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小瞧了他
在沒有認識蕭長弓之前.塔娜婉月殺人嗜血如墨.殺人不眨眼.在認識了蕭長弓之後.塔娜婉月性情大變.鮮少再有人死在塔娜婉月的手下.
但是蕭長弓此次離開之後.塔娜婉月較之前相比.殺伐越發的果斷.甚至以殺人為樂趣.
若是不將蕭長弓找出.這對於西域國來說將會是滅頂之災.
對子民對塔娜婉月都是致命之傷.
早知如此當初她就不該將蕭長弓帶回.
多在山洞裏面的蕭長弓親眼目睹了塔娜婉月的殘酷.
這樣的女人即便對自己有恩又如何.她的存在對於西域國的子民來說只能是一個噩夢.
就算塔娜婉月與自己沒有過節.就衝著她如此的殺伐.蕭長弓也決定只要自己逃離了西域國就一定要收復西域國.除掉塔娜婉月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只有這樣才能解放西域只能.讓大家重獲自由.
人與人生來就是平等的.塔娜婉月沒有資格讓她們生便生死便死.
這樣殘酷無情的女子.但凡是有血有肉的男兒也不會喜歡.何況是已經有了心上人的蕭長弓.
以前的蕭長弓還感念塔娜婉月對自己的救命之恩.但是現在蕭長弓怎麼看塔娜婉月都覺得厭惡與不耐煩.
就算沒有谷洛冰這樣的女子也不會是他的選擇.
蕭長弓偷偷的觀察着碧波潭的一舉一動.他試圖着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之下逃脫.
可是塔娜婉月根本就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眼看着一天一夜過去了.就算是晚上.碧波潭都是燈火通明.侍衛來回走動.守衛異常的森嚴.
塔娜婉月端坐的御座上.眼底的憤怒不點自燃.
門外一抹矯捷的身影迅速的踱步而進.
塔娜婉月沒有出聲.只是用餘光瞟向宛然.
便是一個眼神.宛然就知道塔娜婉月沒有說出口的問題.
“陛下.屬下無能.沒能找出長弓新.但是屬下想到了一個辦法.只要長弓新還在這宮中他就一定無從遁形.”
“哦.”塔娜婉月眼眸突然閃現一抹亮光:“說說你讓他無從遁形的辦法.”
而此時.蕭長弓也聽見了宛然的話.頓時心頭一震.
不知道宛然所說的讓自己無從遁形的辦法究竟是什麼.像當初她可是不聲不響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自己沖個冷凝國帶到西域國這就已經讓蕭長弓見識到了西域國的邪術是有多麼厲害.
如此.蕭長弓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於是側耳凝聽宛然所說的辦法究竟是何.
卻只見宛然左顧右盼神神秘秘的走近塔娜婉月.然後附在塔娜婉月耳邊嘀咕着什麼.
聲音太小.蕭長弓凝聚了自己的內功也無法挺清楚.
無法知己知彼.就無法百戰百勝.
塔娜婉月聽完宛然的辦法之後.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
看來是有必勝的把握.不然塔娜婉月不會有如此表情.
蕭長弓不禁擔憂起來.
“先前本座對他情深意重.看在他也對本座情深意重的份上本座才不允許任何人在他身上下蠱.但是現在他竟然欺騙背叛了本座.”言畢勾起唇角陰森恐怖的衝著宛然一笑.
宛然跟隨着塔娜婉月一輩子.這樣的笑容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於是從容不迫的從手裏拿出一枚和田玉打造的長嘯.
只見她將長蕭放於唇邊.爾後悠揚動聽的簫聲自碧波潭一聲聲的傳來.
待簫聲傳至蕭長弓耳畔之後.蕭長弓突然皺眉.腹腔內一陣滾燙的灼燒感傳來.
隨着簫聲的抑揚頓挫.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劇烈.
想必這就是當初長公主用來控制洛冰母親的巫蠱之術.
蕭長弓頓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們企圖用蠱術將自己逼迫出來.
可蕭長弓同樣清楚自己若是被她們發現的後果有多麼的不堪.
目前只能忍.若是能忍過去就算是逃出了這一劫.
但是這蠱術究竟有多厲害蕭長弓卻是不知.
碧波潭內宛然雙手扶着玉簫秀眉微擰.蕭長弓竟然能隱忍這麼久.看來不狠一點他是不知道巫蠱的厲害.
於是屏足了氣息.將簫聲吹奏的洶湧澎湃.忽而簫聲夾着冰泉之氣.忽如海浪層層推進.忽如雪花陣陣紛飛.峽谷一陣旋風.急劇而上.忽如深夜銀河靜靜流淌……
便是這般的簫聲.蕭長弓開始感覺腹部乃至整個身體都出現螞蟻撕咬一般的疼痛.
他緊緊的咬住下唇.拚命了隱忍着來自身體上的痛楚.
只是.在他的極度隱忍之下.嘴角竟然流出了一絲絲的血液.
