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快叫醫生

第134章 快叫醫生

“雪,你好快啊。”

方茹微笑着迎了上去,挽住了歐陽寒雪的手,兩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方叔叔和阿姨呢?”

歐陽寒雪坐下,向方茹詢問。

“我爸和我媽都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嗯,那我們就在這裏談吧。”

歐陽寒雪看了看方茹,淡淡對她說道。

方茹咯噔了下,泡茶的動作頓了頓,有些不解地看向他,臉上還是嬌美的笑容,顯得很有豪門千金的范兒。

“你要跟我談什麼呢?”

堅持着把手上的茶泡好,方茹遞了一杯給他,在他的身側坐下,側頭看着歐陽寒雪。

歐陽寒雪低頭喝了口杯中的茶,然後把茶杯放在茶几上,也轉過身來,對上了方茹。

“小茹,你前面答應過我,說回國后就發表聲明解除婚約。你現在已經回來了,明天就發聲明吧。”

歐陽寒雪的臉上,瞧不出什麼表情,更是看不出他此刻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什麼樣的情緒。

方茹聽得這一句,微微皺起了秀眉,她手勾住歐陽寒雪的臂彎,身子往他靠了過去。

“雪,我們不解除婚約好嗎?我對你的心思,你應該是知道的。我們不解除婚約好不好?”

方茹半個身子已經黏在了歐陽寒雪身上,她低聲說著,話語中帶着低低的哀求。

她搖晃着歐陽寒雪的手臂,身體在他身上輕輕蹭着,像個撒嬌的小孩。

她身上的香水味,也一下竄入歐陽寒雪的鼻腔中來。

歐陽寒雪皺了皺眉,身體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眼前馬上閃過蕭晚晴的身影來。

蕭晚晴是不喜這些香水化妝品的,她身上總是很乾凈,帶着淡淡的馨香,讓歐陽寒雪聞着很是心安的專屬於她的馨香。

“小茹,你答應過的,你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提。”

方茹抬起頭,從他身上坐起來,注視着他的眼睛。看到那雙漆黑的眼眸里不帶一點的留戀,甚至有着那麼明顯的決絕。她放在身側的手握了起來,低聲試探着問道。

“那我提的要求你都能答應嗎?”

“合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歐陽寒雪應。

“如果我說讓你離開蕭晚晴,你能做到嗎?”

方茹說得有些急,說完了抬頭緊盯着歐陽寒雪看,不想錯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

“小茹,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

就是沒有蕭晚晴,依着方茹做出來的這些事,歐陽寒雪也不可能再跟她結婚。

他需要的妻子,哪怕沒有愛,也不能是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人!

不能是一個,能三番幾次對人做出這些令人不齒的事情來的人。

“雪,就是因為蕭晚晴不是嗎?只要你離開她了,我們就可以好好地結婚,好好地過我們的日子。雪,我身體好,我也可以為你生孩子的,只要你想生,生多少個我都願意。”

“你離開她好不好?離開她,咱們就可以不用解除婚約了。雪,是她纏着你的對不對,一定是她纏着你的是不是?只要我們結了婚辦了婚禮,她就會識趣地退出,就會離開了。雪,我們結婚吧。”

方茹抬起一張小臉,可憐兮兮地哀求,一大段話,說得快而急。

“小茹,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她那麼大成見?但是有一點我告訴你,不是她纏着我,是我不能沒有她。”

歐陽寒雪看了她一眼,馬上轉過頭,不再去看她。

只要看到她,他就馬上會想起此刻章躺在碧海藍居昏睡的蕭晚晴。想到她遭受的罪,他生怕自己下一刻就會控制不住自己。

“雪,蕭晚晴的母親高珊是害死梁阿姨的兇手,她是你的仇人的女兒,你怎麼可以跟她在一起。雪,你忘記了梁阿姨了嗎?她是你的母親啊,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方茹氣急,漲紅了臉說出了這段來。她皺起眉頭看向歐陽寒雪,看到歐陽寒雪還是一臉的雷打不動,臉上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她更是氣得小臉都微微扭曲了起來。

“所以你就對她做那些事是嗎?所以你就那樣對她嗎?”

歐陽寒雪還是很平靜的說話。

方茹不知道,歐陽寒雪越是冷靜的時候,他心底的怒火就更是聚集。

如果她注意看,應該可以看到他的眼底已經在一分一分地變冷。但是方茹已經氣得快要失去理智,壓根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你說什麼?什麼叫我那樣對她?”

