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鬼奶奶投胎(結局下)
宋奶奶終於過了三個月試用期,成為地界的死神,然後她便開始在人間活動,看見死去的人的鬼魂,就領回地界,然後送去輪迴。
“孫女婿,我回來了,順利通過試用期,現在請稱呼我死神。”宋奶奶得意地指了指肩上的徽章。
慕之景瞥她一眼,“您在地界這麼久,見到艾晴沒有?”
“什麼意思?”宋奶奶一驚,難不成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她親媽出事了?
“艾晴懷孕了,然後她在別墅的爆炸中死了,一屍兩命,連根骨頭渣都沒剩下。”慕之景平靜地說。
“不可能,她的陽壽未盡,現在不會死的,我回去查一下。”宋奶奶一閃就沒影兒了。
她老人家是第二天清晨出現的,慕之景剛醒,還沒起床,她就出現了。
“艾晴沒死,她還活着。”宋奶奶認真地說。
“您確定?”
“孫女婿,你是在懷疑死神的話嗎?”
“如果她沒死,那她一定躲在某個地方。”慕之景目光如炬,堅定地說。
“她懷孕了,那我是不是很快就會出生,終於投胎有望了。”宋奶奶激動地說。
“那也得找到她才行。”
“我去找。”宋奶奶認真地說,那可是她親媽,她投胎的機會呀。
歐靖遠一個人住在別墅里,經常自言自語,而且常出現幻覺,看見艾晴在屋裏出現。他畫一幅蝶戀花的畫,來寄託哀思,很快便被人買走了。
吃飯的時候,他看見她坐在他對面,那以後,他吃飯的時候,都會帶她一份,跟她說話。
誰知道,居然發生天災,死了好多人,地界人滿為患,身為死神的宋奶奶被困住了。
所以,找艾晴的事,一拖再拖,但是在這期間,慕之景意外得知,宋詩璇送給艾晴的那套鑽石首飾被人賣了。
慕之景和宋詩璇趕到珠寶店的時候,將那套首飾買了回來,據珠寶店的經理說,是一位二十六七歲的女人拿來的,那女的懷着身孕。
“請問你還記得她的長相嗎?”宋詩璇緊張地問,她直接手機里艾晴的照片給經理看。
經理看了看照片,說:“就是她,拿珠寶過來的女人就是她。”
“你確定嗎?”慕之景驚訝地問。
“我非常確定,她當時大着肚子,腿有些浮腫,在休息室坐了很久才離開。”經理認真地說。
離開珠寶店,慕之景冷靜回想這一切,艾晴居然還活着,那麼歐靖遠的房子為什麼會爆炸。
“她還活着,難怪沒有找到她的屍體,我還以為她炸成碎片了。”慕之景生氣地說。
“活着就好,靖遠如果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宋詩璇激動地說。
“不能告訴靖遠,詩璇,你不覺得奇怪嗎,房子爆炸,她是怎麼逃出來的?我懷疑是她故意炸了靖遠的房子,造成她死亡的假象。”慕之景分析道。
宋詩璇點點頭,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目前還是先找到艾晴,了解清楚。
“你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她。”宋詩璇說道。
“嗯,暫時不要讓靖遠知道。”慕之景叮囑道。
“我明白。”
慕之景到處找艾晴,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艾晴隱藏的很好,她用變賣鑽石的錢,盤下了小鎮上的酒吧。
白天,她在房子裏休息,傍晚會去海邊散步,晚上才回酒吧。
夏天來臨,來海邊的人越來越多,艾晴的酒吧因為人樂隊表演,人滿為患,生意異常火爆。
周末,甄顧偉開車過來,看到酒吧生意很好,來到艾晴的辦公室。
“數錢數不過來了吧。”甄顧偉笑道。
“呵呵,你在笑話我。”艾晴笑道。
