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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心把手放在艾倫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上,阻止他再說下去,她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了,本事沒一點,脾氣倒不小,彷彿全天下的人都要看她臉色過日子似的。
看在暖心的面子上,艾倫把後面的話又咽下去,面對夏美媛這樣的女人,就算是把道理講的再怎麼透,她也無理攪三分。
“夏暖心——”夏美媛的牙幾乎要咬碎似的怒視着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暖心。
事到如今,暖心又能說什麼呢?她除了躲開,再也沒辦法面對姐姐。
艾倫一踩油門,車子開出去,立馬耳邊就清靜多了,轉臉看暖心,知道她現在心情一定低落到了極點,如果不是要與米逸然爭個上下,他才不稀罕這個合作項目呢,真不知道夏遠之和連清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生出這麼笨的女兒來。
“我送你回家?”
“嗯。”暖心的眼睛裏已充滿淚水,此時的她真想大哭一場,可是她忍住了,她不可以在這個時候流淚,過去那個膽小怕事的暖心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的暖心一定要堅強的面對所發生的一切。
看到她這樣,艾倫真的很心疼,很想說想哭就哭吧,但他知道暖心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哭的,就算是從前那個膽小的暖心也不會輕易在別人面前哭的。
艾倫將車停在樓下,目送暖心上樓去,又過了一會兒,才發動車子返回公司,向楊儀彙報着今天的情況。
楊儀接過那份簽好的合約,心裏也是百感交集,如果不是艾倫掃意要為父報仇,她也不會把公司挪到內地來,雖然有時回憶起往事,她還會恨,但事後也會自我安慰,希望過平靜的日子,就算是在這裏開了公司,她的心情也是很矛盾的,既想為夫報仇,同時也不希望事態繼續發展下去,現在有了這份合約,就預示着已經開始了,想收也收不住了。
“夏暖心,你真的就這樣把合同拿走了嗎?”就在離艾氏公司不遠的一處隱蔽的綠化帶里,米逸然約了暖心在這裏見面,就算不時的有人路過,也不會注意到這裏的。
“你想怎麼樣?”暖心時刻都在堤防着眼前這個男人。
“我想怎麼樣?呵呵,我能怎麼樣呢?夏暖心,不要緊張,我沒別的意思,不過,我發現你現在已經完全不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夏暖心了,你現在自私的心裏只想着自己,根本就不會為自己的家人着想,還好我及早的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否則,要是娶了你這樣一個女人做老婆,還不如娶夏美媛那個大傻子。”
“不許你說我姐姐。”暖心是真心的維護夏美媛的。
“我說了又怎樣?難道她不傻嗎?”米逸然故意麵對着暖心,“夏暖心,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夏家人那麼排斥你了,就算你姓夏,那又怎麼樣?夏家的人從來也沒把你當成是一家人,而你也從來都不當自己是夏家人,我敢說,用不了多久,夏家就會因此而四分五裂。”
暖心把臉一揚,“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了,夏家怎麼樣跟你無關,你是姓米的不是姓夏的。”
“可我的未婚妻是姓夏的,這一點你能否認嗎?”米逸然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似乎在告訴她,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完全可以插手夏氏的企業。
“你要做什麼不需要跟我說的。”暖心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是的,我要做什麼是不用跟你說,但看在你也姓夏的份上,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如果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否則,將會輸得很慘,不是人人都可以做老闆的。”
“謝謝你的提醒,但我告訴你,人是不可能一輩子都順風順水的,總要經歷一些磨難才可以成功,有的要也不是一生都站在那個高度上不會被人超越。”暖心說完,轉身就走。
米逸然站在原處望着暖心的背影遠去,這時,他發現了艾倫跑出來,正迎上暖心,並且往這邊看了一眼,有綠化帶的阻擋,艾倫並沒有看到自己,米逸然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種難人琢磨的冷笑。
要投資一個項目,就以必須向銀行貸款,對於艾倫來說,初到這裏,雖然已經在很努力的擴展人脈了,但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打通所有的關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米逸然就不同了,米氏盤踞此處多年,跟各大銀行都很熟悉,有相當的人脈,只要他一句話,艾倫想要從銀行貸款就很困難。
“逸然,你怎麼一點都不急呢?”一直在為這件事奔走的夏美媛坐不住了。
“急有什麼用?你爸爸是鐵了心要跟我作對了,如果我硬碰硬的話,反倒讓人說我這個小輩不尊敬他這個未來岳父,我在等一個時機,只要時機一到……”米逸然不再說下去,似乎怕夏美媛會泄漏自己的秘密似的。
“我知道,你對我爸爸意見很大,但是,我也努力過了。”在這件事上,夏美媛自知對不起米逸然,畢竟是自己沒把事情辦好,如此一來,顯得自己在家裏沒地位,面子上也過不去。
米逸然站起身就走,夏美媛在後面問,“你要去哪兒?”
