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你們給我滾

“真的是你！”來人冷冷地說，嬌麗的面龐含着冷意，一雙眼睛裏閃着狂熱，“江靖瑤！”

“哦，楚小姐！”江靖瑤看清楚來人，掛上得體的笑，“真巧。”

天曉得，她一點也不想遇到這個女人。

“既然遇到了，一起去喝一杯？”楚曉芸把車門打開，“上車吧！”

“不……不了。”江靖瑤擺擺手，“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站住！”楚曉芸喊住她，“不許走。”

江靖瑤站定，看着她：“楚小姐，你是不是強人所難了？”

“這麼說，你是心虛了？”楚曉芸一咬牙，快步走到她面前，與她直視，“牧哥哥怎麼會眼瞎，跟你這樣的女人結婚？”

江靖瑤心裏顫抖一下，面上卻平靜地垂着眼帘：“我老公眼光怎麼樣，好像跟你楚小姐沒有關係吧？”

“四個月前，牧哥哥回來的時候，還沒有女朋友。你跟他最多也就認識四個月。你果然好手段，居然騙得他跟你結婚。”楚曉芸語氣頓了頓，隨即變得尖刻起來，“居然跟牧哥哥結婚了，你為什麼不安分守己，還到處招蜂引蝶？”

江靖瑤靜靜地看着她。

這句話如果尹牧來說，她肯定會羞愧地無地自容，雖然她跟宋昊祺最終還是清白的。然而，由面前這個楚大小姐來說，她卻覺得搞笑。

“楚小姐，你是用什麼身份來跟我說這句話？”江靖瑤想了想，恍然大悟地樣子，“哦，我想來了。你是作為我老公的小三來指責我的嗎？”

“你厚顏無恥！”楚曉芸伸手就要朝着江靖瑤扇過來，“你這個賤人！”

江靖瑤卻伸手接住了她的手，用力往上一推：“我不欠你的。你喜歡尹牧，那是你的事。可是，他也有權利不喜歡你。別再纏着他，打擾到我們的家庭。”

“你……”楚曉芸氣得渾身發抖，“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牧哥哥，看他是幫你還是幫我。”

江靖瑤神色一變，轉身就走：“對不起，我沒時間陪你瘋，我要走了。”

楚曉芸一隻手撥電話，一隻手拉住江靖瑤的衣服。

江靖瑤：“撒手！”

“賤人，你別想走。我今天一定要讓牧哥哥看清楚你的真實面目。”楚曉芸大叫着。手機撥出去已經很久了，對方不接電話。

她按掉繼續撥，繼續撥。

終於，電話通了，楚曉芸大喜，衝著手機里叫道：“牧哥哥，我幫你捉到江靖瑤了，她現在又要去約會野男人了。”

江靖瑤一頓：她幫他捉到了江靖瑤？

對方說了幾句，楚曉芸的臉上現出得意的神情，把手機遞給她：“牧哥哥，讓你接電話。”

江靖瑤拿過，尹牧的聲音有些嘶啞：“你在哪裏？”

“街上。”江靖瑤看了看，周圍已經有不少看熱鬧的人，決定長話短說，“現在我還有事，晚上，回去后，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尹牧也是簡單地答了一個字：“好。”

楚曉芸早就搶過了電話，可惜的是，對方已經關機了。

這邊辦公室內，尹牧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他艱難地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到辦公桌旁，找到葯，又服了幾顆下去。

許久，他才漸漸恢復了平靜。

江靖瑤，你一夜不歸，還用這樣的新聞上了頭條，你說你會跟我解釋……呵呵，可是，我要怎麼才能相信你？

不說尹牧這邊接了電話后，是愈加心痛跟糾結，依舊說這邊兩女人狹路相逢在大馬路上遇到后，爭吵間，把行人都引來了。

江靖瑤看到這麼多人，便壓低聲音對楚曉芸說道：“你要是不想明天上頭條，就放我走。”

楚曉芸此刻正是一腔怒火。數次求愛尹牧，被拒絕。心已經碎成一片片了，遇到這個情敵呢，家世不如她，相貌也沒有比她美，而且這個女人行為不端，作風敗壞。

這讓她更是火上澆油。

“我不會放你走，今天我要代替牧哥哥教訓你！”一邊說著，一邊已經伸手拉住了她的長發，“看你還背着牧哥哥出去偷人不？”