“我哪兒敢啊,你現在大老闆了,生意做風聲水起啊。”甄顧偉笑道。
“他怎麼樣了?”艾晴關心地問。
甄顧偉看着她,都過去好幾個月了,她還在關心歐靖遠,而歐靖遠似乎已經從傷痛中走出來了。
“他回歐辰集團了,繼續任總裁。”甄顧偉回答道。
“嗯,他的生活已經恢復正軌,我現在也過的很好,這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艾晴淡淡一笑。
甄顧偉一直想問她,為什麼要買下那副畫,蝶戀花,這副畫一定有什麼含義。
“你酒吧里掛着那麼多畫,可是就那副蝶戀花,最不倫不類。”甄顧偉打趣道。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買那副畫吧?”艾晴說道。
“如果你不願意說,可不說。”甄顧偉在她辦公桌對面坐下。
艾晴笑了,說:“我也就想留個念想,他說我是花,他是蝴蝶。他畫了那副畫,畫裏飽含他對我的思念,所以我買回來了。我想,那副畫被人買走,也算是了了他的心結。畫被買走的時候,他就當是把思念傳遞給我了。”
“明白了,你肚子越來越大了,累的話,就別到店裏來了。”甄顧偉心疼地說。
“你別擔心,我沒事的,預產期在八月份呢,現在才六月,就是腿難受,腫的都不能走路了,我真擔心不能順產。”艾晴嘆氣道。
“那就剖腹產,你怕挨刀?”甄顧偉笑道。島呆名血。
“你不怕?”艾晴反問道。
“我怕,所以投胎的時候,我選擇當男人。你多勇敢,敢做女人。”甄顧偉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我有得選擇嗎,下輩子,我一定當男人去。”艾晴也笑了起來。
晚上十點多,甄顧偉和艾晴一起離開酒吧,酒吧里的工作人員,都以為甄顧偉是艾晴的老公。
艾晴也懶得解釋,畢竟一個單親媽媽不是那麼好當的,只是甄顧偉,不管怎樣,她都不可能選擇他。
這輩子,有孩子陪着她,就夠了。
甄顧偉扶着艾晴,他們走的很慢,夜晚的海邊,海風輕輕地吹着,空氣中全是海洋的氣息。
“艾晴,讓我做孩子的爸爸,好嗎?”甄顧偉輕聲說道。
“顧偉,謝謝你幫逃出來,但是我被感情傷透了,不想再談感情。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艾晴雲淡風輕地說道,她真的累了,為愛傷透了心,她傷不起了。
“我不逼你,但是我會等你。”甄顧偉堅定地說。
“何苦呢,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就算沒有你阻攔,我和他也會出現問題。你不用自責,更不需要為此而照顧我。你對我已經夠好了,我不值得付出,真的。”艾晴認真地說。
“決定等你,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等我的,你不用覺得有壓力。”甄顧偉笑着說。
兩個人一起回到別墅,保姆馬上迎了上來,道:“甄先生來了,您勸勸艾小姐吧,她這幾天腿腫的厲害,還非要去酒吧。”
“艾晴,這幾天,你就別過去酒吧了,在家好好休息,再堅持兩個月,等孩子生下來,你愛去哪裏,我都不攔着。”甄顧偉勸說道。
“我知道了,我明天在家休息,不過去酒吧了。”艾晴說道。
“嗯,我明天留下來陪你吧,下周我要去歐洲,可能要好幾天才回來,有事,你打電話給我的助理。”甄顧偉說道。
“沒事兒,離生產的日子還早,酒吧經營的也很好,能有什麼事,你放心去吧。”艾晴安慰道。
“嗯,很晚了,我扶你上樓休息吧。”甄顧偉將艾晴扶上樓,來到房間。
艾晴在床邊坐下,甄顧偉心疼地看着她浮腫的小腿,問:“就沒有什麼辦法嗎?腿腫成這樣,醫生也沒辦法嗎?”
