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坦裎相見
西廂房。
門外有兩個壯漢看守,一點逃脫的可能都沒有。
風雨小米繼續回去睡覺,做了一個夢:
西域大漠裏,月亮山後的山崖。
一個比女人還漂亮的文弱書生,身上白衣勝雪,襯得他白色透明的肌膚更加蒼白了。
“悲秋,你怎麼在這?”小米問。
卻見他冷笑着從輪椅上站起來:“你讓我大哥喜歡你,真該死!”
說著,動手把她推下萬丈懸崖。
“啊……!!”
小米從夢中驚醒!一頭冷汗。原來這是兩個月前的回憶!
她又昏昏沉沉的做了另一個夢:
飄渺的粉紅的紗帳下。
她躺在床上,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溫柔地從背後抱着她。
她身上衣服整齊,他卻未着寸縷!他們雙腿交纏在一起。
好像是新婚之夜,又好像是一場艷遇。
“你要幹嘛?”小米緊張地問。
“你放鬆一點,我不會對你幹嘛的。”那男子輕聲地哄着她,那聲音彷彿魔魅似的哄着她。她很想回頭看一下那男的是誰,又不敢。
他只把她輕輕的摟在懷裏,沒有做出傷害她的舉動。
小米又好奇,又害怕。
……
蜀南竹海的某處地方。
某妖女發現自己身上涼颼颼的,一個帶着鬼面具的黑衣人,通過面具上的兩個窟窿在瞧着她。
這是第幾天了?這個怪人把走火入魔的自己從那些正派人士手中救走以後,就每天給她泡草藥,吃藥,還時不時的用掌力將她體內紊亂的氣息給調理一番。就是不給她穿衣服,也不像那些男人一樣對她動手動腳。
“你是誰?”她試圖和他溝通。
那人不理她,摸完她的脈搏以後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麼,然後就走出門。
妖女露露想起那個時候,她和師兄千年互相比拼,雙方街不下。後來千年被風雨小刀打死,她也奄奄一息。
那個自認為風流倜儻的風雨小刀正在要挾她,準備霸佔美人的時候,她寧死不從,突然一陣怪風刮過來把她救走。她原來以為是萬毒老祖來救她,誰知道是這個素不相識的面具怪人。
這十幾天,任她怎麼說話,這個怪人都不出一聲,她還以為他是個啞巴。
沒想到不一會兒,他就走回來把本子和毛筆丟在她面前。冷冷的甩了一句:“我救你,是看中你的秘籍。你把魔功秘籍寫下來,可以走了!”
就這麼簡單?然後她寫下了秘籍。
那怪人又對她說:“你的武功已經廢了,以後不可害人。不過你練那功法,你自己也知道後果。你的後半生,一刻也離不開男人,只能去青樓。”
“啊啊啊~~”那女人瘋狂地拉起床單裹在身上,跑掉了。她成了一個廢物,相信萬毒老祖也不會要她,如果再遇到只能被殺掉。
那怪人又走到另一間屋子。坐下來,將剛剛從那女人身上吸出的毒排除。然後又將自己身上的癥狀認真記錄下來。自己關上本子笑了笑:
“師傅叫我治病救人,又沒規定要救的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就偏偏喜歡救壞人。人人都叫我鬼醫,卻不知道我的另一個身份。哈哈,哈哈哈!”他摸摸面具底下露出的鬍子。
“你們這些正派人士,得的都是虛妄之名,假道學!那妖女露露的師兄對她一片痴情,最後只落得身毀人亡。又有誰知道!他原來只是想保護他師妹不再墮落下去。我就成全他!”原來,在竹林里發生的一切竟然被他看了個真切。
“對了,那青城山上面還有幾個病人,我也要去瞧瞧。這魔功確實厲害,我要好好研究研究……”他思索着他內定的病人,再翻了翻手上得來的魔功秘籍,居然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符號,估計只有那些少數民族的巫師長老們才懂得看。
“哼,這個妖女居然留下東巴文,她以為老夫看不懂嗎?幼稚!”他用修長白皙的手掂過一隻毛筆,在本子上寫了一手漂亮的字,龍飛鳳舞。邊看邊圈,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
幾天之後,面具怪人從青城山下帶回來一個特殊的病人。為什麼說他特殊,因為其他同樣被妖女抓過的男人都死了,就他還活着。而且救他的時候,青城派掌門正在帶領一群人追殺他。
他滿身是血,臉上手上都是,發了狂似的攻擊那些人。見他的時候他正掐住一個師弟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然後一口咬在他脖子開始吸起血來。
“啊!”那師弟發出一聲慘叫!臉上迅速失血。
那青城派掌門龍雲嘯,在後面看了又驚又怒,一劍扎在他背後,怒踢着他,說:“逆徒!叫你吃人,叫你吃人!你不僅襲擊門下弟子還下山去襲擊弱小村民!”
“統統都過來,把他給我廢了!”他又喊道,面容因激動而扭曲。
“師傅,不可,他是我們青城派的大師兄啊!”那些師兄弟求情說。
“掌門,這張躍可是我們青城派難得一見的習武奇才啊,他只是一時迷失心志,還是可以好好治療的。”那跟上來的長老們也惋惜道。
“幾位長老莫再多言!今天就是我們青城派除害的時候!”龍雲嘯發皆上指,又在他身上戳了幾個透明的窟窿。
那人力大無窮,居然震開掌門,飛了一丈多遠。身上淋漓的鮮血流了一路。他眼睛發紅,像頭受傷的野獸一樣咆哮着。
四周圍攻他的人多了起來,眼看就要死於眾人亂劍之下,忽然一股怪風刮過來,那些人迷了眼睛。
等他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地上只留下一灘烏黑的血跡。
“鬼醫,鬼醫,是鬼醫!”那門中的長老聞到空氣中特殊的氣味,大駭,聽說這個鬼醫在蜀地神出鬼沒,專門救那些沒有命的壞人。
那鬼醫抱着他蹲在樹上,看底下的人都走完了,正打算帶他回家。誰知道他一口咬在自己胳膊上吸血,鬼醫猛地一掌拍在他天靈蓋上,說:“臭小子,救了你還恩將仇報!”那張躍被拍這一掌,整個身體軟倒下去。
“看來此毒已經深入心肺,要是再晚來一步,便是我師傅來了也救不了你。”他摸摸鬍子,背起張躍向森林的深處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