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前要把以前落下的功課都補上來
白瑩的父親說了很多關於她身體狀況的話,可我的耳朵里只有“嗡嗡嗡”的聲響,來回回蕩着那幾個關鍵詞:面部修復、僵硬、鋼釘……
我想起這些天以來白瑩一直冷漠着的臉和偶爾露出的牽強的笑容,想起來她永遠是長及腳踝的長裙。想起來她走路的時候總是不急不緩地。我以為她冷漠是因為性格的變化,以為她穿長裙只是一種着裝的喜好,以為她總是慢慢地行走着只是因為她不着急……
原來所有的這些不是因為她想,而是她只能這麼做的無奈。那一刻,站在白瑩父親的面前,看着他凝重中帶着些心疼的神色,我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詞語來描述自己的心情。
自責?有!
懊惱?也有!
痛惜?還有!
……
可是,除此以外呢?我能做些什麼,能為白瑩做些什麼,做些對於她來說是好的事情?
“很抱歉,對於白瑩的身體狀況……”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白瑩的父親就突然打斷了。而且,這一段話說下來,他的情緒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鎮定了。
“其實。真正說起來你並不需要說抱歉。說到底,所有的事情都是白瑩自己做的選擇。幾年前,是她執着地要修改了行程,去學校找你的,這跟你並無什麼關係。當年的那場車禍也是因為對方司機的橫穿馬路,說起來也不是你造成的。包括這段時間。她突然不讓司機接送她,堅持自己來回走。說是打了鋼釘的腿也是需要動一動的,不然的話,在肉裏面生鏽了怎麼辦?”
白瑩的父親越說這一切都不是我造成的,我心裏就越是堵的慌,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回應他。見我沒有說話,白瑩的父親便繼續說道,“所以,你的確沒有感覺到抱歉的必要。但是,作為一名父親,不論當年的那起車禍是不是你直接造成的。看到它給我的女兒的生活、健康和心理帶來的惡劣影響的時候,請允許我站在一個父親的立場上,以一種狹隘的心理去想:如果白瑩不是要折回到學校去找你的話,她那天應該已經落地法國,開始屬於她新生活了,有些事情和有些人也許隨着時間的慢慢推移。都會遺忘掉的。又或許……你當時要是真的把她留下來的話,可能……那場車禍也會被避免掉的。”
“我知道,這樣想對於你來說,可能覺得有些不公平。但很抱歉,在此我還是要聲明一下作為一個父親的觀點。不論白瑩的身邊現在還有沒有你說的那個位置,我都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她的生活。這些年……她過的很不容易,能重新像正常人一樣在馬路上走着,已經實屬不易了。如果說秦先生還能對當年那場車禍有一絲絲愧疚的心理的話,那麼,我覺得你表達歉意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跟我的女兒保持一定的距離。”
話音剛落,就聽到之前那個穆醫生探出頭來,“白敬安,你在那裏幹什麼呢?叫你來可不是讓你跟別人嘮家常的,誰還能比你這個寶貝女兒重要啊?快點過來,我正商量着怎麼把你們家這個小祖宗給綁住呢。”
白瑩的父親最後看了我一眼。就匆匆朝着那邊走去了。在學校的時候,我依稀聽白瑩提過她的書法都是跟爺爺學的,好像是位能夠被稱得上是“家”的老人。而白瑩的父親應該是某位大學的教授,我想他剛才跟我說的那段話。已經很努力地保持自己一貫的個人修養了。其實,站在一個父親的立場上,我覺得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我沒再往白瑩那邊走了,只是到醫院底下的草坪上轉了轉。沒過多久,就看到白瑩她父母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她出來了,那位穆醫生一起跟了過來。一邊走着,一邊叮囑着白瑩一些注意事項,她的嘴角還是帶着淺淺的笑意,看起來好像那個生病的人並不是她自己似的。
“穆叔叔,您別再說了,這些話我都能背下來了。放心吧,我一定會遵照您的囑咐行事的。這不,我身後還有二位重量級的監督人員嘛!我爭取下次再來麻煩你的時候,至少在三個月以上。”白瑩說著話,還抬起右手,作保證的樣子。
那個穆醫生笑着用手裏的病歷敲了敲白瑩的頭,“白敬安,你這寶貝女兒唬人可是一套一套的啊!這話我老頭子耳朵都要聽出繭來了,也沒見她兌現過幾回。但是,每回吧,你看着她這笑眯眯的樣子,總覺得這丫頭這回應該是認真的了!”
