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她並不寂寞
顧旭堯。
嚴晟勾起唇角,露出一絲冷冷的笑容。沒錯,利用上官蕁真來報復顧旭堯,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顧旭堯,當日你在我身上加註的痛苦,我要加百倍地換給你!
他沒有看到嚴晟,當然也不會知道,他所愛的人現在就跟嚴晟在一起。
顧旭堯漸漸走遠的時候,上官蕁真就回來了。她一心都在嚴晟身上,當然沒有看到前面的那個男人,那個已離她越來越遠的男人。
她走到嚴晟身邊的時候嚴晟的視線還落在剛剛顧旭堯離開的方向,她一時興起也跟着他的視線望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阿晟,你在看什麼呢?”
聽到她的聲音,嚴晟收回了視線,伸手抱過她的肩,兩人肩並肩的走着,“沒看什麼。”
他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去追問,只能跟着他一同走出機場,剛走到機場門口陸夢語就趕了過來,三人的對話很少,沒有說幾句就坐上了車。
陸夢語在蓬湖小區給他們安排了房子,那裏的佈置都是按照嚴晟的意思去做的,他的要求也不會很高畢竟現在都是有求於人。
走進屋子時,蕁真忍不住好奇就去了內室觀察,陸夢語走在嚴晟的身後,最後還是向他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怎麼突然就娶蕁真了?”
據她對他的了解,他並不愛蕁真,雖然之前她也有撮合他們兩個,但那時的他們都是以冷之回絕。現在蕁真又失去記憶,有時行事作風會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或許有點稚氣,卻都不可能會是他喜歡的類型。
自從他告訴她,他跟蕁真結了婚,她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是什麼讓他改變了,又是什麼讓他違背了自己的心。
嚴晟關上了門,一雙濃眸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屋子,屋子的設計雖然不是他想要的,但,他也可以說服自己的心讓自己慢慢的去適應這陌生的環境。
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陸夢語為他點燃,他吸了一口,然後慢悠悠的呼出嘴裏的煙霧,在這光鮮亮麗的屋子裏形成一道最無形的光圈。
時間似乎過了許久,嚴晟把手上的煙燃盡他才緩緩的開口,“我需要她!”
他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得聽不出任何的味道,或許在這個字眼的本身里就沒有其他的寓味,只是,陸夢語不敢去相信,一個人對於不愛的人可以在同個屋子裏生活,當做朋友自然不會去多想,可關鍵是,現在是同床共枕的夫妻。
如果,上官蕁真不是她的朋友,他娶的是誰她都不會去過問,她現在失去記憶,她有這個責任去關心她的幸福,至少在她沒有恢復記憶之前,她不能眼看着她把自己的幸福葬送,哪怕,這個對象也是她很重要的朋友。
“我不同意!”這是她第一次向他這樣反駁,但她卻很清醒,“晟,你明明不愛她,為什麼?”
嚴晟走到了一邊,繼續點燃了煙,“因為,她是上官蕁真。”是顧旭堯的女人。
後面那句他並未向她說出,不是不想告訴她,只是時機未成熟而已。
陸夢語走上前,他俊美的輪廓被一層煙霧瀰漫著,看得有點不真切。
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再去多說什麼,“我希望你能對她好一些,哪怕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看他沉默,她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吃了晚飯,他們三人就一起去了迷離夜總會,在上官蕁真失憶這麼久以來,這是她第一次踏入這樣的夜生活場所,雖然有點繁雜,但她並不排斥。
陸夢語給他們安排了個小包間,中間是個小T台,上官蕁真點了幾首愛聽的歌曲坐在邊上認真的聽着歌,而嚴晟只是坐在那裏不停的喝着酒,抽着煙。
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現在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就是那些歌聲,可能是她點的歌曲讓他越聽越煩悶,他最終還是坐不住的站了起來,在她耳邊輕聲地囑咐了幾句就走出了包間。
整個包間裏突然就只剩下她一個人,看着他剛關上的門,她的心有一點點的失落,但很快,她立馬恢復原來的樣子,有音樂陪着她,她並不寂寞。
在點歌台那裏看了上面的歌曲,很多流行音樂,卻沒有一首是她喜歡的。
垂眸之際,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首歌曲,按了下搜索,直接輸入【你把心給了誰】,然後點擊播放。
聽着那音調,看着那電腦上的畫面,印象中感覺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看過。
一聲聲的音調都貫穿着她的心靈,就像是一種魔力牢牢地把她給吸引了過去。
拿起麥克風,聽着聽着就跟着唱了起來:
如果這段愛情,沒有結果
為何分手我們卻是說不出口
愛過了多少夜晚,夢過了多少纏綿
到最後還是無言的結局
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放手
轉身以後誰都不許再回頭
哭過了多少夜晚,走過了多少年頭
愛該怎麼挽留
你把心又交給了誰
而我卻在苦苦等候
我不會讓你看到我留下的眼淚
你讓我的傷心加倍
你究竟把心又交給了誰
我的愛比不上他的虛偽
而我卻在苦苦等候
……
她的歌聲很傷感,隨着歌聲的尾音,她的眼角也掛滿了淚痕,莫名地。
嚴晟在吧枱的位置坐了下來,安靜的聽着從舞池邊那裏傳過來的動感音樂,手裏拿着一個酒杯,沉鬱的眸一直盯着杯中的酒,明明那是白色,他卻想在那裏面找出其他的顏色。
這時,有個打扮得非常時髦的粉紅女郎扭扭曲曲的走了過來,纖長的玉手搭在他的肩上,“帥哥,一個人嗎?”
