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曖昧夜色
淺紅色的羽絨外套緊緊裹着的纖細身軀，上海挺冷，夏微微下身穿着緊身的小腳褲和高跟皮靴，眼睛注視着機場通道。
手機上接到她的信息。
“下飛機了吧？”
我轉頭看着暗馨。
她把手機接過去。
“以後你的電話交給我管理。”暗馨說。她要幫我回短訊。
我說：“妹妹的不行，每一條都要親自回，我怕誤會。”
“你自己回，才會誤會。”
我和暗馨面對面站立着。
她的意思，為了讓我專心工作，以後除了工作以外的所有事情都要交給她處理。恐怕連安排和夏微微親熱，也得由她確定時間。
貼身助理。
現實世界裏的事我總是處理不好，因為，必須專註於那個網絡世界。
或者叫，新地球。
……
“好吧。”
只能交給她來做了，原因是，對自己沒什麼信心。
一前一後剛走到外面。
就看見了夏微微。
纖細的身材，豐滿的胸部，臉上化了淺妝，皮膚白皙得晶瑩剔透。
我整理好西服，徑直走到她面前。
“叫你在家等着就可以了。”我抱着她說。
她沒有說話，小鳥依人地靠在我身邊，暗馨則跟在身後一米處的地方。
“對了，這是暗馨，以後會一直跟着我，你見過她的。”
“什麼？”夏微微這才活過來一樣，從我手臂下掙脫出來，上下打量暗馨。
現在的暗馨和夏微微上一次見到時候完全不一樣，手交錯放在胸前，溫柔低頭輕輕說了一聲“夏小姐，這兩個月來我一直是杜先生的貼身助理。因為杜先生正在從事很重要的工作，因此，接下來的時間，我必須全程陪護，打擾到你的地方，盡請諒解。”
聽見暗馨委屈自己說這樣的話，我心裏有點難受，她本不是我的助理。
我可得好好工作才能報答她。
夏微微盯着我說：“你什麼時候還會再回去？”
我對這個問題也不了解。
暗馨替我回答了，“杜先生以後在上海工作，辦公室在L集團下F.d網絡分公司總部。”
臨時決定？我自己都不清楚這件事情。
夏微微謹慎地打量着我們，眼睛就像是狐狸一樣，似乎想要看穿我和暗馨有什麼陰謀。
這就好像，我在外面找了小三一樣。
我想起王語欣。
更加頭疼。
不過按照暗馨的吩咐，我不用去多想這些事情了她會幫我處理好。
以後，我只需要盯着電腦或者發獃就可以。
“你…到底在做什麼工作？”夏微微。
我張張嘴，想說大學輔導員？
暗馨又替我回答了，“全球腦網絡安全自由區亞洲分部的顧問。”
我大吃一驚，結結巴巴地看着暗馨，雖然重新加入了自由聯盟，但因為雲蠍已經被毀，現在的雲蠍Ⅱ，防火牆領域和攻擊的病毒程序，林王結界和茜欣劍，都屬於初級階段的學生作品，只能在自由島稱王稱霸，我自己覺得還不能和安全局的人進行戰鬥。
我在自由聯盟之中的實力，根本不能確定，雖然當年曾經達到過巔峰。
而暗馨所說的職位，需要的能力，並不是我現在所具備的。
看起來像是她破格錄取我。
如果我做得不好，她應該也會受到牽連。
我不由得皺起眉頭。
夏微微很不自然，拽着我胳膊和我走了兩步，她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對暗馨說：“聽上去很高大上的樣子，不過，我想要哥哥親自告訴我，而不是讓你這個助理來回答。你…只是一個隨時可以辭退的助理而已。”
心中某個角落隱隱一痛，彷彿不屬於自己身體，是暗馨在痛嗎？
我抓緊了夏微微的手。
她，絕對是吃醋了，講話毫不客氣。
可是，要知道，沒有暗馨就永遠不可能有現在的我，而且，曾經的暗馨，性格冷漠得像個不可接近的女王。
大概永遠不會想到竟然會被講這樣近似羞辱的話。
“那個…妹妹…”我想要提醒一下夏微微。
