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趕緊脫
半個小時后,我和劉學才緩過勁兒來,依靠在校門口旁邊的圍牆上休息。
像我這種沒靠山,沒脾氣的人,被揍了也就揍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過今天抱上了大腿,我試探性的問了問劉學:“怎麼辦?”
劉學擦了擦嘴角上的鮮血,冷笑一聲:“那個小馬甲我知道,混着一片的小痞子而已,他這種貨色,滅他分分鐘的事兒。”說完,伸手拍了我肩膀一下:“小海,你放心,這頓揍不白挨,明天我就給你找回來。”
一聽這話,我心裏也就踏實了,同時也意識到這個新同學不簡單。
我和劉學一直在校門口坐到天黑才往回走,沒想到還順路。在路上,我問他:“劉學,你怎麼轉到十七中來了?”
我之所以問這個話,是因為十七中在我們市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臭名昭著。學生十個有九個都是不良少年,就連老師都是從別的學校刷下來,來這混日子的。一腳踏進十七中,就相當於這輩子已經毀了一半了。
劉學雙手插兜,漫不經心的說道:“前段時間和個同學鬧了點矛盾,把事情鬧大了點。其他學校不敢要我。”
劉學說的很隨意,我聽着卻心驚肉跳。心想,這劉學還真是不簡單,惹得麻煩都比自己高端大氣上檔次。
等走到我家門口的時候,臨分別,劉學拍了拍我肩膀:“小海,今天你明明可以自己先跑,卻和我一起挨揍,足以看出你還是挺講義氣的。我剛來十七中,沒什麼朋友,以後有什麼麻煩儘管跟我說。”
我倒是想跑啊,可當時面對那種場面,我腿肚子都嚇軟了,別說跑了,沒直接下跪求饒都算是好的。不過這話不能直說,畢竟有大腿伸過來了,我當然要抱緊。
與劉學告別,回到家時發現家裏空無一人,連養母都不在。被羅春他們這麼一揍,渾身酸痛,我也沒什麼胃口,就索性回自己房間休息了。約莫晚上九點左右,我聽到開門聲,不一會兒,一個陌生的男性聲音從客廳傳了過來。
“阿麗,你倆孩子都在家,我來不好吧。”
本來我還以為是小偷,結果聽到我養母的名字,我連忙側耳傾聽。
緊接着,養母的聲音響起:“門口就只有小海的鞋,阿月還沒回來。小海這孩子平常睡覺都很早,這會兒估計已經睡了。”
我早就知道養母有個情人,當初養父死的時候,我就懷疑是他們倆合夥搞的鬼,沒想到今天,她竟然把情人兒給帶回家裏來了,這倒是令我有些沒想到。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我卻睡意全無,下了床,躡手躡腳的跑到養母卧室外,側耳傾聽。只聽裏面傳出陣陣若有若無的嬌喘聲,以及刺耳的床板吱呀聲。我暗啐一口:“媽蛋,這家的女人果然沒一個好貨!”
“趙小海,你幹什麼呢?!”
我做賊心虛的把腦袋縮了回來。只覺臉像紅燒一樣滾燙。
轉頭看着滿身酒氣的何月,白天的事似乎又歷歷在目,我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怒氣沖沖的回了房間,想要拿備用的手機。讓何月知道我的厲害。
等我出來時,卻見何月正把耳朵貼在門上,跟我的反應一樣,一會兒的時間,何月的臉也滾燙緋紅,隨即瞪了我一眼:“看你那不要臉的樣,連我媽的叫床你都偷聽!”
我怕驚動正在忙碌的養母,說話聲音並不是很大:“對啊,蘭姨都幾十歲的人了,要聽也該聽你的。”
何月又恢復了那套不可一世的態度:“趙小海,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明兒我就讓我家春兒廢了你,信嗎?”
我冷哼一聲,晃蕩着手裏的山寨手機:“何月,你以為羅春砸了我的手機,我就拿你沒轍了是嗎?明兒我就讓全校人都看到你的視頻,你信嗎?”
何月指着我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你……”
“你也不動動腦子,我能是你們這些讓酒色榨乾了精氣神的三級殘廢可以比的?我已經為你的精彩表演拷貝了無數份。只要我稍微動下手指,你就能成為焦點。”
儘管有把柄在我手裏,何月依然沒有放下那高傲的態度:“你想怎麼樣?”
