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終
“太好了!”王氏哽咽的抹着眼淚,“我家乖囡果然是有福氣的孩子,這麼快就有身孕了。”
南瓜點點頭說道:“是啊,多子才能多福呢!”
貓兒摸着自己的肚子,臉上含着笑容,但心裏也隱隱有着擔憂,她兩年生一個,是不是生得太頻繁了一點?
柳夫人笑着對王氏說道:“妹妹,你算是熬出頭了,我聽說你家小五正在準備鄉試吧?”
王氏笑望着柳夫人身後的一名年輕少*婦笑道:“是啊!他現在正在家用功讀書呢!話說姐姐不也熬出頭了?文理都已經考上舉人了,現在又成了親,馬上姐姐就能抱孫子了。”
柳夫人身後的少*婦聽了王氏的話,含羞的低下頭,貓兒順眼望去,這位少*婦年紀約有十四五歲左右,柳眉朱唇,杏眼桃腮,一雙漣漣的水眸轉着靈動的光芒,一見就讓人心生喜愛,這位少*婦就是柳文理的新婚妻子夏氏子弦。
“顧老夫人、表嫂。”夏子弦含笑上前同她們行禮。
貓兒笑着扶起她說道:“都是自家親戚,哪用這麼多禮。”
夏子弦見廣陵生得宛如玉琢的娃娃一般,不由滿心喜愛的說道:“表嫂,我能抱抱廣陵嗎?”
貓兒笑道:“你抱吧,只是廣陵很沉的,我怕你抱不起來。”
夏子弦笑道:“抱得起來。”她歡喜的伸手抱起了胖嘟嘟的小娃娃,貓兒笑着指着夏子弦說道:“叫嬸嬸。”
廣陵依依呀呀的叫了幾聲,突然缺牙的小嘴裏喊出了“姆媽——爹爹——”兩個詞,叫的字正腔圓,聽得貓兒眉開眼笑。
柳夫人歡喜的說道:“哎呀,怎麼快就會叫人了?太聰明了!不愧剛剛抓了一本《論語》的小文曲星啊!”她捂嘴對王氏笑道:“妹妹,你看致遠見到我們廣陵抓到《論語》時候開心的樣子,真是個傻爹爹!”
王氏想起剛剛抓周時候聶瑄開心的模樣,也笑着說道:“怎麼不是呢?說起來,我家老大當年抓周的時候,抓到的是一支毛筆,四牛也開心的跟什麼似地。”
柳夫人“噗嗤”笑了一聲道:“說起來我家文理小時候抓到的是一把小算盤,當初還讓夫君鬱悶了好些時候呢!”
一旁貓兒湊趣的說道:“說不定將來文理表弟能在戶部任職呢!”
柳夫人笑道:“他能考上當個外放的小官我也滿足了。”
夏子弦在一旁抱廣陵抱的手有點酸了,就把廣陵放回貓兒身邊。貓兒拿了一個彩布做的小球兒逗廣陵,廣陵不停的啃着小球兒,流出的口水布球都弄濕了,眾人看得哈哈大笑。
廣陵玩了一會就往貓兒身上爬,貓兒阻止了奶娘要抱走廣陵的舉動,把他摟到懷裏,親了幾下,廣陵也呵呵笑着往貓兒懷裏蹭,母親情深的模樣讓眾人看得直羨慕。
夏子弦見母子情深的模樣,不由自主的輕摸自己的肚子,偷偷想着自己如果也有孩子,一定也跟廣陵一樣可愛吧?
柳夫人見狀笑着說道:“你跟你表嫂年紀差不多,以後多跟她聊聊,問問她怎麼養出這麼可愛的兒子的。”
貓兒道:“姑姑,表弟和弟妹郎才女貌,生的相貌都好,將來生出的孩子一定比廣陵還要可愛。”
柳夫人呵呵笑着,春芽挑簾進來道:“夫人,宋夫人派人送東西過來了。”
貓兒道:“是誰送過來的?你去準備賞錢。”
“宋夫人快生了,雪泥(吳氏貼身丫鬟)走不開,派了一個老嬤嬤過來,我已經留在她偏房吃過點心了。”春芽說道。
柳夫人笑着打量着春芽說道:“春芽真是越來越幹練了,長得也越來越漂亮了,貓兒你什麼時候給她找人家啊?”