歐陽寒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方茹有些膽怯的低下頭去,聲音也比先前低了下來,少了一絲底氣。

“她母跟我母親的事是個誤會,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問問方叔叔。發聲明解除婚約吧,我們好聚好散。”

歐陽寒雪從沙發上站起身,方茹也跟着站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歐陽寒雪,你真的要為了她這樣對我嗎?我又哪裏做錯了?哪裏對不起你了?”方茹已經哭了出來,低聲怒吼着,一邊哭一邊說。

“你沒有錯,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愛你。還有,小茹,以後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不要再做傷害她的事了,因為她跟你比,已經失去了太多。”

歐陽寒雪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緩緩對她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

她還坐在沙發上,低低訴說著,詢問着。

歐陽寒雪轉身,把剛剛帶進來的東西房到她面前。

“小茹,如果今天不是我及時趕了過去,你就鑄成大錯了。因為,你讓人強暴的蕭晚晴”,歐陽寒雪頓了頓,再次冷冷地看向了她,“蕭晚晴,她是你的妹妹,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你說什麼!歐陽寒雪!你說什麼!她怎麼會是我的妹妹!”

方茹打了個激靈,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幾步走到歐陽寒雪面前,把他攔了下來。

“歐陽,你說什麼?誰是小茹的妹妹?”

不知何時,方宗堯夫婦已經站在了門外,把歐陽寒雪對方茹說的話都聽了進去。

方宗堯急急地走了進來,一臉緊張和期待。

“方叔叔,石阿姨。”

歐陽寒雪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刻回到家裏來,一下對上他們,關於蕭晚晴的身世,卻是不知道要如何當著石涵的面給說出來。

“是高珊生的是不是?是高珊是不是?”

石涵在沙發上坐下,倒是沒有多大的驚訝,她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抬頭看向了歐陽寒雪,低聲詢問道。

“石阿姨......”

歐陽寒雪看了看石涵,有看了看方宗堯,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說。

“歐陽啊,你不必感到為難,也不用看你方叔叔的臉色。這些年我跟你你方叔叔相處得怎麼樣你也清楚。倘若方家還有孩子流落在外,那是一定要接回家裏來才好。”

石涵微笑着對上了糾結着的歐陽寒雪,溫聲說道。

“說吧,歐陽,不必有顧慮。你剛剛說得方茹的妹妹是怎麼回事?”

方宗堯挨着石涵坐下,手搭在石涵的肩膀上。

“不可能,蕭晚晴那個賤人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妹妹!她跟她媽媽高珊一樣那麼賤,都喜歡勾引別人的男人,都喜歡做小三!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妹妹!”

方茹手一揮,把茶几上的杯子掃落在地,歇斯底里地吼叫了出來。

她邊哭邊笑,一雙眼睛因為憤怒變得通紅。

“歐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宗堯看着自己女兒的失控,也皺起了眉頭來。

“方叔叔,石阿姨,是這樣的。”

歐陽寒雪把事情的始末都跟兩人說了一遍,聽得兩人都是靜默在沙發上。

“你騙人!歐陽寒雪,你這是給你自己找借口。這都是你捏造出來的,你騙人!”

方茹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朝着歐陽寒雪又吼又叫的。就像個街邊的潑婦,完全沒有了一貫的淑女優雅的形象。

“小茹!”

石涵起身拉住了方茹,方茹撲倒在石涵的懷裏,抽噎了起來。

“媽,為什麼她們母女都那麼喜歡搶別人的。為什麼?”

石涵把方茹抱在懷裏,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拍打着,低聲對她說道:“小茹,不能這樣說她們。當年你爸爸跟高珊是一對,後來你外公和你爺爺做主,我跟你爸爸才結的婚。傻孩子,真正的愛人是搶不走的。”

這邊母女倆擁抱着,石涵在開解安慰方茹。這一邊,方宗堯已是幾行清淚從眼角流了下來,一臉的老淚眾橫。

他朝歐陽寒雪詢問了蕭晚晴的情況,又詢問了高珊的情況,得知高珊在生蕭晚晴的時候難產去世,方宗堯更是一雙手都顫抖了起來。

歐陽寒雪陪着他坐了許久,方宗堯平復了情緒才又說道:“歐陽,她現在在哪裏?帶我去見她。”

歐陽寒雪為難地蹙了蹙眉頭,對着方宗堯搖了搖頭,說:“方叔叔,現在恐怕不行,晴兒今天出了點事,不方便見您。而且,她聽說您有家庭有孩子,也不希望打擾您的生活,我要跟她好好談談。”

