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楊家眾子遭禁足
第二天上午,楊延順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打開門一看,來人正是自己的四哥,楊貴楊延輝。
楊四郎:“八弟,快收拾一下,延昭叫咱們去商量些事情。”
楊延順:“好的,我這就穿衣服,四哥你叫僕人給我打點水來,順便幫我梳梳頭髮。”
楊延順忙了半天終於梳洗完畢,便隨楊四郎來到了大哥楊延平的院子,推門進屋,只見眾位兄長皆在,除了楊七郎。
楊四郎搬來兩把椅子,兩人剛剛落座,便聽見有一人開口道:“大哥、六弟,人都來齊了,有什麼事說吧!”。
楊延順循聲望去,正是自己的三哥,楊延光。
楊三郎和楊四郎兩人相貌略有相似,脾氣也都差不多,三郎急躁,四郎偏激,這兩位少爺沒少給楊家惹禍。
楊大郎看了看六郎楊延昭,道:“六弟,這事還是你來說吧。”
楊六郎應了一聲說道:“剛剛爹爹散朝回來,把我和大哥叫去,爹爹說,邊關急報,北國元帥韓昌韓延壽領兵四十萬入侵中原,已下邊關十餘城。皇上龍顏大怒,派兵三十萬抵禦遼寇。”六郎剛說到這兒,剩下的幾位少爺便你一言我一語說了起來。
三郎最先說道:“大膽的韓昌,敢兵犯中原,我楊家將第一個不答應!”
四郎緊接着道:“對!決不答應!”倆人一唱一和。
五郎:“兩國刀兵相向,邊關的百姓怕是要遭難了,阿彌陀佛,罪過啊!”
八郎楊延順也忍不住問道:“六哥,皇上派大軍三十萬,那誰人為帥啊?”
楊六郎還未回答,便聽三郎延光說道:“八弟,咱楊家將的威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大宋朝論帥才論武力,除了咱爹,還有誰能擔此大任?”
四郎:“對!帥印一定是咱楊家的!”。
楊延順剛要說一聲“好吧”,卻聽見六郎道:“不是,不是咱爹挂帥。”
眾位兄弟聞聽此言不禁愕然,大家又看看大哥楊延平,楊延平搖了搖頭沒說話。
“那是呼延贊老王爺挂帥?”二郎楊延定問。
“不是!”
“常勝王石延超?”三郎問。
“也不是!”
“汝南王鄭印?”四郎問。
“那小子不行。”這次是楊延順回答的。楊家上下,連同令公楊繼業在內,也就楊延順敢稱汝南王為“那小子”,不過此時大家關心的問題是誰挂帥,都未注意。
五郎楊延德也着急了,畢竟由誰挂帥事關重大,一場戰爭的勝利與否很大程度取決於主帥對戰陣的判斷以及決策。想到這他也開口說道:“到底是誰挂帥,六弟快說吧!”
六郎看了五郎一眼,道:“當朝太師,潘章!”
此話一出,大家就是一愣,誰都沒想到會是此人挂帥。
三郎看着四郎,問:“四弟,誰挂帥?”
四郎道:“沒聽清,好像是通武王潘美。”
六郎沒理會三哥四哥,繼續說道:“太師潘章挂帥,他兒子潘豹為先鋒,八王爺認為潘章父子不足以為帥為將,便請皇上收回成命。皇上自然不允,但又不好拂了八賢王的面子,便下令潘豹在天地廟前立下擂台。若一個月之內沒人能打敗潘豹,便命他為先鋒,若有人打敗他了,便叫打敗他的那個人為先鋒,不過。。。。。。”。
六郎看了看大哥楊延平,沒有說下去。
大郎楊延平道:“不過潘章又請皇上下旨,九大王爺家的公子少爺不許登台打擂,違者滿門抄斬!”此話一出,屋內便炸開了鍋,楊家五位少爺你一言我一語地大罵老賊潘章。
楊三郎:“潘章老賊何德何能,敢持此帥印?滿朝文武誰人能服?”
楊四郎接話道:“呵呵,皇上他老人家服就行。”
楊五郎:“潘章為帥,國無寧日。”
楊延順也是緊縮眉頭,他是真沒想到會是潘章為帥。
大宋朝滿殿忠良,唯獨這個老賊潘章不是東西。他仗着女兒潘素蓉是西宮娘娘,自己又是當朝太師,在朝廷上欺天子,下壓群臣,非親不取、非財不用、飛揚跋扈、專權擋道。因為有八賢王趙德芳和自己爹爹令公這些有功之臣在朝,他還不敢輕舉妄動。他恨透了那些老臣,一心想擴大自己的勢力,怎奈沒機可乘。
如今若是真讓他得了帥印,那必定是個禍害。自己的二師父潘美本是潘章的親弟弟,可十五年前親兄弟也反目成仇了,足見此人是多麼的不得人心!可奈何當今皇上卻是極其信任他的這個老丈人。看來趙休元他爹,是真糊塗了!
楊延順這話是在心裏想的,不過卻有人說出來了。
三郎楊延光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張口便道:“我看老皇上是糊塗了!昏君一個!”
