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撐啥場面

離開臭氣熏天的廁所，羅春直接離開了學校。雖然這次贏了羅春，但我知道，羅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我也算是徹底站到了羅春的對立面。

羅春退學的消息，很快在學校傳開了。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唯獨馬小龍找到我和劉學。

“這事兒，是你們倆乾的吧？”大棍兒盯着我和劉學，冷冷說道。

我心裏還是懼怕大棍兒的，所以沒敢回答。劉學則雙手插兜，不以為然道：“拿出證據再說話，別什麼話張嘴就來，小心我告你誹謗！”

大棍兒嘴角上揚：“呵呵，你倆挺行。看樣子上次的教訓沒讓你倆長記性。”

一提到上次的事，劉學的火氣就往上涌：“你以為，有周建給你撐腰，我就怕了？我告訴你，周建再怎麼說，他也是守法公民。要是惹急了，我哥有一千種辦法能玩死他！別老是拿周建壓我，沒用。”

馬小龍臉色一緩：“我知道，你哥還是有些門路的，真要是幹起來，周建和你哥只會兩敗俱傷。咱們這些當小的，也別給大的鬧事兒。現在羅春走了，得有人把場面撐起來，否則，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撐什麼場面？”劉學眉毛一挑。

大棍兒輕哼一聲：“十七中在咱們市，一直以來名氣都響噹噹，英名也好，臭名也罷，總之十七中的學生走出去，沒人敢惹。有些事，我是不願意插手的，一直都是羅春辦。

遠的就不說了，說近的。七中的李雲濤知道么？這小子一直想和十七中爭老大，前兩天派人送信，說是一個星期後，在市南體育場約架。這事兒本來是由羅春負責，現在羅春走了，你們倆說怎麼辦？”

我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層利害關係，就在我思考之際。劉學卻哼道：“這有什麼？羅春滾了，還有我！”

大棍兒冷笑一聲：“你？你在咱們十七中有勢力嗎？誰願意跟你混？連小弟都沒有，你覺得你能代表的了十七中？”

劉學一挑眉：“我只要能幹翻了李雲濤就行，要什麼小弟？”

大棍兒鄙夷道：“這是學校約架，不是班級約架，你以為是一對一單挑？到時候，李雲濤至少也要帶百號人，你以一敵百？你有這個實力嗎？”

聽到這話，劉學也沉默了。以一敵百，那隻存在於三國演義之中，現實中，就算是世界最頂級的格鬥家，面對百人，也只有被碾壓的份。

見劉學不言語，大棍兒冷哼道：“現在知道慫了？”

這時，我插了一句：“只要能贏李雲濤就行唄？”

大棍兒掃了我一眼：“光明正大的約架，你這種陰謀算計，不算。”

我點點頭：“這你放心。”

雖然眼前的局勢並不明朗，但我還是擅作主張的接下了羅春的位置。等馬小龍走後，我沖劉學問道：“這李雲濤是什麼來路？”

劉學冷笑一聲：“不過是個校園痞子罷了，他家是農村的，你也知道，農村出來的學生，要麼孬到爆，要麼虎到楞。這李雲濤就是個楞B，用一句文藝點的話說，有勇無謀莽夫也。”

“背景呢？”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劉學隨口回道：“山溝里出來的能有個屁的背景。”

得知李雲濤沒背景，我頓時鬆了一大口氣。當今社會，打架不是看你塊頭多大，技術多高，而是看你背景有多硬。只要背景硬了。

就和那個整天老是吆喝着‘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的楞B一樣，霸氣側漏，一瞪眼，就慫了一大票。相反，沒背景，楞到爆，人家也只會覺得你是個龍套，不足為慮。

我思考片刻，沖劉學說道：“馬小龍說過，學校約架講究個光明正大，純粹的武力衝突。所以咱們首要任務還是得招攬人馬。”

劉學嘆了口氣：“咱倆在十七中都快成過街老鼠了，誰會幫我們賣命？”

我自信一笑：“此一時彼一時，羅春一滾蛋，他那票狗腿子群龍無首。這年頭，連當兵的都允許投降，更不用說那幫學生狗了。只要咱倆稍用點手段，那幫牆頭草就會傾向我們這邊。”

聞言，劉學眼睛一亮：“你鬼點子多，恐怕已經想好了吧？”

我笑而不語。

在十七中，其實羅春的實力也並不是那麼根深蒂固，大部分的狗腿子，只是迫於形勢才歸順他的。要說死忠黨就只有一個，孫凱。

所以，想要讓羅春的小弟歸順我和劉學，就必須先把孫凱這塊硬骨頭給啃了。

像這種人，跟他講道理是沒用的，說多了，他還能跟你玩一手精忠為主，威武不能屈，反而把自己鬧得不是人。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和他好好談，放學以後，直接讓劉學連哄帶嚇把他叫到操場。