“你跟她談?歐陽,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方宗堯和石涵都齊齊看向了他。

“方叔叔,石阿姨,實不相瞞,她是我的女人!我們在十年前就相互傾心了。”

歐陽寒雪看了方茹一眼,這句話,不知道是要說給兩個老人聽還是說給方茹聽。

“我早些時候跟小茹提出過解除婚約的事,今天就是過來跟她商量的。”

幾人聽到這一段,都是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曬韓看向了方茹,牽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拍了拍。

“小茹,既然他們是彼此心裏都有對方,而且晚晴又還是你的妹妹,你就同意了吧。孩子,晚晴也不容易,這些年該吃了東西苦啊。”

石涵是個菩薩心腸的人,光是這麼聽着,眼角就不斷有淚水滑落了。

“媽,我才是您的女兒!”

“方叔叔,石阿姨,我先回去了。小茹,我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話,她是你妹妹,更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她再受到傷害。”

歐陽寒雪朝幾人點了點頭,從沙發上起身告辭。

方家一家三口在沙發上坐了許久,大家都沒有說話。

後來,方茹先從沙發上站起,拎着歐陽寒雪留下的那個袋子上了樓。

她倒要看看,今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歐陽寒雪知道了事情是她做的,那蕭晚晴也不幹凈了,難道潔癖的他還會要她?

當她把錄像帶放到機器,看到上面播出的少兒不宜的畫面里的兩個人時,她尖叫着發出“啊”的一聲,伸手狠狠砸向錄像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在家休息了三天後,蕭晚晴已經不會再時驚嚇地從床上緊抱着身子坐起來了,整個人看起來也精神了很多。這幾天,歐陽寒雪除了到公司和到醫院看歐陽晨暉外,都盡量多抽時間在家陪着她。

這天天早晨,還不到往常起床的時間,歐陽寒雪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擰眉把手機撈過,趕緊按了接聽鍵,起身到浴室五接電話。

蕭晚晴上次受到驚嚇,這寂靜的早晨響起的鈴聲,歐陽寒雪也生怕吵到她。

“總裁,出事了!”

付棟在那頭直直進入正題,若不是事出有因,他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點給他打這個電話。

“什麼事?”

“老城區改造在建的F東出現了坍塌,目前有五個工人被埋在工地下面。”

“什麼時候的事?現在誰在現場?有沒有組織人員搶險?”歐陽寒雪匆匆進了衣帽間,開始從衣櫃裏往外拿衣服。

他第一時間就問起了事發時間和人員救援工作。

“工頭讓工人晚上加班了,就在剛剛發生的事,我現在正往工地趕過去。”

“不是說不能徹夜作業嗎?工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陽寒雪聲音高了起來。

五個人被埋,這已經是特別重大的事故了。

工地發生了坍塌,而且還是政府部門的人心政績工程。

歐陽寒雪太陽穴突突跳着,“我馬上就到,你過去后,馬上組織人員救援,不管花多少錢,都要盡全力把被埋人員救出來。”

“是,屬下明白。”

歐陽寒雪穿好衣服,急急下了樓開車趕去了事發現場。

在一堆廢墟前,付棟和工頭正帶着人在緊急救援。看到總裁大人工頭低着頭跟在付棟後面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人挖出來沒有?”

“挖出一個,重傷,已經送去醫院了。還有四個。”

“總裁,對不起!”

工頭對着歐陽寒雪低聲道歉。

“齊工,你的對不起對着被掩埋在廢墟下的人說去吧。付秘書,馬上調查事故原因,我們的設計圖紙和施工材料都是通過審核的,怎麼就出現了坍塌事故了?儘快調查清楚,準備召開新聞發佈會,我們要主動。”

“總裁,已經有記者和媒體趕來了。”

遠處一人匆匆朝歐陽寒雪走了過來,朝身後指了指。

“我來處理,你們快帶人去救人。”

蕭晚晴醒來時,身邊已經空了。

她吃過飯,在花園裏散步,靜靜地呆了一會,門外開進來一輛車,車上幾個人在曾叔的帶領下,徑直朝蕭晚晴走來。

“蕭小姐,這是老爺派來的人,接您去醫院見老爺的。”

曾叔跟蕭晚晴說明了那幾人的來意,他身邊站着的幾個人也朝蕭晚晴點了點頭,其中一個伸出了手,“蕭小姐,請吧。”

