷,對於我,憶婷就是。也許,只有我在百年之後才能在另一個世界裏向憶婷問個通透了。
凌晨,疲憊不堪的我回到家裏,倒頭歪在沙發上就睡了。
艷紅艷紅的鮮血,淌了我一夢。
而在葉子人生的節骨眼上,憶婷的死,真真正正地讓葉子整個曝露在陽光下,曝露在眾人的目光里,也在一夜之間,所有關於她的流言蜚語得以驗證,眾口鑠金,我不知道葉子是否讓眼淚沾了衣裳,也許,她已經不會哭了。
我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給她,都關機了。
我試着用通過各種辦法聯繫她,卻發現似乎沒有人能聯繫上她。
在電影開機前香港的新聞發佈會上,娛記的一次次追問使快失去理智的葉子全盤崩潰,她忍無可忍之下,憤然拿起手邊的礦泉水朝那個娛記砸了過去。
據說當時的場面非常混亂,而葉子橫眉冷對眾人笑罵,拂袖而去。
所有的媒體都在評論這件事,迅速上位的葉子又迅速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永宙影業無法再沉沒下去了,他們在一部電影也沒有跟葉子合作的前提下,不惜毀約賠償,迅速解除了與葉子的一切合約。
就在2002世界盃結束的兩個月後,葉子在一次公開的記者招待會上露面,正式宣佈:從此退出娛樂圈,永遠不再涉足半步。
當天晚上,網絡及各個新聞媒介公佈了葉子說的那句話:我累了,也厭倦了,我從此退出這個圈子,也永遠退出你們的視線。
我一直在默默地關注着整個事態的發展。我也知道,她現在需要的,是愛。
這一大段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也太局促了,對我也好,對葉子也罷,都很難讓人接受。
她跟何老頭的事情,最直接的就是讓羞辱蒙蔽了我的雙眼,我不想去看,不想去分析。而今天,我第一次靜下心來認認真真地去思考,忽然發現,有兩件事情始終不能自圓其說。
第一,如果葉子真和何老頭好的話,那麼何老頭為什麼不能在緊要關頭站出來保護葉子呢?就算是眾口鑠金,也可以冷處理啊。
第二,為什麼網上發佈的一系列的消息逼真有可信,而有些隱秘的事甚至連我都不太清楚。
會不會有人在背後捅刀子呢?我心裏冒出一張得意的臉,但網絡這個東西,你根本無法抓住真憑實據。
我要找葉子,我必須要找到她。
可是,此時的葉子又一次不知去向。
我打到她傾倒的家裏,她母親接的電話,老人家在電話里哭成了淚人,說:“我的老天爺啊,我做了什麼孽呀,怎麼養了這麼個不知羞恥的東西啊……”倒是後來葉子的父親接過了電話,說是前天葉子打電話回來過,只說自己想一個人靜一靜,等事情平息一點,會再回來的。看得出葉子的家人也因為那些流言蜚語而遭受了重大的打擊。
我四處打聽,卻得不到一點可靠的消息。
有人說她跟一個美籍華人去美國了,有人說她隱居起來了,有人說她瘋了,甚至有人說她跳樓了,但是沒過多久,葉子就被人們遺忘了。
有如曇花一現。
人情淡薄如紙,現在讓人們可以在茶餘飯後嚼舌頭的談資已經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豐富了。
不像我,缺了一個葉玲瓏,生命就失去了光澤。
也系凡事都得有所平衡吧,讓人感到安慰的是我的事業扶搖直上,如日中天,與另兩位老總三分天下,車子也換成了寶馬。
而我身邊的女人也在更換,卻沒有一個讓我為之付出真情,除了她們在點燃香煙的那一刻讓我有剎那間的心動。
幾年來的恩恩怨怨,愛恨情仇,每一筆感情負債,每一次聚散分離,都扯着我的內臟,砸着我的心。
葉子,葉子,葉子……人生就像一個棋局,也許我從遞給你第一支煙,這步棋就走錯了,於是,錯了一步,滿盤皆輸。
而我們之間隔着的楚河漢界,真就是註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