此話一出,便聽楊大郎一聲斷喝:“三弟休得胡言!食君之祿,為君之臣,怎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若是被咱爹聽見,非打你四十軍棍不可!”
三郎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是以下犯上了,便哼哼了幾聲不再言語。
四郎見三郎不說話了,便道:“潘章請皇上下旨不讓九大王爺家的公子少爺登台打擂,我看就是專門針對咱楊家的。”
二郎問道:“四弟,此話怎講?”
“二哥你想啊,九大王爺,首先八弟的兩位師父開國王、通武王都未娶妻,哪來的孩子呢?八賢王的孩子那是金枝玉葉啊,誰能去上台打擂?就算贏了也不可能去前線打仗啊!再說常勝王石延超、平東王高懷亮,兩位老王爺沒兒子,都是閨女,而且都嫁人了。九大王爺就剩下東平王高懷德、鐵鞭王呼延贊還有咱爹火山王了。”
“還有汝南王鄭印。”楊五郎幽幽一句。
“老五你別打岔行嗎?汝南王鄭印還未娶妻,自己也不可能以王尊上台打擂啊。”四郎繼續道:“高王爺的兒子高瓊高君保當年報號下南唐,救駕太組皇帝於危難之際,早已名聲在外,而今在軍中擔任要職,此人也定然不會去打擂。所以說就剩下咱楊家了。”
“還有呼延佩顯。”楊五郎又是幽幽一句。
“呼延佩顯。。。你覺得他會去打擂嗎?那花拳繡腿小細腰的,也就欺負欺負咱家老八,再說等他過了門兒,不還是咱楊家的人!所以說皇上下的聖旨就是針對咱哥兒八個的!哎,怎麼不見老七呢?”
楊延順把眼睛一眯,在心中腹誹楊五郎,真是閑的總插什麼話呢,一提到呼延佩顯就准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先不說自己和呼延佩顯有事沒事,就算是真的有事,那也得低調啊!不過還好,四哥緊接着又拋出一個問題來,楊延順馬上應和,生怕再繞回呼延佩顯身上去。
“對了,怎麼不見七哥啊?”楊延順故意提高聲調。
“你們幾個都鬧成這樣了,若是讓老七知道這事,那還得了?他那火爆脾氣,不去鬧事才怪!”大郎說道。
“把你們叫來就是告訴你們,在潘豹立擂台這個月,誰也不許出家門!咱們就在我這院子內喝酒聊天,切磋武藝,纏住老七不讓他出門兒。特別是老三老四,你們倆給我老實點!”
聽大哥說完這番話之後,大家都不說話了。要想這個月不出事,那只有不出門這個辦法了。
二郎五郎倒是無所謂,一個性情溫和厚重,一個吃齋念佛心無雜念,一個月不出門倒也無妨。三郎四郎心中卻是極其地不痛快,一個月不出門,那不把人憋死啊!不過要是出門了還真管不住自己,若是再給爹娘惹點麻煩,那可真是不孝了。三郎四郎是明事理的人,想到這也就一齊點頭答應了。
大郎見二郎三郎四郎五郎都答應了,就剩下八郎楊延順了,便轉頭看向八郎等他表態。
其實楊延順是最不願意答應的人。本來打算今天去找呼延佩顯解釋解釋的,可如今橫插這麼一檔子事兒,自己便一個月不能出門。按照平時,自己也能忍得住,但昨晚不知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若真是一個月不出現在他面前,呼延佩顯非得親自跑到天波楊府來抓自己不可。當時只是被呼延佩顯問及自己是否有喜歡的人,自己心中便莫名地衝動,嘴裏說出的話自己也不敢相信,不過呼延佩顯的小腦瓜應該反應不過來吧,想到這兒楊延順不禁笑出聲來。
“八弟你笑什麼呢?”楊四郎問。
“哦沒事,沒什麼,大哥說的在理,我這個月不出門就是了。”楊延順心想:想什麼我能告訴你嗎?說出來你不得笑話死我啊!再說要不是你和三哥還有七哥,我至於一個月不能出家門嗎?七哥。。。想到楊老七,楊延順一齜牙,“哎,你們說七哥知道什麼叫做打擂嗎?”
或許這是一個極其沉重的問題,大家都不知怎麼回答,連三郎四郎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後來還是六郎打破了沉靜。“先別管他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打擂了,總之這個月誰也別和他說這件事。他要是真不知道,等過了這個月,我找時間和他解釋。。。。。。”。
楊延順回到自己的屋內,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給呼延佩顯修書一封,然後叫僕人送到鐵鞭王府。大概內容就是我本來想去找你的,奈何朝中生變,我不能出家門了,具體情況問你爹,我們大概一個月之後就可以見面了。勿念,八郎延順。
見僕人將書信送走,楊延順心中的壓抑少了許多,雖說信中貌似沒說什麼有用的東西,但至少呼延佩顯問起來自己也有交代了。想到這兒,楊延順便提起房內的大刀,來到大哥的院落中喝酒談天,順便切磋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