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楚欣然預斗狂妄男
“前面是迴音殿，收藏着從國院裏因琴出名的才子才女們用過的琴，想必大家從前做夢都想來仰慕一下這些彈得一手好琴的才女們吧，先帝在位時曾把這個地方列為重要禁地，如今皇上竟然沒有說不讓人參觀，老夫我便膽大一次破例帶你們瞧瞧，還是那句話，機會僅此一次，學生們可要仔細看。以後可就沒有了。”夫子神秘一笑，率先推開門帶頭走進去，肖靜也是微微一笑，此夫子倒是幽默得很。
走進迴音殿，幾十把難得一見的好琴便展現在眾人面前，愛琴的學生們立馬呆住，就連摸摸都覺得死而無憾了。
琴的上方依舊掛着畫像，有風度翩翩的公子自然也有亭亭玉立的美人。顯然這些俊男美女便是這幾十把琴的主人了。
夫子走到牆邊看着一幅美人圖沉默了許久才像是自言自語的慢慢說到“這便是白夫人，當時西夏城有名的貴族才女，也是那位白小姐的母親。”夫子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愫。
“真是想不到，如此與眾不同的小姐竟然有着一位美名滿城的才女母親。”御史大人的兒子吳雲語氣有些嘲諷，似是有些看輕夫子所說的白小姐，因為他覺得女人就該有女人的樣子，如白夫人這般名滿西夏城的才女，就不該教出這種天天想隨父親四處征戰的野丫頭。
“白小姐怎麼了？人家女兒性格隨父親有什麼不好，相比你這種每天只會花天酒地風花雪月的花花公子白小姐不知好了多少倍，呵…怕是你這種只會在背後數落別人的卑鄙小人上了戰場后只會尿褲子哪還記得為國效力啊？登徒子…”楚欣然毫不客氣的反擊吳雲的話，一個小小的御史之子竟在這如市集潑婦般說別人閑話，真是不怕別人笑掉了大牙。
“你…。”吳雲被氣得頭頂冒煙，只是礙於楚欣然的父親是兵部尚書而不敢造次。若是貧民女子怕早已被他羞辱得說不出話。
“我怎麼了？我可有說得不對的地方嗎？白小姐為了兩國和平相處而遠嫁它鄉，就憑這點那也是值得人敬佩的。”楚欣然說得無比激動，好像吳雲說的不是五十年前的前輩，而是她們家親戚似的。
“楚小姐說的極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白小姐隨父出戰並守住位於城東的百里關，這種功勞怕是就連皇上也不可否認，吳公子又有什麼資格在此如此評價她？就算現在東明國依舊和我們西夏不和。但是我們不可否認白小姐的功勞，也否認不了。”肖靜笑容得體的說出了這一蕃話，沒有怒氣沒有嘲諷，倒讓人不好還擊，就連吳雲看到她淡然的表情后也不知道要怎麼回話才好。
“靜兒說得好，世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一面，若是所有女子都一個樣，千篇一律還有什麼意思呢？”上官藍雪接下了肖靜的話，更讓吳雲啞口無言，別說他不知道該怎麼還擊，就算他有話也不敢說啊！一個是鎮國公的嫡女，一個是忠勇侯府的嫡女，這兩個的爹他是一個都惹不起。
夫子微微一笑，孺子可教也！
“這是雲洛郡主？”一個男學生滿臉震驚的看着旁邊的同窗問。戰王府的雲洛郡主以才出名，更是有名的美女，只是貴族的少爺小姐們難得一見，除了皇宮親自遞帖子要外其他家的宴會她一律不參加，她身份高貴，不願參加人們也不敢說什麼，久而久之，她在人們的心中便越來越神秘。
“兩年前老夫曾在戰王府見過雲洛郡主一面，雖不是出自國院，但是彈的一手好琴讓老夫至今難忘，便為她作了幅畫討了把琴放在這迴音殿中。”夫子臉色愉快，似是還在回憶雲洛彈的琴聲，由此可想而知雲洛的琴有多麼的高超。
雲洛在西夏的男子心中永遠矇著一張神秘面紗，有關她的一切都是聽說，卻始終難得一見。
夫子帶着學生們走過石子路，穿過後院，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座獨立小院，夫子推開門，裏面設計不如狀元閣般大氣，也不如迴音殿般唯美，但是卻讓人覺得置身於山水間一般心曠神怡。
“莫非這就是專門放置名畫的名畫閣？”周瑾瑜視乎有些不相信，這是天下愛畫之人做夢都想來鑒賞的地方？
“嗯。”夫子點點頭“這便是收藏名畫的地方，上至皇上，下至如今已經歸隱的有才之人，都曾在此留下過他們的筆記。”
“不愧是名家，這些畫果然不同於凡人手筆。”上官藍雪也滿臉都是讚賞之色，她是懂畫之人。自然知道這些人的畫功了得。
