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辭官一:封

120:辭官一:封

拿起火摺子在白玉案几上點燃一盞青燈.見青燈一縷煙裊裊而起,在半空中而散去,只遺留下一股燭煙香.郁塵望了一眼暗門,暗門關緊,這個時候了,想來渃已經歇息下了.金鳩臨走前的那番話依然回在她的腦海中回憶着.是啊,我在岐國已經沒什麼意義了,若是知道如今呆在這宮中已經無趣,當初為何還要留下來.

郁塵拿過一張箋草,將其攤平,並用壓尺壓住箋草.纖纖玉指拿起研緩緩磨墨,眉宇間的愁字更加為緊.隨後她提起筆沾了沾墨,預想寫,卻心中一陣難過,停住了手中的筆,她輕輕咬了咬下唇,自己到底在猶豫什麼,心下一狠,筆尖落紙:

“時飛逝,至岐已四春秋,記舊年二月中,竹林射獵救之恩,銘記於心,至死不忘.

臣乃孤家寡人也,也無五之人也,無家,無父,無母,無親,無友.尚記憶不明,身世不曉,可謂一無所有.

陛下憐之,尚得以器之.百萬金尋之臣.特封國師.親冠冕,一人之上,萬人之下.臣感激而難以言語.

君待臣再造恩,臣何以待君,唯報效萬一,尚不能為足.

經四載之相,雖未驚天動地之功業,但忠心不二,今之國也,國泰安之;今之民也,民居安之,樂不盡也.陛下已知帝王之道,國圖霸業.臣乃閑雲野鶴,本就歸於山雲,不適朝堂於中,且岐已無需與臣.

孔子曾有雲:

“到不行,乘桴浮於海;人之患,束帶立於朝.”以然臣辭官信一封呈與陛下,望陛下允容.

至此臣有忠言兩三.曾王相離國歸鄉囑吾言,博雖先帝之臣,卻難以相首,博學尚淺,尚不能輔.林相忠耿,才學遠志,朝之事,無大小,善林商榷,陛下以為然之,方可實施.冀陛下,親賢君,遠小人,乃岐國興隆.

易乃驃騎大將所幼弟,可為器之,易也夙家獨唯子,望陛下待易已然成親,再加封將,外塞兵馬.宮之事,臣不敢妄言,關之子嗣,諒臣妄言其一,君莫罪之.亞公主身世高而貴,與君配,天之龍鳳兮地之鴛鴦也,且亞已子,后之位莫亞當之,臣言語皆如此,去之國唯君一言,望君珍重.”

此時白蘭見書房燭光任亮,打開暗門,見郁塵在案几上寫字,他打了個哈欠道:“郁塵怎麼這麼晚了還未睡啊,你在寫什麼,白蘭至於案几旁邊湊過去一看,見箋草上寫着三個字“辭官信”

郁塵提上自己的名字一份辭官便已成,她手有些顫抖,將筆放下,身子有些站不穩,一下子便坐到了椅子上,白蘭見郁塵唇色發白,臉色很是差,看着這箋草上的行行字,心中納悶着這好端端的怎麼就辭官了呢.郁塵閉着雙眼,心中一陣麻如亂,手緊緊握着拳,她不敢看這封辭官信,她心中不知怎得,何時變得如此難過,從未有過的情緒.

白蘭見郁塵一言不發,又見她雙眼閉着,雖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眉黛間蹙眉蹙的如此之緊,卻不肯放鬆,這分明心中是有心事,可郁塵心事叫人很是難猜,她不肯講,只能自己用心去猜想.不過她這樣是不行的,將一切心事皆放在心中,壓在心底,這樣會得抑鬱的.

郁塵緊握着的拳,白蘭雙手放在郁塵握緊的拳上對郁塵說,我不知道這為何好端端的寫了封辭官信,但是我知道方才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岐國皇帝凶你了.”

郁塵任然不語,郁塵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浩軒對旗亞的動作與言語,是那般溫柔,是那般乳膠,這分明就是小夫妻房之話,當時正不該進殿,可為何,我看到此景此語心中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他們本就為夫妻,說那些話純屬正常,我不過一臣子,大可不必要如此之心態吧.

可我此時此刻覺得自己沒有留在此地的必要了.如今辭官信已寫罷,我便心意已決,留在岐國也無意思.郁塵緩緩睜開雙眼,媚眼帶有些憂鬱,她見白蘭手握在自己拳上,便鬆開了自己的拳頭對白蘭喃喃道:“渃,我與你離開岐國如此.”

白蘭聽聞郁塵此話,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心中一悅雙手握住郁塵的手道:“郁塵,你方才說什麼?”

郁塵勉強笑了笑再一次說我們離開岐洲城,離開這個岐國.白蘭雙手握着郁塵肩膀見她一臉堅定的樣子,這個喜悅來得太早了,自己居然有些高興不過來,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心中的高興,只是放下了郁塵肩上的手有些不知所措道:“我們何時走.”

