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一念善天堂,一念惡地獄
若倫的眼睛一亮,搖頭說:“不缺!”
“那就成!明天來局裏報道,你一直關注的那個案子,正好你可以自己來做。”周局長笑着說。
“是!”若倫猛地坐正身子,苦於手抬不上,免了敬禮。
“哈哈,心情好多了吧?”周局長拿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若倫低頭喝了一口,露出雪白的牙齒笑着說:“當然,我就怕我廢掉呀!”
“喝了這杯,老哥陪你做康復訓練去。”周局長笑着說。
“好!”若倫喝掉杯中的酒,站起來。兩人離開酒吧,周局長開車,載着若倫去做康復訓練。
……
醫院裏,韓雨柔的兩條腿正在由醫生和護士換藥。一層層紗布撕開,潰爛的水泡粘着紗布,痛得她齜牙咧嘴。
“輕點!輕點!痛死了!你們到底會不會治?這麼多天了,為什麼不見好轉,反而都潰爛了啊?”
“唉!也許是這種面料的裙子燒傷毒性很重吧,按照常規,確實是應該好轉了的。”醫生皺眉回答她。
“怎麼辦?爛成這樣,是不是會留下很難看的疤痕?”韓雨柔哭喪着臉問。
“嗯,肯定會有疤痕。”醫生點頭。
“我要轉院!你們這些庸醫!”韓雨柔嚷嚷起來,大鬧脾氣。
“可以,隨時為你辦理轉院手續。”醫生不冷不熱地回答,給她纏好了新紗布,和護士們出去了。
韓雨柔氣急敗壞地拿出手機給季若辰打電話。
“你過來!我要轉院!”
“我現在很忙!你要轉去哪裏?你現在的醫院已經是最好的燒傷科了!”
“你每天都是很忙!很忙!你敷衍我是吧?季若辰,你別忘了你做過些什麼,你最好不要惹怒我!”韓雨柔衝著手機大吼。
季氏董事長辦公室里,季若辰聽着韓雨柔的叫嚷,氣得臉都黑了,她在外面那樣胡亂說這些,給人聽到太危險了!
他不得不放柔聲音,小聲說:“你不要這麼大脾氣好不好?你要換什麼醫院去?我馬上過來接你。”
“哼!你過來再說!”
季若辰收起手機,從辦公椅站起,大步走出去。
一路開着車,他越想越胸悶,現在季氏已經大權在握,咽喉卻捏在韓雨柔手裏,這太讓他不爽了!
心中最少閃過一萬個將她滅口的想法,但他不敢動手,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揚眉吐氣,他不想一個不慎,全部毀於一旦。
但韓雨柔的存在,一樣有可能導致他隨時毀於一旦!
“她這麼到處亂嚷,我不能把她滅了,我還能不把她囚禁了嗎?”一個念頭閃過,他眼神露出陰翳的光芒。
到了醫院,他像是若無其事一般上樓,從電梯出來后,走往韓雨柔的病房。
韓雨柔白眼瞪着他,冷哼一聲。
季若辰擠出一絲笑容問她:“你想去哪裏?”
“不知道!總之我不要在這裏!”韓雨柔煩躁地說。
“這裏已經是最好的燒傷科了。”季若辰說。
“可是我的腿越來越糟糕!我不想在這裏!不想在這裏!”韓雨柔暴躁地發著脾氣。
“這樣吧,也許是你住在醫院煩躁,反正葯也換了,今天你回家去住吧。”季若辰提議。
“回家?去你家嗎?我不去,我感覺家裏陰森森的,你爸爸好像在看着我!”韓雨柔驚懼地說。
“爸爸都去世了,哪會看着你,是你自己心理作用。”季若辰哄她。
“我不去!我害怕!”韓雨柔堅決搖頭。這些天,她每天都被各種惡夢糾纏,膽子已經變得很小了。
“你回去給他拜拜吧,和他說點什麼,或許你的傷就好了。”季若辰說。
韓雨柔抬眼看着他問:“說什麼呢?”