白瑩的母親聽到穆醫生的話,不由地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額頭,“老穆,真是不好意思,瑩瑩的事情總是要麻煩你。”
“可不是呢,你以後多看着點這丫頭,別讓她有事沒事就來麻煩我。另外,白瑩啊,剛才穆叔叔跟你說的那些話可不是危言聳聽啊!你這腿可真是要自己注意,要不然將來可真是要……”穆醫生說到這裏的時候,神色已經漸漸嚴肅起來。
但是,拉着她母親的手的白瑩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我知道了,穆叔叔,我會注意的,你就放心吧!”
說著,白瑩就跟着她父母一起離開了,等他們走遠了之後,我便走上前去,“穆醫生,您好,我叫秦書沐,想要諮詢一下關於白瑩的身體狀況。”
穆醫生兩隻手插到白大褂的口袋裏,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就從鼻子裏哼哼出聲,“早看到你在一旁鬼鬼祟祟的了,你過來吧!”
進入他的辦公室之後,穆醫生倒是沒有詢問我和白瑩之間的關係,只是大致把她的情況給我說了。說到最後的時候,不禁嘆了口氣,“白瑩這丫頭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以前多聰明多有靈氣的一個孩子啊,學什麼東西都快的很,還肯下功夫。真是造化弄人啊,好在白瑩還很堅強,經過手術和一年多的康復訓練之後,從表面來看,倒是看不出她跟別人有什麼異樣。但是,她的右腿還是需要小心保養的,不然的話,將來有可能面臨被截肢的危險。”
聽到“截肢”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又詳細諮詢了一些細節。當我轉身要離開穆醫生的辦公室的時候,他突然在身後說了句,“我雖然搞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之間的情啊愛的,但是,白瑩這個孩子還是值得被好好對待的。至於……白敬安那個老古董,你可以暫且忽略。不過,小夥子啊,看白瑩那個丫頭對你的態度,你這還是要繼續加油啊!”
我笑了笑,道了聲謝之後,便出了醫院。正準備往依塵的方向走的時候,接到了我姐打來的電話。在電話里,她倒是沒有質問我今天下午在她辦公室醒來之後,為什麼沒有去會議室參加會議,一個人跑到哪裏去了。
“晚上去家裏吃飯吧,正好前兩天有朋友送來了一批海鮮,響響也說他想舅舅了。”
聽到我姐的話,我心裏不免覺得有些好笑,自從響響可以說話之後,她動不動就會以她兒子為借口。當然了,這種要求多半是針對蘇墨的,而我今天也很榮幸收到響響的邀請,就應了句,“嗯,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去。”
掛了電話之後,便調轉了個方向,朝着我姐家走去了。在小區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按喇叭的聲響,回頭一看是蘇墨,他把頭探了出來,“還以為你跟你姐一起回來的,上車吧!”
蘇墨說著話就直接把副駕駛的車門推開了,還是一貫的霸道模式。我本來沒打算上去,但是,看到後面跟着就上來了好幾輛車子。怕兩個人僵持在這裏,把路給堵住了,就坐了上去。蘇墨在往右打方向盤的同時,打量了我一眼,帶着點笑意說道,“看來那餐飯對你的心情影響還挺大的!”
我這才想起來身上穿的衣服還是那天去赴白瑩的約會時候的那件,而那天恰好也碰上蘇墨了。也真是難為他了,連我當天穿什麼衣服都還能記得清清楚楚。我清了清嗓子,當沒事人似地說了句,“也有可能是買了兩套一樣的衣服而已。”
蘇墨點了點頭,沒有作任何反駁的話,熄火的時候回應道,“嗯,的確有這種可能性!”
可話雖這樣說,蘇墨那個語氣和表情卻像是在告訴你:好吧,如果你非要這麼說,那我姑且就這麼認為好了!幸好進了家門之後,還有響響可以讓我分散一下注意力。但是,我還沒有來得及伸手去抱他,蘇墨就拍了拍我的肩膀,給出了他的建議,“我覺得你還是上樓去沖把澡,換件衣服,再來抱響響的好,那裏有全新的衣服。醫院裏細菌多,你姐可捨不得她寶貝兒子被傳染了。”
蘇墨說完之後,我抬手聞了聞襯衫上有沒有消毒水的氣味,是有點,淡淡的,並不濃烈,我就是不知道那位蘇總監的鼻子怎麼就這麼靈敏的。等我姐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彆扭地洗完澡,穿好衣服下樓了。雖說那衣服的確是全新的,但我總有種穿了蘇墨衣服的不自在感。
我姐看到我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跟着一拍手說道,“沒想到你姐夫的衣服,你穿也挺合適的。”
我看了我姐一眼,直接忽略她話語中的“姐夫”兩個字,淡淡地應了句,“大了!”
