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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然…”夏初蘭喊道。
孟然回頭笑笑,望了她一眼,又看向嚴肅,說:“好好管教你的未婚妻,此事我不追究,但是如果再有下次,不管什麼代價,我都奉陪到底!”
嚴肅看了一眼孟然,又看了看夏初蘭,眼底的悲傷一閃即逝,嘴角微微上揚,笑了笑,說:“你真的是幸福的!”
夏初蘭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只能朝他笑笑,她覺得她現在說什麼都不好,嚴肅的心意,她知道,過的好不好,幸不幸福,又能怎樣呢?終究是要傷害一個人的。
三個人一陣沉默,嚴肅有些尷尬的說:“我先走了,改天再來…”他本想說改天再來看她的,可是他似乎很不受歡迎,孟然對他的敵視,不過還真是榮幸,被夏初蘭愛的人敵視,那是不是代表他很重要,在夏初蘭的心裏,他還是有那麼一點位子的…
呵呵!算了,他居然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對了,”嚴肅忽然轉過身,道:“百小惠,她因販毒嫌疑,被拘留了,所以你也不用害怕她會再來傷害你了…”
“什麼?她沒有…”
“你不用內疚,這不是因為你的原因,其實警方早就懷疑她了,她一直在暗地裏販賣毒品,所以趙伯伯才將她獨自置在那棟別墅里,也沒有對外承認她的身份…”
“她販毒?”夏初蘭不敢相信,曾經的白蕭是一個長相很清純,話又不多的女孩子,怎麼會走上他媽媽同一條路呢?這不是將自己往死路上逼嗎?
“她和趙蓓蓓是姐妹?”她曾經聽說白蕭是一個大老闆的私生女,但是誰也沒見過他的父親。也有人說這只是別人忌妒她,故意這樣說的。反正那時候各種說法都有,夏初蘭只知道那時候的沒一個星期五,都會有一輛超大的黑色汽車將她接走,然後星期一的早上又將她送來,而且白蕭從來不缺吃穿,身上全是名牌,住的也不是和其他同學一樣的集體宿舍,而是在他們學校最好的一棟樓里的宿舍,她是一個人住的。當時有很多女生都羨慕她,想和她親近些,也許那麼大的女孩子虛榮心很重吧!總覺得和一個公主級別的女孩做朋友,自己也變成公主一樣。
那時候的白蕭不喜歡說話,總是一個人來來回回的。大家都覺得她是公主病太重了,瞧不起旁人。後來傳出白蕭的母親被抓進了監獄,還是因為吸毒販毒的原因。再後來,就再也看不見白蕭的身影了,大家說,是沒臉在校園裏混了。
可是夏初蘭不明白,只是她母親的錯而已,大家為什麼也要敵對白蕭呢?白蕭在的時候,大家在她背後說著說那的,她不在的時候,偶爾會有人說起她的事,今天在哪在哪看見白蕭了,而且還和一個年紀很大的男人摟在一起什麼的。不過這些也只是道聽途說罷了,誰也沒見過。
夏初蘭和林爽說起白蕭的事,林爽問她是不是見到白蕭了?
她說是見到了,不過樣子不再是以前的樣子,除了那雙眼睛,什麼都變了,而且性格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如果不是嚴肅說警察局調出了她以前的檔案,說百小惠不是她的真名,她不可能就因為那雙一樣的眼睛,而肯定她是白蕭。
“你真的確定那時白蕭?沒看錯?”
林爽一接到夏初蘭的電話,就飛奔了過來。她知道林爽在害怕什麼,在擔心什麼,但是以現在的白蕭怕是沒可能在做些什麼事了。
“嗯,只不過變得不一樣了!”夏初蘭點點頭。
“難道因為…”林爽害怕的不住的顫抖起來,額頭冒着密密的細汗。
“你怎麼了?”夏初蘭奇怪的問,她知道曾經她們一起傷害過白蕭,但是都已經過去那麼久。林爽怎麼害怕成這樣?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林爽握着她的手,抖得厲害,“我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夢見一個滿臉是血。冒着膿泡的女人,她想要掐死我,我不停地掙扎,不停地掙扎…”
“什麼啊?林爽你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夏初蘭問道。
“那個人是白蕭!她是白蕭!”林爽害怕的喊道。“我從來沒和你說過,我怕你不在和我親近了,不要我這個朋友,所以不敢和你說。”
夏初蘭的確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難怪白蕭會這樣的恨她們!當年學校瘋傳白蕭是援交女,夏初蘭本是不相信的,可是一次和林爽逃課在外面玩的時候,親眼看到白蕭與一個很高的男子摟在一起進了旅館,而且穿的很性感。包臀小紅裙。那男子的手一直猥瑣的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的。她卻依舊笑着說著什麼,滿不在意的。
林爽看到時,與她一樣驚到了。但是又是與她不一樣的吃驚。林爽拿出手機,對着他們就拍了幾張。嘴裏還說,我原以為上次那個是她男朋友,才會那樣,沒想到現在又是與另外一個人一起,看來真的與大家說的一樣,她真的是個援交女,真是丟女人的臉!