“也許他在天之靈,對所有的一切都看清楚了,所以恨你,你回去和他懺悔吧,也許他能原諒你,不然你這的腿要是全爛掉,要截肢怎麼辦?”季若辰嚇唬她。
韓雨柔看着自己的雙腿,嚇得臉都白了。
“好吧,我回去給他懺悔。”她點頭。
季若辰微笑,彎腰把她抱起,離開病房,帶着她回家了。
家裏的人都不在,傭人和工人也大都給閔倪打發走了,家裏顯得冷冷清清。
季若辰抱着韓雨柔進了正廳,廳里的窗帘都拉上了,更顯陰冷。
韓雨柔緊張地抓着季若辰的胳膊,顫聲說:“我們還是別在家裏吧,家裏太瘮人了。”
“回來了,你總要磕個頭吧。”季若辰抱着她轉身,把大門用腳踢着關上。
他把韓雨柔抱到季向東的遺像前,冷冷說:“爸,我把她帶回來了,讓她和您懺悔吧。”他把韓雨柔放在地上,按着她跪下。
“輕點!”韓雨柔疼得大叫。
季若辰卻沒有任何憐惜之意,按着她的頭磕下去。
“是她設計將您推向絕路的,我把她帶回來了,您看着我好好折磨她,給您報仇吧。”季若辰嘴角帶着一絲獰笑。
韓雨柔驚懼回頭,看着他問:“你說什麼?你要折磨我?”
“是啊!我要折磨你,讓你囂張!讓你狂!讓你設計來滅季家!”季若辰揪住她的頭髮,扇了她幾個耳光。
“你混蛋!你別忘了你做過些什麼!”韓雨柔大叫。
“哼哼,我做過什麼?只要你走不出這個家門,誰知道我做過什麼?”季若辰揪着她的頭髮,將她攔腰扛起來。
“你要做什麼?救命啊!救命啊!”韓雨柔嚇得尖叫。
季若辰用手捂住她的嘴,扛着她往地下室走。
“嗯嗯——嗯嗯——”韓雨柔奮力掙扎,但哪裏能掙脫掉季若辰鐵鉗一般的手臂。
他把她抗進地下室,丟在地上,關上地下室的鐵門。
“叫吧,叫吧,叫破喉嚨也沒誰聽得到你的聲音。”季若辰蹲下,扶着眼鏡,微笑着說。
“放我出去!”韓雨柔想站起,但雙腿受傷,根本站立不穩,還沒站直,已被季若辰推倒在地。
“好好獃着吧,我會給你來換藥,也會給你吃飯喝水,對了,還會給你弄個馬桶過來,怎麼樣,我很人性吧?”季若辰捏着她的下巴說。
“不要!不要!若辰哥,不要把我丟在這裏,我馬上去銷毀那些音頻,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威脅你了!”韓雨柔嚇得求饒。
季若辰眼睛眯縫,冷冷說:“已經晚了,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你還真是裝得逼真啊,連我都上當了呢,你不去做演員還真是浪費人才了。”
他說完,站起來,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若辰哥!不要這樣!放我出去!”
在韓雨柔凄厲的哭聲里,鐵門砰然關上。
漆黑的地下室里,韓雨柔驚懼地蜷縮成團,東張西望,她感覺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在看着她,一會兒是季向東那雙陰冷的眼睛,一會兒又是蕭霖那雙流着黑血的眼睛。
“啊!不要!不要看着我!不要過來!”
她捂住臉,瑟瑟發抖,掙扎着往門口爬。
“放我出去!季若辰!放我出去!”她拍打着鐵門,但是季若辰早就離開了。
韓雨柔一直哭喊道嗓子沙啞,喊不出聲音來了,才絕望地趴在門上哭泣,季若辰把她囚禁起來,不知道有沒有人會來尋找她的下落,她估計這個世上不會有任何人來關心她了,難道要在這地下室里自生自滅了嗎?
一隻老鼠從她腳邊躥過,嚇得她一聲尖叫,雙手撐地往後退,手卻好像壓着什麼涼涼的東西了。
“啊!蟑螂!”她猛地甩手。
想着滿地的老鼠和蟑螂,她的精神快要崩潰了,雙腿受傷,她也不顧一切地站了起來。
“若辰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發誓,我再也不要挾你了!”她拍打着鐵門再度哭喊。
腳步聲傳來,韓雨柔驚喜停止哭泣,等着人過來。
“若辰哥!放我出去!我以後一定乖乖的,什麼都聽你的!放我出去好嗎?”她哀哀求情。
門打開了,季若辰站在門口,韓雨柔不顧一切往外沖,被季若辰伸出手臂攔住,抱着又進了地下室,丟在地上。
“想跑?”他蹲下來,陰冷地問。
“不是,若辰哥,放我出去,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我去銷毀那些錄音,我再也不要挾你了,我給你生孩子,我一輩子服侍你,好嗎?”韓雨柔抓住季若辰的手臂,急聲說。
“哈哈哈,服侍我,給我生孩子?好!好主意,不過不是放你出去生,而是在這裏,哈哈哈。”季若辰大笑。
“這裏?這裏怎麼可以?這裏有蟑螂,還有老鼠!”韓雨柔大哭。
“是嗎?我是個好人,我會給你改善這裏的環境,讓你舒舒服服地住在這裏,你如果害怕,我晚上還會來這裏陪你。”季若辰抬起她的下巴,笑呵呵地說。
“你什麼意思?”韓雨柔驚懼地看着他。
季若辰用一根尼龍繩把韓雨柔綁起來,然後走出去,從外面搬進來一張簡易床。
“怎麼樣?我說了我很人性吧?”他一邊把床安放好,一邊微笑着,淡淡地說。
韓雨柔看着床,心底的絕望越濃,季若辰看樣子是想把她囚禁一輩子嗎?