其實,我姐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的習慣,不管我承不承認,她在我面前總是很自然地說著“你姐夫”。她一邊幫着阿姨把菜往桌子上放,一邊回應道,“哪裏大了?我看着就正好,衣服雖然是穿在你身上的,但是,看還是我們這些人來看的。你一個人覺得大的時候,如果我們大家都覺得正正好,那可能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蘇墨,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姐這話裏有話的,任誰都能聽的出來了。臨了了,還想拉着蘇墨一起來當說客,不過,蘇總監這一次還是挺給面子的,他只說了句,“吃飯了!”
我姐當時眉毛就一挑,對於蘇墨這種不配合的態度,表示非常的不滿。等大家都坐上餐桌之後,她幾次想要開口說話,蘇墨就用筷子夾了菜放到她的碗裏,敲了敲碗邊,“這個味道不錯,嘗嘗!”
如此往返幾次,我姐終於爆發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就轉向她旁邊的那位,“蘇總監,請問你到底幾個意思?能不能讓我說句完整的話?怎麼我一要開口,你就湊上來了呢?”
蘇墨的表情還是那樣的淡定,看着我姐碗裏堆的跟個小山坡一樣的食物,很認真地重申了句,“味道真的不錯,不信你嘗嘗。”
“蘇墨!”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我姐那陣咆哮聲。
就在他們兩個人你來我往地打着太極的時候,我已經放下碗筷,“行了,飯也吃的差不多了,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洗耳恭聽!”
我姐瞪了我一眼,又丟了幾個菜到我的碗裏,念叨了一句,“你才吃幾口啊,就吃的差不多了。讓你過來住你也不肯,天天住在那個山窪窪里,也不知道你自己一個人都對付點什麼。這個味道的確不錯,嘗嘗!”
等我姐說完最後一句話,我忍不住和蘇墨對視了一眼,跟着,兩個人都笑了起來。我姐本來還繃著臉的,後來也忍不住笑出了聲。最樂呵的就屬響響了,他拿個筷子在那裏敲啊敲的。發現大家都笑了,他也跟着笑的嘎嘎的。
一餐飯吃完之後,我姐終於開始切入主題了,喝了一口茶就對着我說道,“你收拾收拾準備去明城吧,那邊的廠房和辦公地點都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進度比我預想中的快,所以,你也準備把這邊的工作交接交接,早點過去。到了那裏,也能多出來時間,先熟悉熟悉環境,等公司正式運營起來的時候,你也好上手一些!”
我姐在說這段話的時候,頻頻對蘇墨使眼色,大概是想待會兒我要是不同意的話,他可以幫着勸勸。但是,聽完她的話之後,我卻想起來今天下午在醫院的時候,白瑩的父親跟我說的那段話。思索了片刻,我便應了句,“好,明天我開始着手交接這邊的工作。”
我姐似乎對於我這樣突然的答應感覺到很意外,用有些不太確信的口氣問道,“秦書沐,你不是唬我的吧?先答應下來,然後,明天連人影都找不到了?”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我姐,“原來我在你眼裏就那麼幼稚啊?”
說著話,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行了,你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先回去了。蘇墨,謝謝你的這手行頭,我當是踐行的禮物了。”
蘇墨站起來說是送我出去,臨別前,他突然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很多時候,一直死咬着對手不放也不一定是很好的策略。適當地拉開一點距離,可能會讓你看的更清楚一些。另外,你姐是為你好,但有時候關心則亂,理解一下。”
我看着自己的腳尖,點了點頭,“我知道,不用送了,出門就可以打到車了。不然的話,我姐該要懷疑你是不是在策反我了。”
之後的幾天,我都忙着依塵這邊的交接工作。之所以答應我姐去明城,不是因為我想要躲避什麼,只是覺得可能這些天以來我的突然闖入,的確對白瑩的生活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干擾,我和她都需要一段冷靜的時間。在忙完了手頭上的交接工作之後,我決定在去明城之前再去找一次白瑩,希望把能說的話都說開來。等我到了畫廊的時候,還沒有走進去,正好就迎面撞上了小林。看着她急匆匆要出門的樣子,我就有些疑惑地問道,“小林,你要去哪裏?”
乍一看到我,小林的表情就有點驚訝,像是擔心我又來砸場子似地,就趕緊揚了揚手中的資料,“秦先生,您好,我正好有事要出門。如果你是來找Cho的,不好意思,她今天不在。要是看畫的話,裏面有人招呼你,再見!”
說著話,小林就要從我身旁竄過去,我攔了她一下,試探性地指着她手裏的東西問道,“你是要給白瑩送過去吧?我知道她今天不在,她昨天把腿摔傷了,不方便過來。我正好要去看她,你把東西給我,我一併帶過去吧!”