春芽聞言臉色微微一白,貓兒瞄了她一眼道:“不急,反正她年紀也不算太大。”
柳夫人道:“這倒是,反正丫鬟二十歲出嫁的也不算太晚。”說著對貓兒笑了笑,以為貓兒準備把春芽留給聶瑄當通房的。
貓兒見春芽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便笑笑將話題扯開了,同大家說笑了一會之後,她用同眾人去了外面招待前來祝賀的女眷。自然也不可避免的再次見到了霍家的幾位夫人。
霍衡的夫人見到她,便極是親熱的拉着她手,連聲祝賀着,眼底掩不住的儘是羨慕,孩子剛滿周歲就又有身孕,不僅是多子多福的象徵,更是備受夫婿寵愛的象徵,看着貓兒身邊皆是少女裝束的丫鬟,而她身邊伺候的儘是通房,霍三夫人忍不住暗嘆,真是同人不同命。但心裏也暗自慶幸,當初讓聶瑄娶走了她,不然依照她這番生子的速度,家裏的老祖宗怕是要把她捧到天上去吧?
貓兒四處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紅菱,不由暗暗奇怪,她怎麼不見了,不過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同諸位夫人說笑聊天,眾人嘴裏說的不是育兒經,便是旁敲測聽的打聽着她生子秘方。
貓兒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她能有什麼生子秘方啊,這估計還是因為她一直堅持打五禽戲,又從小比較會保養自己,才這麼容易受孕吧?當然這也跟聶瑄良好的生活習慣和自律的私生活有關。
晚上回房的時候,春芽對貓兒說道:“夫人,我剛剛去霍家打聽了一下,紅菱姑娘她生了一個兒子,現在由少夫人養着,紅菱姑娘自己因產後體弱,一直在床上歇着。”
貓兒聞言,不由自主的替紅菱擔憂了起來,她會不會出事啊?春芽見狀安慰道:“我聽霍家的下人說,霍少爺還是時常去紅菱姑娘房裏看她的。”
貓兒聞言苦笑了一聲,“就算我再擔心,也做不了什麼事。”
春芽在一旁侯了半天,見貓兒不說話,就想告辭,貓兒突然開口問道:“春芽,你那未婚夫的事情準備怎麼辦?”
春芽聞言臉白了白,過了一會,她堅決的說道:“夫人,我不想嫁人。”
貓兒道:“你是不想嫁給你那未婚夫,還是不想嫁人?”
“我——”春芽一時無語,貓兒輕嘆一聲,“你要留在我身邊,我也不攆你走,但你要想清楚,我還是那句話,女人終究要有個歸宿的。”
“我——”春芽有些遲疑。
貓兒見她的神色道:“其實那門親事是你爹定下的,那家人家雖然窮一點,可好歹是清白人家,你嫁過去也脫了奴籍,將來的孩子說不定還能讀書考上科舉。”
春芽臉色微微一動,貓兒繼續說道:“你要是怕嫁過去受苦的話,老太爺在我嫁進來的時候,不是給了我不少田莊嗎?我正愁沒人貼心的人幫我看那些莊子,你若是嫁了人,就同你那當家的一起給我看田莊吧。你們這樣雖不至於大富大貴,可好歹可以吃穿不愁。”
春芽見貓兒如此為她着想,眼眶微微濕潤的低頭道:“夫人——”
“嗯?”貓兒微微抬起下巴問道:“這件事情畢竟是你的終生大事,你要不先回去好好考慮幾天?”
春芽道:“其實我倒不是怕嫁過去吃苦。”她輕聲說道:“我只是覺得太巧了,這麼多年沒見面,怎麼一下子就遇上了呢?”
貓兒歪頭想了想道:“你這麼說也有道理,不如我讓澄心去打聽一下再說?”
春芽聞言跪下地上磕頭道:“多謝夫人。”
貓兒道:“起來吧,你放心,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怎麼樣我都不會把你隨便嫁出去的。”
“謝夫人。”春芽抹了抹眼淚。
“貓兒!”貓兒同春芽正在說話的時候,聶瑄興沖沖的掀簾走了進來,貓兒見他如此興奮,不由暗暗疑惑,起身揮退丫鬟,“致遠,你回來了?要喝醒酒湯嗎?我讓人榨了一點梨汁。”
“不了,我沒喝酒。”聶瑄接過貓兒遞來的茶水,一仰而盡說道:“我今天跟宋大哥商量一下,他也很贊成我建書樓的提議,想跟我一起出資建立,我已經答應了。”
貓兒問道:“那書樓建在我們家還是宋大當家家裏呢?”