“沒辦法,正常反應。”艾晴苦笑道。
第二天,一大早,甄顧偉便約了最專業的婦產科醫生,帶艾晴去做產檢,然後買了些嬰兒用品。
晚上回到別墅,他叮囑保姆要經常讓艾晴泡腳,還教保姆怎麼做腿部按摩。
“顧偉,我沒事,再挺兩個月,就過去了。”艾晴微笑着說。
“真是辛苦你了,而他卻什麼都不知道。”甄顧偉心疼地說。
“他知不知道,我是無所謂了,孩子又不是他一個人的。”艾晴倒也看得開。
周一大清早,甄顧偉便離開了,早上走的時候,都沒叫醒艾晴,只告訴保姆,叮囑她要好好照顧艾晴。
甄顧偉不在,酒吧生意很穩定,也沒什麼事,艾晴就沒有再去酒吧。
閑着沒事做,艾晴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卻意外看到歐辰集團的報道。
歐辰集團開發了一片海灘,準備建成旅遊景點,歐靖遠接受記者采記時,春風滿面。
艾晴笑了,輕輕撫摸肚子,說:“寶寶,他就是你爸爸,你爸爸長得很帥呢。”
肚子裏的寶寶似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用力蹬了幾腳,艾晴幸福的笑了,她的寶寶能聽到她的話,感受到她的心聲。
傍晚的時候,保姆扶她出去散步,沙灘上聚集了上百人,而且全是男人。
“艾小姐,我們回去吧,今天有些不對勁。這裏從來沒有出現這麼多人,而且全是男人,你看他們身上還有紋身,該不是黑社會在這裏聚會吧。”保姆緊張地說。
“嗯,我們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到家,吃了晚飯,保姆打了一大桶熱水,提到花園,艾晴喝着果汁,泡着腳,泡腳的木桶是甄顧偉特意買,桶身很高,能泡到足三里。
“阿姨,我有些呼吸困難,上不來氣。”艾晴艱難地說。
“艾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血液循環太快了,別泡了。”保姆連忙將水桶拎走了,扶着艾晴站了起來,在花園裏轉了轉,好多了。
“不知道怎麼了,最近老是感覺胸口堵的慌。”艾晴努力吸引,喘氣。
“是這樣的,孩子越來越大,頂着胸口了,會有些難受的。你心思放寬些,不要激動,保持心情開朗,沒事兒的。”保姆安慰道。
“嗯。”艾晴點點頭。
洗完澡,艾晴早早便上床休息了,十一點多的時候,酒吧經理突然打電話過來。
“艾小姐,你睡了嗎?”經理謹慎地問。
電話那端,艾晴清楚地聽到酒瓶破碎的聲音,她連忙問:“是不是出事了?”
“是,有人砸場子,您能聯繫上甄先生嗎?”酒吧經理問。
“他去歐洲了,你別慌,我馬上過來。”艾晴說完馬上下地,換了衣服就要出門。
保姆問:“艾小姐,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酒吧出事了,有人砸場子,我過去看看。”艾晴說道。
“你不能去,你懷着身孕,鬧事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你去了也於事無補。甄先生不是說,有事打電話給他的助理嗎?”保姆提醒道。
“我先過去看看,不能什麼事都指望甄先生,酒吧是我開的,賺了錢沒分給他,出了事卻找他,這也說不過去。”艾晴說完往門口跑去。
“你慢點兒,我陪你一起過去。”保姆連忙鎖好門,陪她一起趕往酒吧。
來到酒吧門口,便看到大廳中央,坐着一個男人,男人身邊站了幾十號人。
“出了什麼事?”艾晴一進門便問。
“艾小姐,你怎麼過來了。剛才那桌客人讓服務員陪酒,服務員不願意,他們就鬧起來了。”經理說道。
“你就是酒吧老闆?你們是什麼服務態度,我們就不是客人嗎?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一個混混模樣的男人說道。
“服務員呢,沒事兒吧?”艾晴問。
經理沒出聲,她卻敏銳地聽到了隱忍地哭聲從洗手間傳來,艾晴心一驚,往洗手間跑了過去。
看到一個男人將一個女人壓在馬桶蓋上,大手摟着女人的腰,那女人嚶嚶地哭着,艾晴一眼認出是酒吧服務員小文。
“放開她。”艾晴吼道。
那男人根本就不理會艾晴,她正想衝進去的時候,保姆卻拉住了她,她生氣地用力掙脫,從牆角的啤酒箱裏拿出一個空酒瓶,朝那個男人的手,用力敲了下去。
“啊…………”酒瓶破了,男人慘叫一聲。
大廳里的人聽到聲音,趕緊過來了,他們沒想到一個大肚婆居然敢動手。
“臭八婆,你居然敢打我。”那個被艾晴打的男人,用力推了艾晴一把,她撞在牆上,身子顫了一下,腹部猛了抽痛起來。
他正準備揮手打艾晴的時候,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黑哥,這個臭娘們,居然敢拿酒瓶打我的頭。”男人臉上全是血,面目猙獰。
“你沒看見她懷孕了嗎,你打她幹嘛。那個女人你也搞了,氣也出了,走吧。”小黑沒好氣地說。
“不準走,你們砸了我的酒吧,必須賠償我的損失。還有你,你強了她,我要報警抓你。”艾晴生氣地說。
“黑哥,你聽到沒有,這個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把你放在眼裏啊。”
小黑逼近艾晴,冷哼道:“讓我賠,我賠給你,你敢要嗎?”