星眉陡然擰成一條直線.額前直爆的青筋無一不再訴說著他此時此刻的痛楚.
但是為了回到自己的國家.為了回到心愛人的身旁.為了抵禦身體的痛苦.蕭長弓閉上眼睛腦海中全部都是谷洛冰的模樣.是她時而微笑.時而憂愁皺眉.期盼的眼神.
此時的冷凝國.谷洛冰一定日日期盼着自己回去.一定火急火燎的四處派人尋找自己的下落.
她一個弱女子.挺着四五個月大的肚子.還要面對群臣的旨意.還要幫助着自己日理萬機.且現在局勢動蕩.一直窺機判動的人不在少數.若是少了自己.她如何能承受.
想着這些.蕭長弓便橫下心來.就算今日痛死在此他也絕對不會坑一聲.
於是乎.仍憑着嘴角的血液慢慢的流淌.一直綿延字脖頸.
蕭長弓雙手痛苦的抓着身邊的頑石.企圖將身體上的痛苦發泄在頑石之上.
然而這一切皆是徒勞.
忍無可忍自己.他拾起身旁的一塊石頭狠狠的往自己頭上砸去.力度留了三分.他成功的將自己砸暈.
於是碧波潭內宛然已經將玉簫吹奏到了最高的層次.這是一種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可蕭長弓竟然能藏着一聲不吭.
果真是自己小瞧了這個男人.
而處於宛然上方的塔娜婉月見宛然徒勞半天卻一無所獲.神情顯然不悅.
見宛然有些痛楚的繼續吹奏着玉簫她突然出言阻止:“夠了.你不是說人一定沒有離開宮殿嗎.你已經將玉簫吹奏到了最頂級.為什麼沒有絲毫動靜.究竟是你的蠱術失效了還是你的判斷失誤.”
“不會的.他一定沒有離開宮殿.陛下也知道.整個宮殿內皆由數百米的城牆圍住.而且在城牆的頂端還被設置了隱形的屏障.除了你我沒有人知道.蕭長弓沒有在屬下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若是想要掏出宮殿只能選擇從城牆上逃走.若是陛下沒有將城牆上方的隱形屏障告知蕭長弓他此時此刻一定被捕獲在屏障之內.”
“本座從來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塔娜婉月解釋道.
“既然沒有.那麼蕭長弓一定還藏匿在宮殿之內.只不過他的毅力強於普通的凡人.所以他能剋制蠱術牽制的身體止痛.而一聲不堪.看來我們還是小瞧了蕭長弓.”宛然神色凝重的注視着前方.
冷凝國的天子果然是同凡人不一般.若是平常的人.自己定奪吹奏到五級的功力便會痛苦的呻-吟不止.可蕭長弓竟然能在自己拼盡全部功力吹奏玉簫的情況之下不吭一聲.
塔娜婉月聞言也想到了.蠱術可以控制所有人.但蠱術不是萬能的.有意志堅強之人雖然克服不了蠱術帶來的痛苦.卻能將自己的痛苦隱藏下來.就像蕭長弓一樣.
但是對於這樣的人蠱術自然有一套破解之法.
一個意志堅強之人.在他的心中往往有一個最重要的人在支撐着他的意念.只要攻破他的意念.讓他最在乎的人受到傷害.讓他產生痛苦的幻覺.這樣便能一舉攻破.
塔娜婉月突然露出一抹轉瞬即逝的邪笑.
“陛下可是又了主意.”宛然不明所以的看向塔娜婉月.
塔娜婉月眉眼輕佻:“這是自然.蠱術是由我塔娜婉月發明創造.自然就有我的破解之法.”
隨後她妖嬈的擺動着雙手.白皙的手臂就像靈蛇一般扭動起來.
最高的蠱術只有塔娜婉月知道.所以接下來塔娜婉月想要做什麼宛然不得而知.
隨後塔娜婉月命人備來一尊古木琵琶.
她親自端着琵琶肅然的端坐在御座之上.雙眼危險的眯成一條優雅的弧度.
“蕭長弓.我看你能撐到何時.”眸光像是在挑戰着什麼一般.
塔娜婉月一般不會輕易出手.出手便是志在必得.
隨後她優雅的揚起細長的五指.自然而然的翹成蘭花狀.
食指輕輕的在琵琶玄上一彈.
宛然便是站在離塔娜婉月數十米遠之外亦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助力.
宛然不由的伸手擋去無形的助力.若是平常的巫師所彈奏出的樂曲絕不會有這樣強烈的阻力.
由此看來.塔娜婉月的巫蠱之術可謂高深莫測.
若不是蕭長弓將她惹怒.憑着塔娜婉月對蕭長弓的情義.絕計是不會親自出手這樣逼迫他的.
看來蕭長弓這一次有他受的了.
霎時悱惻纏綿的琵琶聲如滔天的波浪一般橫貫在整個碧波潭內.乃至整個宮殿內都響徹着塔娜婉月做彈奏的琵琶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