“太黑了,你害怕,我給你裝燈。”季若辰說著,又去外面搬來人字梯,還提進來一個膠袋,從裏面拿出燈管,爬上人字梯安裝好。
打亮燈,他扶着眼鏡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會對你那麼絕情的,你看看,有了燈光,你就不會害怕了是吧?”
“季若辰!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不要在這裏!你放我出去!”韓雨柔看着他微笑的樣子,更覺可怕。
“出去?呵呵,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了,外面的世界和你再也沒有關係,”季若辰彎腰,把她抱到床上躺着,“乖乖在這裏獃著吧,親愛的。”他說著,還不忘在她額頭親吻一下。
“不!不要!”韓雨柔使勁搖頭。
“我還要去公司,晚上再來陪你,拜拜。”季若辰解開綁着她的尼龍繩,朝她做了個飛吻,轉身離開。
鐵門又關上了,但地下室里有了燈光,還能躺在床上,韓雨柔較之先前的恐懼,減少了很多。
哭喊沒用,求情沒用,她只能靜靜躺着,先養好精神再考慮別的了。
季若辰出去地下室后,將家裏剩下的工人全都召集,給了他們一筆錢后,全都打發走了,大大的別墅失去了往日的繁榮熱鬧,變得寂靜無聲。
季若辰開着車出了別墅,將大門鎖好,才放心地前往公司。
……
回到公司,他繼續伏案工作,忙了一陣后,感覺有點頭暈,停下來靠在辦公椅上揉着閉目養神。
恍惚中,他看到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幾名警官進來,冷峻地走向他,逮捕證亮出來,冰冷的手銬拷在了他的手上。
“你們幹什麼?我沒犯法啊!”他爭辯。
“據你太太提供的錄音,我們已將你蓄意破壞飛機系統,企圖謀殺季若倫和顧童的案子破獲……”
“啊!”
季若辰腳一瞪,驚醒過來,額頭冷汗涔涔。
做這樣的夢是什麼意思?季若辰撕了張紙巾,擦着汗水,心神不定地思索,這難道是某種預感嗎?
這樣看來,韓雨柔不能留了!留下她遲早是禍患!
但是怎麼處理她呢?殺了她?
想到“殺”,他手心的汗水沁出來了。殺她容易,關鍵是殺了她怎麼處理屍體?他為難了!
不設計好,他不能輕舉妄動下手,不然一切都會毀於一旦。沒有心思再工作,他冷着臉站起來,出了辦公室,準備回家。
進了季家大院,從車上下來后,他養的藏獒老遠看到他就搖着尾巴撒歡,看着藏獒,季若辰停住腳步,目露凶光。
這傢伙吃肉很厲害!一個惡毒的念頭在心裏產生。
陰冷着臉,他從樓梯間走下去,到地下室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
“若辰哥!”韓雨柔坐在床上,看到他回來,討好地看着他。
季若辰緩緩走近她,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若辰哥,求你放我出去好嗎?我一定乖乖的聽你的話!”韓雨柔又開始哀求。
季若辰嘴角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手伸出來,抬起韓雨柔的下巴。
“真的嗎?真的會乖乖聽話嗎?”他冷笑。
“會,一定會!”韓雨柔猛力點頭。
“哈哈,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不可能啊!你當我季若辰是白痴啊?”季若辰的手指移向她的下巴。
“你想幹什麼?”韓雨柔驚懼地看着他。
“我想讓你永遠沒法再騙我!”季若辰的手指加大力度。
韓雨柔抓住他的手臂,狠狠盯着他說:“你別想滅口!我說了只要我出事,你就會被暴露出來!”
