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肆虐的過去
“劉敏因為家裏面不想讓她繼續待在部隊裏，她改變不過家裏人的想法，最後還是走了，那一晚，許二去見了劉敏，隨後兩人就分手，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許二和劉敏了，是劉敏走了以後，許二才變得花心起來的，以前許二隻喜歡劉敏一個人，分手后，許二像變了個人一樣。”
杜凡的眼裏埋着悲傷，過去種種回憶如走馬觀花般在腦海中浮現，又很快消失，如果許二沒有挺過這一關，在自己的腦海里，許二就會成為回憶，總有一天，更多的記憶蜂擁而來，他也會消失在杜凡的記憶角落裏。
急診室的門打開了，杜凡站了起來，他有些猶豫，可還是拔起腳跟往前走，雖然每一步都無比沉重，希望與絕望只有一步之遙，他踩在兩者之間，用全身的力氣去走。
杜凡問道：“怎麼樣，病人…”
他說不出話來，因為連他都沒有信心去相信許二能活下來。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臉色蒼白，嘴唇發乾，有些虛弱地抬眼看了杜凡一眼，說道：“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很幸運，病人的心臟和其他人不一樣，長在了右胸，要不是這樣的話，這一槍就足以讓他永遠睡下去。”
杜凡愣了一下，他害怕自己聽錯了。
“你是說，許二沒事了！？”杜凡再次問道。
醫生點頭道：“不能算沒事，只是脫離了危險期，還要觀察一段時間，目前病人還在昏迷中，需要休息，還有，你們兩個誰是病人的家屬，去櫃枱辦理一下住院手續，對了，病人的胸口有槍傷，我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病人受到的是槍傷，這非同小可，通常醫院接受道這種病人，都會通知警察局。
孫武也知道這些事情，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警察證，說道：“我是海岸派出所的警察，這人也是警員，抓捕歹徒的過程中受了槍傷。”
這名醫生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小吳，你帶他們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我先去衛生間清洗一下。”
叫做小吳的女護士點點頭，抱着文件夾走到了杜凡面前，說道：“請跟我來吧，你們一個人過來就好了。”
杜凡看了孫武一眼，道：“還是我去吧，孫哥，你去忙吧，許二有我在這裏看着就好了。”
孫武道：“恩，好吧，等一下你把許二的病房號發給我。”
杜凡跟着小吳護士朝着醫院的收費櫃枱走去。
孫武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手機上的餘額，皺着眉頭，這些錢是他用來舉辦婚禮用的。
“清雙，對不起了。”
孫武心中道歉了一聲，拔腿跑向杜凡。
櫃枱上，杜凡掏出銀行卡，剛要刷賬，一隻手就伸了過來，遞出了一張卡。
杜凡愣了一下，轉過頭，看到是孫武。
“孫哥，你？”杜凡訝異道。
“杜凡，許二出事情是我沒照顧好他，所以住院的錢讓我出吧。”孫武道，眼中透着誠懇。
杜凡皺眉道：“孫哥，這錢不是小數目，你那些錢還要用來跟嫂子結婚用，這錢還是讓我來付吧，我雖然在藝院做保安，不是我炫耀，一個月也有好幾萬塊，這些費用我還承擔得起。”
孫武道：“幾萬塊，這麼賺錢？”
孫武也很驚訝，做保安平常四五千就很多了，杜凡竟然有幾萬，這比高級白領的錢還要多。
不過，孫武還是說道：“不行，這錢我必須出，不然的話，我心裏過意不去，以後就沒臉去見許二了。”
杜凡看着孫武的眼睛，看到了對方雙目中流淌出來的堅定和頑強的光芒，就鬆口了。
“好吧，不過，這錢不能全讓你出，許二是我兄弟，這一次的任務也我有的一部分原因在裏面，所以，你出三分之一就好了。”
“不行，至少要出一半！？”
杜凡看孫武硬要付錢，只能說道：“好吧，一半就一半。”
兩人刷完卡后，孫武雖然心痛，但是心中鬆了一口氣，這些錢是自己的心意，至少讓自己不那麼愧疚。
“這是病房號。”護士遞過來一張紙條。
許二進了病房以後，杜凡坐在病床旁邊等了一會兒，這時候黑子趕過來了，是杜凡通知他的。
黑子打開病房門，臉上帶着焦急，看着病床上雙目緊閉着的許二，眼裏流露出擔憂，道：“許二的情況怎麼樣了？”
杜凡道：“醫生說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不出意外的話，晚上或是明天早上就能醒過來。”
黑子滿臉歉意道：“都怪我，沒有跟着許二一起去過去，如果有我在的話，情況也許就不會再這麼糟了。”
杜凡道：“要是你也過去了，躺在這裏的人就不只是許二了，還有你，他們都帶着槍，還是非常兇惡的土匪，想要應付，不是那麼簡單的。”
