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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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簡雪房間裏,面若紅霞的她,裹着浴衣濕噠噠地接受醫生診治。

在心裏一次次地提醒自己。別人之所以脫她衣服,之所以抱她去浴室,那是因為自己生病了,而且發燒燒到四十度的關係。在醫學上,一個人如果燒到42度。那麼她的小命就會不保,哈里斯之所以會做那些。那是因為想要為她降低體溫的關係,而兩人之所以會濕噠噠地抱在一起,那是意外,純純粹粹的意外。

甚至在摔倒時,為了保護她不受傷害,哈里斯可是結結實實地摔腫了好大一片呢。

她知道,假如在這個時候,在這種情況下,假如自己再斤斤計較什麼肉身被人看光,那樣不光愚蠢而且還會讓自己看上去,封建落伍,而且上不了檯面。

要知道她梅簡雪可是個自強自信的新時代女人,不過是和人濕身擁抱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的肉身,她做主。古人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她又不是長得丑到見不得光,她和他之間可是光明磊落……

可是,可是……

梅簡雪狼狽尷尬得快要哭出來。

所有的一切無所謂,應該是在正常情況下吧,而她現在正處在生理期這個特殊環節啊。

一想到剛才浴缸里那滿滿一缸子血水,以及她和哈里斯就那麼濕噠噠地泡在血水裏,梅簡雪死的心都有了。

可惡,可恨,為什麼女人會有生理期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為什麼……

一邊梅簡雪在抓狂,另一方的哈里斯,雖然看上去還算鎮定,但內心裏也是翻江倒海。

因為年僅十五,又是白人的關係,他腦子你可沒有那麼多道德貞操,見到有人生病發燒,而且溫度還高達40度,自然而然地想要用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為對方降低溫度。

只是隨後的情節卻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哈里斯完全無法形容,但他面紅耳赤地脫掉對方最後一件累贅時,看到滿滿一褲子血時所感受到的震撼。

可是,可是當時脫都脫了,對方又正在發燒,要他就那樣原封不動地給對方穿回去,然後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過,卻又是做不到的。

更何況那一跤可真真是個意外啊。

摸着自己紅腫的後背,以及腦袋上鼓起的那塊大包,哈里斯心裏不知道有多懊惱。

因為喜歡中國文化的關係,哈里斯對中國文化的封建性,以及對女性的貞潔要求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知道生長在那樣一個國度里,但凡正派點的女孩都會異常珍惜自己肉身。

剛才那情景,就算髮生在以大膽脫格為名的白人女孩子身上,只怕也沒有幾個能忍受。

可惡,真是可恨,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心儀的對象,什麼都來不及做,什麼都來不及說,就這樣被自己的冒昧失禮給嚇跑了。哈里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只是覺得自己懊惱憋屈得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哈里斯很喜歡梅簡雪,她是那種越了解越讓人喜歡的女孩子,而且她吸引他的不光是性格,甚至就連外表也那麼讓他目不轉睛。一想到這麼個可人而就要被自己嚇跑了,一想到有可能屬於自己的美好,就好改投別人懷抱,哈里斯恨不得扯下自己全部頭髮。

見到兩人的狼狽不堪,貝蒂夫人只一聲咳嗽,就中斷了所有碎碎念。

“那麼醫生,我的孩子現在如何了。”

她把話語權交給醫生。

整理着診斷器材,那醫生不慌不忙道:“根據這位小姐的當前情況,她應該不是病理性發燒。只不過是因為驚懼或是悲憤過度,情緒上的刺激導致的生理性發燒。所以,我建議,葯都不用吃,多喝水。多休息,適當補充維生素c,最多一個星期,她就會沒事。”

收拾好診治工具,一聲在貝蒂夫人客氣中離開,一時間整個房間只剩下兩個尷尬不已。

“那個。”

幾乎是同時。兩人一起開口,相視一次后,兩人卻又尷尬地笑了。

“女士優先。您請吧。”不知不覺中哈里斯用了敬語,那尊敬的口吻聽得梅簡雪心裏一抖。難道因為剛才的那件意外,從此兩人要過相敬如賓的生活了嗎?

