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韓雨柔的借刀殺人之計
韓雨柔低着頭,嘟着嘴說:“若辰哥不敢回家說,怕您和閔姨對我有想法。”
“呵呵,你覺得我們會有什麼想法呢?”季向東皮笑肉不笑地問。
韓雨柔小聲說:“畢竟我們韓家敗落了嘛,不能和季伯伯家門當戶對了。”
“雨柔,你知道你父親為什麼會走上這一步嗎?你有沒有怨恨過季伯伯?”季向東試探着問。
韓雨柔趕忙搖頭:“我怎麼會怨恨季伯伯,我知道我爸爸是咎由自取,走上絕路的,怨不得誰。”
季向東微微點頭:“你能這麼想就好了,你父親確實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自己做得過激,以至於走上絕路,留下你一個孤女,也真是可憐。”
韓雨柔聽着季向東的話,在心裏暗笑,總有一天,也會讓你走上這條不歸路的!
“我還有點事去,等我有時間了,我先問問若辰,你先回去吧。”季向東看看手錶,站起身來送客。
“季伯伯再見。”韓雨柔起身,頷首告辭。
她出來季氏后,騎着車往新路雜誌社趕,還沒到雜誌社,便接到季若辰的電話。
“若辰哥。”她停下車接電話。
“雨柔!你怎麼回事!誰讓你跑到公司來的!”季若辰在電話里大吼。
“若辰哥!你幹嘛!你自己不敢說,我就主動去說咯,難道你打算瞞一輩子?我可不想大着肚子還沒有嫁掉,讓人說閑話,我雖然是個落魄公主,但好歹也曾是Y市的名媛淑女,你不能這樣坑我呀。”韓雨柔說了一長串。
“雨柔!你明知道我現在地位岌岌可危,你這樣做太不理智了!”
“若辰哥,你安心上班吧,這事你不用管了,我一定會讓你爸爸答應我們的婚事,還會讓他給你更多季氏的權利,你放心好了。”韓雨柔說完,摁斷通話。
鈴聲很快又響起,韓雨柔懶得和季若辰再說,直接摁斷。她找到舒雅的號碼撥打過去。
“雨柔,怎麼樣?找到顧記者了嗎?”舒雅急急地問。
“你來一下,我告訴你怎麼去找她,你親自和她說比較好。”韓雨柔告訴了舒雅新路雜誌社的地址。
“好,我馬上來!”舒雅回答。
半小時后,韓雨柔和舒雅差不多同時到達雜誌社樓下,韓雨柔把那些資料都交給舒雅,教她怎麼去找顧童,和顧童怎麼說,舒雅連連點頭。
“對了,舒雅,我忘了告訴你,我們韓家以前和顧小姐有點糾葛,我不太適合露面和她打交道,你別和她說是我讓你來的,別讓她知道我參與了這件事情。”韓雨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叮囑舒雅。
“哎!我知道了,你只要告訴我怎麼去做就好了。”舒雅答應,拿着資料和U盤跑往雜誌社樓上。
走進工作間裏,她在接待的女孩那裏打聽:“請問顧主編在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
“在,請稍等,我去給你通報一聲。”女孩微笑點頭,轉身去顧童辦公室外面,敲了敲門,拿起話筒說:
“顧主編,有一位女士找您,說有很重要的事情。”
“請她進來吧。”顧童在裏面回答。
門開了,接待的女孩把舒雅領進辦公室。
“顧主編,您好。”舒雅很禮貌地問好。
顧童看看這個女人,好像從沒見過,她微笑頷首:“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舒雅把資料和U盤放到顧童面前,充滿期望地看着她,略帶激動地說:“顧主編,我叫舒雅,久仰您大名,Y市盛傳您不畏強暴,敢作敢為,富有正義之心,所以我就找您來了,請您一定要替我姐姐舒琳做主,把這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揭露出來,撕掉他在公眾面前偽善的面具,替我姐姐討一個公道!”