“你有了身孕,大嫂也有了身孕,當然都不能在家動土,我本來就沒準備建在家裏。”聶瑄提起書樓,便眉飛色舞。
貓兒含笑聽着他對書樓的總體規劃,在恰當的時候,說上兩句鼓勵的話,其實她心裏一直奇怪,為什麼聶瑄考上舉人之後就不在靠進士了嗎?
“怎麼了?”聶瑄說的正高興的時候,見貓兒走神,不由低頭問道:“累了嗎?”他看了看沙漏道:“看我都興奮的糊塗了,都這麼晚了,我們快睡吧。”
貓兒道:“我不是很困。”
聶瑄抱起她說道:“那我們先去床上躺着,等你困了就睡。”
“嗯。”貓兒伸手摟着他的脖子,猶豫了一下才道:“致遠,為什麼你不去考進士呢?”
聶瑄身體僵了僵,貓兒見他臉色有些奇異,不由說道:“你若是不想說就算了,我只是隨口問問。”
聶瑄把她放到床上,自己側身躺下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他淡淡的說道:“一方面是因為我考上解元的時候,大哥已經是三品大員了,父親認為聶家已經不需要再出一個狀元了,所以不讓我再考了。當然這只是其次而已,主要還是因為當年太后想讓我尚主。”
“尚主?!”貓兒聽着聶瑄的話,不由有些獃滯。
聶瑄蹙眉點點頭說道:“你也知道我小時候曾經死過兩任未婚妻吧?”
貓兒點點頭:“嗯,我知道。”
“在我第二任未婚妻去世之後,我就一直沒有再定親。在我十歲那年,我就考上了廩生,那年因父親要回京敘職,就把我一起帶去了京城遊玩,同時也想讓我多拜訪幾個名師。我有一個堂姑是宮裏的太妃,聽說我才十歲考上廩生之後,就把我宣到了宮裏要看看我。”
聶瑄頓了頓,繼續說道:“到了宮裏之後,太后也知道了這件事情,說是也想見見我這個十歲考上廩生的神童。當時我年少氣盛,一心只想為家族爭光,可是沒有想到鋒芒畢露的結果是太后想讓我尚主。”說起那段往事,聶瑄目露沉痛之色,“且不說要尚的巂(xi)唐公主從小就體弱多病,太醫院的太醫皆言活不過二十歲,便是我朝的規定,家裏的情況也不許我尚主。”
“為什麼?”貓兒好奇的問道。
“我朝在開國之初,太祖便明言,凡尚主之家不得位至內閣,三代以內不得入仕。”聶瑄說:“我若是尚了公主,不僅大哥沒有了入內閣的機會,連律兒他們以下三代都沒有出仕的機會了。再說巂唐公主是先帝和太后在中年時生下的唯一的嫡出公主,自幼備受嬌寵,別說是先帝,便是當今聖上也是把這個唯一的幼妹當成掌中明珠一般呵護。記得當年先帝在世之時,何家就因為尚了平陽公主,又沒有好好伺候公主,使公主成親一年便過世了,惹得先帝大怒,舉族皆被流放千里。若是我尚了體弱多病的巂唐公主,帶給聶家絕對不是滔天富貴,而是彌天大禍。”
“那後來呢?”貓兒問道。
“後來父親就趁着太后和皇帝沒有下決斷的時候,讓人傳了我克妻的謠言,畢竟巂唐公主體弱多病,太后最忌諱的應該就是我這種命格的。”聶瑄嘴角扯了扯說道:“巂唐公主在我考上解元那一年因病去世,當時聖上為此雷霆大怒,把所有為公主看病的太醫都殺了,巂唐公主的駙馬一家也因為照顧公主不利而獲罪。父親怕我去了朝廷做官觸痛皇帝和太后的痛處,就借口丁憂不讓我再去考進士了。但可能也是我真的克妻,之後定下的親事居然遭遇屢屢坎坷。”
貓兒聽着聶瑄平靜的敘述,心裏不禁酸酸的,不由自主的貼在了他的胸口,喃喃的說道:“都過去了。”
聶瑄望着懷裏試圖安慰他的小妻子,心口一軟,緊緊的抱着她,柔聲說道:“是啊,都過去了。”聶瑄想起那胖嘟嘟的小肉墩,再看看懷裏妻子,心裏填得滿滿的都是滿足,如果之前的坎坷只是上天對他現在所擁有的幸福的歷練,那麼之前的苦,他受的心甘情願。
