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任務
但是讓他極為不舒服的是,自己住處的那個崔管家老是像一個影子一樣跟着自己。這讓他感覺到就好像自己的身後有一隻蒼蠅一樣很是噁心。
他用公用電話給鄭華生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上他把自己即將到大陸考察的打算向他作了彙報。鄭華生在電話上對他大加鼓勵,並說他選女人的水平可真不錯。
他拿着話筒苦笑。
“鄭主任,您能不能把那個催管家調走?我看到他就是感覺不舒服。我知道您的目的是為了我的安全,但是您可以採用其他的方式啊。”他在電話上發牢騷。
鄭華生笑着說:“這件事情怪我。本來我是讓他先期到那裏安排好你的一切的。可是這個人誤會了我的意思。慕容,不,霍華德先生,我已經把我的目的告訴過你了,你現在可是我的財神呢,我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你是我們的特工。”
“那位崔管家知道嗎?”他問。
“不知道。他只知道你是我的親戚。”對方回答說。
他當然不相信了:“但是從他對我說的話來看,他是知道的。”
“那是他自己的猜測。所以,我想在必要的時候,嗯,必要的時候讓他消失。”雖然遠隔萬里,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對方語氣中的一股殺氣。他頓時感到心裏一寒。
“我會讓你滿意的。”他頓時感到自己的語言貧乏了起來,在說出了這句話以後他自己都覺得太過於諂媚了。
“我相信你。你大膽地去干吧。”對方爽朗地笑了起來。
“我弟弟在日本,我想麻煩您關照一下。因為我現在實在不方便到那裏去。”他趁機提出了一個要求。
“好吧。我派人去一趟。”對方想了想,說。
“但是,你們千萬別把他納入你們的組織。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你這個人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一點。我現在還真佩服鬼**的宣傳手段了。”鄭華生在電話的那頭不滿地說。
“主任,我對您只有這樣一個要求,真的。我就希望我的弟弟能夠平安。您也知道,我並不是李家親生的孩子,現在他們因為我受到了那麼大的傷害,我實在是於心不忍。只要您答應了我的這個要求,今後就是給您當牛做馬我也願意的。”他忽然有些動情起來。
“好吧。但是你千萬不能和他聯繫。我們也只能安排一次偶遇或者其他方式。對了,其實你也可以在今後把他安排到你的公司裏面去的。”對方顯然是被他說動了。
“真的?您同意了?”他的問話含有多重的意思。
“只要你好好乾,給我多掙些錢。我們什麼都好商量。”對方的話很直接,“你可千萬要記住,如果你萬一要出了什麼事情,你可千萬別說你是我們組織的人。”
他忽然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人真的是不想讓自己真正地成為一個特工啊。
“我真的不是特工嗎?”他抱着希望問。
“不是。你的檔案並沒有進入我們的組織。你現在的一切是為我個人服務。這一點請你千萬要注意。哎!其實我們內部很多人都是這樣在做,只不過我做得晚了一些。”對方的回答很肯定。
“謝謝您!”他的這句話出自真心。
“人嘛,一輩子就那麼幾十年的光景,所以你也得為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掙的錢我們三七分吧。我七你三。怎麼樣?”鄭華生的話似乎還有商量的意思。
“二八分吧。您佔百分之八十。”他沒想到自己還有利益。
“就三七分成。這事就這樣定了。”對方的話很堅決。他說完后隨即掛上了電話。
他發現自己最近招的這個秘書確實不錯。她似乎很懂得自己的心思。本以為這種磨合還需要一個過程的他確實沒有想到她居然是這麼的心思玲瓏。
半個月以後他就帶着他進入了大陸。他們首先到達的是深圳。在離開香港之前他要求鄭華生向他的公司帳號上打入了一筆巨額的資金,然後帶着銀行開具的資金信用證明離開了香港。當然,他也給了那位銀行的工作人員一筆不菲的好處費。在行賄的問題上他現在已經是輕車熟路了。他發現在對待金錢的觀念上現在大陸和香港已經沒有了什麼區別。
錢這東西,誰不喜歡呢?
他發現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即使只是到了深圳,他仍然感覺離自己的家很近了。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住在深圳一家豪華酒店的他從鏡子裏面看着自己這張陌生的臉,他不禁有了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與此同時,他還忽然有了一種大膽的**:反正大家都已經不再認識我了,我為什麼不可以回去看看自己的那些親人呢?