“是你…………”艾晴一眼認出,小黑就是那個放高利貸的人,他們找不到林秀雲,就把她抓回去了,她記得他。
小黑也認出了艾晴,很是意外,道:“艾小姐,怎麼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我……”艾晴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也不是說她的事情的時候。
酒吧被小黑的人砸個稀巴爛,惹惱他們的服務員也被他們強了,她還能說什麼,她知道,小黑不是她能招惹的。
“天哥以為你死了,很難過,都好久沒看見他了。”小黑急忙說。
“你們走吧,不要說見過我。”艾晴泄氣地說,靠着牆,沒有一絲力氣,腹部一陣陣的抽痛,她全身直發抖,額頭滲出了冷汗。
“哎呀,見紅了,快,快送醫院。”保姆驚叫道。
小黑心一驚,不敢耽擱,大喊一聲:“艾小姐是天哥的人,馬上開道,送艾小姐去醫院。”
艾晴被小黑扶到了一輛奔馳轎車上,前面有摩托車開道,奔馳車一路暢通無阻,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醫院裏頓時出現幾十號穿黑衣服的大漢,醫生們嚇的不行,但是看到艾晴,醫生還是戰戰兢兢地將她送進了手術室。
天哥接到小黑的電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看到小黑,問:“艾晴呢,她在哪裏?”
“她在手術室。”小黑小聲說。
“怎麼回事,你們把她怎麼了?”天哥吼道。
“天哥,不關黑哥的事,她拿酒瓶砸我的頭,我輕輕推了她一下,我沒打她,我真沒打。”那個男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天哥面前,他頭上的傷口還沒有處理,臉上全是血。
“艾晴正在急救,我不想徒增殺孽,你最好祈禱艾晴沒有事,否則你知道該怎麼做,滾。”天哥吼道。
手術室門口站着三四十個人,卻安靜的出奇,來往的護士看到這麼多黑衣男人,看都不敢看一眼。
手術室的門開了,護士大聲喊:“你們誰是歐靖遠,她要見歐靖遠。”
“護士,她怎麼樣了?”天哥問。
“羊水破了,必須馬上做剖宮產手術,可是病人堅持要見到歐靖遠,才肯手術。”護士說道。
“你們都愣着幹什麼,歐靖遠的電話,誰有他的電話,馬上叫他來醫院。”天哥吼道。
一時間,每個人都在打電話詢問歐靖遠的電話,也就兩分鐘時間,就查到了歐靖遠的電話。
“天哥,這是從一個公司老總那裏問到的,歐靖遠的手機號。”
“打給他,就說……算了,我來說。”天哥一把奪過手機,撥通了歐靖遠的手機號。
手機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電話那端傳來歐靖遠慵懶的聲音:“喂,我是歐靖遠,哪位?”
“馬上到聖母醫院,艾晴在手術室里,你他媽最好快點兒,否則就一屍兩命了。”天哥吼道。
“你說什麼?”歐靖遠猛地驚醒,看了一眼手機號,陌生的手機號,有人跟他開玩笑嗎?