這小子別看平常助紂為虐，把人恨得牙痒痒，但是腦袋卻精明的很。他知道以前和羅春沒少欺負我，現在羅春滾蛋了，面對我和劉學，他只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裝孫子。

劉學可不管那麼多，裝孫子就不揍你了？一腳踹在孫凱的后腰上，給踹出兩米多遠去。

我還以為劉學下手太重，可等我看向劉學時，發現他直發愣：“我沒使勁兒啊……”

聞言，我盯着趴在地上裝死的孫凱冷笑一聲：“演技不錯，再逼真點，明年奧斯卡影帝就是你的了。”

被我揭穿了，孫凱這才磨磨唧唧的從地上爬起來，面無表情道：“趙小海，我知道你找我來幹什麼，我也不怕告訴你，羅春雖然走了，但他還會回來，所以你最好厚道點，否則現在怎麼對我，以後羅春就怎麼對你！”

一聽這話，劉學怒了，一把抓住孫凱的衣領子，另一隻手握拳，對着他肚子就打了下去。這一拳可是實在的很，直接把孫凱打的捂着肚子滿地打滾。

劉學啐了一口：“我看你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別說是羅春滾了，就是他在這，我想怎麼收拾你，就怎麼收拾你，有脾氣？”

孫凱也就敢和我叫板，被劉學連打帶罵，他卻跟孫子似得，絲毫不敢反抗。

我蹲在孫凱腦袋旁邊，伸手拍了拍他後腦勺：“孫凱，我知道你和羅春是小學同學，算起來也有八九年交情了，向著他是應該的。可俗話說得好，真英雄要學會審時度勢，羅春現在走了，你還跟他混。我是該說你講義氣呢？還是說你賤？”

見孫凱沒說話，我就繼續這個話題：“羅春那票小弟沒幾個是真心跟他混的，也就你這一棵獨苗。劉學的實力你是知道的，只要他一瞪眼，以前那幫小弟還不服服帖帖的？你勢單力薄，我和劉學想玩你，還不跟玩個婊子一樣？”

孫凱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抬頭看我的眼神也變了變：“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輕笑一聲：“很簡單，兩條路擺在你面前，要麼跟着我和劉學混，要麼就當玩物，以後我和劉學天天臨幸你！”

一聽我這話，孫凱沉默了。雖然他沒說話，但我心裏可是清楚着呢。以前我受的那份屈辱，可不是人人都能經受得起的。要是讓孫凱嘗試一遍，呵呵，能把這孫子搞得精神崩潰。

見孫凱不說話，劉學伸手拍了他脖子一下：“別特么裝深沉，路給你規劃好了，要麼跟着我們繼續當龍，要麼就當任人踩得蟲，趕緊選。”

孫凱還是沒有回答，我知道他此刻內心有多掙扎，畢竟背主求榮放在哪都不好聽。

就在我和劉學等的有點不耐煩的時候，孫凱一咬牙：“好！我跟着你們混，但你們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有屁就放。”

我和劉學都不給他好臉色，我最討厭這種明明沒什麼資本，還敢講條件的人。不過情勢所趨，我只能遷就他。

孫凱深吸一口氣，語氣決絕：“你們必須把羅春徹底踩在腳下！”

我和劉學都是一愣，斷然想不到他竟然會提出這麼喜聞樂見的要求。我來了興趣，笑眯眯的問道：“為什麼？”

孫凱咬着牙：“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把我的後路給絕了，以後我也就不必再面對羅春。”

我嘴角上揚：“孫凱，你是個聰明人。”

我覺得要想讓一個人徹底的歸順自己，除了威逼，還必須要利誘。畢竟這是一個講究利益的社會，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傷錢。所以為了收攏人心，該花的還是要花。

我兜里還有上次劉學他干姐給的VIP貴賓卡，我心想，我是沒有那個享福的命，乾脆投資在孫凱身上吧。

“走，哥們兒帶你去夜貴妃KTV唱歌去！”

夜貴妃KTV在我們市很有名，在業界怎麼著也要排在前三名，離我們學校約莫十里地，我們三個打了個車殺了過去。等到了目的地，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富麗堂皇的氣息，霎時間有種進入上層名流的感覺。

打扮的妖里妖氣的女服務員起初有點看不起我們三個學生狗，但是等我把VIP貴賓卡拿出來的時候，她的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一口一個哥，叫得我直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