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心生情愫
祁昱之前也笑過,但不知為何,這次慕雲歌看着他勾起的唇角,莫名的心中動了一下,然後兩人就靠着篝火,一邊烤着魚一邊聊着天,這次的烤魚也沒什麼佐料,連鹽都沒有,雖然慕雲歌的手藝不錯,但還是沒什麼味道。但好在兩人折騰了一夜,此刻也都餓了,於是一人一條也都吃完了,半點沒剩下。
慕雲歌體內的寒氣先前被祁昱用內力祛除,所以此刻慕雲歌的狀態倒是極好。而祁昱因在冰泉中折騰了一番,引發了他體內原本的寒氣,讓原本一直保持平衡的熱毒與寒氣再次衝撞了起來,所以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體內翻滾着,但他並未出聲,只是躺在那裏閉着眼睛休息。
慕雲歌見他休息了,又將篝火燃旺了一些,然後起身離開山洞,想出去看看有沒有別的路能離開山谷,這裏總不能就只有攀岩這一條路吧!
而且她覺得那祠堂內的冰泉池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就通到這裏,這裏雖然看着平靜,但慕雲歌總覺得這山谷中隱藏着什麼。
慕雲歌走進叢林中,一路觀察着四周的環境,這山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慕雲歌在裏面轉了一個時辰,也沒有看到盡頭。眼看天色有些暗了,心中挂念着祁昱,而且這晚上的叢林中總是有些危險的,於是慕雲歌正準備往回走,眼角的餘光向旁邊掃去,突然怔了一下,隨即移動腳步走了過去。
她倒也沒看到什麼特別的,不過是一座孤墳,而且上面立着石碑,只不過石碑上卻空無一字。
慕雲歌挑了挑眉,覺得這孤墳有些意思,尤其是這石碑,不知道這下面葬的是什麼人?看着這石碑的痕迹,這孤墳應該也有一段時間了。這麼說來以前這谷中就有人來過?
慕雲歌站在墓前沉思了片刻,這說是墓,其實看起來不過就是一個大土堆,如果不是前方立着石碑,恐怕也沒人會注意到這裏。
半響后,她突然動手將墓邊上的雜草都清理了一下,又將墓重新修整了,這裏看起來應該很久沒有人來整理過了,因為周圍雜草叢生,都快有半人高了。
慕雲歌也說不上來她今個怎麼就這麼好心,只是看着這孤墳心中莫名的有種凄涼的感覺還有一種連她也說不出來的異樣。
慕雲歌這一番折騰,身上出了一層細汗,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然後轉身向山洞的方向走去,中間路過那湖邊,慕雲歌又捉了兩條魚,並且采了一些野果。
回到山洞時祁昱已經醒了,正坐在篝火旁,這篝火從兩人來到這山洞后就一直燃着,所以這洞內的氣溫也比之前高了一些,雖然說不上暖和,但總沒有之前那樣冰寒。
祁昱看着慕雲歌笑了笑,臉色雖然仍舊蒼白,但卻比之前精神了一些。畢竟這些年他也已經習慣了,剛剛慕雲歌離開之後他就開始調息,此刻體內的波動但是安靜了一些。
慕雲歌將摘回來的果子遞給祁昱一個,說來也怪,這麼冷的天,這谷里竟然還能採到果子,而且那樹上的葉子基本都落沒了,但這果子還好端端的的掛在上面,慕雲歌之前已經研究過了,沒毒,而且味道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吃的。不過她以前還真沒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祁昱接過果子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怔了一下,隨即又看了看慕雲歌,見她大口吃着,於是也沒說什麼,低頭也吃了一個。那果子剛吃完,祁昱就感覺到一股熱流在小腹內升起,原本衝撞的兩股氣體也在這熱流的包裹之下有所緩和。
慕雲歌吃完果子后又開始烤魚,她發現她自從附身在這具身體上之後,雖然被慕志浩與李氏趕到了榕城,但她的生活一向是極好的,沒想到現在成親了,嫁給一位深受皇上寵愛的世子爺,並且傳聞他府中富可敵國,但現在竟然還過上了野人生活!