這種願望強烈地抽動着他的神經,讓他幾次都差點做出了返鄉的決定。但是他在自己的心底里一再地按奈住自己的這種渴求。
“現在還不到時候。你千萬要剋制住自己!”他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
“做好現在才是最重要的。我一定要讓他們受到懲罰!”他在心裏大聲地吶喊着。
深圳的夜晚熱鬧非凡。霍華德與秘書小趙徜徉在街頭上漫無目的地閑逛着。
“我沒想到大陸也和香港一樣的繁華。”小趙看着周圍那些忙碌的人群說。
“不一樣。這裏和香港不一樣的。”他回答說。
“怎麼不一樣?這裏的夜晚並不比香港差啊?”小趙對他的回答很奇怪。
“這裏的夜晚完全是一種休閑。而香港的夜晚很多人卻還在工作。”他微笑着說。
“這些人不是一樣在忙碌嗎?”她更加地奇怪了。
“大陸的人以前窮怕了。現在很多人都有錢了,所以他們在尋找各種方式享受。而夜晚就是他們發泄的好時機。”他回答說,同時想起了自己曾經經歷過的那些瘋狂、無聊的夜晚。
“聽說大陸現在也有很多妓女了?”她忽然問,話語很自然。
他一怔,隨即卻回答說:“是的。大陸叫小姐。現在大陸的幾個名詞都已經失去了它們原有的含義了。比如小姐這個詞,它代表的可不再是年輕漂亮的未婚女人了,它代表的卻是那些**的女人。”
“哦?還有呢?還有什麼詞語不再代表以前的意思了?”她很好奇地問。
他看了身邊的這位美女一眼,說:“你了解一下這些東西也好,免得今後說話的時候出洋相。除了小姐這個詞以外,還有同志、農民、推拿、按摩等詞語。”
“同志的意思我知道,不就是指同性戀嗎?其他幾個詞語難道還有其他的意思?”趙君如滿臉疑惑地問。
霍華德“呵呵”笑道:“農民的意思被人理解成傻子、笨蛋了;推拿、按摩意味着從事黃色活動。”
“怎麼會這樣啊?”她感到更加地不可思議。“看來您真的不是香港人呢。原來您對大陸這麼熟悉。”
霍華德立即沉下臉來,嚴厲地對她說:“我是香港人!我的家一直都在香港!這一點你隨時要記住。聽到了沒有?!”
趙君如一愣,隨即笑道:“我們老闆當然是香港人啦,還和香港巨富霍英東是遠房親戚呢。”
霍華德看着這個美麗的女孩,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
“老闆,你剛才發脾氣的時候好可怕哦。”趙君如嬌媚地笑着說,隨即卻大膽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一種異樣的感覺隨即從他的心底湧起。這種感覺比真實的**更讓他感到愉悅和溫情。
“我千萬不能與自己的這個秘書發生關係。要不然今後就不好相處了。”他在心裏對自己說。
趙君如卻似乎對他的感受恍若不知,她興高采烈地挽着他不住地對周圍的一切指指點點。
他心裏很奇怪,這個地方和香港有什麼不同嗎?還不都是城市而已?看來女孩子的好奇心天生就很強啊。
“老闆,我們這次到大陸只是呆在深圳嗎?”不多久她就對環境失去的興趣。
“當然不是了。我是想在這裏先適應一下內地的環境。”他回答說。
“哦。”她不再說話了。
“走吧,我們回去。明天我們就到xx省去。”他也忽然覺得索然寡味起來。
他並沒有給那位自稱陳行長的人打電話。因為他現在已經不會隨便去相信任何一個人。
到了省城他依然找了一家豪華酒店住了下來。
“你到省建設銀行去一趟,一定要想辦法了解到一個叫陳思路的人的情況。據說這個人是省建設銀行的副行長,如果真的有這個人的話你了解起來就會很容易的。在調查中你只需要做到三點就可以了:第一,有沒有這個人、他是不是副行長;第二,一定要找到他的照片;第三,千萬不能暴露你是在有意地調查他。”他隨即向自己的秘書下達了任務。
她想了想,說:“這就算我試用期的考核吧。”說完卻甜美地笑了起來。
“這個女孩可真不簡單。她會迷死人的。”她出去以後霍華德滿意地自語說。
他很熟悉這個城市。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逃亡前不久、自己剛從日本回來的時候那次與張倩在這個城市的一個賓館裏面的激情。
“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是那樣的無情。張家父女的心都是石頭做的。”他在心裏恨恨地想道。
他想起了端木瑞。
“端木瑞那樣的人當然不是他們的對手了。”他心裏感慨道,“我也要向他們學習,學到他們的冷酷無情、學到他們的心思縝密。”他暗暗地對自己說。
過了很長時間小趙仍然沒有回來。但是他一點也不着急。
如果這件事情她都處理不了的話,她這個秘書就不合格。他心裏對她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