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提出的問題，季遠的手突然顫動了一下，霍蕭然突然就站到了我的面前。我知道他是怕季遠傷到我，這麼近的距離，如果他一個恍惚扣動扳機，我肯定是沒有活路的。
“別緊張！我相信你也不傻，不是嗎？如果是我殺了陳寧蕊，要麼我不會回來，要麼我也肯定不會承認我是莫小雅。”我說話的時候，霍蕭然慢慢的讓開了身子，我這才看到季遠正疑惑的看着我。可是手中的槍卻收了起來。
“你真的是莫小雅？”他問到。
我點了點頭，雖然知道在這裏承認自己風險很大，可是我一直相信風險和收益是共存的，風險越大，我收到的成果也就越大，只要能在季遠這裏證明陳寧蕊不是我殺的，那他將成為我的合作者！不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
其實從我入獄雲璃來看我那天開始，我就已經能夠肯定陳寧蕊的死和雲璃有關了，而且還有那把被當做證物的水果刀！如果上面真的有我的指紋的話，那也是雲璃給我下的套，我還清楚的記得那天被她叫去書房。
我親手給她削蘋果的一幕！如果王嫂是雲璃的人。這一切就都能說得到一起了！而且陳寧蕊的死，也是從那個時候雲璃就安排好了的吧！我冷冷的勾起了嘴角，不得不說雲璃真的夠狠，那個時候我甚至還一心只想做好一個棋子的角色。還期盼着她能讓我活着離開！
“哈哈哈哈……”
季遠突然看着我笑了起來，我沒理會他。笑吧！只要你能好好聽着我說的就好！呆住系扛。
“或許你不會相信我說的，可是我只希望你能給我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我說得很誠懇，而且這也是我要做的，如果剛才我的設定成立，那陳寧蕊死的很冤枉，說白了。她是因為我才死的！
如今我又看到她的靈魂還在這裏，我就覺得是我欠了她的！
“還記得你在樹林裏找到我的時候說的話嗎？她還在這裏！”
“她？”季遠疑惑出聲，眼微微的眯了起來，他的眼睛有些陰沉，是那種看一眼都會覺得很有壓力的感覺，這或許就是混黑道的人才有的能力吧。
沒敢多看，我急忙就把眼轉開了，看着卧室的方向說道：“是的！她還在這裏！就在你進來的前一秒她還在這裏。”
屋子裏雖然亮着燈，可是那陰冷的感覺卻沒有減輕，我非常能確定，陳寧蕊還在！所以我才會說這樣的話。四下的打量一翻雖然我看不到，可是我身旁霍蕭然的眼一直是看向卧室方向的，他的眼神，我懂！
季遠突然站了起來，就在我和霍蕭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撲到我的身上，手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瘋狂的笑了起來，他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害怕，那種感覺就像是已經瘋掉了一樣。
我困難的呼吸着，臉上已經是一片的通紅，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我甚至覺得脖子已經腫脹疼痛起來。
“你、放、我、不能、不能呼吸了！”好不容易我才說了出來，霍蕭然一咬牙最後還是揮到了手，我只覺得脖子一陣的輕鬆，空氣快速的往胸腔而去，引得我不停的咳嗽起來。
季遠被拋得有些遠，就在我低頭咳嗽的時候，我聽到他的身體碰撞到牆壁的悶響，當我擔起頭的時候，他已經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看樣子好像摔得不輕！
“你瘋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有必要騙你嗎？”我大吼了起來，因為霍蕭然的臉色不大好看了，他的眼中的冰冷讓我想起在監獄他殺人的時候，和現在是一模一樣。
為了怕他再動手，我只能站到了霍蕭然的身前，不可以！他不可以再為我殺人了。
“是！我是瘋了，你給我好好看着吧！”
季遠的聲音里透着狠厲之色，沒等我明白他突然用力的拍起了手，我只聽到門被人打開了來，好像什麼人走了進來。
當門再次被關起的時候，一個老太太念念叨叨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反正是一個字也沒聽清楚的，她就那樣念着，直到出現在我的面前。
老太太個子不高，手裏拿着一碗奇怪的水，手不停的在碗裏的水面上畫著圈，還不停的沾着碗裏的水到處的彈開。