她當時只當林爽是好玩,也沒在意那麼多。直到後來又一次,她在林爽手機里發現了很多白蕭與不同的男人的照片,有時還是在房間裏的照片,她不知道林爽是怎麼拍到的,當時看了臉色都慘白了。她想問林爽為什麼要拍這樣的照片,要是白蕭知道了怎麼辦?不但毀了她,還自己受牽連的。
只是剛一抬頭,手機卻被別人拿走。頓時班裏一片轟然尖叫,說沒想到一個清純女,內心這麼腐朽,真是不可思議,居然看那種照片。當時她羞紅了臉,可是又很怕別人看到照片里的人,衝過去要搶。卻被人傳來傳去,就是搶不到。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開始安靜下來,竊竊私語。最後夏初蘭最怕的事發生了,大家都看向坐在角落裏的白蕭,以一種鄙夷的眼光在她身上來來回回的打量着。在一旁的低着頭不說話的白蕭終是覺得不對勁,見眾人都看着她,一臉疑惑的表情。突然猛地站起身來,做她平時最不可能做的事,在眾人驚訝的表情下,沖了過去將那手機搶了過去。
她看到白蕭的臉色漸漸變得慘白,失了血色。最後白蕭看向她,眼裏竟是怨恨,如果當時有一把刀,她一定衝過來殺了她。
此時林爽從外面回來,見全班的人都圍在一起,大大咧咧的喊着,幹什麼好事呢?趁我不在。林爽扒開人群,走了進來。看到白蕭手上的手機,臉上一僵。大步走了過去,拿了過來,說怎麼私自拿別人的手機?
白蕭將視線慢慢地從夏初蘭身上轉到林爽身上,林爽被她看着後退了一步,瞄了一眼手機。白蕭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很平靜的坐回到位子上。教室里開始有恢復了嘰嘰喳喳的聲音,說什麼,大概大家知道。是不是有人還對着白蕭指指點點。
本以為林蕭不會再來學校,可是後面一段時間,白蕭依舊像正常人一般來學校上課。班裏的人都拿她當怪物一樣,離得她遠遠的,還將她一個人的桌子移到角落裏,白蕭看的時候,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的坐到座位上。
夏初蘭問林爽為什麼照那些照片,林爽說,她也不是有意的。後來明白林爽說的不是有意的是什麼意思,她沒想到林爽居然會和別人打賭,看誰照的照片多,就硬的了賭局。
“你知道那個賭局是什麼嗎?”林爽忽然說道。
“不是限量版的包包?”夏初蘭疑惑的問,之前她是這麼和她說的。
林爽笑笑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自嘲的一笑,“是我爸和她在一起的一張照片,在賓館的一張照片…”
林爽詫異的瞪大眼睛,她沒想到事實居然會是這樣的。她不知道當時林爽知道這件事是什麼心理,林爽從來沒和她說過這件事,當時的她一點一樣都沒有,她絲毫沒發現她有什麼情緒變化。
夏初蘭握住林爽的手,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可笑是不是?噁心是不是?”林爽笑着說,“曾經你以為我是因為我爸娶了阿姨才這樣討厭他,不願在家裏住的,其實,我沒告訴你,那時是因為知道我爸的那些噁心的事,才會那樣,他再娶一個阿姨有什麼,可是那些讓人噁心的事…”
“知道白蕭為什麼走的嗎?”林爽抬眼看向夏初蘭問道。
“不是因為她媽媽…”
難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林爽笑着說:“因為我毀了她的容…”
白蕭說,那時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那樣做了。當時那件事過後,她沒想到會在家裏看到他爸爸和白蕭在一起,當時她都懵了,她沒想到會在家裏看到這麼噁心的一幕。她質問他爸爸,卻什麼也沒有。白蕭也對她視而不見的樣子,任她怎麼鬧,白蕭就是不搭理她。那次過後,本以為他爸爸會就此罷手的,沒想到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三次。後來林爽才知道,白蕭為什麼會這樣做,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可能要坐牢了,所以才這樣纏着他爸爸不放手,就為了能救她媽媽。但是當時的林爽,只覺得這世界都骯髒,她不允許也受不了自己的生活被人糟蹋。
一次化學實驗課的時候,林爽偷偷的將劉爽帶了回去。她想如果白蕭沒有出現在她家裏,那麼這個硫酸就永遠在那個角落裏,但是如果再被她看到那噁心的場面,他就毫不猶豫的潑到她臉上。
命運就是這樣,硫酸還是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