“誰也不會知道你出事了呀,你只是失蹤了而已,不見了,從人間蒸發了而已!”季若辰喪心病狂地笑起來,手指狠狠掐下去。
韓雨柔臉頓時憋紫,她掙扎一會,閉上了眼睛,沒動靜了。
季若辰鬆開手指,顫抖着手休息一會,開始毀屍滅跡……
……
又是一天新的開始,若倫正式進入Y市刑偵科工作,沒想到剛上崗,便接到一個重案,有人在江邊擱淺的一個大木櫃裏,發現一具已經浸泡變形的男屍!
專案組火速趕到現場,在一系列屍檢后,還原出蕭霖生前的模樣。
“認屍啟事”登出去后,蕭霖的父母從鄉下趕來,昏天黑地地哭着認領兒子得屍體。
驗證了死者的身份,若倫和專案組其他工作人員接下來的工作進展就比較順利了,他們找到蕭霖生前的出租屋,在出租屋裏偵查現場,找到了裝過鼠藥的杯子,並且在杯子上提取了指紋。
從這棟樓的其他居民口中,他們打聽到了一些線索,找到那天搬運木箱的搬運工。
搬運工描述了讓他搬運的女子的大致模樣,刑偵工作人員立即用電腦成像,最後樣貌大致出來,若倫的腦子裏閃過一個人影:韓雨柔!
“據我們剛才查證,有一位叫韓雨柔的女士最近和蕭霖來往頻繁,並且還有一些金錢上的往來。”一名警官停下敲打鍵盤的手指,抬頭說。
“鎖定韓雨柔!”若倫果斷下令。
……
季若辰一整天精神恍惚,他不斷地去洗手間洗手,洗了無數次,還是強迫症一般,害怕指甲里會有殘留的血跡。
辦公室的門鈴只要響一下,他就會嚇得心臟亂跳,進來彙報工作的各部門工作人員,和他說什麼他也神思恍惚,答非所問。
“董事長,您今天怎麼了?”秘書發現他的異常,疑惑地問。
“這些天工作太累,沒休息好,沒事。”他勉強笑笑。
“那您要注意身體哦。”秘書給他倒來咖啡。
“謝謝。”
秘書剛出去,辦公室的門鈴又響了,他又嚇了一跳。
“誰?”他問。
秘書在外面回答:“董事長,有幾位警官找您,不知道什麼事。”
季若辰心咯噔往下沉,臉色煞白,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
“不會的,他們不會這麼快就來尋找韓雨柔!”
他安慰自己,強忍住心頭的不安,把門打開。
警官們進來,領頭的竟然是若倫,直接詢問韓雨柔的去處。
“找雨柔有什麼事嗎?”
“她涉嫌一起謀殺案,我們要找她問話。”若倫冷冰冰地說。
“謀殺案?什麼謀殺案?”季若辰驚詫問。
“這個和你無關,你只要告訴我她在哪裏。”若倫說。
季若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她急急忙忙地吵着出院,然後說要去有點事,不要我管,然後我就不知道她去哪裏了。”
“是嗎?”若倫微微皺眉,緊緊盯着哥哥,他已經從他的眼睛裏捕捉到慌亂,也發現他的手一直在顫抖。
“若倫,你還不相信哥嗎?哥騙你做什麼?哥從昨晚到現在還沒見到他人呢。”季若辰勉強笑着解釋。
“好,那我們先去找找,有韓雨柔的消息,馬上和我聯繫!”若倫淡淡笑笑,帶着警官們離開。
出去季氏之後,若倫吩咐便衣警官控制及氏大樓,隨後帶着幾名警官開車疾馳,前往季家。
他從季若辰慌亂的目光里,已經感覺到異樣,似乎季若辰和韓雨柔之間出了什麼事情!
他們兩人原本就是互相利用,韓雨柔掌握了季若辰太多私隱,兩人相爭是在所難免的!
季家的大門緊鎖,若倫打開門,走進大院。大院裏空無一人,只有后花園裏傳來藏獒的吠聲。
若倫皺眉,家裏的工人為什麼全都解僱了呢?這似乎很不正常!
“搜!”他下令!
警官們風頭沖往別墅,從樓上到樓下,再到院前院后,展開搜索。
若倫順着樓梯下去地下室,打開地下室的門,一股濃烈的腥味撲鼻而來,他立馬可以判斷,這是血腥味!
