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黃巾山賊

只見約百名黃巾軍將三間草屋團團圍住，已有十數名黃巾手執火把，預待燒屋。屋前一名頭領模樣的人，正用刀指着一名文士，此即是田豐。

那名頭領氣極反笑，說道：‘你當爺爺不敢殺你。爺爺在人公將軍座下，不知殺了多少官軍，殺你如同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不敢殺你，哼哼！‘

田豐怒極，瞪視那名頭領。

那名頭領靠近田豐，笑道：‘不錯，爺爺現在不想殺你了。爺爺想碎刀剮了你。知道爺爺今天幹嘛來了嗎？爺爺今天是帶着眾弟兄來六里山落草來了，本想在你這兒發個利市，怎知你是個窮光蛋，也罷，沒錢拿命，就用你主僕二人祭刀開山吧。‘

田豐目露怒色，一腳踢中那名頭領小腿，雖無武功，但此腳含怒踢出，亦使那名頭領疼痛不已。

那名頭領一手撫腿，右手長刀劈下，罵道：‘媽的，找死！‘

田豐閉目等死。忽聽一聲銳響，接着那名頭領一聲慘叫，又一聲長刀落地。睜眼一看，只見那名頭領手腕處豁然開有一洞，鮮血沿手臂而下，竟似未覺，只是震怖地看着釘在木門上的一支長箭，長箭其勢未盡，箭尾竟兀自顫動不已，整支長箭被鮮血染紅，隨着箭桿流下，流至沒牆處竟又沿着門板流下，宛如一條赤紅的毒蛇蜿蜒而下。

那名頭領的手腕竟被長箭洞穿，如此眼力，如此力量，如此狠辣，竟讓近百名黃巾鴉雀無聲，呆立當場。

這時，威厲之聲由樹從中傳出：‘速放下手中武器，饒爾等不死！‘

那名頭領忍痛喝道：‘誰人敢施暗箭？‘

國仕由樹冠跳下，立於田豐身旁，左手挾弓，右手劍指賊首，怒喝道：‘爾是何人部下，竟敢擅殺百姓？‘

那名頭領罵道：‘可是你這小賊偷施暗箭，傷我手腕。‘

國仕雙目大睜，神芒暴射而出，喝道：‘找死！‘

話音一落，林中射出一箭，不偏不斜，正中賊首咽喉。賊首立斃。

眾黃巾大嘩，又一名頭目模樣的人喊道：‘為頭領報仇。殺--‘

殺字甫一出口，又聽林中弓弦急響，喊叫之人身上立中一十二箭，箭箭奪命。林中突出十數戰騎，高叫道：‘識得褚燕否？還不繳械受降？‘

眾黃巾不及反應，眼見大小頭領均已斃命，無人為主，又見飛燕軍及其統領褚燕親至，懾於威勢，遂放下手中刀槍，口稱‘願降‘。

國仕見褚燕已穩控局勢，看到田豐在少年屍體旁，急忙走至田豐身邊，低聲說道：‘田兄，吾來遲，罪莫大焉！‘

田豐抬頭，滿眼怨恨，冷笑道：‘好功夫，好手段。好一個為民起義的黃巾軍，好一個只為百姓謀利的少帥。倒叫田某失敬了！‘

國仕聞言，與之語塞，面上笑容不改，好言撫慰道：‘田兄暫息雷霆之怒，待吾問過詳情，定給田兄一個交待！‘遂揪過一名降兵，臉上一凝，登時如同罩上一層薄霜，瞪視問道：‘爾等何人部下，為何犯吾黃巾軍紀，敗吾黃巾威名。從實招來，饒爾不死。‘

降兵雙股戰戰，磕頭道：‘俺們都是人公將軍部下，因人公將軍戰死，無人統領，又見我軍數敗，大勢已去，俺們又不知聽誰的。梁松、梁林脅迫我等上山落草為寇。俺們打他兄弟不過，只得應允。今幸將軍救了俺們，要是俺爹娘知道俺當了強盜，非打斷俺的腿不可。‘

國仕詫道：‘原來真是黃巾軍！為何淪落到如此地步？‘后句卻是問的褚燕。

褚燕搖頭道：‘人公將軍戰死後，手下潰兵數萬，無人統領，張梁只顧奪權，吾等難孚眾望，故難約束散兵。有此狀況，不足為奇！‘

國仕點頭，對褚燕道：‘此等害民之事，切勿再犯。吾等若失了民心，立使吾等無立錐之地。此時更要嚴明軍紀。吾雖無兵權，為黃巾大局，不能置身事外，天公將軍怪罪吾一人承擔。‘

褚燕點頭，笑道：‘少帥早該如此。若天公將軍下罪，吾決不偷生！‘

國仕聞言，撫褚燕背道：‘得卿如此，吾無憾矣。‘

國仕略一沉吟，傳令道：‘張龍，李山，命汝二人持梁氏兄弟首級傳示各處，言明有害民者，立斬不赦，此為效尤。又命原人公將軍手下諸兵將，聞令即往巨鹿城北集結，重新編製。‘略一停頓，又加一句：‘先到者重賞。‘

張龍、李山得令，即抽出佩刀，割了梁氏兄弟首級，騎上戰馬傳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