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吊打數理
天不生牛頓,萬古如長夜!
詩人蒲柏為牛頓寫下了一段墓志銘:自然和自然法則在黑暗中隱藏,上帝說,讓牛頓去吧!於是一切都被照亮。
可牛頓的出現,照亮了人世間的一切,卻在以前的陸兮的心裏留下了濃重的蓋頂的陰影。
在“她”看來,天不生牛頓,她們這些物理弱渣的天空會更加明亮一點,活多幾年。
正如那句話所說的,有些人活着,他們已經死了;有些死了,還不讓人活着。
陸兮在“她”的日記里,曾經看到過一些很囧,帶着很重怨氣的發泄性字眼,像“天煞孤星”、“死處男”、“老魔法師”什麼的。
而據陸兮所知,牛頓終生未婚,並以此為傲。
好吧,如果說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是壓在舊中國人民背上的三座大山。那麼對於以前的陸兮來說,數學和物理就是沉重的壓在她背上,讓她喘不過氣來的兩座新的大山。
即便那個時候的她有高度的愚公移山精神,但本身不懂得擔山趕海的神通,又沒有大神的幫助,數學和物理這兩座堪稱太行王屋的大山,於她,能說得上是有生之年。
即便數理兩科中的物理,不是在一般人看來光怪陸離,玄之又玄的現代物理,而都是相對形象簡單,如力、熱、聲、光、電,這些與生活息息相關的生活性物理。
陸兮不知道她的前任是怎樣學習初中物理的,她的學習方法很簡單,看課本。
課本看一遍過,知識點都理解透了,合起來,然後在腦海中細細理順,再過一遍。
速度極快,三冊書,初二的上下冊,初三的全一冊,一天的時間看完,剩下一天時間用來刷題。
5月20日,星期三,最後一次模擬考試的前夕,晚上9點30分。
叮鈴鈴……
晚自習下課鈴響起。
一號教學樓,一到五樓,隨着桌椅摩擦地板的聲音越來越多,腳步聲越來越雜,說話聲越來越響,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六樓卻是個例外,一來是六樓只有三(零)班一個班,人不多。二來,三(零)班的寄宿生佔了不少,他們在學校規定的晚自習時間到后,還會自學到10點半,教學樓統一熄燈了為止。
所以即使是下課了,也沒有多少聲音,大家都是做題的繼續做題,看書的繼續看書,除了翻書的聲音,就是偶爾傳來的一兩聲咳嗽聲。
陸兮倒是想和他們一樣,學到10點半再走。
**不可怕,就怕**有文化。人學霸一個個都勤奮得飛起,你一個偽學霸都還不知上進,恐怕要終生無望。
可她的情況不同,公交車不等人,10點就是最後一班。
陸兮略感遺憾,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掛起背包離開了座位。
和她一樣,需要下課就走的有數理小王子關祥瑞、班帥陳挺等幾個人。
到了走廊里,下樓梯,幾個人中的氣氛慢慢活躍了起來。
“Lucy,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這話的是數理小王子關祥瑞。
“什麼問題?”
陸兮感到有點奇怪,她好像還沒有和這位祥瑞兄說過話。
“我想知道數學和物理兩位兄台到底做了什麼得罪你的事,讓你這幾天像磕了葯一樣,把它們吊起來打,還一刻不停?”
關祥瑞露出悲天憫人的神色,為數學和物理感到很惋惜的樣子。
“吊打數學和物理,Lucy,你也算狠了。”
附和的是班帥陳挺。
聽關祥瑞說陸兮吊打數學和物理,他好奇的看了過來。
關祥瑞的數學和物理有多好,看他的外號就知道了,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那陸兮豈不是要在數學和物理上一鳴驚人了?
“祥瑞同學,一直以來吊打數學和物理的,難道不是你嗎?”