“有情況!”他警惕地打亮手電,照進地下室。
刑警們進來,在他的命令之下展開細緻的搜索,在地下室角落,找到了好幾根女人的長發和一小點沒有清洗乾淨的血跡。
“趕緊拿回去化驗!”若倫吩咐。
若倫繼續帶着警官們搜查,他心裏已經確認,韓雨柔應該是被害了,但是她的屍首會被藏在哪裏呢?
在每一個屋子裏轉悠,走到廚房的時候,他看着冰箱壁上殘留的一點血跡,站住了腳。
打開冰箱,冰箱塞得滿滿的,全部是保鮮袋裝的肉。若倫莫名心裏一驚,轉身讓法醫把這些肉拿出來檢驗。
法醫的檢驗結果很快出來,這些肉正是韓雨柔被分解的屍體!
【考慮到寶媽們的心理承受能力,此處不做十分詳細描寫了】
若倫馬上下令,批捕季若辰!
季若辰此刻正忐忑不安地在辦公室坐着,完全失去控制一般發抖着,當警官們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徹底崩潰了,沒等問話,已癱軟在地。
審訊中,季若辰將他所有的罪行交代出來,他親口承認了飛機失事,全部是他一手謀划所致,而破壞軟件系統的約翰,早已被他滅口。
問到韓雨柔的屍體還有一些明顯肢體特徵的部分哪去了,季若辰供出,他已經把肢體部分餵給藏獒吃了。
等待季若辰的是法律的制裁,審訊完季若辰出來,若倫臉色暗淡。
父親,兄長,就這樣毀滅了,而究其原因,不過都是心底的貪念所致。
一念善天堂,一念惡地獄。
兩行淚水流下,刺目的陽光照射着他的眼睛似乎睜不開,回想父兄種種,他倚着大樓的牆壁,緩緩蹲下去,獨自嗚咽。
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他捂着臉的雙手,顧童已在他身邊蹲下,輕聲喚他:“若倫。”
“小丫,你怎麼來了?”若倫抬起頭,看到她溫柔的臉孔時,他心底那說不出的荒涼之感才好轉一些。
“我知道你心裏會難受,就請假過來了。”顧童柔聲說。
若倫苦笑:“看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有點對不起我的職業?”
顧童微笑說:“傻!血濃於水,總是有些割捨不斷的親情,你是人,又不是神。”
“我為他們痛心!”若倫哽咽着說出一句話后,伏在顧童的肩膀上泣不成聲。
顧童張開雙臂抱住他,給他溫暖和安慰。
若倫哭了一場,堵塞了一樣的心才好受一些,他拿着顧童遞給他的紙巾擦乾淚,和顧童一起站起來。
“回去吧,我沒事,我還要回局裏。”若倫在顧童額頭輕吻一下。
“那我走了,別難過了。”顧童柔聲說著,為他整理一下領子,揮揮手離開。
若倫看着她逐漸臃腫的背影,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
一切塵埃落定,閔倪繼續回歸季氏,掌控季氏大局,而季氏的大院無人敢進去住,被閔倪廉價轉讓給地產商,她另外買了房子,和若倫,顧童,韓琪同住。
韓琪偶爾會問到小姨,大家怕他太小不能承受,只說他小姨是去國外旅遊了,韓琪本來和韓雨柔感情不深,韓雨柔不見了,他倒也沒什麼不適應。
轉眼半年過去,韓琪的病情原本處於穩定狀態,這一天,一覺午睡醒來,從卧室出來后,突然暈倒在地。
顧童已快臨產,看到韓琪暈倒,嚇得腆着大肚子過來查看他,
“劉媽,您快過來一下!韓琪發燒暈倒了!”她摸一下韓琪的額頭,驚得大喊劉媽。
“啊?發燒暈倒了?我打急救!”劉媽嚇得趕緊去打電話。
顧童也趕忙撥打若倫的電話,“若倫,不好了,韓琪發燒暈倒了!”
“快送醫院!我去醫院等你們!”
急救車很快趕來,把韓琪接去醫院,韓琪被送入急救室。
好不容易等到醫生出來,若倫扶着顧童快步過去問醫生情況。
“孩子的腎臟急性衰竭,只能考慮換腎了。”醫生很無奈地看着他們。
“換腎?可是現在腎源一直沒有啊!怎麼辦呢?”若倫着急了。
顧童緊鎖眉頭,沉默一會,看着醫生問:“剖腹產和腎移植手術可以同時進行嗎?”
醫生皺眉,沉吟一會搖頭:“暫時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如果同時進行的話,寶寶是沒有問題,主要是大人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