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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是要與艾倫合作,我看好這個年輕人,過幾天,他還會跟他的母親楊儀一起來拜訪我,我們會把合約也簽了的。”夏遠之並不否認,做生意嘛,本來就是正大光明的,用不碰上偷偷摸摸。
如果兩個女兒都是自己生的,她一定不會反對丈夫這樣做的,但很可惜,不管她再怎麼看不上米逸然,心理的天秤還是傾斜於這一邊的,原因只有一個,暖心不是自己的孩子。
當著米逸然的面,連清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轉身上樓了,為了給自己留點面子,她決定等米逸然離開之後再與夏遠之理論一番。
眼見母親上樓去了,夏美媛向米逸然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陪父親聊天,自己上樓去做母親的工作。
夏遠之這次可是鐵了心要與艾倫合作了,米逸然當然也只是旁敲側擊的摸下他的底,以自己現在的處境,才不會去多說什麼,還是要躲在幕後慫恿夏美媛沖在前面。
此時樓上房間裏的夏美媛和母親連清也在進行着一場激烈的辯論。
“媽媽,你知不知道爸爸已經私下裏跟艾倫達成共識了?要把那塊地跟艾倫一起合作開發呢。”夏美媛本來就是為這件事來的,又沒外人,當然也就開門見山了。
“公司的事,我向來不過問的。”連清嘴上這麼說,心裏也在為夏遠之的私自做主而大為惱火,只是不方便跟女兒說罷了,不管他們再怎麼面和神離,在外人看來,還是快樂的一家三口。
“媽媽,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夏暖心占那麼大的便宜嗎?那塊地本來就是我們家的,為什麼有錢賺,不讓自家人賺,卻要便宜了外人呢?”夏美媛把米逸然當成了自家人,而將暖心視為外人。
聽到這裏,連清就來氣,她難道不想一家人合作嗎?可是這個米逸然明顯就是在利用你,全世界的人都看出來了,就你還傻氣呵呵的上他的當。“你爸爸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如果不是為了這件事,相信你也不會回家來看我們的,告訴米逸然,以後不用送什麼珠寶來哄我開心,我還沒窮到要靠賣女兒過日子。”‘
“媽——,你想到哪兒去了,逸然也是一片孝心嘛,再說,不就是幾件珠寶嗎?我們自己又不是買不起,不過就是一家人之間的相互走動嗎?”
“別以為你們安的什麼心,我會不知道,只要他對我的女兒好,就算是什麼都不送,我一樣很高興,否則,就是送我座金山,我還是看他不順眼,美媛,你老實跟我說,他對你怎麼樣?”連清最擔心的還是女兒是否幸福。
“很好,他現在對我不知有多體貼,我想你跟爸爸是誤會他了,從前他對暖心都沒這麼好過。”
“是嗎?你可要瞪大眼睛看清楚,人這種動物是很善於偽裝自己的,特別是有目的的人。”在連清心裏,雖然米逸然一直在努力的討好她,但他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了。
“媽,你勸勸爸爸好不好,不要讓他跟艾倫簽約,我們才是一家人,如果爸爸連這一點也不夏,那逸然以後會怎麼看我?他會認為我們家沒把他當自己人,放着他這個准女婿不合作,反而去跟外人合作,我在米家也會沒地位的。”
“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該怎麼做,我自有分寸,但是,我希望你能證實米逸然對你是否真心,如果發現他有二心,要極早的退出,畢竟你們現在只是訂婚,還沒有真正的合法,我不希望等你結婚以後再後悔。”
“知道了媽媽。”夏美媛小嘴一嘟,她知道媽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你女兒又不傻,誰對我好我還看不出來呀?”
“好了,你的目的達到了,快下去看看,別讓你爸爸跟逸然吵起來,你爸爸最近的脾氣可是見長,動不動就發脾氣呢。”連清開始擔心樓下的兩個人了,那兩個人可都不是好脾氣。
當她們下樓的時候,發現坐在沙發上的兩個男人都十分冷靜,象是說著無關緊要的話,提着的一顆心也放回肚子裏。
“逸然。”夏美媛走向米逸然身邊坐下。
連清也挨着夏遠之坐下,雖然氣氛很平靜,但以連清的處世之道,這種平靜的背後隱藏着的正是不場風波。
連清發現夏遠之臉上的表情似乎並未因米逸然的熱情而有所改變,便向夏美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快點走吧。
夏美媛難得的看懂了她的意思,拉了下米逸然,兩個人雙雙站起身,“爸爸,你休息吧,我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們。”
“嗯。”夏遠之只是點了下頭,並沒打算站起身送他們。
雖然夏遠之是長輩,但在以前,他與米氏可是合作夥伴,而且米氏是佔大頭的,他是看米氏臉色過日子的,可現在卻對米逸然如此此的冷落,這其中的落差當然會令米逸然心上產生很大的不舒服,但為了自己的計劃,他把所有的都忍下來。
他們走了之後,連清馬上就質問夏遠之,“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就擅自作主?”
