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置之死地
《四季歌》心法如其名，必須吸收到四季的氣息才能突破，產生的元氣旋將是練氣境中最強的。
所以楚恆不可能跟着大家在秋季突破，這和尋死沒什麼區別。不管醫術多麼高深，沒有足夠的修為實力，依然要謹慎對待無盡迷茫之毒。
與其傻坐在奠基廣場，不如找個機會出來透透氣。雖然剛剛做的事人神共憤，讓本來就不怎麼好的名聲更加惡劣，但楚恆才不在乎這些。
“唉……老爺子又要傷心了，早知道不來奠基廣場，在哪都可以吸收醞釀秋之氣息，不過沒有奠基廣場快罷了。”楚恆暗暗搖頭，別看這一世的父親執掌權柄，聲名顯赫，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可憐的老人。
楚鵬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已經離世，楚恆是他老來得子，生下之後平南王妃也去世了。可以說小兒子寄託着楚鵬的全部希望，楚氏一族崛起還是沒落，關鍵點在楚恆身上。
不管外人如何指點，楚恆都是不痛不癢。回到平南王府，心虛的他得躲着老爺子走。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太過玄妙，總不能告訴楚鵬他的小兒子早就死了，現在活着的是天界楚一手吧。
楚恆敢這麼說，一定當成傻病複發，被道醫院那些老傢伙折磨。雖然那些道醫稱之為國手，但在楚恆眼中十分幼稚，醫道水平不堪一提。被他們醫治，簡直就是侮辱“楚一手”之名！
“恆兒，你去哪裏？”威嚴的聲音傳來，身穿四爪蟒袍的楚鵬閃身出現，表面看着精神矍鑠，但那微微弓下來的脊樑才是真實寫照……他已經老了，更別說白髮人送黑髮人，失去兩個兒子，堅持到現在實為不易。
“嘿嘿，沒……沒想好去哪裏，父王要帶孩兒去玩嗎？”楚恆笑嘻嘻上前，往常厚着臉皮抱着老爺子的胳膊搖搖，都能矇混過關讓楚鵬無可奈何，最終不了了之，這次相同的招數卻不管用了。
“老實告訴為父，你想做記入史冊的強者，還是平凡小民，死了都不會有人記住？”楚鵬認真問道。
楚恆被趕出奠基廣場的第一時間，平南王就知道了。十六歲是分水嶺，在這個年齡不能突破練氣境，別想進入皇家修道學院。
人的**是無止境的，小兒子呆傻的時候，楚鵬心想沒有傻病多好。眼下小兒子開竅，又覺得恆兒能繼承王位衣缽更好。
“當然是記入史冊的強者，像父王您這樣，成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受萬人敬仰！”楚恆想也不想給出答案，開什麼玩笑，堂堂道醫聖手怎能過平庸的日子，不強勢崛起，東皇的仇怎麼報？
當然，更重要的是讓老爺子開心。老人家的小兒子已經死了，既然楚恆佔據這個軀體，理當接過相應的義務。
“好！不愧是我楚氏子孫，跟父王來……”楚鵬終於下定決心，牽着楚恆的手出了平南王府，跨上戰馬直奔皇城。
楚恆本想問問去哪裏，看到老爺子苦大仇深的模樣，便放棄這個念頭。不管怎麼說，當爹的不會害兒子……雖說老爺子今天情緒有點奇怪，他也沒當回事。
一個急趕路，一個緊跟隨，騎馬這種小事難不往楚一手。父子倆來到皇家修道學院試煉大殿，門口學院弟子不敢阻攔，看着父子二人進入。
“咦，平南王帶楚恆來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肯定走後門唄，楚恆這次突破又失敗了……哈哈，我為什麼要說又呢。”
“不一定吧，你看他們去哪裏了……”
一群人竊竊私語，看到楚鵬目的地全都傻眼，心中齊齊大喊——不是吧！
有沒有搞錯，楚恆是不是你兒子啊，練氣境的修為都沒有，就讓他……
父子倆進入的大殿沒有名稱，以楚恆匱乏的常識，肯定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只覺得這裏比較空曠，幾千平米的地方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修道學院的教習站在那裏。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教習只有伏地叩拜的份，別看朝廷管不到修道學院，卻沒人敢忽視平南王在皇城的影響力。
楚鵬沒有理會教習，轉身抓住楚恆雙臂，兩眼通紅認真說道。
“孩子，你一定要給父王爭氣，把琉玉公主娶回來！”
“嗯？”楚恆迷惑不解，心說娶個公主多大事啊，想當年天界四帝求我娶他們的公主，一個凡俗的公主算什麼？
楚恆還沒開口詢問，發現自己失去行動和言語能力，被老爺子隨手一扔，撞向一扇刻滿花紋的牆面。
“不對，這不是牆……”楚恆剛剛醒悟過來，身體穿入牆壁消失了。
兒啊，不要怪為父心狠，既然你選擇強者之路，隨時都得有丟掉性命的覺悟。與其等我楚家沒落，你失去顯赫地位任人凌辱，不如捨命一搏拼出個未來。
別看平南王名聲顯赫，不過是大康皇族手中的一把刀。這把刀一旦失去威力，肯定被皇族捨棄，屆時少不了落井下石的人。
楚鵬閉上雙眼嘴唇微微發抖，兩行濁淚自眼角滑落，尚未落地被化氣九階巔峰的力量蒸發，毅然轉身離去。
伏地叩拜的教習感覺平南王離去，這才壯着膽子抬頭，看見那寬大的微微蒼老的背影出了大殿。想到王爺剛剛說的話，教習目瞪口呆……
“王……王爺他……把世子扔進荒古戰場了？”
楚恆十五歲開竅后，與皇室琉玉公主定親，在高層不是什麼秘密。楚恆想娶到琉玉公主，必須突破到練氣境，這個附加條件很清楚。
“為了娶公主，您有必要這麼狠嗎，世子能不能活着出來，還不一定呢。”教習無法理解。
就在此時聽到大殿外傳來“叭”的一聲響，似乎有人打嘴巴，然後平南王惱火的聲音傳來。
“我日，忘了告訴恆兒怎麼回來！”
教習一頭栽倒，徹底服了平南王，營造起來的嚴父形象，被他自己一巴掌一句話弄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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