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三紀律八注意
“南名一中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請下車。”
五行缺火的平頭小男生,陸兮的老同學吳煜熠,聽到報站音響起,下意識看了陸兮一眼,然後說道:“陸兮同學,要下車了。”
就像是擔心陸兮因為失憶,不知道在這裏下車似的。
但他顯然忘了,陸兮都能自己坐車上學,又怎麼可能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陸兮點點頭,從座位上站起來,這位已經不認識了的老同學人還不錯。
從車上下來,兩人一前一後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和陸兮她們一樣的,一朵朵水靈的大白菜,一塊塊水嫩的小鮮肉,從四面八方而來,匯聚到南名一中。
南名一中是南名市最好的初級中學,比較有趣的是,南名一中也是南名市最小的初級中學,學校面積小到,不少人戲說,從學校正門一腳踢出一個足球,足球能從學校後門飛出去。
一中校園小,學校里的建築也都擁有雄厚的歷史底蘊,歷經風吹雨打而屹立不倒,一看望去,全都是老舊殘破的教學樓宿舍樓。
不過正好印證了那兩句名言: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學校破舊不要緊,教學質量高就行。
南名一中校風嚴謹,學校對學生的紀律要求非常高。
星期一必須穿校服,其它時間可以不穿校服,但不能穿奇裝異服。
至於什麼是奇裝異服,最終解釋權歸學校教導處所有。
此外,無論男女,都不能染髮,不能燙髮,不能戴首飾,不能穿拖鞋,禁止……
一連串的不能和禁止,看得人眼花繚亂,人稱一中三大紀律八大注意。
初中生都是未成年人,不少都缺乏自制力,如果放任自流,很容易就會養成很多壞習慣。
往深里說,在違法犯罪一事上,未成年往往比成年人更加兇殘,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對生命對法律缺乏敬畏之心。
從這些方面出發,養成遵守三大紀律八大注意的習慣,不是什麼壞事,比看了《古惑仔》然後去當古惑仔的好。
陸兮對這些“不能”和“禁止”沒有什麼很特別的看法,她本就不染髮不燙髮也沒穿拖鞋,更不喜歡穿金戴銀滿身掛。
不過說到首飾,她倒是有一件,是一枚千足銀手鐲。這枚手鐲其實算不上是什麼裝飾品,小時候的“她”非常調皮,老媽鄧郁芳怕“她”走失了不會回家,於是找人專門打造了一個刻印有家庭電話地址的手鐲。
後來長大了,手鐲戴不進去也沒有束之高閣,而是每天都放在背包裏帶着,當做對不在身邊的媽媽的一份念想。
“陸兮同學,你的校徽呢?”
哦,對了,還有一個需要時常注意的,進入學校範圍內必須佩戴校徽。
糟糕的是,陸兮在這件小事上,恰恰沒有記憶,直到吳煜熠提醒。
而更糟糕的是,在學校大門門口,三個戴着紅色袖章,學生會紀律部的“學奸”(請注意,這是一個名詞,類似於《阿凡達》裏的人奸),正在那裏用他們那100%純凈的24K氦金克狗眼,像終結者審視人類一樣,審視着每一個過往的學生。
一旦發現沒有配戴校徽的立即喊到一邊去,要求出世學生證登記姓名和班級,最後進行扣分通報批評。
沒有佩戴一次,扣一分。
扣一分,就意味着所在的班,下一周都與象徵紀律與集體榮譽的流動紅旗無緣了。
堪稱霸道到兇殘!
