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黑色布袋
“謝三婆,你這是什麼意思,別在這裏亂說,往我身上潑髒水!”我說。
“是不是亂說,去你家看看不就知道了。”謝三婆這話有些怪,我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一行人來到了我家,在走到我床邊的時候,我一下子就傻眼了。我的床和被子上,居然到處都是雞血,有些已經幹了,有些還沒幹透。
我早上起床的時候被子上是乾乾淨淨的,床上沒有一滴血。現在,這床上居然沾滿了血跡,是有人在陷害我,可是,我這屋子在二樓,除了我爸媽,沒人進得來啊!
我爸媽當然是不可能陷害我的,那麼這些雞血,到底是怎麼來的呢?莫非,真的是我自己被鬼上身了?
我要現在跟村民們解釋,他們肯定是不會相信我的,因此呢,我也就懶得解釋了。
在看到了這幅景象之後,大爺爺把我爸媽叫去商量了,我則留在了屋裏,看着床上的雞血,在那裏發愣。
早上起床的時候沒有雞血,在起床之後,我吃了個早飯,然後聽到王嬸家的雞死了,就跑去看熱鬧了。
整個過程,大概有三四個小時。我床上的那些雞血,應該就是在這段時間弄上去的。去王嬸家看熱鬧的時候,我爸媽也去了,因此家裏沒人。但是在出門的時候,我媽是把門給鎖好了的,而且門根本就沒有被撬過的痕迹。
門沒有被撬過,那麼人肯定是進不來的。
窗戶!對,就是窗戶!我的卧室有個小窗戶,窗戶外面是個走廊。雖然人沒法直接從樓下翻到那走廊上,然後從窗戶爬進來,但是貓絕對是可以的。
我走到窗戶外面一看,果然牆壁上有些散落的血跡,看來,我這床上的雞血,應該就是那謝三婆搞的鬼了。
謝三婆用一個小膠袋裝了一些雞血,然後讓那黑貓叼着,悄悄溜進了我的卧室,然後那黑貓把雞血灑在了我的床上。
至於床上的雞血,有些幹了,有些還是濕的,這個就更好解釋了。在灑得多的地方,那雞血自然就幹得慢一些,灑得少的地方,自然就幹得快一些。畢竟那貓不是人,所以這事兒它做得並不幹凈,不僅在窗戶那裏留下了血跡,而且這床上的有些地方,還是濕乎乎的,仔細想一下,就能判斷出這雞血是剛灑上去的。
雞血是謝三婆讓那貓灑的,那麼王嬸雞圈裏的那些雞,自然就是謝三婆弄死的了。不過,那雞可有十來只啊!謝三婆是怎麼做到,讓那些雞還沒來得及叫,就全都死翹翹了呢?
我用手機對着窗戶外面殘留的血跡照了兩張相,不過這一次,我沒有直接去找大爺爺,單憑這兩張照片,那是說明不了太大的問題的。畢竟,謝三婆完全可以栽贓說,是我為了混淆視聽,故意弄得血跡在那窗戶上嘛!
現在,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我怎麼證明這一切是謝三婆指使那隻黑貓乾的。貓能鑽進屋子裏來,這個大家都知道,但是,貓就算是再有靈性,也不可能靈性到這個份兒上啊?
謝三婆家的那隻黑貓,從外表來看,就是一隻普通的黑貓。別說村民們了,就算是我自己,到現在為止,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推斷錯了,一隻貓,怎麼可能有如此的靈性?
那些雞不管是被人弄死的,還是被鬼弄死的,我相信現場都會留下線索。因此,我決定再去一趟王嬸家的雞圈。
現在村民們都被大爺爺召集到一起,去商量該怎麼辦去了,王嬸也去了,所以王嬸家現在沒人。雞圈裏的那一攤亂七八糟的死雞,大爺爺讓王嬸別忙收拾,說把現場保留好,他去請賈大師來看。其實,大爺爺這次把村民們召集到一起,就是為了跟大家商量,一家出多少錢去請賈大師的問題。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雞的屍體,發現有些雞的脖子,被硬生生地扯斷了。這人的牙齒再厲害,也不可能活生生地把活雞的脖子給扯斷啊!
從雞身上的牙齒印來看,這不像是人的牙齒咬的,像是被什麼動物咬的。
回想起當時的過程,最開始並沒有人說這些雞是被人咬死的,是謝三婆最先說的這話,而且還是她最先點出的,是鬼附在人的身上,把這些雞給咬死的。謝三婆這麼一說,矛頭自然就指到了我這裏,畢竟最近被鬼上過身的,就只有我一個。
接下來,就是我家牛欄屋發現了那沾着雞血的紅色戲服,然後就是我的床上,沾滿了雞血。如此,我便順理成章地成了那被鬼附身,然後把王嬸家的雞全都給咬死了的人了。
在雞圈旁邊的柴垛里,我發現了一個拳頭大的黑布包,那黑布有些焦糊糊的,像是燒過的。黑布裏面裝的是沙子一樣的東西,黑乎乎的,我聞了,立馬感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這是什麼玩意兒?我暫時沒有看出來,不過我相信,這東西和昨晚被無聲無息地弄死的雞肯定是有關係的。
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從黑布袋子裏倒了點粉末出來,用打火機點了一下。這黑色粉末有些奇怪,在點燃了之後沒有明火,只是在那裏不斷地冒白煙。
一聞到那白煙,我便有些暈乎乎的了,於是我趕緊捂住了鼻子,往後退了幾步。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這東西就是謝三婆上次用來放倒我的那迷藥。這迷藥被點燃后冒出的迷煙,連人都能放倒,雞自然就更不在話下了啊!所以,昨晚,謝三婆肯定先用迷煙把那些雞給迷暈了,然後弄了只什麼動物來,可能就是那隻黑貓,把王嬸家的雞全都弄死了。
事情已經理清楚了,不過,這也只是我自己清楚了,我還是沒辦法給村民們證明清楚。
通過這一檔子事,我也算是堅定信念了,那就是根本就沒有鬼,是謝三婆在搞鬼。
不過,有個疑團我還是沒解開,那就是躺在床上那紙人,分明是對着我笑了的,而且那笑還在不斷地變化,那莫非是我看花了眼?可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自己當時是看了好多眼,確定了好幾次的,自己應該沒有看花眼。
這個疑點現在我也解釋不了,就先放在哪裏吧!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看謝三婆還要怎麼玩。反正看大爺爺那意思,這一次就算是下血本,也得把賈大師給請來了。賈大師和謝三婆輪番演繹,這齣戲,當真是精彩得很啊!
我拿着那黑色布袋,慢悠悠地回到了家裏。我到家的時候,大爺爺也在我家。本來我以前對大爺爺是很有好感的,不過現在一看到他,就像看到瘟神一樣。不用說,這次大爺爺來,又是來叫我爸拿錢去請賈大師的。
剛才村民們商量的結果是,白馬村鬧鬼,都是我趙寅惹出來的。我不僅害了張二娃的命,咬死了王嬸家的雞,還把整個白馬村搞得雞犬不靈的。看在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份兒上,之前那些事大家就不跟我家做計較了,不過,請賈大師的錢,得由我家來出。
大爺爺這次把話說得很重,聽他那意思,要是我家不答應,那就是在與整個白馬村為敵。我不就失手打死了一條無故跑來咬我的狗嗎?我當時都跟謝三婆道歉了,還提出賠錢了,她不答應也就罷了,還搞這麼多事出來,把我家往絕路上逼。我真懷疑,那黑狗在謝三婆眼裏,不是一隻狗,是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