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的孩子她媽】(求推薦)
傻傻的我終於在老媽的催促下吃完了飯,拿起書包,被老媽趕出了家門,雖然還是冬天,但外面的暖暖陽光照射過來,在我的眼帘中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絢爛的光暈,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好清新的感覺呀。
走在上學的路上,重新收拾回十七歲的感覺,記憶中已經遙遠了的花季雨季呀,竟然是如此的讓人沉迷,路邊小店裏小喇叭里傳出那首林志穎的《十七歲的雨季》,歌詞中跳躍着的少年情思,想到經年後的坎坷人生,不知道怎麼的,我的眼眶不由的卻是濕潤了起來。
差點就抑制不住淚水的留下,好在從我的後面傳來了一陣自行車的鈴聲,這才覺悟到自己已經是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自行車道的邊緣,正好的上學上班的高峰時間,這個年頭自行車多,我擋着人家的道了。
“對不起,對不起。”
我忙跳上行人路,轉頭對我後面的來車道歉,可剛把兩句“對不起”說完,那目光卻是看着那人的明眸善睞獃滯了。
“許曉諾?”
一路走來,我也曾經想像過再次遇見許曉諾,我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可是,沒有想到,再一次的相會會來的這麼的快速,以至於我沒有一點的心裏準備。
人生中第一個暗戀的女生,就站在了我的面前,而且,以後的人生中和許曉諾的浮沉糾葛,就如同是纏繞的線一樣的籠罩在我的心頭,我還能想像出在我宣判后許曉諾第一次來看我也是最後一次來看我時的情形,那時的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就如同是我人生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只是一個是三十多歲的風韻少婦,另外一個卻是四五歲的總角少兒,同一個人的兩種形象交織着,最後終於融化成了眼前張揚的艷麗少女。
許曉諾是一貫的張揚。
別看這丫頭長的一副小鳥伊人的模樣,可這丫頭可是個標準的強人呀。在我們讀書時候的東城九中,那就是個一姐,傳說中的大姐大,剛剛流行了金庸的《射鵰英雄傳》,許曉諾就開始以“丐幫”幫主自居,整合了東城九中的一幫來頭不小的丫頭片子,也開始開幫立派,以學校的體操教室為基地,一到下課後的時間,學校體操教室裏面那就是花朵錦簇,花枝招展,儼然是東城九中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當然,這其中的最美麗的一朵,自然是我們的許大小姐。
許曉諾和我同年,月份卻比我小兩個月,不過發育明顯卻是要比我早多了,要不然,也不會從一進東城九中,就引為九中所有男同學心中的夢中情人加唯一青春期幻想對象,從高一入學到現在,據說其收到的情書可以用麻袋來裝了,可惜的是,許大小姐好像到現在都沒有中意的對象,一時讓九中男生都是愛恨交織呀。
很正常,這些男生中,也包含了我,陳建國。
“怎麼,不認識大姐我了?”
此時的許曉諾,雙腳撐着自行車,坐在自行車上對着我呵呵的笑着,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還彎成可愛的月芽兒,一排潔白的皓齒,小小挺挺的鼻子,紅紅豐潤的嘴唇,搭配成一張明媚秀氣的容顏,在我的記憶中原本大大咧咧不善侍弄的秀髮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紮成了辮子,還盤成兩圈在頭角上,上身一件白色的毛線衣,圓圓的領口翻出兩片波浪般的荷葉,下身穿着俏麗的紅格子高腳褲,腳上穿了**色毛襪一直拉到小腿上,中間露出一小截嫩嫩又迷人的腿肚,擦得又黑又亮的圓頭鞋,全身的精心的打扮,一副淑女大家閨秀的模樣,可惜就是那笑聲不太雅觀,怎麼聽着怎麼像“淫笑”,把外表上看過去的雅緻全破壞了,卻又增加了一種讓人更加沉迷的迷亂魅力。
這就是張揚的許曉諾。
此時的她,怎能想得出在十多年後,我們竟然還能莫名的擁有一個共同的孩子和一段沒有結果的情緣?