“哦?”敏銳的嗅覺,已讓顧童感覺到她將得到一個大新聞,她趕緊拿起舒雅給她的資料翻看,不覺蹙起眉尖。
這是幾份醫院的病例以及傷者的X光片,看得出來是被人暴力所致,她曾經親歷過家暴,所以對於暴力有着強烈的憤怒。
“舒雅小姐,請坐吧,你具體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顧童站起來,請舒雅到沙發坐下,給她拿着水杯去給她倒茶。
“顧主編,傷者是我姐姐,而對她施加暴力的男人就是Y市鼎鼎有名的季氏董事長季向東。
“啊?”顧童聽到這個名字,驚得張大嘴巴回頭,開水盛滿茶杯,燙到手才把她驚覺。
“啊——”她被開水燙得叫了一聲。
“顧主編,您沒事吧?有沒有傷到?要不要去擦藥?”舒雅忙跑到她身邊問、
顧童快步跑到洗手間,用冷水沖一下手,一邊暗暗穩定情緒,這件事情竟然關係到了若倫的父親!她可不能掉以輕心。
從洗手間出來,她請舒雅繼續說。
“顧主編,您先看看這個視頻吧,或許您會明白一些什麼。”舒雅指着U盤說。
“好的。”顧童拿起U盤,插在電腦上,打開視頻播放。
當她看到視頻里季向東不為人知的醜陋面目時,驚得瞠目結舌,這是若倫的父親嗎?季向東給她的印象除了有些古板外,其餘也沒別的,想不到他竟然如此人面獸心!
“顧主編,您看看我可憐的姐姐,還有我侄女,您一定要為她們做主呀!”舒雅拉着顧童的手,哭着哀求。
顧童默默點頭:“你別著急,這件事情我會看着處理。”
“顧主編,您不能說這麼敷衍我的話呀,不是看着處理,是一定要處理,就像您當時把那個朴雋崎幹掉一樣,把這隻惡狼也幹掉!”舒雅哭着說。
“好,好,我沒有敷衍你,這件事我還需要進一步取證,你不要着急,反正這事我應下來了。”顧童說著,心中卻莫名忐忑。
“顧主編,不如你和我一起去醫院看看我姐姐吧,你聽她親口說,就不會對這件事情有所懷疑了。”舒雅說。
顧童點頭同意,這事確實要親自採訪當事人才行,她帶上攝像機和包,跟隨舒雅出去,前往醫院。
韓雨柔看着顧童上了舒雅的車,得意地笑了,看着絕塵而去的汽車,她自言自語:“顧大主編,你就等着婚禮取消吧!”
她騎着車返回季氏大樓下面,停好車后,進了季氏對門的休閑會所,給季若辰打電話。
“若辰哥,我在你對面,你出來一下。”她嗲聲嗲氣地說。
季若辰沒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但韓雨柔的好心情一點不受影響,她笑眯眯地品着咖啡,等着季若辰過來。
季若辰果然很快過來了,他陰沉着臉,坐在韓雨柔對面。
“若辰哥,同樣是孕婦,你看若倫對顧童多好,再看看你,不是對我大呼小叫,就是冷淡我,不理我,真是人比人得死呀!”韓雨柔嘟着嘴埋怨。
“我最近心煩,”季若辰猛地抬眼,鏡片后的目光冰冷如霜,“還有,不要拿我和若倫比較!”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韓雨柔撒嬌。
季若辰對她的撒嬌毫無感覺,他冷冷地瞪着她問:“為什麼要擅自來找我父親!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韓雨柔皺眉,似乎終於被他激怒一般,聲音提高了幾分貝:“那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我都懷孕了,你卻各種逃避我,你是不是想我和你前面那兩個女人一樣,落得那樣悲慘的結局?”
“你!”季若辰被她點中死穴,無言以對,臉色鐵青。
“你爸爸和你怎麼說的?”韓雨柔瞅他一眼問。
“還能說什麼?喝斥我為什麼要和你交往,說娶誰也不會同意我娶你。”季若辰悶聲說。
“那你怎麼說?是不是保持沉默?”韓雨柔譏誚地笑笑。
“我還能怎樣?”季若辰鬱悶地點燃煙,深深吸了一口。
“不要在孕婦面前抽煙!”韓雨柔厭惡地揮揮瀰漫的煙霧。
季若辰把煙頭放在煙灰缸里掐滅,看着韓雨柔說:“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說了,不在乎名分,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好,現在你卻完全不記得當初的話了,你這是要把我往死胡同里逼嗎?”