天哥罵道:“你這個混蛋,艾晴沒死,她在醫院給你生孩子,現在情況很緊急,她非要見到你,才肯手術。”
“我馬上過來。”
歐靖遠開着法拉利跑車,簡直是飛車過去的,路上連闖紅燈,還差點撞車。
在手術室門口,見到了天哥和他手下的兄弟,他氣喘吁吁地跑了過去。
“艾晴在哪裏?”歐靖遠問。
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護士問:“她快不行了,歐靖遠來了沒有。”
“來了,我就是歐靖遠。”歐靖遠連忙跑了過去。
“跟我進來吧。”護士將歐靖遠領了進去。
手術台上,艾晴打着氧氣,身下血紅一片,她看到歐靖遠,眼淚下來了。
“你來了。”艾晴笑出了眼淚。
“艾晴,對不起,我來晚了,我來晚了。”歐靖遠落下淚來了。
“我做了一個夢,寶寶跟我說,他出生的時候,希望能見到爸爸。”艾晴虛弱地說。
“我來了,我會陪在你身邊,看着我們的孩子降生。”歐靖遠緊緊握着艾晴的手。
“醫生,可以手術了,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艾晴說道。
醫生給艾晴打了麻藥,沒過多久,她的下半身便失去知覺了,但是她能清楚地聽到肚皮被割破發出的呼呼聲。
“看到孩子的頭了。”醫生興奮地說。
“用力,往中間擠。”助產士用力把孩子的頭往中間推,醫生則在下方抓住孩子的頭往外拉。
“啊,痛,好痛……”艾晴昏了過去。
“出來了,出來了。”醫生安慰道。
“怎麼還沒有生出來……”歐靖遠緊張地問。
“請你出去,你在這裏,會影響我們。”醫生說道。
歐靖遠被護士趕了出去,沒多久,護士出來說:“嬰兒的臍帶纏住了脖子,產婦體力不支昏過去了,你們是要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保大人。”天哥大聲喊道。
“我是她丈夫,保大人,請你們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救她。”歐靖遠緊張地說。
“什麼嘛,保大人,那我怎麼辦?這幫庸醫,你們敢不保孩子,試試看。”宋奶奶緊張壞了,一直蹲守在手術室里。
所有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兩條生命正在手術室里急救,手術室門外死一般寂靜。
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嬰兒哭聲,歐靖遠心中一喜,護士抱着孩子出來了,說:“恭喜你們,生了一位公主。”
歐靖遠連忙跑上前去,說:“我是孩子的爸爸,我太太怎麼樣了?”
“產婦大出血,急需輸血。請問,你們中,誰是B型血RH陰性血型。”護士問。
誰都知道,RH陰性血,一萬個人里,只有一個人是。
歐靖遠求助地看着天哥,天哥則看着站在這裏的幾十個兄弟,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我,我是B型血,RH陰性。”
“就用他的。”天哥對護士說。
護士看着說話的男人,他滿臉是血,他本就出血了,抽他的血能行嗎?
護士看到他身上的紋身,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有沒有吸毒,或者其他傳染病。”
“你說什麼。”他不高興吼道,護士嚇得連連後腿。
“先帶他去驗血。”天哥說道,他不能讓艾晴冒險。
那個受傷的男人去驗血了,剩下的人,不停地打電話,想找B型血RH陰性血的人。
他們還沒有找到人,驗血單出來了,還真沒有吸毒,也沒有傳染病,護士不敢耽擱,也不顧不得他也流了很多血,還是抽了他的血送進了手術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歐靖遠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懷裏的孩子哇哇大哭,似是知道艾晴在生死線上掙扎,心疼自己的媽媽般,一直哭鬧不停。
一個小時過去了,艾晴還沒有從手術室出來,歐靖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天哥已經被孩子的哭聲弄得煩燥極了。
“讓她別哭了,煩死了。”天哥不耐煩地說。
歐靖遠將孩子送去了育嬰室,交給護士照顧。
兩個小時以後,手術室終於打門開了,艾晴被推了出來,醫生滿頭大汗,對他們說:“產婦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現在她很虛弱,不要留這麼多在病房,對她不好。”
“你們都撤吧,小黑,帶你的兄弟去處理傷口。”天哥喊道。
歐靖遠和天哥一起進入病房,護士看到他們倆,奇怪地看了一眼。
艾晴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凍的全身發抖,嚴熱的夏天,她居然發冷。
“我好冷。”艾晴凍得牙齒打架。
“醫生…………”歐靖遠去叫醫生了。
“艾晴,你感覺怎麼樣?”天哥心疼地問。
“我冷,好冷。”艾晴顫抖地說。
天哥也顧不得那麼多,打開柜子,將裏面的被子拿出來蓋在艾晴的身上。
醫生趕過來,看到艾晴蓋得很厚,說:“不能捂,捂不得,現在是夏天,蓋這麼多,會捂出毛病的。麻藥剛過,一會就好了,把被子拿走。”
天哥坐在那裏不動,一臉的不高興,歐靖遠連忙將被子抱走了。
麻藥過去了,艾晴不僅發冷,而且開始腹痛,痛的她怎麼也睡不着。
天哥和歐靖遠守着她快天亮,她一直喊疼,天哥說:“誰讓你那麼傻,你給他生什麼孩子,還白白挨一刀,差點兒丟了小命。”
“痛就咬我的胳膊吧。”歐靖遠把胳膊伸到艾晴嘴邊。
艾晴笑了,說:“天哥,不要怪他,孩子是我要生的,與他無關。”
聽到艾晴的話,歐靖遠心裏一痛,當初,他極力勸她打掉孩子,她為了生下孩子,才會離開他。
歐靖遠見她實在是疼得難受,來到值班醫生辦公室,醫生過來給艾晴打止痛針,她終於舒服了,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第二天下午,病房裏擠滿了來看寶寶的人,宋詩璇興奮地說:“慕之景,你看寶寶長得像誰啊,我怎麼看着,寶寶像艾晴多一點呢?”
