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何歡捂着腫了的額頭,腦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入目,是B大的籃球場,一條條赤着上身的漢子在操場上秀肌肉,揮灑汗水,努力的表現自己男人的一面,不就是等着美女們的臨幸嗎?
她不是剛被一輛悍馬給撞了嗎?怎麼現在會在B大的籃球場?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籃球,感受着額角的疼痛,何歡抬頭一看,不遠處,一個笑的尷尬的大男生正不好意思的撓着頭。
大男生跑了幾步,來到何歡面前,看着她被籃球撞得紅腫的額頭,一下臉就紅了。
“同學,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他搓着衣角,想檢查一下何歡的傷處,又看到自己髒兮兮的手,不敢碰眼前這個清秀的女生。
看着這一幕,何歡突然覺得很眼熟,這不就是四年前的夏天嗎?
也就是在這個夏天,在今天,是秦朗遇上莫雲歡的日子。
難道她被悍馬撞一下,就重生了?
何歡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決定先處理一下眼前的事。
“同學,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說完之後,也不顧小男生愧疚的眼神,快步離開籃球場,一個人走到教學樓後方的角落。
整理了一下思路,何歡才確定。今天,也就是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她會遇到秦朗。秦朗擔心她額頭上的傷,帶着何歡去了校醫室。在校醫室裏面,秦朗遇到了正在攢經驗的實習生莫雲歡。
何歡蹲着,看着角落裏不知名的花,四處掃了一眼,見周圍沒有人,便一步上前,摘下來一朵。
一個向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當然不是為了欣賞嬌艷的花朵。
何歡目前犯了選擇恐懼症,到底是讓不讓秦朗遇見莫雲歡,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拽掉一片花瓣,口中還嘟嘟囔囔的念叨着:
“見。”
又拽掉一片。
“不見。”
就這麼重複的時候,沒注意一個人影靠近過來。
莫瑾年看着蹲在角落裏的小女生,不由無語。這‘賤或不賤’到底有什麼為難的?生平第一次好奇心泛濫,就是來偷窺了一個腦子不大好的小姑娘,要是被那幫戰友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見。”
何歡看着最後一片花瓣,代表着她還是不能阻止有情人的奔向愛情的腳步,算了,先前她不是還許過願,如果有來生的話,一定不再當女配了。
所以,這輩子,何歡要變身紅娘,積極為秦朗與莫雲歡拉線!
小手握起拳頭,做了個奮鬥的手勢,絲毫沒注意身後有個男人正在偷窺。
莫瑾年看着這麼好玩的小姑娘,不由感興趣起來,上前幾步,站在何歡後面。
要不說當兵的偵查能力都強呢!
兩人相距不過三步的距離,因為何歡正好蹲在教學樓遮下的陰影里,同樣的莫瑾年也在陰影裏面,再加上凌波微步,當然沒被何歡這個非專業人士發現了。
男人正好處於何歡的盲區,正看得入神,因為身材高大的原因,從這個角度正好看見小姑娘寬鬆的領口,精緻的黑色蕾絲內衣包裹住渾圓的飽滿,誘人的弧線全然展示在莫瑾年眼前,讓他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
身下的小兄弟好像也不聽話了。
人說,當兵三年,母豬變貂蟬。這姑娘是不是母豬他不知道,但莫瑾年絕對可以肯定的就是,她不是貂蟬。
大概是憋壞了。之前在軍隊裏,天天訓練那幫兔崽子就夠耗精力的了,現在一曠下來,精力沒處放,這才看着個女人就敬禮。
莫瑾年正想悄悄退走,以免化身變態色魔,讓人抓住。何歡也做完了決定,猛然起身再轉身,便撞上了一堵肉牆。
何歡認為,她的額頭受過一次摧殘,就已經夠倒霉的了,現在來個二次加工,是神馬意思啊?
怨念的看着在她身前的障礙物。
嘖嘖,寬闊的胸膛,以剛剛撞上去的觸感來看,這男人的胸肌一定很發達,摸起來手感必然不錯,還有腹肌,呸呸!她在想什麼?
莫瑾年個子很高,何歡的額頭對着他的胸前,頓時有種被俯視的感覺。
捂住受傷的額頭,抬眼,打量着害她再次倒霉的男人。
這一看不要緊,眼前男人的這張臉,還真他娘娘的熟悉啊!
這不就是那個害她重生的悍馬君嗎?
不過悍馬君今天並沒有穿軍裝,而是簡單的t恤配牛仔褲,看着清爽,但卻更給英俊的五官增了幾分閑適。
“是你!”
何歡猛然驚叫出聲,看到男人眼中的疑惑時,又條件反射的捂住嘴巴,知道自己犯事兒了。她重生回到了四年前,這男人可不認識她是誰,自己現在這表情,不正是找事嗎?