暗馨卻迅速抱歉地說：“知道了。我下次會很注意。”
我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沒發出聲音。
這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在我們身邊停下，司機下車后，走到暗馨身邊，那輛車是戰勝韓振恩后的豪華大禮包裏面的一個獎品。暗馨示意我自己去開。
“杜先生，明天早上七點，我會打電話通知你。接下來十四個小時，是你和妹妹在一起的時間，有特殊情況，我會通知你。”
……
這還是拿到駕照以後第一次開車，夏微微完全不信任我。
上車以後，夏微微完全沒有對我搞到一輛豪車感覺驚奇什麼的，她發獃看着我。
我則專心致志地開車。
要適應把腦子掏空，不去想任何事情，我一直回想着關於技術方面的東西。
那就是我的工作。
車子開進小區，路人紛紛側目，這個逼裝得還可以。
黑暗的地下停車場。
終於停下來了。
夏這才回頭看看夏微微，將燈光調節到酒店裏一樣柔和。
我摸着她狗頭說：“想哥哥了吧？”
“沒有。”
“我經常想起你。”我說。
“不信，你肯定和那個助理有什麼。”
“你可別再叫人去強姦她了。”沉默了一下，我哈哈着說：“因為你叫去的人可能會被她打死。”
這個笑話把夏微微弄哭了，“我哪知道顧臨那麼狠啊，他竟然真去了……”
我默然想起去年的事情，顧臨的那些話，和他們手機上的聊天內容。
顧臨找夏微微要我在自由攻略的密碼時，將自己在安全局中的密碼交給夏微微當成籌碼。陣爪叼扛。
夏微微捏着他的把柄，他害怕夏微微弄死他，才不得不去做那種事情。
而夏微微，也許並不知道對於我們來說，工作的重要性。
所以她才會出賣我吧？
只是把我從網絡世界中拯救出來而已。
讓我不再成為一個屌絲。
“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嗎？”
我心裏默默念着，妹妹。
嘴唇貼在了一起。
纏吻着，我們坐到了車的後排。
手伸到她羽絨服裏面了，溫暖得像是一個火爐，光滑誘人的感覺。
嗚嗚…
黑暗的地下停車場，規律地震動着，噠噠噠，無限地曖昧。
第二天早上七點，準時有人敲門，夏微微還在睡，我也還在睡。
於是敲門聲一直不停。
跟鬼一樣。
但是窗帘上已經沾滿了清晨的陽光。
“好煩啊。”被子裏，夏微微探出腦袋，頭髮凌亂。
我親了她一口說：“好好睡，我去開門。”
“嗯。”她乖巧地回應着，像是一隻兔子。
我穿了條卡其褲，再穿上拖鞋，迅速走向門口。
門口，一身職業套裝的暗馨格外的正經。
她盯着我胸膛，走神片刻。
腦海里出現了夏微微貼在那地方的場景。
我有點尷尬。
“已經七點了。今天第一天去公司，不要遲到，車子已經再下面，穿好衣服就出來吧，我在這裏等你。”流利標準的普通話，不帶任何情緒。
我身體裏像是伸出兩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抱着她。
不想她跟我這樣客氣。
或者說是，冷漠。
我有些為難地低下頭。
她就溫柔地說：“等會兒還可以一起吃早餐，要打起精神來，認真應對，情況真的緊急，也很突然。”
“知道了，謝謝。”
“穿右邊柜子裏中間的那件黑色西服，你第一次和林茜約會時穿的那一件。”
她事無巨細地說。
我腦子發懵片刻，剛才還為難這種場景應該穿什麼衣服的。
“好的。”
很快我換號衣服，從屋子裏出來。
暗馨幫我整理了下領帶和衣領。
讓我先走，她走後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