“我看着,更像你奶奶。”慕之景小聲說。
“你給我閉嘴。”宋詩璇壓低聲音吼道。
“我說的是實話。”
“你再說?”宋詩璇瞪向他。
“孩子長得很漂亮,靖遠,我們訂個娃娃親吧。”慕之景笑道。
“慕之景,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當他們得知,艾晴離開是因為歐靖遠逼她打掉孩子,也理解了她逃走,躲起來生孩子的事了。
“眼睛像靖遠,嘴唇像艾晴。”程婉如笑道。
艾晴看到宋詩璇,慕之景和程婉如都出現在病房,討論她的孩子長得像誰,心裏一疼。
她不知道,此刻歐靖遠的心裏在想什麼,他是否會懷疑這個孩子的血緣,懷疑不是他的孩子?
“你們沒抱錯孩子吧,孩子一點兒也不像靖遠啊。”不知道方勝男從哪裏冒了出來。
她的話,就像一把斧子,重重在砍在艾晴的心上。
這段時間,方勝男與歐靖遠相處得很融洽,如果不是艾晴死而復生,她與歐靖遠興許有機會走到一起。
可是,她卻意外得知,艾晴復活,還在醫院生下一個孩子。
得到消息以後,知道慕之景和程婉如都去醫院看孩子了,她也跟去了。
她清楚的記得,歐靖遠懷疑過艾晴肚子裏的孩子,還有甄顧偉,跟艾晴關係曖昧不清,所以,她故意說孩子長得不像歐靖遠。
“寶寶長得像媽媽多一點兒,以後肯定是個大美人兒。”歐靖遠將孩子從搖籃里抱了起來,親吻孩子的額頭,眼裏滿得疼愛。
“方小姐,你說這話什麼意思?”艾晴生氣地問。
“艾晴,你別激動,我看着寶寶的眼睛很像靖遠呢。”宋詩璇連忙打圓場。
“方小姐,謝謝你過來看望艾晴,等孩子滿月的時候,一定請你喝滿月酒,今天就不留你了,雲清,送客。”程婉如不高興地說。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歐靖遠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什麼,可是那天方勝男的話,卻在艾晴心裏扎了一針。
艾晴不敢往下想,在手術室的時候,生死關頭,自己最想見的人卻是他。
可是現在,她後悔了,她不該叫他來,不該讓他知道,她還活着。
她擔心,她和她的孩子,會再次受到歐靖遠的懷疑了。
“老婆,給我們的寶寶取個名字吧,我想了好多名字,不知道你喜歡哪一個。”歐靖遠笑問道。
“你起吧,叫什麼都行。”艾晴實在沒有心情。
歐靖遠坐到床邊,輕輕擁着她,說:“我真的非常感謝老天爺,將你送回我身邊。我從前錯得有多離譜,我簡直都不敢去想。老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以後,我就是你最堅實的後盾和依靠。不管別人說什麼,我只相信你說的。我知道,那天方勝男的話,讓你難過了。我相信你,相信我們的寶寶,就叫她惜緣吧。”
“你真的相信我?”艾晴驚訝地看着他。
“你真的很傻,你知道嗎?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我想要什麼?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也無法走進你的內心,我們這樣下去,兩個人都痛苦。我們倆重新開始,做一對兒彼此信任的夫妻,好嗎?”
“靖遠……”淚在艾晴的眼眶打轉。
出院以後,歐靖遠將她帶回到家,重新回到這裏,艾晴很是吃驚,她甚至懷疑,那場爆炸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車停了別墅門口,歐靖遠打開車門,艾晴從車上走了下來,看着熟悉的一切,她笑了。
走進屋裏,她驚訝地發現,樓梯的牆壁上,掛滿了她的肖像畫,這些都是他畫的嗎?
