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針鋒相對
歐麗，蹭的明亮的玻璃旋轉門裏傳來前台小小痴迷的眼光，愛戀不已地落在走進來的沈睿傑身上。
“小姐，我們是代表高氏連鎖前來洽談的，請問你們的經理辦公室在幾樓。”沈睿傑親切一笑，淡和的面容里散出蠱惑人心的魅力。
“您好，我們經理在十樓的會議室，請您和這位小姐這邊請。”前台小姐殷勤地笑着，痴迷看向沈睿傑。
“好，謝謝。”沈睿傑溫和地應了一聲，對着一旁的高慧親切道：“高慧，我們這就上去了，今天的談判你在一旁觀看，由我來應付。”
“好。”沈睿傑溫和的笑容，高慧淡淡地應了一聲，跟隨着他的步子向著電梯走去。
“兩位請進，藍經理正在等着。”一出了電梯，秘書小姐隨即殷切地迎了過來，“這邊請。”
“學妹，好久不見。”藍成溫和的聲音在會議室門開的瞬間響了起來，儒雅的笑容里有着隱匿下的眷戀。
“藍學長？”高慧錯愕地一愣，不確信地看着站在門口的藍成，熟悉的面容比起記憶里的樣子成熟了幾分，可笑容不變，依舊如大學時的溫和優雅。
“學妹，沒想到你還記得我。”藍成親切地伸過手，對着錯愕的高慧優雅一笑，餘光不着痕迹地掃了一眼身側的沈睿傑，疑惑浮上了心頭。
沈睿傑怎麼會和學妹一同過來，傳言他和學妹根本不和，為什麼這次會走到一起？難道他們和好了。
“藍學長。”高慧溫柔一笑，喜悅浮上了眉梢，在大學這麼多年，一直以來都是藍學長在照顧她，對於這個學長她有着哥哥一般的親切，只是當年生了訂婚強吻事件后，藍學長一直愧疚與心，遠走了異國他鄉，不曾想竟然會在歐麗遇見。
看着眼前交握在一起的手，沈睿傑愣愣地瞪大雙眼，搞什麼，居然當著他的面握住高慧的手。
嘴角笑容有些糾結，沈睿傑咬牙切齒地冷哼一聲，快地拉開高慧的身子，將自己的手插入了藍成的手中，恨恨道：“藍經理，這次的談判由我全權代表，興會，我是高慧的隨行助理。”
“沈睿傑。”看着把自己拉開的沈睿傑，高慧低喊了一聲。
“沒事，學妹，沈先生請進，這次和高氏連鎖的合作案有我代表歐麗全權負責。”藍成寬容一笑，對於沈睿傑抵觸的動作不在意地搖搖頭。“兩位裏面請。”
“沈睿傑，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這次歐麗的代表是藍學長？”高慧拉下沈睿傑的胳膊，質問地看着他笑得有些心虛的面容，他果然知道。
“高慧，你也知道要不是當年他強吻了你，我們說不定早就結婚了，要我原諒他，不可能。”提起藍成，沈睿傑就有氣，更不用說剛剛他見高慧的眼神，分明對他的女人余情未了嘛。
“沈睿傑，你不要這麼無聊好不好？”高慧沒好氣地側過頭，冷聲道：“當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高慧，好，我們不說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該一而再地提醒高慧當年的事情，沈睿傑一掃心頭的嫉妒，朗笑地開口，“我們先進去談判，這可是上億的合作方案，弄砸了，高爸肯定要滅了我。”
“進去吧。”嘆息一聲，高慧徑直地走了進去，當年的事情，能說是誰對誰錯嗎？她只知道錯過了，就永遠地錯過了。
那樣的遭遇，在每次見到沈睿傑的時候，她總是不由地回憶起，沒有她在他身邊的這些年，他不是一樣活得很灑落，有着無數的女人相伴。
而自己，或許永遠都無法剋制的下心頭的夢魘，不能說不怨恨，可當她在黑暗的巷子裏遭受着那些畜生的凌辱時，他卻在不遠處的酒吧里擁着火辣的美女，調戲着一夜情。
午夜夢回，當她從噩夢裏轉醒過來，抱着被子無聲哭泣的時候，他必定和某個女人在床上翻滾，不想怨他，必定他什麼也不知道，可讓自己這樣接受他的感情，高慧卻怎麼也辦不到。
高慧眼中一閃而過的晦澀，讓沈睿傑柔軟的心扉突兀地疼痛起來，她又想起了那個夜晚嗎？
談判桌上，藍成一掃平日的儒雅溫和，犀利的言語和沈睿傑針鋒相對地交戰着。
“歐麗可以將獨家權給高氏連鎖，但在貨物上架上的價格必須給我們以相對應的優惠，否則我們就沒有必要冒着風險就獨家權給高氏。”
藍成淡笑地將手裏的文件推了過去，對着一旁的沈睿傑道：“這是我們做的一份市場調查報告，雖然高氏連鎖在所有的商場裏的銷售業績是遙遙領先的，可當我們歐麗將獨家權給了高氏以後，相對而言就會同時損失和很多商場的合作權益，這份利潤的差價必須由高氏和我們共同承擔。”