“當初我可沒想到懷孕后思想會有這麼大轉變,此一時彼一時,誰能預料到未來的思想不會發生改變?我這麼做,只是給孩子爭取一個合法的身份,一個完整的家庭,我錯了嗎?”韓雨柔說得振振有詞。
“那你以為你現在爭取到了嗎?你以為你找我父親求情他就會點頭讓你進季家?你別天真了!你這樣莽撞只會害了我,害了我你能有好日子過?將來孩子能有好日子過?”季若辰和她爭辯。
韓雨柔嘲諷地笑笑,斜眼看着季若辰說:“你這麼窩囊,我都不敢指望你了,說句你不愛聽的話,若是若倫,會這麼和顧童說話嗎?會在你老子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嗎?”她肆意地說著,就是要氣季若辰,一來她看着季若辰憤怒的樣子,很有報復的快感,二來她就是要激怒他,讓他更恨若倫。
季若辰猛然站起,巴掌拍在桌子上,狠狠瞪着韓雨柔說:“我說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若倫!”
韓雨柔裝成被他嚇傻,捂着嘴巴半天沒出聲,然後嘴巴一撇哭了起來:“你這麼凶我?你就不怕嚇着寶寶?”她伏在桌子上,聳動着肩膀越哭越傷心:“我真是命苦,爸媽沒了,姐姐沒了,以為找到個可以依靠的人,結果是個窩囊廢,嗚嗚——這世上有我這麼悲催的孕婦嗎?嗚嗚——”
季若辰被她哭得心慌意亂,拽着拳頭說不出話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紅顏禍水,女人真是不能招惹!
“韓雨柔,我們商量一下吧,怎麼處置這個孩子。”他終於冷聲說出一句話。
韓雨柔抬起淚眼問:“你什麼意思?”
“把孩子去打掉,我給你一筆可觀的補償,我們分手吧。”季若辰冷冷地說。
韓雨柔的眉頭緊鎖起來,眼睛眯縫成線,啞聲說:“季若辰,你再說一遍試試!”
“把孩子打掉!”季若辰斷然重複。
韓雨柔站起來,冷冷瞪着他,良久之後,猛地抬手,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季若辰臉上。
“你去死!你竟然讓我去打掉孩子!”她尖聲大吼。
好在包間的隔音效果好,他們兩人的吵鬧外面無人知曉。
“那你想怎樣?想說服我父親,和我結婚,進季家做大少奶奶?韓雨柔!你別做夢了!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季若辰揪住韓雨柔的領子大吼。
韓雨柔嘴角上揚,詭異一笑,拍着季若辰的肩膀說:“能,這一切由我來爭取,一定能,你可以什麼都不管了,等着擇良辰吉日娶我就成。”
“你瘋了!”季若辰給她三個字。
“如果我爭取不到,我再去打掉孩子和你分手吧,若辰哥,你放心,我那麼愛你,怎麼會讓你為難呢。”韓雨柔掰開季若辰的手,重重摔下去,嘲諷地說著,把“愛你”兩個字說得尤其重。
她說完,不管季若辰鐵青的臉色,離座而去,打開包間門不急不緩地走了。
季若辰頹然坐下,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任憑韓雨柔去碰壁了,等她碰到頭破血流,自己心甘情願離開,或許他更省心。
他摸着被她打疼的臉,想着她冷嘲熱諷的樣子,昔日的溫柔嬌媚不復存在,不禁有說不出的煩惱與失落,而對她的那點迷戀之心,也蕩然無存。
他坐了一會,調整一下情緒,出了包間,返回公司。
韓雨柔離開之後,騎着車並沒有回家,她破天荒地主動往蕭霖的住所去了。
她沒有給他打電話,直接上樓,用鑰匙打開門,站在門口,便已聽到卧室傳來不堪入耳的女人叫喚聲。
“死狗!”韓雨柔罵了一句,也不生氣,踢掉高跟鞋,走到沙發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條斯理地喝着,等着裏面的激戰結束。
終於等到房間裏風平浪靜,她才在外面“咳咳”咳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