蕭晚晴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秀眉,微笑着跟他們上了車。

醫院裏,歐陽晨暉正在看着牆上的電視,看到蕭晚晴進來,示意她坐下,視線又回到了電視上。

蕭晚晴跟他打了聲招呼后,也隨着他的視線看向了電視機。

看到電視上報道的晨暉集團工地坍塌的事,已經歐陽寒雪冷峻的身影事,蕭晚晴一怔,臉色也微微起了變化。

“蕭小姐,你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歐陽叔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晨暉集團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

蕭晚晴睜大了眼睛看着電視上的報道。

重傷一人,死亡死人,這件事被媒體這麼披露出來,晨暉集團的股市,那一定是一路往下跌了。

蕭晚晴皺了皺眉,為電視前那道高大的身影擔心了起來。

“老管,把電視關了吧。”

“蕭小姐,你的母親叫高珊,父親叫蕭雲天,是嗎?”

待管叔關上電視離開病房后,歐陽晨暉看着蕭晚晴,詢問了起來。

“是的,歐陽叔叔。”

蕭晚晴恭敬地回答,臉上保持着禮貌的微笑。

“小雪有沒有講過他的母親呢?”

歐陽晨暉的話題,帶到梁婧身上來,看着蕭晚晴,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沒有多說,他說他的母親很早就過世了,在他還很小的時候,而且他很愛他的母親。”

蕭晚晴想起了那片荷田來,那片歐陽寒雪為她的母親種植的荷田來,腦中也在描繪着那個極其喜愛荷花的女子來。想着歐陽寒雪的母親必然是一個極其溫柔的女子,她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甜笑。

“那他也沒有跟你說過他母親是怎麼去世的嗎?”

歐陽晨暉看到蕭晚晴的笑,怔了下,心底湧起了一股酸澀,他繼續問道。

蕭晚晴不明所以,只以為歐陽晨暉是要跟她說歐陽寒雪媽媽的事,讓她對歐陽寒雪更多一些了解。

她收起臉上的笑,對着歐陽晨暉搖了搖頭。

“我只聽他說起好像是開車出去就沒有回來了,具體的情況並不清楚。”

歐陽晨暉雖然不再過問公司的事,但他現在一臉嚴肅的樣子,還是帶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魄。

蕭晚晴只跟着歐陽寒雪見過他一面,見着他如此嚴肅的樣子,心裏不免升起了一股懼意。她雙手握住,有些不自在地看向了地板。

“蕭小姐,小雪的母親是車禍去世的。”歐陽晨暉聲音有些低沉,隔了好長時間才嘆了口氣對蕭晚晴繼續說道,“蕭小姐,你知道小雪母親車禍的肇事者是誰嗎?”

他的眼中,忽然生出了幾分寒意,看得剛抬頭對上他的蕭晚晴不覺打了個寒戰。

“歐陽叔叔,是誰啊?”她有些戰戰兢兢地問。

“是蕭小姐你的母親。是你的母親高珊,撞上了婧兒,婧兒才離開我,離開了小雪。”

歐陽晨暉的語氣突然變得急促起來,看着蕭晚晴的眸底,更多了一份寒氣。

“我母親?我母親撞上了寒雪媽媽?”

蕭晚晴低聲喃喃說道,身子一滑,從凳子上滑落在地上。

她的身體不住輕微地顫抖了起來,幾乎無法接受、無法消化歐陽晨暉帶來的這個消息。

她就那樣跌坐在地上,雙眼空洞地看着地面,口中不斷喃喃重複着那兩句話。

晨暉集團,歐陽寒雪接到派在蕭晚晴身邊的保鏢的電話,說是蕭晚晴被帶去見他的父親歐陽晨暉后,他馬上把手頭的事情對着付棟交代了一句,匆匆往博愛醫院趕了過來。

父親這個時候找蕭晚晴,要幹什麼他不用想都明白。

而那個至今還對事情真相不清楚的蕭晚晴,聽到自己父親的那番認定后,又會有什麼反應?

她又會受到怎麼樣的傷害呢?!

