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再回王府
方畢霄並沒有通天之能，他之所以會發現皇宮裏的舒太妃不是舒貴妃，全因余公子離開京城留下的那句話。
原本他就覺得母妃有些奇怪，看起來似乎親近，卻分明是疏遠的態度。有時候說起些舊事，也是用人老了記不清了來掩蓋……漸漸地便也能品出些味兒了，再加上余公子那話，他不由得生出了些懷疑。
安排人查訪的時候，才發現半年前有舒貴妃宮裏的人被接連三次逐出宮，分頭調查的時候才發現，其中有一個人的去向不那麼明確，似乎被遮掩了。然而，越是遮掩越是可疑。
層層追查下去才發現，被隱藏起來的人所經手的勢力多多少少都和當時的余公子有關係，而宮裏的女人露馬腳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宮裏的舒太妃不是真正的舒太妃！
當方畢霄屏退左右逼問她的時候，假的舒太妃還想打親情牌，卻被方畢霄的暗衛丟了個人砸在身上。不是別人，真是這個假舒太妃的相好，也是內應。
“你以為，你還可以穩坐着舒太妃的位置？繼續冒名頂替？”方畢霄冷了臉色。
假舒太妃沒有多加爭辯，她知道一旦敗露她也不可能好過，想也不想就拔簪子殺了相好的，又自殺了。
咽氣前，這假舒太妃還喝喝喘氣吐了一句話：“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想見到她的！”
起初，方畢霄並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是能感覺到這冒牌貨的惡意，卻又不知道這惡意的根源在哪裏。
直到他見到真正的舒太妃，在她手裏看到玉佩，聽到了她近乎瘋癲而支離破碎的話，這才直到一切的緣由，也才明白為什麼說“不會想見到她”。
他只能安排了幾個親信培養的老嬤嬤，以封閉式的照顧把舒太妃養在了皇宮裏。
……
等皇上為此前蒙冤的幾家人平冤昭雪、撤了方畢清兩人的通緝令的消息傳進趙家村，方畢清和雲不了正巧打算回京城崇王府。
鍾鳳梧和雲上雁卻不打算一起走，他們打算在趙家村再待一段時間，畢竟江湖上的恩怨還沒清理好，若是可以，他們倒是想找個時機把借他們名義做事的人抓住，當面對證才好。
“不過，你們要是給我生個孫子養，我也就懶得去抓小賊了。”鍾鳳梧倒是在方畢清兩人出發前說了一下自己的備選情況。
方畢清和雲不了對視一樣，不由鬧了個大紅臉。這些時日他們哪有什麼進一步的親熱，一時逃命，一時忙碌，有時候還要費腦去分析些麻煩事，完全沒覺得時間夠用。而到了趙家村，更多時候是被辦學奪去了精力，兩人合拍之餘倒也沒留意那麼多。這一被鍾鳳梧提起，兩人才覺着羞澀，心裏也萌生了幾分念頭。
“娘，你真是……”
“知道了，娘。”
雲不了方畢清接連出聲，卻又默契停下，默了半晌，還是雲不了一把抓過方畢清往村外走。方畢清看她紅彤彤的臉蛋兒，也有了一絲笑意。
方畢清因許久沒見家人，雖心裏懷了些旖旎，卻也半分不敢耽擱，直往京城去。雲不了知道他心急，也沒逗他。兩人離京城沒有多遠，就聽見傳言，說雲中雙俠捉到了招搖撞騙冒充他們的騙子，不僅正了名，還把騙子做的壞事一一處理了，倒也算順利。
當邱茹婠聽到下人來報“五少爺回來了”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有了几絲撥開心房的忐忑冒了出來，眼淚都溢滿了眼眶。
崇王爺也收到了消息，忙出門去見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路上碰見同樣出來見兒子的邱側妃，便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安心，他回來了。”
邱側妃哽咽着點點頭。平日她還算淡定穩重，卻也時時刻刻壓着提心弔膽的感受，不敢想自己的孩子在外面會不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如今聽見他回來的消息，才覺得自己壓抑了很久的憂慮爆發了出來。
方畢清才進門沒兩步，就被雲不了拉着咬耳朵，嘰嘰咕咕了半天也沒能再往前走兩步。兩人話還沒說出個結果，就看見崇王爺邱側妃相攜而來。
看見這兩個歸家的人沒有什麼大礙，兩個家長才安心地帶着人往裏走。
還沒在邱茹婠的淑閣坐上半個時辰，就聽見下人稟報，世子和雙生子回來了。這一下人可算齊了。
一家人聚在一起互相問候了近況，卻不知怎麼聊到了當今聖上的婚事上。
“我聽說皇上這是要接連娶幾個老婆呢！”雲不了並沒有什麼選秀的概念，只覺得皇上這齊人之福享得太容易了。