慕雲歌的動作十分利落,將魚叉好架在篝火上,然後轉頭看着祁昱,發現他從剛剛開始就變得有些怪異。
“你怎麼了?”慕雲歌疑惑的詢問着,擔心他體內的蠱毒發作,但轉念一想這十五才剛剛過去,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再次發作的。但他的身體剛剛受了寒,保不準會刺激到體內的蠱蟲,所以她有些擔心。
祁昱聽到慕雲歌的問話,這才抬起頭看向她,慕雲歌這才發現他剛剛還蒼白的臉色此刻竟然染上了一層紅暈,頓時心中一驚,該不會是發燒了吧?連忙將手覆在他的額頭上,果然手下竟然有些發燙。
而祁昱此時也說不上來自己的感覺,那果子他之前曾經聽說過,一直以為是傳聞,卻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果子其實是天水族的聖物,叫做炎果,這炎果具有療養內傷平復內息的功效,但同時也有利有弊,慕雲歌的身子沒事,所以她自然吃了也沒什麼感覺,頂多覺得身心舒暢。但祁昱不同,他原本就內力耗損過度,又加上寒氣入體,體內又有熱毒與蠱毒,加上那寒氣,現在又吃了炎果,所以他的體內現在可是十分熱鬧。
他的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臉色越發的紅潤,這炎果將寒氣與熱毒皆包裹在內,所以他倒是沒什麼不舒服的,只不過體溫卻急速升高,這也是與那炎果有關的。
不過慕雲歌不知道啊,她看着祁昱這樣就以為是受寒引起的高燒,這眼下就沒有什麼退燒的葯,而且祁昱的體溫實在是太高了,她都擔心他會不會不小心燒壞了腦子!所以此刻是真的有些急了。
而祁昱此刻卻說不出話來,身子原本就虛,這炎果吃下之後又在他體內努力融合,但他的意識還是十分清楚的,想開口讓慕雲歌別擔心,但一開口發出的卻是一聲呻吟。其實這炎果還有一個功效,那就是催情,尤其是對有內傷之人來說那效果就極為明顯了。不過這炎果卻與一般的催情葯不同,它的藥效並不烈,只是會讓人有心動的感覺並不明顯,對自制力好的人來說基本是沒什麼用的。
慕雲歌哪裏知道這些,她見祁昱高燒了,只能將自己的衣擺撕下一塊,然後去一旁的冰泉中沾濕,敷在祁昱的額頭上,起碼能降降溫。
但祁昱的臉色此刻卻紅的好似能滴出血來,慕雲歌探了他的脈象,發現他脈象很亂,可以說體內此時就是一團亂。
正想起身出去找找看,她剛剛出去的時候在山壁上看到一種可以退燒的藥材,正準備去採回來,可是她這剛一起身,突然腰間一沉,接着身子就跌坐在祁昱的身上,她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祁昱那滾熱的大手在慕雲歌頭上一壓,下一刻雙唇相貼,慕雲歌頓時震驚的瞪大了雙眸。
唇上柔軟的觸感,讓祁昱體內的那股熱流越發的兇猛起來,其實他一向也是自制力極好的,今個也不知是怎麼了,或許是因為面前的人是慕雲歌,所以他突然想放縱自己的心意一回。
一男一女,兩人之間又有了一個孩子,原本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是乾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的。但慕雲歌哪裏知道祁昱的狀況,以為他燒糊塗了,於是抬手想推開他,但別看祁昱身上瘦了一些,也沒什麼肉,但這力氣還是極大的,所以無論慕雲歌怎麼推,愣是沒有推開。
而祁昱貼在她的唇上先是輕輕的吸允了兩下,讓慕雲歌覺得有些麻麻的,痒痒的,想要躲開,但偏偏祁昱的手還扣在她的腦後,讓她根本就動不了。
慕雲歌有些惱了,張口想要咬下去,但祁昱卻突然將舌尖探了進來,讓慕雲歌一時怔住了,就這麼愣愣的讓她吻着,待她回過神來之後,體內也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畢竟她也不是小姑娘了,當然清楚目前的情況。
祁昱的一隻手扣在慕雲歌腦後,另一隻手覆在她的腰間,輕輕摩挲着,讓慕雲歌的身體顫慄了一下。
慕雲歌心中原本就對祁昱有種說不清的感覺,此刻兩人又糾纏在一起,所以她的心中正在天人交戰着,究竟要不要推開他?但她還沒想好呢,那邊祁昱卻猛然間將她推開了,隨即自己起身劇烈的喘息着,臉上的紅暈更深,讓慕雲歌再次愣住了,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其實祁昱此刻真是不好受,要是沒有剛剛那一吻也就罷了,可是已經吻了,他體內的那股熱流也都被調動了起來,但他還是有理智的,所以最後還是推開了慕雲歌。
雖然兩人現在是夫妻了,但他知道慕雲歌心中對他還有些芥蒂,如果此刻真的發生了什麼,不管是慕雲歌願意的還是被他勉強的,這時機都是不對的!