聽到這話,小林頻頻搖頭,“不用了,袁先生,我自己送去就可以了。我趕時間,就不跟你聊了。”
小林走的時候,我便也迅速地招了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等她站立在白瑩家的門前摁門鈴一直都沒有得到回應的時候,我便伸過手臂,說了句,“我來吧!”
小林大概是在想什麼心事,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我跟在她的身後。所以,聽到我的聲音,她嚇地叫了一聲,“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笑了笑,“剛才不是說要來找白瑩,還讓你把東西給我一併帶過來的。”
小林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而我的注意力卻放在了門鎖上。按了這麼長時間的門鈴都沒有人來應,想到白瑩昨天在醫院的身體狀況,我心裏隱隱地有種不安的感覺。一邊持續地按着門鈴,一邊讓小林打白瑩的手機(我擔心如果是我打的,她有可能會故意不接聽)。通了之後,小林衝著我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人接聽。
但是,我把耳朵貼在門上的時候,卻能夠聽到裏面傳來的一陣陣鈴音,這更加讓我擔心了。總感覺白瑩可能像昨天那樣,一不小心摔倒在哪裏,憑着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又完全站不起來了。我用力拍了拍門板,喊了好幾聲,“白瑩,是我,秦書沐,你要是聽得見我說話,你就應一聲。”
可是,喊了好一會兒,裏面也沒有回應,我轉過頭去問小林,“你在來之前跟白瑩聯繫過嗎?確認她現在肯定是在家裏的?”
小林很確定地跟我說,“我上了出租車之後,還給Cho打過電話呢,她說讓我直接上來,她就在家裏等我的。”
我有些急躁地在原地來回走了好幾圈,然後一把推開小林,摁着隔壁那戶業主的門鈴的同時,吩咐她下去找物業,並且一直撥打白瑩的手機。幸好那家還有人,出來應門的是個正在織毛衣的阿姨,我簡明扼要地跟她說明了情況。在還沒有得到她允許的情況下,就直接衝到了陽台上。大致看了一下之後,就直接跳了上去往白瑩家攀爬過去了。
大概是心太急了,右腳有一下沒有踩穩,手在窗沿上一路滑落下來,幸虧左腳及時地勾住了。等我爬進去之後,走到餐廳那裏就發現地下一灘灘的水,當即便把視線轉向了衛生間的方向。推了推發現從裏面被鎖上了,我拍了拍門,“白瑩,你在裏面嗎?”巨場名弟。
“嗯……”裏面傳來一陣虛弱的回應聲。
聽到白瑩還能開口說話,我放心了些,跟着就問道,“我現在要把門踹開,你人離門的距離近嗎?”
問出去的話沒有再得到回應了,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用力踹開了門,右手一直拽着門把手,擔心白瑩就在門吼,一下子踹開的時候門板可能會砸到她。進去之後,就發現她躺在地上,左手捂着腰部,右手扶着伸的筆直的右腿。水龍頭還在“嘩啦啦”地響着,我迅速地關上之後,便彎下腰把白瑩給抱了起來,放到了沙發上。
掃視了一圈,看到了陽台上的浴巾,一把給拽下來,正準備伸手把白瑩身上的濕衣服給脫下來,她卻警覺地看了我一眼,“你要幹什麼?”
“你衣服都濕了,這樣下去會感冒的,或者你自己現在可以動嗎?摔到哪裏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在家?”說話的時候,我用浴巾把白瑩給裹了裹,就去查看她的傷勢。
白瑩躲了躲,小聲地說道,“沒事,腰扭了,腿抽筋,一會兒就會好的。”
看着她堅持的樣子,我便拿起一旁的手機,讓小林趕緊回來。趁着她給白瑩換衣服的時候,我在她家裏找了點葯,一打開藥箱,裏面分門別類的藥物很是齊全,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久病成醫的人了。等小林把白瑩的傷勢處理了一下之後,我堅持要送她去醫院,她卻倔着不肯去,“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就算你剛才不進來,一會兒我也能自己站起來!”
看着白瑩,我沒再說什麼了,走出卧室的時候,卻發現這裏只有她一個人生活的痕迹,想要找到半點男性用品都沒有。站在白瑩家的陽台上思索了一會兒,我便把電話打給了我姐,“抱歉,明城暫且我去不了了,你先派別人過去吧!”
“秦書沐,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你去不了了?你現在在哪裏?”我姐一聽到這話,立刻就在電話那頭質問道。
“因為接下來的時間,我可能會很忙,忙着把以前落下的功課都要給補回來。就這樣,不說了!”說著,我就直接掛了我姐的電話,收了手機之後,不由地把眼神看向了白瑩躺下的主卧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