“弟妹說笑了，這是要辦選秀呢。”方畢澄笑着解釋了一句。
“說什麼娶老婆，那以後是會有幾個是要當娘娘的。”方畢澈白了雲不了一眼。
方畢明卻琢磨起來：“這有李家、劉家、宋家……看來聖上是……”
“是要開始扶持幾家寒門了。”崇王爺接了自家這世子兒子的話，“畢竟之前倒向那姓余的有幾個可是世家，雖說殺了涉及最深的人，可也沒動搖根本，還是要為他們多找幾個對手才好。”
邱茹婠聽見他們開始往朝政的方向討論，便拉着雲不了去卧房說私房話了。
等方畢清可以領雲不了回清輝院的時候，才發現這女人一張臉緋紅，平時大大咧咧沒個正形，這時候卻連抬眼瞧自己都不敢。
方畢清一到清輝院門口，就看見自己拿四個僕人乖乖站在門口迎接自己，張口就叫了“五少爺五少夫人”。方畢清點點頭，也沒在意他們的熱情，說了聲有事兒，拉着雲不了就往清波樓上走。
元寶拍了拍自己有些清減分量的肚皮，“嘶”了一聲，有些琢磨有些猶疑地對另外幾個人道：“我怎麼覺得，五少爺這動作有點兒……猴急？”
元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覺得五少夫人那羞澀的模樣很可疑：“大約是吧。猴急！”
“猴急？什麼猴急？”元月一時沒明白過來，有些好奇。
“姑娘家的……”元英嘆了一聲，“你還不快去摘雲樓看一下，還有沒有什麼沒有給五少夫人準備好的？”
元月見元英主動和自己說話，小臉頓時就亮了起來，好像突然就在陽光下了一般，美滋滋地去了摘雲樓。
“小英啊，我覺得你這樣不太好。”元寶看向元英，總覺得他這樣沒個準話就能把姑娘逗得容光煥發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元興也有同感：“好歹和元月相處這麼久了，你不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吧？”
“等她敢說了，我就找少爺。”元英沒頭沒腦地回了一句話。
元寶卻聽明白了：“哦，求娶啊。”
元興本來沒懂怎麼會去找少爺，這一聽元寶的話就樂了：“哈哈，我一會兒就去跟元月說，催催她……”
元英搖搖頭，趁着這兩個人埋頭笑嘻嘻地想着還可以怎麼打趣他的時候，就默默離開了。
或許是他不想讓女孩子先開口說那樣的話，他便在元興“告密”之前去了摘雲樓。
卻說方畢清拉着雲不了上了清波樓，一進卧房就發現雲不了僵了僵，手心更加燙了，臉上也快紅得滴出血來。
方畢清眯着眼，覺察出這氛圍來了。突然關了門，將雲不了按在門板上，有些引誘地問道：“快給我說說，娘跟你說什麼了？”
雲不了偏頭不敢看他，嘴裏卻緊張到口吃了：“沒、沒什麼。”
“真的？”方畢清不太相信，想了想，便挑起了她的下巴，“不說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雲不了拍開他的手，仍舊結巴：“說、說什麼不客氣呢。”
這話說得也太沒氣勢了。方畢清很確定雲不了是有些反常的，但同時他也覺得她這模樣很有趣，忍不住就想逗弄她。見她不肯老老實實說話，微埋下身就將人給打橫抱了起來，將人給按在了床上。
“說不說？”
“嗯……”雲不了看了他一眼，含混了一聲。
方畢清見她這模樣稀奇極了，忍不住就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又問；“說不說？”
“我……”雲不了被他親了一口，有些驚訝於他的動作，實在是不知道這人會這樣子。
方畢清頓時玩心大盛，忍不住又碰了碰她的唇：“說不說？”
“娘她……”
雲不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被方畢清盡數吞進了唇舌中。
早知道就不該害羞，雲不了暈乎乎地想。
原來我也沒什麼定力啊，方畢清有些忘情地想。
直到兩人快要斷氣了，方畢清才放過雲不了，趴在她頸間喘息着，心裏又起了逗弄了心思，問：“說不說……？”
本來是同一句話，雲不了卻聽出了尾音那極具誘惑的不同，不知怎麼有點不敢說出口了。
方畢清帶着笑意地看着她：“再不說，我可就……”
“娘問我們行房幾次是否契合可有懷胎！”雲不了受不了他這樣磨人的戲弄，眼一閉心一橫，不帶停頓地就把邱茹婠的問話濃縮地成一句話，一口氣說了出來。
方畢清怔了怔，突然間就摟着雲不了低聲笑了起來。
雲不了有些惱怒，捶了他一下：“笑什麼笑！”
方畢清一時沒控制住，帶着笑意破功說了渾話：“放心，過了今夜，我定叫你能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