那天談話過後,貓兒感覺自己跟聶瑄的心更貼近一步了,雖然她已經同聶瑄有了廣陵,但似乎從那天之後,她才隱隱有了兩人交心的感覺。聶瑄也開始忙着同宋武合辦書樓的事情。聶瑄這輩子已經絕了仕途的想念,而宋武似乎也因為種種原因而不能考科舉,故兩人對辦書樓這件事情格外重視,這在某種程度上似乎也是為了彌補了兩人年少時的遺憾。
“姐姐,六六長得真可愛啊!姐姐真是好福氣啊!”貓兒愛不釋手的抱着懷裏粉嘟嘟的小娃娃,吳氏和宋武的孩子小廣陵一歲零一個月,因出生的時候正好六斤六兩,故取小名六六。
“這胖小子可真折騰壞我了。”吳氏嘴上抱怨,臉上卻滿是笑意,她身子本來就瘦小,六六生出來的時候,很是折騰了她一番,故已經出了月子,她還躺在床上養着,“說起來妹妹才是好福氣呢!廣陵才滿一歲,你就又有了,你們夫妻果然是甜的蜜裏調油啊!”
“姐姐越來越不正經了。”貓兒紅着臉放下六六道,“姐姐跟宋大當家不恩愛嗎?我都聽人說宋大當家把家裏的姬妾都賣了一大半呢!”
吳氏聽得羞紅臉,“是他自己要賣的,又不是我讓他賣的。”
貓兒笑着趴在她的肩膀上笑着說道:“賣了姬妾不更好?姐姐你現在可要好好養好身子,等六六滿周歲的時候,也爭取再給他生個小弟弟!”
“你這壞丫頭!”吳氏紅着臉伸手就要撓她痒痒,貓兒笑着閃身躲開。
“對了,跟你說正經的。”吳氏突然拉着她的手說道:“我問你,春芽那個丫鬟可有人家了?”
“春芽?怎麼了?”貓兒疑惑的問道。
“昨天我家爺回來的時候,說是自己一個心腹手下剛死了一個妻子,想讓我把雪泥許給那個手下,可雪泥已經定好了人家,我想選其他丫鬟爺又看不上眼,我就想起你家春芽了。”吳氏說道,“若是她沒有許人的話,這個人倒是個好選擇,雖說是填房,可家裏不愁吃喝,嫁過去就是奶奶,還有人伺候。”
“姐姐晚了一步。”貓兒遺憾的搖搖頭說道:“春芽父親給她訂的未婚夫前些日子找上門來了,我已經答應了兩人的婚事。”春芽未婚夫的事情,她讓澄心去查過了,確定真的是巧合之後,又再三確定了,那男孩子人品極為憨厚老實,春芽就點頭答應嫁人了,這或許真是緣分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呢?貓兒不由暗自感慨。
吳氏聽了貓兒的敘述之後,也笑嘆道:“這是兩人的緣分。”
參加完六六的雙滿月酒、命名禮之後,貓兒就安心待在家裏養胎生孩子,平日除了親戚之間的走動之外,也就吳氏會帶着六六上門談笑,商量一下育兒經之類的。
這次懷孕同上次懷廣陵時候完全不一樣,貓兒一點孕吐反應都沒有,每天就只想睡覺,加上還有第一次生產的經驗,貓兒甚至覺得聶瑄的猜測或許是對的,這次說不定真的是女兒呢!聶瑄每天都對着她的肚子,誇着女兒乖巧懂事,知道不折騰娘親,只聽得貓兒又好氣又好笑。時間在悠閑逍遙的生活中,流逝的飛快,轉眼過了中秋,就快到了貓兒的預產期。
“夫人,你已經走了半個時辰了,休息一下吧。”一旁的嬤嬤說道。
“沒關係,我還不算太累,繼續走吧。”貓兒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扶着兩個身強力壯的嬤嬤的手繼續走着,散步的好處她在第一次懷孕的時候就已經嘗過了,她這次也一定要好好的鍛煉身體。
“對了,爺回來沒有?”貓兒問道。
“沒有呢。”丫鬟回道。
貓兒聞言不由暗暗奇怪,最近一個月聶瑄怎麼天天往外頭跑呢?總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她似得,尤其是這幾天他連晚飯都不回來吃了,以前很少有這樣的情況啊。貓兒雖不至於懷疑他在外頭金屋藏嬌,可心裏也覺得怪怪的。這時她突然覺得肚子一陣陣的抽疼,這些天她一直會有這個感覺,但是今天這個疼給她的感覺是——她要生了!貓兒停下了腳步說道:“我好像要生了。”
