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一點第也不值
尹秘書看到田歆居然狠狠地打了一下韓誠，又驚又怒，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韓誠這次並沒有躲她。他低下頭深深地吸了口氣，抬起頭對她說：“田小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必通過動手來解決，你明白嗎？”
田歆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你是紳士，是正人君子，是最有修養的人。我這個潑婦就問你一個問題，暖暖，她。在，哪！”
韓誠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尹秘書走過來對田歆說：“田小姐，為了保護顧小姐的安全，韓總已經把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養胎去了。”
田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指着韓誠說道：“我問你話呢，你讓別人替你答算什麼！暖暖在哪？不回答是吧，心虛了是吧？韓誠你這個渣男。算算日子，暖暖應該懷了有七八個月了吧，你居然連她在哪都不知道？她懷的是誰的孩子，她愛的是誰？這麼久了。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現在和別的女人你儂我儂的，你良心上過得去嗎？”
田歆說到這裏，忍不住流下眼淚，“她是很堅強，韓誠，可是她愛上了一個負心人，現在又懷着孕，她到底能堅強多久？你還是人嗎！”
韓誠看着她。他的唇緊緊地抿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卻什麼話也不說。或者說，他說不出來。
田歆看他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恨恨地又想朝他扇過去，這次被尹秘書死死地攔住了。
尹秘書對田歆大聲地說：“田小姐，韓總做什麼事情有他自己的考量，還用不着你來指手畫腳。如果你覺得當個潑婦很有意思，打人很爽，應該去找傷了你的心的人吧。他才最應該被打！”
田歆的臉一白，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似的，跌落在地上。
尹秘書迅速地給韓誠開了車門，自己也迅速地鑽了進去。
車開走了。
田歆坐在地上，看着絕塵而去的車，淚水噴涌而出。她大聲朝着車喊道：“為了你這種人，一點也不值！”
不知道她是在對韓誠說，還是對自己說。
韓母站在遠遠的地方，看到了這一幕。
她望着遠去的車，站在原地來回地踱着步子。
本來還想和這位“尹卿”會會面，她卻覺得沒這個必要了。
剛剛那個場景，其實已經充分說明了一切。
韓母不由心想：暖暖和阿誠之間差了八歲，平日裏阿誠那麼寵她，她就像個孩子一樣什麼都不懂，還動不動就哭。可是這個尹秘書，看上去倒是有些見識，只比阿誠小了兩歲，看上去還挺般配……
她嫌惡地看了眼已經站起來離開的田歆：要看一個人怎樣，就得看他身邊有什麼樣的朋友，暖暖的朋友遇到事情就是這樣處理問題的？
這樣看來，似乎這個尹秘書更適合阿誠……
韓母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了這種想法，不禁嚇了一大跳：畢竟暖暖已經懷了阿誠的孩子，韓家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拋棄她？
韓母左思右想，還是決定等找到顧暖暖，等她生下孩子做了親子鑒定以後再做打算。
把事情想好，她才坐進了車子裏，離開了市中心。
尹秘書坐在韓誠身旁，能明顯感到韓誠身上散發出的可怕的氣場。
“韓總，您和梁先生約在了……”
“停車。”一直低頭的韓誠突然對司機說道。
尹秘書驚訝地問：“韓總，這不是約定吃飯的地方。”
“我知道。停車。”韓誠的聲音更是冷了幾分。
尹秘書什麼話都不敢說，眼睜睜看着他下了車。
“告訴梁先生，預約取消了。”韓誠說完這句話，離開了車子。
“尹秘書，現在我們去哪？”司機在前面小心地問。
“先回公司吧。”她嘆氣。
她望着韓誠，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把頭扭回來。
心中的嫉妒慢慢湧上來，讓她的心像是被浸在了藥水裏，從鮮紅的顏色變成了紫色。呆廳狀划。
“我忍，一定要忍下去……”尹秘書在心頭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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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暖暖把華嘉然扶到床上，浸濕了毛巾，把毛巾按在他的傷口上。
華嘉然木然地任由她做這些。
看到傷口不怎麼流血了，顧暖暖把毛巾放下，走到廁所里慢慢洗掉血跡。
突然聽到響動，她走出來，看到華嘉然居然在不停地用頭撞牆，連忙扶着背部走過去，“華嘉然你在幹什麼！”
華嘉然看了她一眼，流下眼淚，“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淪落到要給別人當男寵的地步！我這一輩子都身不由己，乾脆死了算了！”
顧暖暖痛心地說：“華嘉然，你的一輩子還長的狠呢，不要這麼早就給自己定性了，人活着一切都有可能，人死了，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華嘉然完全不聽她說的話，精神崩潰地撞牆，憤怒地喊着：“媽，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麼要被別人包養！現在，你兒子面臨著和你一樣的命運，你要是知道了，是不是會後悔你當初的決定！”
顧暖暖皺緊了眉，捂着肚子，慢慢蹲了下去。
華嘉然看她蹲下去，意識瞬間恢復了清醒，他連忙跳下床問顧暖暖：“暖暖，你怎麼了？”
“我，我肚子痛……”說著，顧暖暖的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水來。
華嘉然被嚇得不輕，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腦海里湧上了無數糟糕的念頭：流產，早產，難產？一屍兩命？
現在可沒有醫生，要是顧暖暖出現上述任何一種情況都是性命攸關的事情。
“暖暖，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那樣，你還懷着孩子，我怎麼能這麼愚蠢！你等着，我去找人！”
六神無主的他站起來像瘋了一樣地往外面跑去。
“華嘉然。”
華嘉然聽到顧暖暖叫他，一個急剎車轉身問她：“怎麼了暖暖？”
“我沒事，我剛才那樣做，只是想讓你清醒過來。”
她剛說完，眉頭又皺了一下，“只不過，現在真的有點疼了。”
“可能是動了胎氣……你等着啊暖暖，我……”
顧暖暖卻在此時露出了笑容，“我騙你的，華嘉然。”
華嘉然睜着充滿霧氣的眼睛，“你肚子不疼嗎？”
“不疼，別生氣，就當我開個玩笑吧。”
華嘉然走到顧暖暖身邊，心裏又是生氣又是慨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會，卻流下了眼淚。
“顧暖暖，這種事情能隨便開玩笑嗎？要是你有什麼意外，我怎麼對得起你！”
顧暖暖繼續笑着說：“華嘉然，我明白為什麼有人想包養你了，因為你哭的時候也挺我見猶憐的。”
“你給我閉嘴！”話是這樣說，華嘉然的語氣卻輕柔了很多。
顧暖暖微笑的表情消失了，露出了認真的神情，“華嘉然，我想知道，你是真的恨你的母親嗎？”
華嘉然輕輕地搖搖頭，“我只恨我自己。我恨我沒能力保護她，讓她那麼早就去世，我恨我身不由己，卻全部怪在她頭上……”
顧暖暖不知道的是，她剛剛開的那個玩笑，讓華嘉然瞬間明白在他心中，什麼才是重要的人和事物。
就好像倏然間，他心中的一塊巨大的冰塊融化了。
“謝謝你，暖暖。”華嘉然看着她，說：“暖暖，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在這裏，為什麼這麼久了不和韓誠聯繫？”
顧暖暖很奇怪華嘉然為什麼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她想了想，還是和盤托出，告訴了他自己的事情。並把於凝和她商量的事情告訴了他。
“華嘉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辦法？”她問。
華嘉然思索片刻，說：“暖暖，如果你需要一個契機，也許我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