本來只是想嚇嚇何月,至少讓他以後別跟我裝B。卻沒想到是這個效果。
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的我,也顧不得什麼叫禮義廉恥了:“你這個口氣讓我很不爽,如果不想讓人說你是婊子。你以後最好視頻里是啥態度,現實里還是一樣。否則,後果比你現象的嚴重。”
“我……”
何月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這場爭奪戰顯然是我佔了上風。我當然不能給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喘息的機會,沒理會糾結中的何月,直接丟下一句話:“跟我來!”
到了我的房間,讓氣勢不斷萎靡的何月關上了門。我開始思索着讓該怎麼報復何月。
眼睛不斷的在何月身上遊走。她穿的是圓領T恤,雖說是圓領,但領口卻很松垮,再加上她蹲着,可以一眼就看見裏面的景色。雖然那對澎湃的玉峰被胸罩束縛着,但還是看得我口乾舌燥。
何月發現我盯着她,下意識的抓了一下領口:“你想幹什麼?”
看着何月幾乎繳械投降的態度,我很是滿意的端起了自己的態度:“現在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還有選擇的權利么?”
“你……”何月的一個你字始終沒有下文,只是臉色變了無數次。
讓這個女人頤指氣使十幾年,好不容易翻身農奴把歌唱,我當然不允許何月再對我不敬:“你什麼你,我現在剝奪你的發言權,你給我閉嘴。”
何月瞪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軟了下來:“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不斷擊潰着何月心理防線的我,似乎體驗到了一絲復仇的快感:“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以後視頻里對我啥態度,現實里還一樣。不過,現在你倒是給我提醒了,好像我的籌碼不止才換到這點微薄收益。現在,把衣服脫了。”
何月一臉吃驚的看着我:“脫衣服!?”
我微皺眉頭瞪着何月:“我特么說的是洋文嗎?趕緊脫!”
何月的臉色一連數變,磨蹭了半天才伸手脫下了那件擋着我視線的T恤。粉色蕾絲邊的小衣衣,緊緊托住那對呼之欲出的玉峰。
我還沒來得及仔細欣賞,何月的雙手趕緊護在胸前。當即,我就火冒三丈。老子跟你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都沒看過。你拿到外面到處現都行,現在還不給我看?
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我雙目圓睜瞪着何月:“我允許你擋了嗎?把褲子也脫了,照視頻里的舞,再給我跳一個!當然,這次我不拍你。”
何月輕輕扭動着身體,動作並不像視頻里那麼大,低着個腦袋,肩膀有些顫抖。我知道她是在哭,有那麼一瞬間,我都心軟了。畢竟是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妹妹’。
可一想到她十幾年來對我的態度,還隔三岔五找我麻煩的事兒,那點愧疚瞬息間就被濃濃的恨意淹沒:“哭什麼,你不是靠這個賺錢嗎?我錢都付了,這還沒過二十四小時呢。把屁股給我扭圓了!”
沒等何月按照我的要求把舞跳完,門外卻響起了我養母的聲音:“小海,你還沒睡呢?”
雖然養母收養了我十幾年,但並不強迫我叫她媽。所以,一直都是叫的蘭姨。為了避免了蘭姨進來,我隨口撒了個謊:“蘭姨,我在給何月輔導功課呢,馬上就睡!”
何月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趕緊抓着衣服擋在胸前。
看着如此無助的何月,我雖然並不愧疚,但恨意卻着實減輕了不少:“這次暫時放過你,以後再跟我吆五喝六。別怪我不講情面。”
第二天一大早,蘭姨和往常一樣,哼着小曲,做着早飯。看她紅光滿面的模樣,我就知道,昨晚肯定是舒坦了。
飯吃到一半,外面就響起鬨哄作響的摩托聲,一直不敢睜眼看我的何月飯都顧不得吃完,推開門就沖了出去,被羅春帶走了。我則苦逼的憑藉兩條腿,慢慢悠悠的往學校走。
在距離學校還有幾百米遠的時候,我就發現學校方向聚着一群人,等走近了,發現羅春的大摩托倒在路中央,而羅春則滿臉是血的趴在地上。何月站在一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個人,而這個人除了劉學還能是誰。
見我來了,劉學沖我微微一笑。當著周圍百餘號人的面,一腳踩在羅春的脊樑上:“給你一天的時間叫人,今天晚上放學,咱們在學校門口再過過招。”
羅春被打得不輕,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旁邊的何月,幾次想要上前,但都忍下了,眼睜睜的看着我和劉學走進學校。
我本以為劉學會打電話四處叫人,可一整天也沒見他碰過一下電話,彷彿今天早上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我有點不踏實,就問他:“你人都叫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