有澆花的,有晾衣服的,還有在廚房做飯的,還有睡着的樣子。
他是憑記憶把她畫下來的嗎?她在他的腦海里,到底有多深刻,才可以畫出這樣的畫來?
艾晴緩緩走上樓,看着牆上的畫,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走到房間門口,看到床上用玫瑰花瓣擺着一個很大的心形。
“歐靖遠。”艾晴眼淚下來了。
“傻丫頭,坐月子不能哭,對眼睛不好。”歐靖遠低頭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這麼好。”
歐靖遠緊緊將她擁在懷裏,在她耳邊輕聲說:“對不起,我知道我從前不夠好,我答應你,我會改,我以後會加倍的愛你,疼你,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好。”艾晴哽咽着回答。
歐靖遠沒有問過爆炸的事,對於他來說,只要她活着就好。
宋詩璇在這方面非常有經驗,專門請了一個月嫂幫忙帶孩子,程婉如將之前照顧過艾晴的王媽帶過去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甄顧偉從國外回來,打了一個電話給艾晴,她笑着接起電話,說:“顧偉,我的寶寶出生了,名字叫歐惜緣,是個女孩,出生的時候七斤六兩。”
“哇,胖丫頭啊,恭喜你了,你在哪兒,我去看你,我剛下飛機。”甄顧偉問。
“我和孩子的爸爸在一起。”艾晴平靜地說。
“怎麼,歐靖遠找到你了?”甄顧偉驚訝地問。
他做了那麼多,費盡心思,幫艾晴逃出來,現在她又回了。
“是我聯繫他的,你會原諒我吧,對不起,我真的很不爭氣,我在手術室的時候,我真的好想見他。”艾晴哽咽道。
“不管結果如何,那都是你的選擇,如果他對你不好,只要你想離開,打電話給我,我隨時帶你走。”甄顧偉在電話里說道。
此時此刻,除了說這個,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謝謝,真的很謝謝你。”除了說謝謝,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高興嗎,你為他生了個公主,一定很開心吧。”甄顧偉問。
“嗯……”艾晴回頭看向歐靖遠,他正目不轉睛地看着熟睡的孩子傻笑,他是真心喜歡這個孩子。
“我會找他談一次的,炸了他的別墅,我總得給個交代。”甄顧偉說道。
歐靖遠和甄顧偉是在外面見的面,甄顧偉知道分寸,並沒有提前先見艾晴,他不想再給這對好不容易重逢的夫妻製造誤會了。
“我剛從國外出差回來,聽說你找到艾晴了,她還好嗎?”甄顧偉漫不經心地說。
“她挺好的,我應該早一點想到,是你帶走了她。”歐靖遠淡淡一笑。
“如果你真的在乎她,那就對她好一點兒。那天早上,她來找我,求我跟她演一齣戲讓你誤會。她是因為愛你,不想看到你因為她而跟家人關係鬧僵。而你卻在她懷孕以後,懷疑她的孩子。孩子是誰的,推算一下時間就知道了。她是在跟你回去以後懷孕的,除了你,她沒有接觸過任何人。”甄顧偉提醒道。
“我當時真的是氣糊塗了,我相信她,但是我不相信你。”歐靖遠抱歉地說。
甄顧偉自嘲地笑了,說:“我的確對她有點心思,但可惜,她心裏只有你。”
“是我對不起艾晴,我不該懷疑她的。從今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會一無反顧地信任她。”歐靖遠說道。
“但願你能說到做到,否則,別怪我搶人。”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歐靖遠回到家,艾晴和孩子都已經睡著了,他走到床邊,在艾晴額頭印上一吻,她很快睜開了眼睛。
“歐靖遠,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艾晴也是抱着試探地心態。
“老婆,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不要放在心裏,大家都說出來,一起解決。”
“甄媚兒離開前,已經懷孕了,她懷了你的孩子,你知道嗎?”艾晴問。
歐靖遠笑了,輕撫她的臉,說:“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相信我會跟甄媚兒發生什麼嗎?”
