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自古美人如名將

第一百六十七章 自古美人如名將

楊延順偶遇洞香春的花魁天一小姐,並隨其回到洞香春,走進天一的閨閣,楊延順問道:“我這算不算是你的入幕之賓啊?”

天一輕輕一笑,道:“大人願意來此是天一的榮幸,當為上賓!”

楊延順心中不屑,卻也並未表現出來,往屋裏椅子上一坐,環視一周,儘是女閣之物,又道:“天一小姐,既然視我為上賓,何不以美酒佳肴待之敬之?”

天一聞言忙道:“大人慾飲酒作樂,天一自召人準備。”說完,花魁天一把手一招,道:“阿妙,快去準備酒菜。”

丫鬟阿妙點頭退出屋去,留下楊延順與天一二人獨處。楊延順喝了口茶,便開口問道:“你說要為我排憂解難,不知怎樣為我排憂解難啊?”

天一恭敬道:“尚不知大人有何憂愁之事,為難之處?”

楊延順:“不知我為何而愁為何而憂,便敢誇口為我排憂解難?”

“天一雖不知大人所憂為何,但仍可解大人之難!”後者答道。

“哦?”楊延順嘴角一勾,“此話怎講?”

“大人”,天一方欲答話,房門被人推開,“小姐,酒菜準備好了。”

“送進來吧!”天一答道。

有侍者送進酒食,天一來到楊延順身邊,道:“大人,天一為您斟酒?”

“不必!”楊延順搖搖頭,順手拿起筷子,“等我吃飽再說!”

天一一愣,道:“大人莫是錯過了晚飯的時辰?”

“一言難盡!”楊延順不想多做解釋,掄起旋風筷子大快朵頤,期間還抬頭看了一眼天一,“你不吃點嗎?”

天一掩面失笑,道:“不了,大人請自便。”

楊延順:“怎麼,你笑話我?”

“天一不敢,只是覺得,大人真是豪爽之人!”後者答道。

楊延順聞言暗自思量道:我大晚上的跑到青樓之所蹭吃蹭喝,傳出去也確實不好聽。況且又在花魁面前不顧形象的大吃大喝,不好不好。

想罷,楊延順放下筷子,自懷中掏出三十兩紋銀,交給小丫鬟阿妙,道:“喏,我吃飯可是給錢的,別說我以大欺小,仗勢欺人。”

說完,楊延順起身欲走,天一急忙喚住,言道:“大人留步!大人,您這是要走嗎?”

楊延順點點頭,道:“我有錢吃飯,可沒錢留宿啊!”其實楊延順想說沒錢嫖、娼,但念及天一的顏面,故而改說留宿。

天一何等女子,自然知曉楊延順心中所想,頓了片刻,又道:“大人寬心,天一。。。並不是想要賺大人的錢財。”

“什麼意思?”楊延順又轉回酒桌前,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嘴裏。

天一面色微紅,答道:“大人儘管留宿在此,天一說過,要為大人排憂解難的。”

楊延順把眼一眯,心道:嫖、娼還可以不給錢?而且嫖的還是青樓的頭牌花魁!想不明白,故而又看向丫鬟阿妙,想從她身上看出些破綻,可後者正捧着銀子,毫無表情。楊延順一拍頭,誰說我沒給錢,給了,三十兩啊!不過。。。三十兩嫖花魁?

天一見楊延順看向阿妙,面色陰晴不定,以為他不想阿妙在場,便道:“阿妙,你先出去吧,沒什麼事,不要進來,也不要外人打擾。”

阿妙應了一聲,退出房去,楊延順見此也是心中不解,就見花魁天一起身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拿在手中,道:“大人,請!”

楊延順接過酒杯,看着後者,一動未動。天一見狀便道:“大人可想聽曲?天一願為大人歌舞一曲。”

楊延順這才一飲杯中酒,道了一聲:“請!”

天一款款移步中廳,“小女子獻醜了!”

說罷,長袖一擺,倏然起舞,翩若驚鴻,動如孔雀東飛,止如金鳳棲梧,一顰一笑,非凡人所能及也。

楊延順不禁拍手贊曰:“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越艷罷前溪,吳姬停白紵。”

天一嬿婉回身如飛,金衣玉袖抖翹,臻首一抬,銀牙輕啟,言語飄零。一曲《落砂詞》流轉開來:

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讓我歡喜又害怕未來

你最愛說你是一顆塵埃,偶而會惡作劇地飄進我眼裏

寧願我哭泣不讓我愛你,你就真的像塵埃消失在風裏

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擇,為何你從不放棄漂泊

還對你是那麼難分難捨,你總是帶回滿口袋的砂給我

難得來看我卻又離開我,讓那手中瀉落的砂像淚水流

風吹來的砂落在悲傷的眼裏,誰都看出我在等你

風吹來的砂堆積在心裏,是誰也擦不去的痕迹

風吹來的砂穿過所有的記憶,誰都知道我在想你

風吹來的砂明明在哭泣,難道早就預言了分離

曲終舞罷,花魁天一跪倒在中廳,“大人,此舞如何?”

楊延順:“舞是好舞。”

天一:“此曲如何?”

楊延順:“曲是好曲。”

天一略顯遲疑,又道:“那人呢?”

“人?”楊延順自斟一杯,道:“卿本佳人,奈何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家見白頭啊!”說罷此言,楊延順心中滿是酸楚,想來,自己本可為一世名將,只嘆造化弄人,將軍離了沙場,埋名隱姓,不見白頭。

天一卻是起身快步上前,手握楊延順,道:“大人,天一不求善終,只求長伴大人左右,雖死無懼!”

楊延順聽得此言不覺大吃一驚,這花魁天一原來早對我有非分之想啊!只可惜八爺我心裏還沒有準備好接受女人的!

想到此處,楊延順急忙抽出手來去拿酒壺,本想喝上一杯酒壓壓驚,卻怎想酒壺已空,早被自己喝光了。

天一見此,便起身拿起酒壺,道:“大人稍等片刻,天一為您取酒來。”

走出房門,天一叫來丫鬟阿妙,低語幾句,丫鬟阿妙略顯驚訝,問道:“小姐,這樣。。。真的好嗎?”

天一柳眉微蹙,道:“管不了那麼多,總之,今夜我得把文大人留下來!”

阿妙只好點頭應允,時間不大,小丫鬟端着酒壺回來,交給天一,囑咐道:“小姐,切記不可飲得太多!”

天一點點頭,轉身回了房內,看見楊延順正坐在桌前思量,面色時喜時悲,便忙上前說道:“讓大人久等了。”隨即斟了滿滿一杯酒,端起酒杯,“大人請用!”

楊延順接過酒杯,想也沒想便一飲而盡,哪知天一又遞上一杯酒來,楊延順不好拒絕,便又一抬首,仰面飲盡。怎知兩杯清酒下肚,自己竟是頭暈目眩,似有沉醉之意,便支吾着問道:“天一。。。小姐,這是什麼酒?好大的酒勁,我還從未見過。”

天一見此,忙道:“大人若是醉了,天一扶您上床休息可好?”雖是問話,可她卻已經攙扶起楊延順走向床邊,嘴角微微一笑,楊延順早已看不清楚。等他倒在床上之後,只覺得自己身上壓着一個人,感覺得到,似是花魁天一,楊延順忙道:“姑娘自重呀!”嘴裏這樣說著,可雙手卻不自覺地摟住身上那人,一股女兒香拂面而來,楊延順只記得最後一個念頭,又被女人睡了。

“大人,讓我為您排憂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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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演義之冷月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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