快地掃了一眼手上的數據，沈睿傑將文件推到了一旁的高慧面前，朗然一笑，自信滿滿地開口道：“有合作就有風險，藍經理只注意到了歐麗存在的風險，可曾想過我們高氏同樣會存在着風險和損失。”
“將最好的專櫃撤出僅供給歐麗的產品，卻不增加任何的費用，這樣我們高氏相對而言就損失了一部分的利益，甚至會得罪其他客戶，導致他們給我們高氏的產品價格有所調整，我們的損失同樣很大。”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歐麗每年推出的新產品都由我們高氏商場來銷售，新產品開的風險也是由我們承擔的，不知道以上這幾點，藍經理想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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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槍舌劍依舊在進行，高慧側過頭看向一旁的沈睿傑，相對與藍成略顯無力的神色，沈睿傑一如剛剛一般的鎮定自若，淡淡勾勒而起的嘴角是強者自信的神色，無形之中，讓整個歐麗的人都知道，眼前這個被外界傳言成風流浪子的男人有着犀利的口才，精明的頭腦，一個人對陣整個歐麗集團的精英，依舊可以談笑自若，成功地控制住整個局面。
“高慧，怎麼了？”第一輪的談判在眾人的爭論里暫時告一段落，沈睿傑側過頭在高慧耳邊輕輕地喊了一聲，刻意的親昵姿態，讓一旁的藍成眸光一暗，惹得沈睿傑愜意一笑，他的女人，豈是讓別的男人覬覦的。
“抱歉，我失神了。”耳邊突然而來的溫潤氣息下，高慧倏地回過神，對着眾人抱歉一笑，隨後對上沈睿傑戲謔的眼神，低聲道：“談到什麼階段了。”
“有我在不用擔心了。”沈睿傑寵溺地拍了拍高慧的頭，絲毫不在意四周嚴肅的氣氛，對着歐麗的眾人優雅一笑，“今天就先到這裏，我們回高氏再做進一步的研究，希望下次合作我們可以達成共識。”
“今天就讓我做東，和沈先生，還有學妹一起吃個便飯，純屬私人關係，還請沈先生賞臉。”藍成快地站起身來，對着高慧淡和地開口，清朗溫潤的語氣一掃剛剛談判時的犀利。
“不，藍經理回國，我們就有幸和藍經理合作，而且當年在學校，藍經理對我們家高慧諸多照顧，今天的飯算我請，一方面算是為藍經理接風，另一方面，也感謝藍經理一起對我們家高慧的照顧。”
沈睿傑不等高慧回答，對着藍成殷勤地開口，明朗的語氣里絲毫不掩飾他對高慧的佔有欲。
他們家的高慧？
纖細的眉頭不由地輕挑而起，高慧看了一眼笑得得意的沈睿傑，收到歐麗眾人投射過來的探詢眼神，尷尬地一笑，挫敗浮上心頭，沈睿傑就是吃准了公眾場合下，她不好意思反駁他的意思，所以才刻意將他們的關係說得如此的曖昧。
“沈睿傑，你不要太過分。”在眾人整理資料的時候，高慧低身對着一旁的沈睿傑沒好氣地警告着，他的眼神有着明顯的故意，而敵意卻是針對藍學長的。
“高慧，你這樣說我太傷心了，難道你看到我被藍成打擊你就高興了，而且我可是在替高氏爭取最大的利益。”
沈睿傑痞痞地笑了起來，手肘曖昧地撞了撞高慧的身子，輕聲笑道：“高慧，你看整場談判我可是一人力戰全雄，而你卻在呆失神，是不是覺我的魅力無限，其實嫁給我這樣的老公，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對吧高慧？”
“無聊。”高慧斜睨了一眼笑得得意的沈睿傑，不願意承認剛剛的談判上，她確實失神了，而且是因為沈睿傑而失神。
二人低聲交談的樣子落進眾人眼中，歐麗的人皆會心一笑，原來他們果真是一對戀人，而一旁，惟獨藍成溫和的面容上失去了笑意，高慧還愛着沈睿傑。
當年沈睿傑拋下了高慧，沒有出席訂婚宴，在他把這樣的難堪和屈辱留給她后，高慧竟然還愛着他？
心頭有着說不出的酸澀滋味，藍成更快地整理着手上的文件，沈睿傑的風流韻史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或許是個商場上的佼佼者，但他絕對不會是一個好男人，好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