江靖瑤沒有料到她會出手，所以被她抓了個滿懷。

頭皮跟裂開似的，江靖瑤也火了，用胳膊肘往後一頂，對方鬆開手，放開了她。但是，她的身子狠狠撞到汽車上。

“你敢打我？”楚曉芸撲了過來。也許，她不過是想找個借口而已，心中的嫉妒，憤恨，還有委屈，一併朝着江靖瑤發過來。

兩人扭打成一團。

可是看呆了路人，早有人拿出手機來拍。

江靖瑤被楚曉芸胡攪蠻纏氣暈了，把她抵在車身上，氣急敗壞地說：“你好歹也是楚家千金大小姐，我倒是沒什麼，你就不怕被有心人把這段傳到網上，說你楚小姐為了搶男人，當街毆打人家的正室？”

“你……你不要臉，居然反咬我一口。”

“我不跟你說了。趕緊散了吧！”江靖瑤衝著眾人揮揮手，“別拍了，我們只是在鬧着玩。”

說罷，她拉拉楚曉芸的手：“是不是？”

楚曉芸被江靖瑤這麼一說，也是嚇了一跳。要是真的被人傳上網了，那麼，肯定會影響到楚氏的。到時候，爸爸非要用家法來打她不可。

她擠出一個笑容，算是附和了江靖瑤的話，隨即她鑽進車裏，車很快絕塵而去。

楚曉芸開着車，越想越難受，就有打電話給尹牧。

就是想問問他，為什麼他老婆在外面勾引野男人，他都不說一句，可是面對這麼一個對他一心一意的自己，他卻總是不耐煩。坑歲斤划。

然而，這一回，對方卻怎麼都不接電話了。

楚曉芸氣得扔掉了手機。

她開着車在路上亂晃，逛街，shopping，看電影，吃飯，還是覺得很空虛。一直到傍晚，夜色一點點吞噬這個白晝。

她才感覺到點興奮的感覺。

整個神經都在瘋狂地跳躍。她愛上了喝醉酒，在酒吧里狂歡的麻醉自己的感覺了。

喝醉了多好，不用去想那些煩心的事了。

喝醉了多好，什麼都不要去偽裝，該幹嘛就幹嘛，多好啊！

她找了間酒吧，一頭鑽進去。

楚曉芸的這場酒，一直喝到晚上10點。她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酒，她只知道，喝完酒之後，她就去舞台中央跳舞。最High的一次，是她爬上了舞台高台。她脫下鞋子，隨着音樂擺動身體。

她像是一朵雲，失去了重心。各種尖叫聲，口哨聲，讓她有了存在感……一曲之後，她去了洗手間吐過之後，感覺好了很多。

回到吧枱，繼續要酒喝。

一杯又一杯，繼續去跳舞，散發酒精度。

楚曉芸終於從酒吧里踉踉蹌蹌地出來，藉著街燈，她扶在牆邊嘔吐。車是不能開了，她打開小包包，幸好裏面還有一隻手機，她撥開屏幕看到熟悉的字眼：尹牧！

驚喜地撥出去……

驀地，有人從後面捂住了她的嘴，並且一掌敲暈了她……

江靖瑤跟楚曉芸分開后，走了幾步，還是放棄了。她想，既然現在都這樣了，那些她也不在乎了。今天，她要回去把一切都跟尹牧坦白。

她回去的路上，買了幾樣菜。

做好了飯菜，等着尹牧。

尹牧回來的很晚，一身酒氣。

記憶里，尹牧從來沒有喝成這樣過。江靖瑤明白可能是自己的事傷到他了。

她也不敢說話，上前溫順地扶着他。

尹牧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他眉頭緊蹙，在剋制隱忍着什麼。

“尹牧……”江靖瑤喚他，“我給你去弄醒酒湯。”

尹牧拉住她:“靖瑤……”

一聲聲，叫得江靖瑤心裏疼。

“尹牧……”

“靖瑤，不要走。”尹牧閉着眼睛，靠着她，嘴裏一直在低低囈語，“不要走。”

“好，我不走。”江靖瑤緩緩移動身子，將他帶到沙發邊坐下，“你躺一下，我給你倒水。”