“我覺得,你應該不會,可是你之前明明親口承認了,所以我想確認一下。”艾晴坦言道。
“對不起,之前我是為了氣你,才那麼說的。我跟甄媚兒什麼也沒有發生,那天晚上,我和她都喝醉了,我們的確去了酒店,但是我們並沒有發生什麼,這一點,我可以發誓。”歐靖遠解釋道。
“不用發誓,我相信你。”艾晴趕緊說道,當時甄媚兒自己也說,不清楚孩子是法國人的,還是歐靖遠的。
“艾晴……”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父親熟悉的聲音。
“是我爸爸。”艾晴吃驚地看着歐靖遠。
“嗯,讓爸看看外孫女。”歐靖遠笑着抱起歐惜緣,朝樓下走去。
“爸。”艾晴跟在歐靖遠身後,看見一樓大廳里的艾大海。
“艾晴,你總算是回來,你怎麼能這麼對歐先生。你別以為我當時在非洲,我不知道。我回來以後,全都知道了,你結婚當天逃婚,他被你弄得顏面盡失。你拿走他的錢,結果又被你那個騙子媽媽給騙了,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啊。歐先生對你情深一片,你知不知道,你倒好,炸了別墅裝死逃走,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女兒。”艾大海一見面就對艾晴進行思想教育,就好像艾晴犯了天大的罪。
“爸,你怎麼幫着他說話,我才你女兒。”艾晴不高興地說。
“你知不知道,歐先生有嚴重的心臟病,離婚以後,他出國一段時間,是去治療了。病情剛剛好轉,他就回國找你了,決定接受和原諒你的一切,你做了什麼,騙錢逃婚,後來還假死,他明明受不了刺激,你還這麼刺激他。”
心臟病?艾晴驚訝地看着艾大海,她很難把病人兩個字放到歐靖遠的身上。
“我沒事,為了你和惜緣,我一定會健康的活着,做你們溫暖的避風港。”歐靖遠笑着將艾晴摟進了懷裏。
艾晴也是現在才知道,離婚的那段時間,她在魅色醉生夢死,痛不欲生,而歐靖遠卻在醫院,與病魔做鬥爭。
他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只感覺他清瘦了許多,卻從未想過,他是生病了。
他要求復婚,重新在一起,他用心去愛你,接受她,包容她的一切。
可是她卻逃婚,並變賣了他給的財物。
她被抓回去,看到他失控,虐待她,她一度以為,他精神失常了,她有好幾次,看見他深更半夜,躲在書房,大把大把的吃藥。
那時候的她,以為他精神失常,吃的是抗抑鬱的葯,她甚至害怕,他會控制不住,殺了她。
她真的很後悔,為什麼沒有悄悄看看他的藥瓶子,看看他的是什麼葯。
如果她知道,他吃的是護心臟的葯,知道他有心臟病,她一定不會炸別墅,假死逃走。
“靖遠,我們以後,一定要好好的。”艾晴緊緊環抱住歐靖遠的腰。
“別墅爆炸以後,我心臟病發,住進了醫院,房子是我爸爸命人重建的,一切儘可能恢復原狀。出院那以後,我回到了這裏,我感覺,你從未離開,你一直在我身邊,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艾晴,我們的家還在,我也在,很高興,你能回來。”
“艾晴,你不能再辜負歐先生了,你不在,一直是歐先生照顧我。”
“您是艾晴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我照顧您是應該的。”歐靖遠淡淡一笑。
艾大海是個老實本分人,知恩圖報,聽到歐靖遠這麼說,老淚縱橫,“你不嫌棄我們家艾晴,我已經很感動了,真的。我就是來看看孩子,看完我就走,我不會給你們丟臉的。”
“爸,您說的什麼話。”艾晴聽到這裏也覺得心酸。
“爸,您留下來照顧艾晴吧,我白天要忙公司的事,晚上才能回來。我們做人要看長遠,誰沒有過去,重要的是將來,不是嗎?”歐靖遠安慰道。
“我……”
“爸,你留下來吧,等滿月以後,我想出去上班,你就不怕家裏沒有人,傭人虐待孩子嗎?”艾晴故意說道。
艾大海一聽,緊張起來,他是個憨厚的人,平時沒什麼愛好,就愛看看書和報。
經常在報紙上看到保姆趁家裏沒人,虐待小孩子的,被艾晴這麼一說,他還真不放心。
“爸,您就留下來吧,我們倆不在家的時候,您負責保護小惜緣。”
“孩子叫惜緣嗎?真是個好名字。”艾大海笑了。
“那您是答應留下來了。”艾晴高興地說。
艾晴滿月以後,歐靖遠便將她安排去了宋詩璇那裏上班,宋詩璇特意安排白雪親自帶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