嚴晟一頓,緊接着,猩紅地怒氣侵佔了他的眼眸,粉紅女郎下意識的收回手,不敢再與他親近,直到看到他的黑眸垂了下去,她才試探的看着他。
他握緊杯身,一個仰頭就喝了盡。
“這樣喝酒容易醉的。”女郎好心的提醒他,一雙狐狸眸子不忘的往他那裏拋上兩個,雖然他冷漠,但他的英俊在這個會所里卻少之又少。如果能把他拿下,自然能夠說明自己的身子對他有所興趣。
於是,她又大膽的伸出手在嚴晟的臉上遊離,看他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她直接在他胸前周邊撫摸。
就要探進他的襯衫內,他赫然地扼住了她的手腕,那力度足夠有捏斷她的架勢,“一個女人可以賤,但並不是這樣的賤法!”
用力的把她推向一邊,女郎吃痛的叫着,撫了下被他扼的手腕,那上面已經刻印出了一道暈紅,這讓女郎立馬變了臉色,對於他剛諷刺自己的話,她心中大不悅,“你們男的來這裏不就是因為家裏的那位滿足不了性嗎?你又何須在這裏扮演情聖。”
男人永遠都是下半身動物,都到這個地方了,又何必來裝清高?
她固然是個妓*女,但多少都有點自尊,沒錯,她的身體只會任由男人們踐踏,但並不代表那些男人沒有被她玩弄於手掌之中,那些,畢竟都是身體上的交*易,何必一定要說個明白呢!
嚴晟起了身,一步來到她面前,用杯身挑起她的下巴,冷冷的說著,“你這樣的女人怎麼能與我家的女人相比呢,不自量力!”
雖然他不喜歡上官蕁真,但她現在是他的妻子,她的頭銜上已經掛上了嚴晟的妻子,別人來糟蹋她,自然也是直接在暗處罵他,他又怎麼會讓他人如此猖狂。
女郎的下巴被他的杯身緊緊貼着,從透明的玻璃處望去,那上面已經掛出了一條紅。女郎被他凶煞的眼神給怔了住,心裏再多的怒火也只能逼回肚子裏。
她的路還很長,她自然不想自己就因此而把命給搭了上去。吃不了他,不代表別的男人不會掉進她的嫵媚裙下。
嚴晟把酒杯放下,狠狠地向她吐了一個字,“滾!”
女郎站直了身子,因為被嚇倒了,走起路來都沒有以往的嬌媚。
來到姐妹那裏,向她們哭訴了一番,她們也只是好聲的對她說句好話,叫她不要放在心上,好的男人比他多的多,她這才收拾眼淚,重新把自己裝扮了一番。
嚴晟已經沒有心情在這裏消遣,向周圍望了望,搜尋陸夢語的身影,看了很久都沒有看到她的影子,可能她在忙……
於是,舉步向包間走去。
眸光掃落的間隙,一個熟悉的倒影映入眼帘,儘管他換上了這家店的毫不起眼的黑色制服,但他的面容,他的身姿,嚴晟永遠都不會忘記。
只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曾經高高在上的七尺男兒竟然會淪落到這番田地,這是報應嗎?
對,應該就是他的報應!
看到他的挫敗,沒有比這個更能夠讓他大快人心了。但這還不夠,還遠遠不夠,他不僅要他身敗名裂,還要讓他慢慢地體會到自己的愛人慢慢地與他成為永遠地不可能!
顧旭堯,你永遠都不會想到,你的女人會成為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