“能將畫留在這裏自然都不是一般人。”說著，肖靜的目光便被牆上的一幅畫吸引，那是一幅山水畫，墨彩縱橫交錯。構圖清新蒼秀，氣勢磅礴，肖靜曾跟着他爺爺學過幾年山水畫，自事知道這是一幅一等一的好畫。畫角落款出赫然寫着漂亮有力的字：墨千塵。
“墨千塵…”肖靜不由自主的念起了他的名字。
“能看懂他畫的人不多啊！”夫子微笑的看着肖靜。
“他是…”肖靜一臉疑問
“他便是聖卿王。”
“額…。”肖靜無語，難道是自己孤陋寡聞了嗎？
“其實學生也不是很懂，只覺得此畫氣勢逼人，意境深奧而已。”肖靜禮貌的回答，笑容得體。謙謙有禮。
“你倒長進不少。”夫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夫子過獎了。”
“聖卿王的畫畫意深奧，自是老夫也不是全懂，老夫活了幾十年從未真心服過任何人，就連先皇我也能和他比上一比，只是那聖卿王…哈哈…老夫卻是輸了。”夫子聊起墨千塵高興得緊，似是有誇不完的話要講。
“夫子才高八斗竟也會輸？”肖靜微微一笑輕問
“一山更比一山高，人總是要學會認輸的，親出於藍而勝於藍嘛！”夫子笑哈哈的回答，就算是輸給一個年輕人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
“哼，你就是小瞧我是不是。”身後想起的女聲將肖靜的思緒從畫中拉了回來，回頭，卻是楚欣然兩手插腰怒氣沖沖的看着吳雲吼。
“在下並非小瞧楚小姐。”吳雲言辭雖然客氣，可是語氣卻是在告訴別人他是真的看不起這常常大言不慚的楚欣然。還說將來要做一名武功高強的將領，這不是痴人說夢嗎？朝中雖也有女官，可那也僅僅是管內宮事宜而已，哪有可能在宮中行走自如？女子就應事事與夫君為主，管好內院，為夫納妾，教育孩子，出來丟人現眼作甚？想到如此，吳雲看楚欣然的目光中又多了絲嘲諷。
“呵…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竟也只是個學市集村婦說別人小話，學市集小人在背後放冷箭，你若還是個男人就該敢想敢說，如此口不對心，怕是將你父親的臉都丟盡了。”楚欣然能說回到，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人，自是見不得口不對心的小人，硬是將吳雲逼得無話可說。
“你…不可理喻，我堂堂七尺男兒，自是不與你這頭髮長見識短的女子一般計較。”說完便轉身一甩衣袖預備離去，可楚欣然怎會讓他輕易離去？
“你給我站住。”這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傢伙，今天定要好好教訓他，讓他知道看不起女人是怎麼樣一個結果。“吳公子竟然不服那為何不與我比試一下？莫要讓別人說你堂堂七尺男兒怕了我這小女子。”
“那楚小姐倒是說說怎麼個比法？”這麼一個討回面子的機會吳雲怎會放過？
“若是你贏我便向你賠禮道歉並且從今以後不再出現在國院，若是本小姐僥倖贏了，那還請公子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國院，並且以後看到本小姐繞道而行。”楚欣然自信滿滿，別人他不敢保證，倒是這吳雲她還真沒放在眼裏。
“哈哈哈哈…既然楚小姐有如此雅興，那吳雲自會奉陪到底，還請大家做個證。可不是吳某欺負楚小姐。”吳雲也是自信滿滿，今天他是鐵了心要讓楚欣然嘗嘗什麼叫真正的武功，省得她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跑來這大言不慚丟人現眼。
“好好好…”男子們想看熱鬧自然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說完眾人便興沖沖的向練武場走去。
肖靜卻是原地不動的皺了皺眉頭“這楚小姐膽子也太大了。今天這種表現不管輸還是贏對閨譽都是極度不好的。以後還有什麼豪門貴族會上門提親啊？”
“靜兒說的極是。”上官藍雪也是萬分贊同。
“兩位儘管放心吧！我相信楚小姐是有福之人，不會因為這種事影響福氣的。”夫子微笑着安慰肖靜和上官藍雪後邊也去看熱鬧了。
只剩下肖靜和上官藍雪留下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都無奈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