“不用你管。”米逸然的語氣顯得很不耐煩,話音剛落,人就已經走出了家門。
夏美媛獨自坐在空蕩蕩的房子裏,雖然與米逸然訂婚了,在外人眼裏,他們也已經同居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從一開始,米逸然都沒有碰過她,他們現在還只是純潔的同居關係,就如同兩個合租的男女一樣。
好幾次,夏美媛都想要向米逸然獻身,但都被米逸然巧妙的迴避。
米逸然走出了家門,現在的天已經黑下來了,他信步來到一間酒吧,要了一杯酒,坐在吧枱邊喝酒,當然,他並不是為了喝酒而來的,他的家裏就有一個酒櫃,裏面收藏了各種名酒,甚至比酒吧里的酒品種都要多,他只是不想看到夏美媛那另羅里巴嗦的樣子,想找個地方放鬆了下自己,順便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
酒吧里的音樂聲並沒有打攪到他的思緒,象他這種人,無論身處再怎麼噪雜的環境,都不會影響到腦子裏的思路。
夏暖心,別得意的太早,遲早有一天,你會回來求我的,米逸然忽然眯起眼睛,眼睛裏射出兩道光線,他已經想到了辦法,想到了一個讓暖心主動來找他的辦法。
他站起身走出酒吧,走在夜色籠罩的路邊,身為總裁的他自己都不記得有多久沒這樣漫步了,他邊走邊拿出了手機,就在他翻着電話薄在尋找電話號碼的時候,忽然,來電鈴聲響了,他只能暫時的放棄查找,接起了這個顏月兒打來的電話。
“什麼事。”米逸然將電話放在耳邊直入正題,連起碼的禮節性問候都沒有,可見在他心裏,月月就如同他請的一個照顧自己孩子的保姆一樣。
“陳鋒又來搗亂了,你快過來看看吧。”月月略帶哭腔的說著,隱隱還傳來打砸東西的聲音。
“嗯。”米逸然掛斷電話,站在路邊想了想,並不是十分着急的樣子,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了,陳鋒每次去鬧,無非就是為了要錢,是不會傷到人的,而米逸然的腦海中也正在考慮如何利用陳鋒,人都說寧與龍斗,不與熊爭,象陳鋒這種人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無賴了,只要給他錢,他是什麼都會做的,為什麼不利用他去對付暖心呢?
米逸然站在路邊,招手打車,當他來到月月家的時候,陳鋒正從家裏走出來,看樣子,是喝了不少酒,走起路來東搖西晃的。
米逸然擋住了陳鋒的路,陳鋒藉著酒勁根本就不怕他,只是稍稍的愣了一下。
“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怎麼樣?”米逸然微笑着。
陳鋒雖然對他有一些忌諱,但見他在沖自己笑,想必沒有惡意,便含糊不清的答應了。
米逸然只是沖那房子看了一眼,並沒有打算進去,就與陳鋒一起去了附近的一間酒吧。
兩個人找了個偏僻的角落裏坐下,waiter送上酒水后,雖然他們兩個各自面前都擺了酒水,但都是剛喝過的,暫時也不想再喝,而陳鋒更是覺得反常,這米逸然平時見到自己,都恨不得衝上來給自己幾個大嘴巴,今天這是刮的哪陣風?居然會請自己喝酒。
“米總,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拐彎抹角的話,我聽不懂。”
米逸然微然一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往陳鋒面前一拍,收回手去后,還是沒有說話,而是面對着他微笑。
陳鋒低頭一看,因為酒吧的光線不好,看不清上面的數目,他伸手拿起,放在眼前看,是一張二十萬的支票。
二十萬呀,對米逸然來說,可能連九牛一毛都不到,中是隨手扔出的一點小錢,但對於陳鋒來說,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大數目的錢。
“這是什麼意思?”陳鋒把那張支票拿在手中,就再也捨不得放下了,唯恐一離了自己的手,就不屬於自己了。
“你來這裏鬧事,不就是為了錢嗎?現在給你錢,不敢要了嗎?”
哼,就沒有我陳鋒不敢要的錢,陳鋒二話不說,就把支票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說吧,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