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皇后“瘋”了，公主也瘋了。

人活着，就是那麼一回事兒。即使身處水深火熱，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長時間處於安逸的生活中，時間長了也就養出來一身懶膘。

如果能選擇，美艷動人的皇后就會選擇危機四伏的榮華富貴。而毋庸置疑，諸葛笑暖鐵定定地選擇當頭豬，吃的一身懶膘，愉快地去實現服務群眾的偉大人生意思。

長安城中藏在死水下的火山開始露出了爆發的徵兆，失去容顏的皇后也失去了她最為有力的依仗，她最是明白美人淚軟人心，而她如今的一副鬼模樣，即使哭也只能哭給自己看，對着豐帝，她只能笑。

貴妃步步緊逼，她求遍菩薩得來的孩子在她腹中失去脈動。

痛苦太過，便只剩下了狠。殘留的人性也隨着孩子的失去而泯滅。她要讓後宮的孩子、天下的孩子來為她買單。

豐帝欲長生不老，雖是痴狂，卻還記着小時父皇的諄諄告誡，愛民如子。這樣的告誡讓他不敢輕舉妄動。求生的慾望與記憶中的告誡屢屢對撞，身體的衰敗催促着他做出選擇。或者愛民如子，選出繼承人，退位養老。或者取幼童心頭血，實現長生不老。

豐帝的遲疑，皇后看在眼裏。她神經質般瘋狂地大笑，拿出鳳印，命人偷來稚童，送入丹方。

三日後，稚童皆失血而亡。

她幫他做出了選擇的，而他自欺欺人般地認為這些孩子的死亡與他無關。

自此，長安城中時有孩童失蹤。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在有心人的推動下，不是秘密的秘密在攪亂了長安城的平靜。

諸葛府中，明慧公主坐在綉架上綉着兩隻鴛鴦，嘴角微翹，眼中是滿滿的幸福。她看到了老爺在對她笑，老爺看她的眼神是溫柔的，老爺在一天比一天更加的愛她。

夏至看着明慧公主恍惚的樣子，不知該怎麼般。自從公主從外宅回來后，就一天比一天不正常。她是公主的貼身丫鬟，如果公主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們都會陪葬。

服侍明慧公主就寢后，夏至回到房間，就見穀雨在屋裏慌亂地走來走去。

“姐姐，公主從來都不會做綉工的，她說過，這是下人做的事兒，她只需要會，不需要做。可是公主已經連續綉了三天。”

“這有怎樣？”夏至木着臉脫下外衫躺在床上。

穀雨驚慌道：“公主瘋了，公主一定瘋了。”

夏至沉默不語，早在一個星期前她就有了這樣的猜測，穀雨這個笨丫頭竟然也發現了，看來公主越發的異常了，已經異常到快要瞞不住了。

“我們必須得告訴太后。”

“告訴太后幹什麼！”夏至猛然起身，厲聲道。

“請御醫救治公主。”穀雨已經驚恐地哭了出來。

“如果告訴了太后，我們只有死路一條。”這樣的例子在宮中太多，凡是主子出現了瘋症，一宮的奴才全部都會被杖斃。而她們的主子，明慧公主，就是這個命令的下達者。

“怎麼辦？”穀雨想起那些被杖斃的奴才，嚇的腿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含渴望地看向夏至，夏至是她們中間最聰明的，她一定有辦法的。

“誰都不要說。就這樣靜靜地在後院躲着。我們能活多久，就看我們能拖多久了。你記住了，即使公主是病死的，也不能得了瘋症。”

穀雨驚訝抬頭，“姐姐，你……。”

“這事兒我來安排，你什麼都不知道，知道了嗎？”

穀雨在夏至咄咄逼人的眼神下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