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路盡

第一章,路盡

一.路盡

序。

每一個哥布林都是不同的,哥布林中也有善惡之分。

--夏洛克。

我叫夏洛克,是一隻哥布林,四十三年前出生在洛蘭深處。我出生時聽說格蘭之森的雷鳴廢墟雷聲大作,震驚整個格蘭之森,當然這不可能是我造成的異像。

我親愛的父親還在格拉卡當哥布林百夫長。我的母親在我出生后就被我“克”死了,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眼淚,也許是生活給了我太多磨難,才讓也有了堅持走下去的信念。

後來父親請假從格蘭之森回到洛蘭,聽到我母親死了,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我知道,哥布林是一個男性為尊的種族,在外面的世界:格蘭之森,甚至看不到一個女性哥布林。很自然地,母親從我們的世界淡出。父親這次回來主要是帶我到格蘭之森歷練,我也從他的描述中了解了一些關於外面的世界的事。

幾個月前,也就是我出生那時,一群異族人闖入了格蘭之森,這我知道,異族是先從洛蘭殺向洛蘭深處,連我們的領主都死了,才去的格蘭之森的。那時我還躺在叢林裏,因此沒什麼印象。

從父親口裏我了解到這群異族人,他們是長得很高大的,(不過沒有牛頭怪領主高。)他們身上包裹着奇怪的布片,閃亮閃亮的,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領主和高級哥布林將領才能用的刀,還有的拿着奇怪的東西,離得很遠就能殺死哥布林。

說這話時父親顫抖着,說他有一次遇到一個惡魔,這個惡魔看上去很好欺負的樣子,父親受命帶着十來只哥布林去消滅他,誰知還未到他面前就全部暴斃,幸虧父親離得遠,命也丟了半條,休養了好幾個月才恢復的。後來父親才打聽到那人殺遍了格蘭之森,在他面前,連烈焰格拉卡的女王都要顫抖。

聽說他叫吉薩德,他揚言呀對哥布林趕盡殺絕,因為哥步林都是惡魔的子民。說到這,父親雖然恐懼,卻不以為然,“我們怎麼可能是魔鬼?”父親奇怪地看着遠處的樹林,“這兒是每一個哥布林的家,屬於我們哥布林,是他們踐踏我們的世界!這個世界是我們的!我們要驅逐異類,奪回屬於我們的領土!該死的人類啊!啊!……

我現在可以肯定我父親的異常了,因為他現在兩眼閃爍着青光,瘋狂地勒住我的喉嚨,我不停地掙扎着,險些沒喘過氣來。

插入一段墮落的歷史,這個事是我以後才知道的,而現在這事,讓我確信了它的真實性。“當卡贊的詛咒被喚醒,無盡的大地裂開一道道裂縫,卡贊遊離於世,后歸來。代表邪惡的化身:鬼神,和他的子民:哥布林。”

當然我對這個問題十分疑惑,為什麼我不受卡贊氣息的影響?這些問題在很久之後會得到血的證明。現在我知道吉薩德為什麼對哥布林趕盡殺絕了,哥布林生來就帶着刀魂的預言,卡贊的詛咒。而吉薩德,是阻止鬼神復蘇的使者,我開始明白哥布林死亡的原因了……

可是我現在面臨的問題是:死!我父親殺死我,或者我殺死他。這使我內心很掙扎,可是卻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或許是哥布林天生的反應吧!我掙脫他的雙手,向洛蘭深處跑去,我知道我的速度遠不及他,因此我只能利用身體的靈活性在樹林裏躲避他的攻擊,我記得洛蘭的領主死後左肩還插着一把紅色的刀。我現在移動的方向正是那,越來越近了……

我抓住刀柄,看得見刀身上有什麼東西變得耀眼。我用力想拔出刀,結果連一小截也沒抽出來,我看見我的父親狠狠地撲了上來,我急忙一閃,他撞到了刀柄,頭撞起了一個大包,我趴在刀的左端,他在右端,也許他真的瘋了,可是我還是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他仍然低嚎着滾向我。

刀刃很鋒利,而且刀刃正對着他,我閉上眼,我知道他活不成了。大片的鮮血流出來,這是我第一次目睹殺人,沒想到,是我父親……

我盯着那片血跡看了很久,直到夕陽緩緩墜下樹林的西方。

夜晚的洛蘭很不寧靜,很長時間都能聽到哥布林們那似狼非狼的低吼。

月亮已升上了中天,四周一片慘白,很久很久,我蟋蟋蟀蟀地鑽出草叢,我很想大罵這該死的命運,可是我不能改變什麼,這就是現實。

我爬到父親的屍體旁,再次伸出手去拔那把刀,我折騰了十來分鐘,才把它從牛頭怪領主的肩上弄了出來。

我現在一無所有了,除了這把刀。

“當你選擇了這把刀,就意味着你這一生永遠地和一把刀綁在了一起。”

--給冒險家的話。

秋風簌簌劃過叢林,這世界好像死了一樣寂靜,從心底生出一種彷彿只剩下我一個的孤獨。叫你“無雙”吧!我說。

天明了,我已不可能回到哥布林的領域,我怕我在那個地方會變,變得嗜血,瘋狂。可是我也不能去人類的世界,我相信人類不會給我說一句話的時間就將我秒殺。

我只能遊離在村莊和樹林的邊界,我還要時時提防人類的搜捕,因為哥布林常常隱匿在樹林裏伺機攻擊人類,人類已經長經驗了。

幸虧樹林裏有許多的野草莓和少量人類遺留的黑硬的麵包,讓我不至於餓死。我越來越喜歡這把刀了,鋒利,並且帶火屬性攻擊,我砍枯樹時常一不注意樹就燒了。我用它砍下了許多樹枝,在一個樹洞裏搭建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我第一次躺在柔軟的枯草上睡覺時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出來,我父母雙亡時沒流過一滴淚,現在卻因為這個小小的“家”而無比欣慰,以至於熱淚盈眶。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我在這個樹洞裏已生活了半年多。我有空就練練劍,老實說,我不會劍法,我也沒有劍譜,於是只好胡亂這刺刺那掃掃罷了,幾乎沒有長進。

也許我們哥布林就只配拿着木棍,或者扔石頭攻擊人吧!我自嘲地說,隨即又給了自己一巴掌:你現在已經不是哥布林了,你叫夏洛克。我試圖更接近人類,所以給自己取了一個人類的名字:夏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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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道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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