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誅惡仆
街道兩旁數不勝數的地攤不見了，叫賣的聲音也不見了。
一時間，往日熱鬧的大街變得空前的清冷。
辰軒走了許久，也只看到了幾個鄭家的下人，在大街上走來走去，好像是巡邏。
“小子，站住！”
辰軒正趕回楚家，卻聽到了一個鄭家奴僕的聲音，他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怎麼了？”
鄭家的僕人認出了辰軒，皺了皺眉頭，心中暗自嘀咕，“怎麼會是這個廢物！”
“趕快滾回楚家，我們大少爺就要回來了。”
辰軒表面上是楚家的人，但人人心中都明白，辰軒不過是楚家養的一個廢物。
這也正是連鄭家的奴僕都可以這樣罵辰軒的原因。
但無論如何，辰軒的身上終究還是掛着楚家的名，而楚家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僕人可以得罪的，至少現在不能，所以他只能訓斥辰軒，而不敢誅殺辰軒。
鄭家的大少爺鄭悠，昆陽城年輕一輩的真正天才。
十歲的時候被修真界的炎天門長老帶往修真界修鍊，二十歲突破到了靈海境界，現在的鄭悠二十五歲，沒有人知道他到達了何種境界。
辰軒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成了森森的寒意，
“你可以再說一遍！”
赤裸裸的威脅，威脅這個奴僕向他道歉。
鄭家的奴僕被辰軒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腳步不聽使喚的往後退，辰軒才剛剛殺過一頭凶獸，身上的殺氣還未散盡，此刻看起來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你……你不就是……”
鄭家僕人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他記得楚家的人跟他說過，辰軒是一個懦弱的人，但此刻的景象卻與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
辰軒如此強勢，怎麼會是一個懦弱的人。
辰軒雖然來到昆陽城三年，卻很少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但楚家畢竟是三大家族之一。
辰軒雖然很少出現在眾人生物面前，卻時常進入眾人的耳中，不過那都是楚家的人說的，外人根本就沒有證實過。
“就是個什麼？”
辰軒打斷了鄭家奴僕，爆發的殺意和寒意更甚之前。
“你就是個廢物！”
這時，其他幾個鄭家的奴僕趕了過來，讓原本心中有些害怕的鄭家奴僕心中有了底氣。
根據楚家所說，眼前的小子是一個不能修鍊的廢人，我就不信五個靈氣三星的人會打不贏一個廢人。
趕來的幾個鄭家奴僕戲謔的看着辰軒，好像是在看戲，他們似乎很喜歡看人在他們的面前掙扎。
這次是辰軒惹了他們，而且他們的大少爺就要回來了，所以膽子也大起來了，甚至在他們的眼中，楚家已經是姓鄭的了。
但下一刻，他們就驚呆了，臉上的戲謔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啪！啪！啪！”
辰軒一臉扇了三個巴掌，每一掌都很是響亮，在旁邊觀看的四個鄭家奴僕都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好像那幾個巴掌是不是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你敢打我！”
鄭家的奴僕摸了摸自己被扇紅了的臉，指着辰軒，滿是不可置信，他沒有想到楚家口中的廢物竟然敢打自己。
“小子，你真的活的不耐煩了，竟然敢欺負我們鄭家的人。”
其他的幾個鄭家的奴僕擼了擼自己的衣袖，向著辰軒圍去。
辰軒沒有說什麼，看着包圍自己的五個鄭家奴僕，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好像準備了承受這五個奴僕的打。
這讓五個奴僕很是高興，尤其是那個被辰軒扇了三巴掌的奴僕，
“兄弟們，替我報仇，打死他。”
幾個人笑着向辰軒衝去，準備出手打辰軒，但幾個奴僕的手還沒有碰到辰軒，就發現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個窟窿。
口中的鮮血不住的流，他們的臉上帶着絲絲的痛苦和不可置信，似乎到現在還不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你……你怎麼……可能這麼強大。”
“嘭！”
五個人都倒在了地上，留下了一地的血跡，辰軒淡漠的看了一眼五人的屍體，手中一團火焰彈出，將五具屍體焚燒的一乾二淨。