直到她看到我，然後在我身上也彈了些水后，我就覺得那水落到我的皮膚上居然會痛，可是我還好，不是很厲害，可是我身旁的霍蕭然卻大叫了起來。
沒多想，我直接用身體擋在了霍蕭然的身前，他因為疼痛已經蹲在了地上，我着急的問到：“這是怎麼回事！”我拉着霍蕭然，看到他的皮膚沾了水的地方居然開始冒起了一層淡淡的霧氣。
看上去像是白色的，實際卻透着青色，我嚇了一跳，急忙站了起來，身後的老太太開始將更多的水往霍蕭然所在的地方彈去，好在我用身體擋了下來，雖然我也很疼，可是我更害怕看到霍蕭然現在的樣子。
“停下來！你到底幹什麼？”我對站在牆邊冷冷發笑的季遠大叫了起來，張開手，我皺着眉頭強忍着身體上那水滴帶來的疼痛。
一直念叨的老太太突然停了下來：“姑娘，人鬼殊途必糟天譴！讓老生將他渡了去，你也好過上安穩的生活！”她的聲音很尖銳，聽得我一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季遠！你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我都懶得理會面前的老太太，她可是季遠請來的，只要季遠發話，她就能停下手來。
霍蕭然在我身後不停的悶哼着，我連臉都不敢轉過去看他，因為我害怕一個閃神面前的老太太會做出什麼更可怕的事情來。
季遠站在那冷冷的笑着，此時看到我緊張，還有我身後那緩緩升起的霧氣，更是大笑出聲。
“季遠！他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你又何必這麼做，更何況，你不是要報仇嗎？我再給你說一遍陳寧蕊不是我殺的！就算你今天在這裏殺了我，她也不會得到安息！”我一口氣把能想到的都說了出來。
可是季遠卻像是中了魔魘一般，完全不理會我，卻對着老太太說道：“殺了他！”
老太太先是楞楞的看了看季遠，像是想要說什麼，正要開口，我又聽到季遠說道：“如果今天你不殺了他，你的孫子就別想活了！”
我這才明白，這老太太不是季遠請來的，而是被威逼來的！
“陳寧蕊！陳寧蕊！”我對着卧室的方向大喊了起來，我知道她在，她肯定在！我的感覺沒有一次錯過，對於靈魂存在周圍的感覺，我相信沒有誰會比我更清楚。
可是卧室的方向黑洞洞的，屋子裏除了我的大喊大叫，再也沒有其它的動靜，身後霍蕭然好像緩過來一些，我感覺到他的手，握了握我的腳懷，我真的很量心他，卻不敢大意的轉臉看他。
“陳寧蕊，我想幫你，可是如果沒了他，我幫不了你！你不想報仇嗎？或許你會因為我嫁給霍蕭然恨我，可是你對我的恨真的可以超越你的枉死嗎？陳寧蕊！”
我知道，此刻除非陳寧蕊出現，不然我是鬥不過季遠的，之前我還仗着有霍蕭然，可是現在這個老太太只是撒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水的東西，霍蕭然就傷得不清，我想要從季遠手裏離開，已經很困難了。
就在我晃神覺得已經無助的時候，屋裏的燈突然就閃爍了起來，一陣一陣的很有規律，而且屋子裏還響起了電流的聲音……
“季遠！你好好看看！她真的在！”我對着季遠大喊起來。
在我看來，這就是陳寧蕊在這裏的表現，她一定是想做什麼引起季遠的注意，我相信我的話她是聽到了的。
啪！屋裏所有的燈突然就熄了！整個屋子裏陷入了一片的黑暗，我不敢動！我只希望霍蕭然趁着這片黑暗離開，不管這是不是陳寧蕊做的，我都只想霍蕭然離開。
“老大！”門被人推開，幾個人慌張的跑了進來，手裏都拿着手電。
季遠接過手電照着我，卻向手下的人問道：“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已經不像剛才那麼瘋狂了，我覺得他彷彿相信陳寧蕊就在這裏了！
“片區停電了，服務員剛才來過，說馬上發電機就會工作！”季遠手下的人恭謹的回答着。
我卻因為這個回答差點暈死過去！你妹啊！這不是玩我嗎？明明剛才那忽閃的電流已經快讓季遠相信了。我頓時覺得我離死不遠了！
“陳婆婆！你最好把那個不幹凈的東西看好了，要是跑了，你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的！”季遠的聲音再一次的陰沉了下來。
我趁着他們不注意，一個勁的抬起腳往後踹，希望霍蕭然明白我的意思！
“別費勁了！他走不了，我在這裏，他就走不了，他連這個門都不可能出得去！”陳婆婆尖聲說著，眼卻是往我身後的方向看過去，彷彿她能看到一般。
我腦子嗡的一下，甚至沒有多想往陳婆婆身上就撲了過去，如果那碗水是對霍蕭然的危險，那就不能在這老太太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