要是一個班大部分同學都違反了紀律導致沒能得到流動紅旗還好,法不責眾。要只是自己一個人違反了紀律,導致整個班失去了流動紅旗,那就罪大了。
人是天生的社會性動物,沒多少人會原意去當那一顆壞一鍋湯的老鼠米田共,所以絕大多數學生都是比較自覺去遵守校紀的。
前任陸兮是品德兼優,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好學生,兩年多的一中生涯,從來沒有被扣過紀律分。
陸兮想不到自己雄赳赳氣昂昂而來,卻出師未捷身先死,轉世重生第一天上學,就被殺了一血。
“我出門前應該再檢查一遍的,該死的諸事不宜,該死的墨菲定律。”陸兮愧疚難當。
紀律委員拿着“雞毛”上來了,在紀律委員後面當靠山的是一位別著“令箭”的地中海,一語讓你六月寒的教導處主任。
“這位同學,你好,請問你的校徽呢?”
不是說,紀律委員的同志都是怒目的金剛的嗎,怎麼看起來倒像低眉的菩薩多一點。
“我的校徽……”
低眉菩薩好啊,陸兮雖然不認為他們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但不那麼疾言厲色,總是好的,於是她準備實話實說,吾愛分數,吾更愛真理。
說實話就等於愛真理。
“同學,這位同學確實是忘了戴校徽,不過是情有可原的,因為她前一段時間受過傷,腦袋還有些糊塗……”在知道了陸兮沒戴校徽后,五行缺火吳煜熠一直守在一邊保駕護航,就等着將失憶這一大殺器祭出來。
因為在他看來,陸兮沒有戴校徽,必定是與失憶有關。當然,他不能直接說陸兮失憶,這太刺激人了,所以在斟酌了用詞后,委婉的說了腦袋糊塗這幾個字。
按吳同學的說法,陸兮是難得糊塗!
“受傷,腦袋,難道是失憶了?”被無數狗血劇洗禮過的紀律委員同志,腦子轉得很快。
“對,就是這樣的。”吳煜熠一副你不錯,我看好你的興奮神情。
“不過,這位同學,失憶了也要戴校徽的吧?”雖然覺得吳煜熠的理由聽起來不太真實,但見陸兮沉默得委屈,還沒有梨花帶雨,已然我見猶憐,自認為到死也是心如鐵,誓死維護校風校紀的紀律委員同志頓時百鍊鋼化為繞指柔,口氣鬆動了,連話說出去都帶着商量的口吻。
如果讓陸兮知道了紀律委員同志的猜測,肯定要抓狂的,沉默是沉默,與委屈又有什麼關係,還我見猶憐!不就是沒戴校徽被扣一分,全班通報批評嗎,她也算是過來人,要真發起老油條的狠,連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不得不說,在這個看臉的社會,長得漂亮,總有一些特權,特別是在性別不同的情況下。
只是陸兮還沒有習慣這些特權。
這不,教導處主任也看不過,清着喉嚨走上前來。
“就這樣吧。”教導處主任清完喉嚨,淡淡的為陸兮沒戴校徽做了最後的總結處理。
“好吧,這位同學,記得下次不要忘記了。要是記不住,把容易忘記的事情寫在便條本上。”紀律部委員同志接收到教導處主任的暗示,高高抬起輕輕放過,末了,還友情給了一個溫馨提示。
難得糊塗的陸兮,直到走進校園,還有點稀里糊塗。
實際上不僅僅是陸兮,後面那些忘了配戴校徽,被抓到一邊登記進行扣分處理的學生,也是難以理解。
“長得好看的就不用戴校徽嗎?”
“聽說那是三(零)班的,你能上三(零)班?”
“原來長得漂亮,又是三(零)班的,才不用戴校徽。”
其實像陸兮這種三(零)班,重點中學的種子選手,教導處主任又怎麼可能不認識。何況陸兮的特殊情況,教導處主任也是清楚的。在陸兮住院的日子,一中曾派出代表去看望過。
陸兮當時還處於無意識當中,不知道。
所以,教導處主任放過陸兮,倒不是像學生猜測的那樣,僅僅因為陸兮是長得漂亮的三(零)班學生而已。
一個美麗的誤會。
(對於《冒牌女科學家》,三明治想盡量讓文字看起來輕鬆愉快一點,所以寫得很慢,三個多小時才寫了兩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