尹牧拉住她的手，不放開：“不要走……”

他俊朗的五官全部扭在一起，眉心間是鬱結不開的憂愁。江靖瑤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讓他平卧在沙發上，頭輕輕枕着自己的大腿。

手指則輕輕在他的額頭上按摩，語氣輕輕地：“不能喝，就少喝點。你看看，現在多難受啊。”

尹牧只是蹭了蹭，依舊抓着她的手不放。

哎！江靖瑤又嘆息，就坐在這邊，任由他握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了，江靖瑤能聽到她跟尹牧的心跳，在靜謐的空間裏，噗通，噗通。尹牧也漸漸入睡了，他睡得很安穩，枕着江靖瑤的大腿，抓着她的手，像個孩子。

江靖瑤幾度想要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然後拉他去房間睡覺，均沒有成功。兩人就這麼手握着手，一直到江靖瑤也垂着頭，打起瞌睡。

迷迷糊糊間，尹牧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鈴聲大作。

江靖瑤害怕他被吵醒，就把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來。

時間已經是22:32分。

楚曉芸還打電話過來？江靖瑤看看尹牧，不忍心叫他。再看看屏幕上的名字，一陣煩躁。她還在猶豫到底是替尹牧接了，還是直接一把按掉。

對方卻掛掉了電話。

江靖瑤把手機放在桌面上，等着楚曉芸再打過來。然而，那手機卻始終沒有再響。

又等了大概十分鐘，江靖瑤一低頭，猛然對上一雙深邃的眼。

她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就是去抽回還被他捏在手心裏的手。

尹牧鬆開了她，淡淡地笑：“靖瑤，辛苦你了。”

“你感覺怎麼樣？”江靖瑤摸了摸他的額角，“你進門的時候，臉色好難看，身上也是很多酒味。現在好像好多了。”

尹牧翻身起來，捏了捏額角：“我去洗個澡，現在感覺好多了。靖瑤，謝謝你！”

“尹牧……不要跟我這麼客氣。”江靖瑤晦澀地說，“其實我……”

尹牧面沉如水：“我去洗澡。”

他已經走到浴室門口，江靖瑤又叫住他：“剛才，楚小姐好像有打電話來，你是不是要回個電話回去？”

尹牧定定地盯着她好幾秒，才道：“不用，無關緊要的電話。”

他進去，關上了門。

江靖瑤也是鬆了一口氣。剛才她很緊張，她能感覺到他說話時候的那種客氣疏離。雖然，他以前也是一直這麼彬彬有禮的。

最近幾天，她跟他的關係近了很多，兩人之間會有一些默契，她知道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哎，都是宋昊祺那個惡魔害的。她惱恨地想。

尹牧洗完澡出來，坐到她對面，靜靜地看着她。他臉上又恢復了以前那種冷清的神態，雙眸里也是波瀾不驚。

江靖瑤捧着一個杯子：“昨晚，宋昊祺打電話威脅我，他說他手中有我跟宋昊磊的一些親密照……”

尹牧看着她，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當時……你知道的，我以前跟宋昊磊談過。”江靖瑤咬唇，“我想把這些東西取回來，等我到了他約定的地方，看到他在包房裏已經叫好了菜。”

“拿到了嗎？”尹牧閉了一下眼，頭扭到別處去。

“我……”江靖瑤聲音里起了波瀾，“宋昊祺讓我喝杯酒，就把東西還給我。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喝了酒之後……情況就有點失控。”

“我想也許他是故意讓我蒙羞的，才叫來了記者過來的。那些是當時那種情況下拍下來的。”江靖瑤說，“對不起，尹牧。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讓你受了委屈。”

尹牧擺擺手：“然後呢？”

“後來，宋昊祺帶我離開，我不知道怎麼就在車上睡著了。等我醒來就已經是上午10點了。我的錢包跟手機都讓宋昊祺拿走了。”江靖瑤抬頭看一下天花板，原來坦白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

原以為是很坦蕩的事，可是這麼說出來，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跟宋昊祺之間是清白的了。

“他對你做了什麼？”尹牧放在膝蓋上的手，暗自捏緊，他的面上依舊沉靜。

“他沒有怎麼樣我。”江靖瑤急道，“我跟他之間，其實是清白的。”

“好。”尹牧說，“我相信你！”