“什麼!”一群丫鬟婆子頓時慌了手腳,幾個婆子忙要去抬軟轎,這時貓兒突然被一雙大手抱了起來,“貓兒,你怎麼了?”聶瑄口氣微喘,語氣焦慮。
貓兒對聶瑄笑道:“我可能要生了。”
聶瑄臉頓時一白,橫抱起妻子,拔腿就往房裏跑,“快去喊穩婆、白芨!”聶瑄把貓兒放到了床上,“你怎麼樣了?”
“還好。”貓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估計還不到生出來的時間呢!”
聶瑄看着她臉色因為疼痛而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不由伸手替她拭汗,他想起白芨曾經對他說起,貓兒年紀尚小,生育如果太過頻繁對身體不利,不由喃喃的說道:“貓兒,我們生完這胎就不生了好不好?反正我已經有廣陵了。”
貓兒驚訝的聽着聶瑄的話,“我——”
“你別怕,我留在這裏陪你。”他低頭說道,“我不走了!”
貓兒微微蹙眉說道:“不要!”就算在現代孕婦生產的時候可以讓丈夫陪着,貓兒也不覺得讓丈夫陪着入產房是一件好事,女人懷孕是一件很狼狽的事情,她並不認為這種狼狽的情況給丈夫看見是一件好事,正如她的一位朋友所說的,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適合和丈夫一起分享的。
“可是——”聶瑄剛想反駁,貓兒握住他的手說道:“致遠你放心,我會安全的生下我們的孩子的!”
“老爺,您出去吧。您一個大老爺在這裏也幫不了什麼忙。”
“我——”聶瑄遲疑的望着貓兒,貓兒笑着說道:“別擔心了,我馬上就會出來的。”
聶瑄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產房,突然他驀然折身再次回到了貓兒的榻前,低頭在貓兒耳邊說道:“貓兒,你不是好奇我這一個月去幹什麼了嗎?”
“嗯?”貓兒瞪大眼睛疑惑的望着他。
“我去制定門匾了。”聶瑄伸手握住貓兒的手說道:“我把涉園改了,成了藕園。”
“啊——”貓兒低低的驚呼了一聲。
“貓兒,藕就是偶,要在一起才是一對,我們要一輩子都在一起,知道嗎?”聶瑄緩緩的在她的手裏寫着藕和偶字。
貓兒聽完之後,眼眶微微濕潤,“致遠——”
這時產婆說道:“老爺,你快出去,這是血房,男人進來不吉利!”說著幾個婆子硬是拽了他出去。
聶瑄對貓兒說道:“貓兒,你要平平安安的!”
貓兒本來很感動他這個難得浪漫的舉動,可是見他這番模樣,不由噗嗤一笑,“致遠,你先出去吧,我一定會沒事的!”
聶瑄出去之後,便同之前一樣,獃獃的站在門口,心裏默默的祈求上天的神佛保佑自己的妻兒。而房裏的貓兒因不是第一次生產了,故從產婦到伺候的丫鬟都很鎮定,貓兒同前次生產一樣,先是洗澡然後再吃飯,又睡了一會,可能因為是第二次生產的關係,這次的孩子並沒有折騰貓兒太久時間,等清晨的第一道陽光射到產房裏的時候,房裏傳出了一聲響亮的嬰啼。
“老爺,恭喜!是個小公子!”隨着產婆的話語傳出,澄心鎮定的伸出手,扶住了再次癱軟的聶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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