看到小姑娘對着自己驚叫一聲,莫瑾年也愣住了,在他印象中,根本沒有這麼個小女人。
通透皙白的肌膚,在中午時看着,彷彿能看到皮膚下淡青的血管,額頭上的紅腫分外清晰,一雙大眼兒彷彿夜幕下燦燦的星子,給清秀的五官添了幾分動人。
審視的目光從何歡的臉上緩緩下移,來到了方才吸引他目光的地方。
入目的飽滿以及盈盈一握的纖腰說明,先前站着的並不是一個小姑娘,而是個發育不錯的小女人。
下意識的感覺到男人不懷好意的目光,何歡捂胸,瞪着莫瑾年。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雖然客觀上何歡應該感謝眼前的男人,但是主觀來說,她實在是對這個把自己弄重生的男人很是忌憚,誰知道,在離他近點會不會再重生。
“美女?還真沒看見。”
莫瑾年難得放下嚴肅悶騷的面具,與一個小女人鬥嘴。裝作四處打量的樣子,實際上就是表明:
你不是美女,別自戀了!
見狀,何歡抿着嘴,想離這個男人遠點,邁開大步向前走,誰知道剛剛與這個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腕便被人抓住了。
看着與自己膚色形成鮮明對比的大手,何歡抬起手腕,放到男人面前,很是囂張的開口:
“我知道你黑,不用顯擺。”
看着小女人嫌棄的眼神,莫瑾年倒是覺得一陣好笑,他活了二十八年,還沒有女人對他如此退避三舍的,這小妞兒,還挺有意思。
何歡哪知道自己的舉動已經引起了男人的興趣,她現在心裏想的,是趕緊走到秦朗的教室,秀一下自己受傷的額頭,然後帶着楠竹去找女豬。
原諒她黑化莫雲歡的行為,實在是心中怨念啊!
哪個女人被丈夫曠了三年,自然是對主要原因咬牙切齒。她現在只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所以才打算讓莫雲歡和秦朗在一起,並不代表何歡是善良的小白花。
看着小女人走神的樣子,莫瑾年反倒笑了,在軍隊裏,哪個兵痞看到他不提緊褲子,生怕嚇掉了,這小妞兒居然還敢走神,聽她嘴裏嘟囔着莫雲歡的名字,莫瑾年眼神一緊。
“我倒是沒顯擺我黑,只是想問問,摧殘花草樹木也在B大校規允許的範圍嗎?”
聞言,何歡真是怒了。恨恨的瞪着鉗制着自己的祿山之爪,咬牙切齒的開口:
“你夠了!還是不是男人,跟個唐僧似的,絮絮叨叨像娘們兒。”
說完,何歡也不看男人愣住的臉,報復性的咬了莫瑾年的大手,直到感覺一股子咸腥味兒才鬆口。
“你屬狗的!”
莫瑾年收回手,看着手背上滲出的血絲,不由無語,哪知道何歡根本不甩他,拍拍屁股,一溜煙兒的跑走了。
看到後方過來幾個學生,莫瑾年也不好追上去,盯着何歡跑遠的背影,攤開手掌,上面躺着一顆精緻的珍珠耳環。
瑩白的珠子與男人粗糙的大手形成鮮明對比,卻又有幾分和諧的感覺。
等何歡走到秦朗的教室時,早就下課了,看着人去樓空的教室,她再一次吐槽自己的方向感。
B大的建築風格都差不多,古典園林式的設計,對一般人來說,可能很賞心悅目,但對路痴來說,那就很折磨了。
“尼瑪!楠竹遇不到女豬,這可怎麼辦?”
何歡掏出手機,給秦朗撥了過去。
“阿朗,你在哪兒呢?”
想着秦朗之於自己,終於回復了哥哥的身份,何歡心裏就一陣忐忑,卻又有些激動,暗自下定決心,這輩子決定不貪心了。
“我在籃球場,你今天不是說給校隊送水么?怎麼不在這裏?”
男人清朗溫潤的聲音順着話筒傳了過來,帶着一股子溫柔,何歡聽着,不由有些陶醉,她可是整整三年沒感受過秦朗的溫柔了,如今再次擁有,讓她不禁感慨:
美人就是美人,連聲音都那麼好聽。
“我在你教室門口,剛才被籃球砸到頭,就先回來了。”
聽了何歡的話,秦朗果然緊張起來,趕忙說道:
“你先往校醫室走,我在那裏等你。”
聞言,何歡暗自發笑,這樣就能節省時間,秦朗今天一定會遇到莫雲歡的!
邁着歡快的步子,何歡歡脫的奔向校醫室。夕陽西下,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在兩旁植着槐樹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