黑子發狠道：“那些人在哪裏，我要宰了他們，艹。”
“有幾個人直接被警察擊斃了，還有三個活着，現在正關在警局裏面接受審問，孫哥已經回去了，你在這裏照顧一下許二，我去看一下。”杜凡道。
南正華也許會知道一些關於東方紫月的事情，所以杜凡想要過去看看，希望能得到一些消息。
黑子點頭，拍着胸脯打包票，道：“沒問題，有我在這裏就成了，我肯定把許二給照顧好了。”
杜凡拍了拍黑子的肩膀，道：“拜託你了，有什麼事情馬上打我電話，對了，這裏的保溫瓶里水沒有了，我去裝一罐再走，你現在這裏看着。”
杜凡抓着保溫瓶就往外面走，在裝水的地方，遇到了李舒雅。
李舒雅看到杜凡後有些尷尬，打了聲招呼，就偷眼看着杜凡，看到對方手裏拿着保溫瓶，心中猜到了些什麼。
李舒雅道：“我裝好了，杜凡到你了。”
杜凡應了一聲，上前一步裝水。
“杜凡，你有朋友在住院嗎？”李舒雅問道。
杜凡點頭，說道：“是我一個戰友，對了，田軍醒過來了嗎？”
李舒雅臉色閃過一絲難過，說道：“還沒有，不過，我在努力，我每天都給他念我們過去相處的事情，我相信他很快就能醒過來。”
杜凡道：“那就好，我也相信田軍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兒的，好了，我先走了，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
李舒雅看着杜凡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等杜凡快到拐角的時候，李舒雅突然喊了一聲。
“等一下，杜凡。”
杜凡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着李舒雅的眼睛，眼裏透着詢問。
李舒雅咬着嘴唇，她比杜凡矮了一個個頭，低着頭，說道：“那個…”
“怎麼了，舒雅。”杜凡微微一笑，他看着李舒雅猶豫的表情，心裏竟是有了一些莫名的情緒。
他心想，難道我還沒有放下嗎？
李舒雅重重地呼進一口氣，好似鼓足了勇氣，抬起頭，看着杜凡的眼睛。
“杜凡，對不起。”李舒雅低頭道歉。
杜凡有些驚訝的看着李舒雅，問道：“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
李舒雅咬着嘴唇道：“上一次我說了一些話，真的對不起，我其實只是一個人太無助了，所以…”
杜凡笑了，原來是這件事情，他的雙手輕放在李舒雅的肩膀上，認真地看着李舒雅的眼睛。
看的李舒雅都有點臉紅了，尷尬地問道：“幹嘛這麼看着我。”
“所以什麼，所以對不起我嗎？為什麼想要跟我說這句話，我不覺得你哪裏對不起我。”杜凡道。
李舒雅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已經不知道跟你說什麼了，除了對不起，所以對不起。”她又低下頭了。
杜凡道：“那就當是你對我的道歉吧，我接受了，行了吧，我要走了，再見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跟我說，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裏，好嗎？”
李舒雅點了點頭，看着杜凡轉身離開。
李舒雅看着杜凡的背影，說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自己動搖了決心，不應該說那些話也動搖了你的心，對不起，我當初離開了你，對不起，我總是麻煩你，到現在還在麻煩你，還在讓你擔心，讓你聽我訴苦，對不起，我就只剩下能和你說對不起了。”
杜凡突然停下腳步，說道：“我不喜歡你對我說對不起，不要再對我說這句話了，很久以前，我們就已經整理清楚了互相的事情，所以，沒有什麼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
杜凡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李舒雅看着杜凡的背影，直到對方消失。
暗戀是辛苦，初戀是悲傷。
以前讀書的時候，杜凡喜歡看着李舒雅的背影，默默地關注着，沒有過多的言語，沒有過多的書信，就只是站在自己所希望的角度，默默地喜歡着，當時的感情現在還剩多少，杜凡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看到李舒雅流淚痛苦的時候，自己的心也會有一點揪心的疼痛。
即使已經不可能了，即使已經離開了你，我還是希望你過得好，過得開心，至少比現在好。
你悲傷的時候我可以傾聽你的話語，為你分憂，可還是希望你，沒有那麼多悲傷，即使這樣可以多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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