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終於找到你了
一路的策馬奔騰,心中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年,捲起的塵埃遮掩住了她的視線,她卻只是眉頭一攏,一鞭揮打在馬上,馬兒長長啼叫一聲,便又加快了速度。
墨子央,你絕對不能有事。
傾歌復又重重的攥緊韁繩,她不敢否認,方才那女子最後的話語,激起了她多少的漣漪。可,或許,墨子央不過無心一說,或許是因為寒梅與他太過相似。孤獨的只看得見高貴。
“駕。”傾歌又一次揮動馬鞭,她一定要追上去,絕不能讓墨子央他們自行去無塵宮。
天遺瞧着前面狂奔的人,面色中有些許的壓抑,轉而,便也像明白了什麼,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或許,是老天爺憐惜她們,或許,是墨子央他們感應到了什麼。在山腳不遠處,果然瞧見那一熟悉的身影。
傾歌心眼一動,突然間覺得心口有什麼涌了出來,又泛出一絲疼意。
天遺目光瞧見靜虛的背影,卻是覺得眼眶有些濕意。早已等不住的,用力一躍,一腳踏在馬背上,飛到靜虛的身前,手指曲緊成拳,便是打在靜虛的胸前:“你這個大笨蛋!”那一聲怒吼,拍打在這一空地上,激起幾番迴音。
天遺揚起頭瞧着眼前心心念念之人,目光中伴着鮮明的顫抖。
靜虛沒有料想到天遺的出現,只是呆愣的瞧着天遺,當觸及她那顫抖的雙眸之時,不期然的心卻是狠狠的抽了一下。想抬起手,可還未到達半空,卻是別開了雙眸,狠狠的,又將雙手收回。
墨子央看了眼天遺,便是轉過身子,看着那已牽着馬向他走來的人。風吹起她那淡紫色的衣裙,她那長到腰部的髮絲,此刻隨着風舞蹈,竟然,入了眼,莫名多了一份綺麗。
兩兩相望間,卻是,相顧無言。
“你來了。”久久凝望之後,卻是見墨子央勾起一笑,唇角隱約浮現的笑意,浸着他那件白衣,讓人看着不由出了神。
“嗯。”傾歌點了點頭,視線牢牢的鎖在那抹溫潤的笑意,目光因風顯得有些迷濛:“我來了。”
傾歌牽着馬走上前去,不知為何,本是有些煩躁的心緒,一見到他時,這心瞬間便又安分了下來。
看着墨子央,傾歌突然覺得有些躊躇不安了起來,挪了挪唇,終是把話給說了出來:“為何,突然離去。”眸子深處竟也有了幾分和天遺相似的顫抖,只是被牢牢的逼在了裏面。
墨子央看着傾歌,眼眸中突然閃過幾抹她不懂的情緒,卻,又突然揚起一笑,道:“想來你能追來這裏,必然是知道我們面對的是誰,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追來。”
為何?傾歌眼眸一動,她也想知道為何?為何,會聽到他要獨自面對無塵宮的時候,會突然湧起一抹她好久不曾記得害怕,會拚命的向前趕路,會見到他安然無事的時候,會突然鬆了一口氣。
她真的只是因為龍淵捲軸嗎?
這一剎那,她有些恍惚了。
墨子央目光牢牢的盯着她,似像看透她的內心,可那一句輕的極致的吶吶自語飄進耳畔,即便是他,也不由一怔。
“因為,我……擔心你。”
話語出口,似而周邊的紛擾都已消逝,連帶着天遺責罵靜虛的話語亦已靜默。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傾歌自己也重重的一愣,慌忙的看向墨子央,期許他沒有聽見。可,那一雙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眸子,貝齒不由緊咬住下唇:“因為你是我的主子,所以……我才……”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弱,此番單薄的解釋,連她自己都不願去信,何況是墨子央。
她,到底,是怎麼了?
“嗯,也是。”墨子央看着那一臉窘迫之人,牽起一笑:“你當然要擔心自己的主子。”
聞言,傾歌心頭一怔,詫異的看向墨子央。他竟然會相信這話,她是不是應該高興他的相信,可,為何,心中總有一絲苦味在蔓延。
傾歌下意識的別開了眸子,卻是瞧見,天遺嘟着嘴瞧着靜虛,眼眶中,隱約能瞧見幾分暈紅。
若是可以的話,她想告訴靜虛,天遺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他。可,這是天遺和靜虛的事,旁人是差不了手的。
墨子央隨着傾歌的視線瞧了過去,眸子一凝,不知在沉思什麼,轉過頭去,對着靜虛說道:“如今已在無塵宮的地方,怕必須要把她們帶上了。”
“可是……”靜虛想說什麼,可也明白墨子央的話是對的,但是……目光看向天遺,眸子不由一縮。她到底知不知道,此行危險有多重。
“反正,此行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天遺手牢牢的抓緊靜虛的衣袖,目光死死的看着他,生怕他在一次把她丟下。
“我們既然跟來了,危險早已明了。”傾歌幫襯着天遺,對着靜虛說道。
只見靜虛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麼,只是視線掃向天遺那抓着他衣袖的手,目光一凝。
天遺瞧了,眸子有一瞬間的顫抖,卻是把手給收了回去,揚起的頭,又是一臉笑容:“我保證我會乖乖的。”
靜虛還想說什麼,卻是被一記凌厲的聲音打斷了去。
“各位既然來到無塵宮的底盤,不留點胳膊斷腿的當做見面禮,怕是要辱了禮數了吧。”
傾歌仰起頭看去,只見一山包上,愕然站立着一容貌姣好的青衣女子,手中拿着一把銀色劍鞘的劍。只是她的面上雖笑着,可,眼中卻是掛着幾分兇惡。
傾歌眉目一皺,這無塵宮的人未必來的太快了些。想來,許是那日墨子央救那小孩的時候,被發現了蹤跡。
“此話錯也,自是禮數,便已仁為先,見血了,怕就是真辱了禮數。”墨子央朝那女子看去,嘴邊掛着疏離的笑意。
“哦~無塵宮向來就是不跟世間同步,見血了,紅色才喜慶。”女子挑眉一笑,滿面的殘忍嗜血。
傾歌看着山包上的女子,這一戰怕是在所難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