歐陽寒雪吩咐司機開快點,掏出手機給方宗堯打去電話,簡單幾句把大致事情說了個清楚,請求方宗堯也能過來幫忙,把當時的事情做一個說明。

醫院這邊,歐陽晨暉看到蕭晚晴這副模樣,心裏有些不忍,沉默了許久,他終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對蕭晚晴緩緩說道。

“蕭小姐,離開小雪吧。”

蕭晚晴忽然抬起頭來,從地上起身,走到歐陽晨暉面前,“噗通”一聲,朝着地下跪了下去。

“歐陽叔叔,對不起,我向您道歉。為我母親向您道歉!”她哽咽着說了出來,臉上滿是淚水,她也沒有抬手去擦。

“晴兒,爸。”

歐陽寒雪大步踏入病房,伸手一把把蕭晚晴從地上拉了起來,拉進懷裏,把她抱住了。

蕭晚晴抬頭看了他一眼,擦了擦淚水,看得更清楚了,而後推開了他,輕泣着朝他問道:“寒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跟我說?為什麼不把我媽媽撞上你媽媽的事告訴我?”

她的聲音極盡隱忍,聲聲哭進歐陽寒雪心裏。

要是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害死他母親的兇手,她怎麼也不會呆在他身邊,怎麼也不會讓他、讓他的父親那麼痛苦。

她伸手捶打着歐陽寒雪,一下一下砸在他後背,埋怨責怪着,也在痛苦愧疚自責着。

歐陽寒雪看了看病床上的父親,強硬着把蕭晚晴緊扣在懷裏。

“晴兒,你聽我說,那是個誤會,不是你媽媽撞上我媽媽,是我媽媽產後抑鬱症產生了幻覺,撞上了你的媽媽。那是個誤會,晴兒,是誤會。”

“不,歐陽叔叔都說了,是我媽媽撞上你媽媽的。”

“不是這樣的。歐陽老兄啊,您怎麼到現在還接受不了呀!當年的事,確實是梁婧撞上了高珊,不是高珊撞上樑婧啊。”

后一步趕來的方宗堯,也急急步入病房,對着歐陽晨暉說道。

他打量着歐陽寒雪懷中的女孩,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了好一會。

看到她在歐陽寒雪的懷裏不斷哭泣的樣子,一顆心也跟着揪緊了起來。

“孩子,不是你媽媽的錯,爸爸可以作證。你別難過了,那件事真的不是你媽媽的錯,快別哭了。”

方宗堯大手伸向蕭晚晴,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

蕭晚晴身體僵硬了起來,為這句突然冒出來的“爸爸”,而僵硬了起來。

她從歐陽寒雪懷裏退出,緩緩轉過身,對上了方宗堯。

她看了方宗堯一眼,又把目光對上了歐陽寒雪,啞着聲音問:“寒雪,這個人不是方氏的董事長,方茹的爸爸嗎?他為什麼那樣說話?寒雪,他為什麼要那樣說話。”

“孩子,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呀。小茹是你姐姐,你們都是我的孩子。”

方宗堯根本沒看到歐陽寒雪對着他搖頭,他上前牽過蕭晚晴的手,在掌心不斷撫摸起來。

“你是我爸爸?方茹是我姐姐?”

蕭晚晴低聲問。

“是的,孩子,你母親是高珊,你是我的孩子。當年的事,也不是你媽媽的錯,是歐陽的媽媽產後抑鬱症產生了幻覺撞上了你的母親。孩子。快別自責了。”

“爸,當年的事真的不能怪高女士,是媽媽產生幻覺撞上去的。”歐陽寒雪對着父親再重複了一遍,伸手把身體不住顫抖的蕭晚晴緊抱在懷中。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樣子,他也無聲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蕭晚晴的身上,誰都沒有注意到病床上的歐陽晨暉再次從他們口中聽到產後抑鬱症幾個字后,臉色一點點漲紅了起來,他慢慢地躺回到床上,捂着胸口無力地喘着氣。

“他真的是我爸爸嗎?你的未婚妻方茹就是我姐姐,是嗎?”

蕭晚晴轉頭,抬起來問歐陽含寒雪。

歐陽寒雪是她最親密的人,他調查過她的身世,他一定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歐陽寒雪低頭,對着她點了點頭。

蕭晚晴閉上眼睛,眼角湧出一行淚水,一下掙開歐陽寒雪的懷抱跑了出去。

“孩子!”

“晴兒!”

方宗堯和歐陽寒雪都朝蕭晚晴追了出去。

“小雪......”

歐陽晨暉躺在病床上,低聲喊着歐陽寒雪,朝他伸出手去。

一口痰湧上喉嚨,他劇烈咳嗽了起來。

歐陽寒雪聞聲,趕緊折回了腳步,“爸!你怎麼了!爸!你怎麼了!”

“管叔,快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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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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