“公司的事向來都是我說了算的。”夏遠之已經在強忍碰上怒火了。
“沒錯,公司的事是你說了算,但女兒是我的,我不能讓我的女兒為難。”為了女兒,連清寸步不讓。
“難道女兒是你一個人的嗎?別忘了,她是姓夏的。”夏遠之在提醒她,自己同樣是關心女兒的。
“你有兩個女兒都是姓夏的,但只有一個是我生的,我當然要為我的女兒着想了,你跟艾倫合作我沒意見,但也不至於為此而與米逸然為仇吧?怎麼說我們兩家也是合作多年,彼此之間都有利益瓜葛的,現在又是兒女親家,總得留幾分薄面。”
“好了,該怎麼做,我自有分寸,總之這次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你了別想讓我改變主意,暖心也是我的女兒,這麼多年,我從沒為她做過什麼,這次在她創業初期,我希望能夠幫到她,同時也希望她與艾倫能夠早日修成正果,我欠她太多了。”夏遠之站起身向書房走去,不知為什麼,近來他總是莫名其妙的想起連愛,腦海里浮現出她那憂傷的樣子,從前,就算是他知道了這個世上有個女人犧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而為他生下了女兒,也不曾為之動容過,但現在,也許是年紀越來越老,他居然會常常的回憶過去,甚至沉浸在過去的美好時光里。
夏遠之早就料到他的這個決定會招來重重阻礙,但他決定了的事,是不會改變的,除非他不再是夏氏的總裁。
“我希望你再好好的想想。”連清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與丈夫鬧僵,但女兒那邊總得有個交待,她又何嘗不知米逸然只所以跟女兒在一起,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這個項目。
“我已經決定了。”夏遠之面向她,鄭重的又重複了自己的決定,“以米逸然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根本就不需要這個項目,如果與他合作,我們很可能會有所損失的。”
“這怎麼可能?”雖然連清並不喜歡米逸然這個人,但卻不相信他會對夏家造成不利。
“你還是太不了解米逸然這個人,他並不是真心要這個項目,而是在跟艾倫賭氣,他想要的,無非就是那種得到時的滿足感,為此不惜利用我們的女兒,不惜犧牲自己的感情,你以為他真的愛美媛嗎?從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他愛着的還是暖心,只是他們現在的處境是對立面,所以,他要打敗艾倫,以此來羞辱暖心,讓她知道跟艾倫在一起是錯誤的。”
連清沉默了,雖然她不清楚米逸然的真正目的,但對於他對夏美媛的感情,連清還是有所防備的,只是口頭上不肯承認自己的女兒會輸給暖心罷了。
“那你說怎麼辦?就讓我們的女兒失望嗎?他們已經訂婚了,在外人眼裏就差一個婚禮的儀式了,放着自家女婿不合作,卻要跟外人合作,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理虧的。”就算明知是錯,邊清也不想就此便宜了暖心。
“理虧?”夏遠這冷冷的“哼”了一聲,“米逸然是我們家的女婿,艾倫就不是嗎?看得出,他很喜歡暖心。”
對於暖心的一切,連清都毫無興趣,她只關心自己的女兒能否幸福,“看來你還是厚此薄彼,還記得你曾經說過不會因為暖心的到來而影響到對我們女兒的愛,可事實證明,這隻不過是一個謊言而已,暖心的出現已經影響到我們整個家庭。”
“這麼多年了,你就一直抓住這個不放,那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暖心是我女兒,是姓夏的,這麼多年,我一直虧欠她,就算是這次有私心,希望能夠補償她一點,也在情理之中,任何人都沒資格說三道四,包括你。”夏遠之說話時,眼睛一直是盯在連清臉上的。
連清忽然感覺到他目光有一絲不尋常,象是對自己的恨,“你在恨我?”她希望是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