陸兮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這幾天瘋狂的刷數學和物理,被看成了吊打數理的狠人。
“可憐啊,那兩位仁兄估計已經是遍體鱗傷,看樣子要徹底成為你的褲下之臣了。”
……
其實所謂的吊打數學和物理,只不過是他們緊張的學習之餘,苦中作樂,相互之間說的一些玩笑話。
陸兮可不認為自己能夠吊打數學和物理,即便在經歷了那個很真實的夢后,她擁有了很好的頭腦,學習起初中的數理知識來,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因為幾千年的自然科學史,人對數理的認識,可能只談得上滄海一粟。
告別同學,出了校門,就是候車亭。
候車廳里,等車回家的學生不少。
陸兮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侄子”陸子川,她朝陸子川點點頭,以示招呼。
仇人見面尚且分外眼紅,更不用說她和這個便宜侄子還是親人,見了面裝作不認識不是她的風格。
說起來陸兮的辨識度還是很高的,斜劉海的清爽短髮包包頭,精緻的五官,勻稱的身材,雖然個子不高,但在人群中,很容易就能注意到她。
陸子川當然也是注意了陸兮的身影,見陸兮向自己打招呼,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驚訝,半響才很彆扭的回應了一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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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對嘛,一個大男人,小肚雞腸到和自己的長輩慪氣,實在是說不過去。
以長輩自居的陸兮很欣慰自己的“教導”之功,長輩與晚輩之間有代溝存在那是客觀事實,但這個代溝並不是不可逾越的。
多點溝通交流,才不會那麼多隔閡。
只是兩人雖然有了點頭之交,但要想像真的親人那樣還有很遠的距離要走。
從學校到荷韻花苑小區,才十多分二十分鐘的路程,當然是不夠的。
陸兮和陸子川,一前一後進門,回到家裏。
可能大嫂林冬梅對此太過吃驚,一把拉過陸子川,說悄悄話去了。
陸兮見狀,不無惡意的在心裏吐槽:“別不是擔心我的數理白痴病傳染給了她的寶貝吧?”
話說還確實是有新聞報導說,有科學家發現了能讓人變笨,並具有傳染性的白痴病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唉,“她”以前在這個家,怎麼就那麼像煢煢孑立形影相憐的簡·愛呢。
陸兮為自己的前任默哀了一句,回房,放下背包,簡單的收拾一下,然後洗澡。
洗完澡出來,時間去到了10點15分。
頭髮沒幹,時間還早,她坐到了陽台上。
16樓的陽台,風很大很清爽。
陸兮閉着眼睛,享受清風吹拂之餘,開始在腦中回憶這些天來自己所做的事情。
她現在的腦子確實是好用到了極點,但終究不是完美的,對一切數字很敏感,卻不具備謝耳朵那樣的“圖像記憶力”。
想要不忘記學過的知識,需要回過頭來溫故。
當然,不具備圖像記憶力,並不代表着她的記憶力很差。
事實上,她僅僅是沒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而已。長篇文字,只要用心去看了,看過兩三遍,還是能夠很快就記住。
最重要的是,她擁有高超的邏輯思維能力。
這是她對學好數學和物理的信心源泉。
“兮兮,煮了糖水,出來喝。”
陸兮的回憶之旅被大哥陸平生的敲門聲和叫聲打斷了。
“我睡下了,你們喝吧。”陸兮對甜食不感冒,於是用已經睡下來搪塞。
客廳里,正一邊喝着糖水,一邊看電視的林冬梅,聽到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之前不是很喜歡喝糖水的嗎,說她幾句,就鬧起脾氣來了?死丫頭,就是這樣當人妹妹的?不喝拉倒,寶貝你多喝一點。”
一旁的陸子川聽到“死丫頭”這三個字的時候,眉毛揚了起來,想要說上兩句,但嘴唇動了幾下,最終是沒有開口。
至於陸平生,早已習慣林冬梅發牢騷,只當作沒有聽見。
陸兮不知道“自己”的改變引起了林冬梅的注意,她在為明天的模擬考試,數理兩科做最後的準備。
(《冒牌女科學家》上傳后,身為粉嫩新人的三明治,一直感覺是壓力山大。那顆脆弱的玻璃心,更是懸在半空,七上八下的,忐忑之極。還好,今天下午作者信箱來了短訊,玻璃心終於是沒了摔碎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