她討厭那種人和人帶着面具相處的生活。

“那個,你身上沒有大礙吧,剛才我雖然燒得迷迷糊糊得。但我也聽見好大的撞擊聲。還有某個人的慘叫聲,貝蒂夫人。估計也是被拉聲響吸引過來的。”

她面紅耳赤道。

摸了摸自己頭上的打包,又甩了甩胳膊。

哈里斯道:“沒多大事,我在打橄欖球,所以碰一下,撞一下,基本沒什麼事。”

聽說對方竟然在打橄欖球后,梅簡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謂橄欖球,那種因為太過野蠻所以在國內幾乎沒有什麼人涉及的一項運動。至少在梅簡雪印象中如此,橄欖球是一群摳腳大漢擠來擠去,暴力而且粗野的運動。

梅簡雪低着頭,玩着手指道。“我家有種祖傳的跌打藥膏,很有效,哪天我給你配一劑。真的很有效果,無論是撞傷還是擦傷,只要塗一次,第二天誰說不能大好,但卻能好大部分。”

“好。”

也許是都還年輕的關係,莫名其妙地,一場尷尬就這麼化解了。

哈里斯伸出手來摸了摸梅簡雪的頭顱,然給給她一個晚安吻,就像對待自己妹妹那樣:“好了,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了,好好休息吧。”

藏在被子裏,梅簡雪小聲地嘀咕道:“可我真不能休息呢。”她有些哽咽道:“學校9月就要開學了,我的英語水平這麼低,索拉佈置的第一項作業都還沒有完成。我的論文,那該死的原著,儘管有埃里克森的幫助,可我想要順利讀完那些重點,還真不是一兩個星期能完成的事。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休息,母親不會饒恕偷奸躲懶的我……”

說到後面,她的嗓子完全發不出音來。

雖然在加拿大,政府規定學生在高中階段可以隨意學習任何想學習的內容,直到21歲為止,人們很自然地面對那種一直學習。本來學校就是讓人學習更多知識的地方。但在國內,人們用不好的詞語來形容這種想要學習更多的做法,他們稱之為留級。無論如何,以梅媽媽激進的做法,她絕對不會容忍梅簡雪身上發生留學之類的可恥事件,對於她而言,學校就是拿文憑的地方,除此之外,比如女兒能否真的學到有用的知識,壓根就不重要。

一直以來,梅媽媽在意的都是成績、文憑以及隨之而來的面子。

想到這裏,再也忍不住地,梅簡雪用被子矇著臉小聲哭泣。突然間她的手被人抓住。

就那麼捏着她的手,哈里斯柔聲道:“沒關係,你還有我……就算我不行,這不是還有埃里克森嗎?”他用極慢的語速道。

作為一名年僅十五的少年,在心儀女孩面前承認自己不行,哈里斯多多少少有一點尷尬。但是,現階段他的中文水平和她的英語水平都不能做太過高深的交流。

那是不爭的事實。

盧克李的房間內,焦躁不安的老男人把一把蝴蝶刀甩得啪啪作響。

“你說,我是不是對那女人太寬鬆,太仁慈,太縱容了點,以至於她居然敢這麼的,無法無天。她區區一個小女人,怎麼能這麼對我,怎麼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拒絕我。”

一時間,盧克李有些抓狂。

床尾,圍坐着一群正在打麻將的小弟,人群中激戰到正high的金牌打手淡然道:“可是老大,您曾經好像說過這麼一句,對值得的人,用適當的手法。無論如何大嫂是個有用的女人,比如這一次,因為她把胖子揭出來的緣故,我們順着摸出了不少大魚啊。這次,還真真要感謝她……所以老大您就不要糾結了,大嫂是個有用的女人,而您作為老大,有義務和責任為組織犧牲自我。”他騰出一隻手,在盧克李肩膀上拍了拍。

他身旁的另外一個小弟接過話題道:“大嫂的手藝真是太好了,我們真心愛大嫂,所以,老大,為了兄弟伙日後的幸福生活,您得趕緊的把大嫂抓回來。要知道,為了小弟們謀取福利,可是您身為大哥的不二義務。”

這人興緻盎然地說,當然,作為把老大說得和鴨子沒什麼的代價,他挨了盧克李狠狠地一巴掌。“滾你個蛋,老子做事輪不到你插嘴。”

但是,房間裏所有的小弟齊聲附和那人,我們愛大嫂。

面對如此整齊劃一的群眾吶喊,一時間盧克李萬全不知道如此處理。

身為老大的他能夠輕鬆洒脫地對付一個兩個個別意見,但當這個個別意見上升為群體意識之後,他再也不能隨意地無視或是藐視了。要知道根據老大生存手則,勤於和善於拉攏人心可是第一條中的第一條,只有也唯有那樣。他的位置才能更長久,更穩定。

不管怎麼說,當梅簡雪超過規定整整兩個小時沒有出現時,盧克李暴躁到難以控制。

“走,去看看那死女人在偷什麼樣的男人。”

一手抓車鑰匙,他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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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老公別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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