對於敵人，辰軒的腦海中沒有“心軟”這個詞。
離楚家的距離已經不遠了，他也沒有再遇到其他的鄭家奴僕。
此刻的楚家正在開着一場重要的家族會議。
“鄭悠他竟然說要楚芳嫁給他做道侶。”
楚戴一手扶着凳子，另一隻手拍了一下桌子，發出“啪！”的響聲。
原本喧鬧的大堂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楚芳是我們楚家最有希望進階靈海境界的強者，不能嫁！”
楚家大長老楚康立刻說話了，
楚芳嫁了，崇兒怎麼辦？
楚戴自然明白楚康的那點小心思，不過對於楚戴來說那是以後的事。
作為一族之長，楚戴希望楚芳能夠永遠留在楚家，一個靈海境界的修士，可以讓他們的家族屹立兩百年。
甚至讓他們的家族獲得更好的發展，到達那靈力充沛的修真界中去。
“我覺得還是嫁更好！”
楚家的三長老楚爽是一個白鬍子老漢，看起來已經七八十歲了，卻依舊精神矍鑠。
“否則鄭悠回來之後就會除掉我們楚家，楚芳又怎麼能夠成長起來？”
楚爽的話很中肯，根據鄭家現在的動作來看，鄭家是想統一昆陽城，讓昆陽城姓鄭，又怎麼會留下楚家。
楚戴同樣有這個擔心，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楚家的諸位元老都在這兩個觀點之間迴旋，會議一時之間，陷入了爭執。
“你們聽說了嗎？”一個丫環一邊洗衣服，一邊對着自己的同伴道，“鄭悠這次回來想要統一整個昆陽城。”
“是啊！他還說讓我們的大小姐給他當道侶！”
……
……
後面的話，辰軒已經沒有心思聽下去了，他現在只想找到楚芳，這三年來，辰軒接觸最多的是楚芳。
他明白楚芳絕對不會喜歡這場包辦的婚姻。
楚芳幫了我這麼多，這次我該報恩了。
辰軒心中暗暗地道。
辰軒原本並不是生活在凡間的，而是生活在凡人們嚮往的修真界。
但辰軒在修真界中不是一個修士，而是一個門派的礦場的奴隸，那個門派叫做凌空門。
辰軒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他只知道自己從小就跟爺爺李軍一起生活，後來辰軒曾經問過爺爺自己的父母是誰，但李軍不知道，他告訴辰軒，說辰軒是他撿到的。
辰軒十一歲那年，凌空門的小公主凌夢來到礦場尋找玩伴，辰軒為了離開礦場成為了凌夢的玩伴。
辰軒作為一個兩世為人的成年人，和小孩子玩還是有一手的，所以兩人相處的還算融洽。
辰軒十四歲的時候，凌空門的大長老黃書和的孫子黃天華對凌夢產生了一絲愛慕，他嫉妒辰軒和凌夢的感情。暗中派了幾個凌空門弟子將辰軒打暈，扔在了後山。
後面的事，辰軒的心中已經沒有一點映象，他只記得當自己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楚芳的馬車當中。
楚芳將辰軒帶回了楚家，讓他安心的在楚家待了三年。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辰軒才會對楚崇的欺負視而不見，才在這昆陽城落了一個廢物的名稱。
果然，楚芳依舊在後花園的水池前將那些光滑的小鵝卵石往水池中扔，這已經是楚芳的習慣。
“你來了！”
楚芳畢竟是一個靈氣六星的強者，再加上此刻的辰軒並沒有故意的隱藏自己的行蹤，楚芳一下子就發現了辰軒。
辰軒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你應該聽說了吧！”楚芳道，“鄭悠那個死老頭子竟然要我給他做道侶。”
辰軒能夠感覺到楚芳心中的憤怒與不滿。
楚芳才十五歲，而鄭悠已經二十五歲了，兩人的年齡相差近十歲，楚芳叫鄭悠老頭子也不過分。
“我聽說了！“
辰軒點了點頭，現在他明白，自己的工作是傾聽。
幫助，不是現在做的。
“我不就修鍊天賦好一點點嗎？”楚芳的聲音中好像帶着一絲啜泣以及淡淡的傷心，“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為什麼一定要選我？”
“你可以選擇反抗！”辰軒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淡然，他同樣在做這件事情。
離開礦場做凌夢的玩伴是一場反抗，在昆陽之林中默默的修鍊三年同樣是一種反抗，這是對命運的不屈。
“反抗，”楚芳笑了笑，笑的那麼苦澀，“我當初能夠遇到你，就是因為反抗，你或許就是我那次反抗的最大收穫。但我也因為那件事被禁足於楚家，不能出門一步。”
“難道你不敢在嘗試了嗎？”辰軒似乎想激怒楚芳，反問道。
楚芳也似乎明白辰軒的想法，依舊報以苦笑，“我現在又有什麼能力反抗？”
“我可以幫你！”
淡淡的五個字，卻連帶着一個巨大的承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