所以他努力壓下體內的慾火,雙眸緊閉,額頭上滑下汗珠,以內力調息着。
慕雲歌剛剛就算不懂,但現在也看明白了,知道祁昱是中了催情之葯了,不過他們兩人在這山洞中,這葯是哪來的?
慕雲歌眼睛一掃,看到剛剛被她放在一旁的果子,突然想到似乎祁昱就是在剛剛吃完果子之後,臉色就有些紅,但這果子她也吃了啊,怎麼沒事?而且她剛剛檢查過了,也沒發現這果子有毒啊?
所以慕雲歌一時有些疑惑了,想到剛剛那一吻,她的胸口現在還在劇烈的跳動着。
不過她很快就鎮定心神,知道祁昱是在閉目調息,她也沒出去,就守在一旁,剛剛因兩人的一番折騰,篝火上架着的魚已經有些糊了,慕雲歌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祁昱,那湖邊並不遠,於是她又出去捉了兩條,現在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好在她視力好動作快,所以很快又捉了兩條魚回來。
一進山洞見到祁昱還在調息着,不過臉色似乎沒有之前那樣紅了,於是她鬆了一口氣,將魚再次架在了篝火上烤了起來。
之前她去樹林的時候采了一些香葉,於是此刻就放在魚腹中,也能讓魚的味道好一些。
祁昱的臉上汗珠越來越多,慕雲歌從懷中拿出綉帕擦了擦他臉上的汗珠,然後繼續烤魚。
直到慕雲歌的魚烤好,祁昱這才睜開眼睛吐了一口氣,其實他剛剛之所以推開慕雲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體內氣息紊亂,在那種情況下很容易走火入魔,現在經過他的調息體內的狀況已經好多了。
不過經過剛剛的事情,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變了,祁昱體內炎果的藥性還未全部消除,所以他的臉色依舊紅潤,加上他原本就俊美出塵的容貌,讓慕雲歌看的有些失神。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竟然能這麼好看,尤其是他那紅潤的臉,有種讓她咬上一口的衝動。
不過慕雲歌也就是想想而已,很快就回過神來,看着祁昱唇邊那一抹笑意,莫名的心中有些惱怒,總覺得他好像是在嘲笑自己,心中有些彆扭。
其實祁昱的確是笑了,也看到慕雲歌看着自己失神的樣子,不過他絕對不是嘲笑,而是高興!但沒想到竟然讓慕雲歌誤會了,於是又莫名其妙的吃了許多苦頭。
兩人將烤魚吃了,可能是剛剛一番折騰,祁昱沒什麼胃口,於是只吃了半條就放下了。
慕雲歌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說什麼,拿起旁邊的果子想扔給他,隨即又想到他剛剛的異樣,於是正想收回來,卻見祁昱竟然伸手接了過去,兩人的指尖碰觸了一下,似一股電流劃過,隨即很快就分開了。
祁昱體內原本互相抗衡的兩股氣體因這炎果而有所好轉,所以祁昱心中就在思索着,說不定這炎果能化解他體內的毒素,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這些年他已經試過很多方法了,但都沒用。如果讓這兩股氣體繼續在他體內衝撞,說不定哪一天他就爆體而亡了,所以只能試一試,就算沒用他的身體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
雖然服下炎果後身子很不舒服,但也不是不能忍受,但他沒告訴慕雲歌,怕她擔心,所以就繼續閉目調息。
慕雲歌一直看着祁昱,總覺得他有些古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裏古怪,看了一旁還剩下的兩個炎果,眉頭蹙了蹙,雖然祁昱沒說,但並不代表她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