郁塵眼神低下喃喃說,她讓老馬已准下了馬車,五更時便啟程.白蘭輕輕的拍了拍手說要整理一下包裹,便與郁塵說要準備一下什麼,哪些要帶走的,白蘭說他會幫她理好包裹的,郁塵從椅子上起身巡視了這四周最後嘴裏吐出二字“不用.”

白蘭有些詫異問她為何,郁塵說來岐國本就孤身一人,唯有一身破衣相伴,既然當初一無所有的來,那我一無所有的離去,不帶走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

郁塵隨後轉身看向身後的白蘭花對白蘭說這是你辛苦養的花,帶上它吧.白蘭見這些白蘭花十分龐重,走到花前,挑了一些大的苞蕾,折下放入自己懷中對郁塵言,我折下這些花,將它做成種子,無論走到那裏,只要有土的地方我便種下,白蘭花還是白蘭花,還是我自己種的花.

白蘭見這天色有些不早了,一想到五更便要出發,心中便欣喜若狂,至於郁塵身邊對郁塵說,離五更還早,讓郁塵早些歇息,明天還要趕路呢!說罷白蘭便要進暗門歇息,郁塵攔住白蘭讓他莫要去暗門睡了,今日陪她在房間睡.

白蘭見郁塵這般說,當然沒問題了,白蘭讓郁塵睡床上,他自己睡榻上.如同第一次郁塵在情絲閣過夜,白蘭側着身子看着郁塵漸漸入睡過去,而今日便也不例外,沒多久白蘭便睡著了,或許白蘭本沒有睡意,一想到明日便可與郁塵一同離開岐國,便強行讓自己入睡,因為明日一早起身時也是離開岐國之時.

這是白蘭做夢皆不敢想的事,原本以為郁塵不會離開岐國,真正離開岐國的人是他自己,可原來是自己想錯了.

可郁塵卻是輾轉反側,抑鬱無眠.只要一閉上眼,便是浩軒與旗亞如膠似蜜的樣子,看了真讓人不爽,越想心中便越氣,索性不睡了.

她從床上爬起,至於窗戶旁,窗戶口有一個架子,架子上橫放着一支簫,她轉身看向桌子,見桌子上的半玉面具,郁塵至於桌子旁,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面具,用手輕輕撫摸着面具的刻紋,與雕琢,是如此的精緻細膩.雖然僅僅只戴了一年,若是舊的面具未斷,想來已是痕迹斑斑,感情過深吧.

記得當初他賜我國師封號,我清楚記得那聖旨上的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離落郁塵危機救朕,以智救兩王,功不可沒,憐憫百姓,仁愛之心,如此賢臣,報效我岐國,乃岐國之福,國師一位空缺如今,離落郁塵將符咒之術,與反賊理王捆與火中,兩位才得以成救,國師之位非離落郁塵莫屬.朕賜離落郁塵琉璃璽一枚,一根青銀權杖.從今往後,僅與朕之下,萬人之上.欽此.”郁塵手抱着面具趴在桌子上,閉上雙眼,卻不入眠,只當養神閉目.

***

浩軒下了朝移駕紫雲殿,剛踏進殿中,李公公急沖沖便從外頭跑來單膝跪地相浩軒行禮.浩軒拿起手中的一本摺子,這摺子居然寫着封旗亞為後之事,他隨手將手中的摺子放下,並做個手中讓李公公起身.

浩軒見李公公如此之急跑來殿中本想詢問,卻不料李公公搶先一步道:“陛下,國師大人留下一封辭官信離去了.”

浩軒心中一陣驚天霹靂,李公公說罷從中拿出一封箋草呈給浩軒道:“早上瓊兒去喚國師大人起身,卻不料國師大人不在房中,向來鎖住的書房今日卻敞開着,書房中留下一封辭官信,房中東西一樣未缺,國師大人她孤身一人來,孤身一人去.”

浩軒雙手拿着這封箋草手顫抖着,這行行字跡,句句為朕着想,句句交代一清二楚,你既然真鐵了心要走,為何還要交代的如此清楚,為何還要處處為朕着想,岐國留不住你,你終究要離朕而去,可是離落郁塵,我告訴你,你既然鐵了心要走,那朕便成全你.

浩軒將手中箋草一扔,隨後將青玉案上的摺子一併推倒在地,李公公走下台階扶手與地道:

“陛下,要不要派人將國師大人追回.”

“李公公,你真的越來越稱朕的心了.朕何時說過要將她追回,她不是要走嗎,既然她要走,追還有何用,怕是追了回來心任然

不在岐國,可謂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她說的很對,岐國已經不再需要她了.

如今朝中有林相,李相,還有一些大臣們,加起來難道比不過一個離落郁塵嗎,朕如今是有妻子的,還有孩子的人,朕怎麼可能讓世人覺得岐國皇帝乃一個斷袖呢,她走了好,最好一輩子別回來了.”說罷浩軒甩袖走出了紫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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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大人本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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