我無限的感慨。
許曉諾和我同住在五金廠的職工區,我和她可以說是也算是從小就認識了,而且一直從小學到高中畢業都是同班同學。她爸爸原來是軍人,汽車兵,團級幹部,後來專業到地方,在我們東城市公安局當了交通分局局長,她媽卻是我們五金廠的老員工了,現在已經是工會主席,黨委副書記,小的時候許曉諾也是和我們這幫小子鬧的挺好的,可是自從上了初中以後,發育的比較早的許曉諾卻和我們開始疏遠了起來,後來我才知道,那都是被她媽媽給管教的,畢竟是女孩子嘛,家裏看的嚴一點也是對的。
對於許曉諾媽媽的做法,我是完全理解的,不然,按許曉諾的這種潑辣的性子,真要和我們一直鬧的一起下去,後面真的會發生什麼,還真的不知道,當然,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和許曉諾之間從小結下的玩伴友誼也開始消散,剩下的,就僅僅是同學的關係,到了高中畢業后,就更加沒有交集了。
在我的記憶中,僅僅知道後來許曉諾考上了蘇江省的高等警察專科學校,畢業后回東城市交警大隊她老子的手下,成了我們東城市名副其實的警花。後來,又聽說她嫁人了,那個時候我也在金陵安家了,直到2000年高中同學聚會時才再一次見到她,只是那個時候她又離婚了,也不幹警察了。
那天的同學聚會人不少,少年時的同學,到了八年後再次聚首,少不了這樣那樣的感慨與噓噓,自然也是大家都喝的有些多了,到最後,送我回賓館休息的任務,不知道怎麼的就落到了那時候離了婚又沒有孩子還沒有了家庭繁瑣事務的許曉諾身上。
一對成年的男女,就在這樣一個曖昧的夜晚閑坐在了一起,我們聊着我們兒童時候共同的樂趣,諮詢着那個時候一起玩耍的胖子,阿牛,紅軍等人的現狀,又共同向對方傾述着生活的波折,她溫柔的問我媽媽的身體怎麼樣?我深切的感謝她在我人生最低估的時候還把她當年所有的零花錢積蓄都掏給了我。她呵呵的向我驕傲的闡述她是怎麼樣騙她媽媽說要上鋼琴班愣是騙了她媽五百塊給我的豐功偉業,我也不好意思的對她表白我高中時候沒有向她表白出來的愛慕。
到後來,說著說著,我們都哭了,為了生活的無奈哭了,最後,我們擁抱在了一起,一對心靈都寂寞的男女,在這樣一個晚上,自然發生了很多事情。更甚的是,也許那時都太衝動了,我們竟然忘記了做任何的措施。
兩個月後,許曉諾打電話給我:“建國,我懷孕了。”
在這個事情上,我發表不了任何的意見,我沒有讓許曉諾把孩子生下來的權利,自然更沒有讓許曉諾把孩子打掉的權利,我只能盡我最大的責任來關心她,最後她決定了,再七個月後,孩子出世了,是個閨女。
孩子出生后第一天,我請假從金陵回東城醫院去看她,見到她時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反正我以後也不打算再找個男人了,有個孩子陪我也不錯了。”
我能聽出許曉諾話語中無奈的洒脫。
我想跟她說:以後讓我照顧你和孩子吧。可是這話,我卻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說不出口。因為我無法拋卻我心中的另外一個女人。
我承認我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也承認自己有着男人所有的共同的YD**,還承認自己曾幾何時也做過三妻四妾,二三五六七奶同堂的美夢,可是,我真的無法拋下自己對感情的所有責任來照顧這個和我有了第一個孩子的女人。
最後我走了,留下了我用一個假身份名字辦的銀行存摺,那裏面,是我在股市瘋漲的年代賺下的一百萬資金,我對許曉諾是這樣說:“我所有賺的乾淨的錢,一半是工資,放在了丁寧那裏,另外一半,就在這裏了,不給你,給孩子。”
許曉諾沒有拒絕。在我離開病房是,我清晰的聽到了許曉諾在我的背後依舊彪悍的嘀咕了一句:“又發什麼神經,卻,要不是看在你是孩子親爹的份上,老娘還在乎這百而八十萬的……”
許曉諾是不在乎這點小錢,那個時候許曉諾的身家已經是不下兩個億了,她從交警大隊下來后*着家裏的關係,先是開了一個汽車修理廠,後來拿了上海大眾的品牌發展成了一個汽車4S店,最後到孩子出生的時候,東城市汽車工業園的總共十六家汽車4S店,有九家就是她的公司的。不過她那個時候沒有拒絕我這點小錢的原因,我知道,她在意的不是錢本身,而是象我這個一個“摳門”並且“嗜錢如命”的人竟然還能把一半乾淨身家掏出來的心意。
從那以後開始,許曉諾也就那麼甘心的成了我的“外室”,儘管她從的身上除了一個孩子,什麼也沒有得到,我也把心分出一半,默默的守護着這個有着我的後裔的“單親家庭”,直到我終於事發抓被了。
判刑后,她到看守所看我的時候,沒有帶孩子,看着她憔悴的容顏,我咬着牙對她說:“對不起,以後不能照顧你了。”
許曉諾流着淚搖頭:“是我對不起你。”
我知道許曉諾說的意思,老實說,貪污五百萬在2000年以後並不是什麼特別大的罪名,何況,我貪的錢基本上都沒有花掉,最後還是還回去了,這種情況判個無期了不得了,可是我卻判的是死刑,還不是緩期執行,我知道,這是有人在向我伸黑手呀,後來我知道了,向我伸黑手的是我們蘇江省政法委的副書記張守成。他的另一個身份是許曉諾的前夫。
張守成與許曉諾的恩怨,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對許曉諾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也不需要對不起我,照顧好孩子,照顧好我爸媽,可以的話,也幫我顧着點丁寧。”
聽了我的話,許曉諾笑了,她用她最美麗的笑容告訴我:“我們的孩子,我昨天給他改名了,以前叫許思思,現在叫做陳思思。怎樣,好不好聽?”
陳思思,很好聽的名字。
在那個時候,我真的是後悔了,錢其實並不是真的什麼都能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