他已經站起來：“天色也晚了，你也洗洗早點睡吧。再見！”

他回房，輕輕把門扭上，只留下江靖瑤一個人站在客廳里。

今夜，無眠。

第二天，一大早，尹牧起來，準備到廚房做早餐，才看到放在餐桌上的冷菜。他的唇角抿了抿，心中略微舒服了些。

江靖瑤跟着也進來了：“早。尹牧，今天我來了。”

“你不必這樣的。”尹牧微笑淡淡，“靖瑤，昨晚睡那麼晚，今天可以晚點起床。”

“尹牧。”江靖瑤走近他，“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他說這話的時候，目不斜視，專心看着平底鍋，手中不停。

江靖瑤手一滯，隨即揚起笑臉：“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的信任。”

“是嘛。”尹牧停下手中的動作，聲音略顯蒼涼，“這個對於你來說，重要嗎？”

江靖瑤點頭，慎重地說：“重要，非常重要！”

說罷，她捧住他的頭，踮起腳跟，對着他的額頭吧唧一口。

尹牧氣息有些紊亂，俊臉一紅，張開眼看着她，神色溫和。

江靖瑤這些倒也是不好意思了：“對不起，我忽然想來，我還沒洗臉刷牙。”

說完，也不看尹牧，自己已經一溜煙跑了出去。

尹牧怔在當場，許久，他才摸了摸他剛才被江靖瑤吻過的地方，唇輕輕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綻放。

滴滴滴，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驟然響起。

尹牧斂斂神，看向屏幕，修長的手指順着手機邊沿，用力一抓，臉上已是陰霾滿面。牙齒在口內，無聲地磨着。他似乎在做着掙扎，最終，他還是緩緩把手機接起。

“乾爹！”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尹牧臉色也是變了：“什麼？”

他關掉煤氣，甩掉圍裙，邁開長腿往外走。

江靖瑤從房間裏走出來：“尹牧，那個荷包蛋我想要七分熟的……尹牧，怎麼了？”

“出事了。”尹牧面色沉沉，他走了幾步，卻又抓住她的手，“靖瑤，楚曉芸昨晚是不是打過我的手機？”

江靖瑤不明所以，點點頭。

尹牧雙眸一凝，面色卻更加陰沉了。

江靖瑤也是害怕了：“出……出什麼事了？她……”不會是那個楚曉芸出事了吧？她是丹城首富的女兒，誰這麼大膽敢對她怎麼樣？

尹牧面色凝重，眉心蹙起來，沉吟了一會，他抓住江靖瑤的手：“你跟我一起去吧！”

江靖瑤點點頭。

江靖瑤心裏想着就是喝醉酒鬧自殺這樣的事吧？可是，等她和尹牧趕到醫院的時候，這才發現事態真的很嚴重。

昨日裏還活靈活現的女孩子，今天就像是一張晦澀的紙，從脖子往下包括是露在外面的胳膊，大腿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慘不忍睹。

尹牧帶着江靖瑤站在門邊，江靖瑤看到楚曉芸的樣子，不由也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

楚太太伏在丈夫的肩頭，哭得撕心裂肺。

楚天林神色頹廢，彷彿一下子老了十來歲。

尹牧走進去，江靖瑤能感覺到他的手在發抖，她用力握住，給他力量。

她想起來，昨晚楚曉芸在十點多鐘給尹牧打電話，一定是向他求救，而因為她的一念之差，她沒有接電話。再告訴尹牧之後，他也沒有打過去關心一下。

此刻，兩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悔恨。

楚天林跟夫人聽到外面有響動，轉過身來。

就在那一瞬間，楚太太就像是瘋了一樣朝着兩人撲過來，又抓又打又罵：“都是你，都是你。你還來做什麼？”

“還有你這個狐狸精，都是你們。你們滾，滾……”

“是你們把我女兒害成這個樣子的。我不會放過你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滾！滾啊！”

楚太太聲嘶底里。

楚天林麻木地站着，一動不動，一雙精明的眼睛此刻空洞。

尹牧一言不發，任由楚太太廝打，卻把江靖瑤護在身後，不讓她受到傷害。

不一會，從門外走進來兩個警察，見此情形，連忙將楚太太隔開。

楚天林也反應過來，對着自己的太太說：“曉芸還昏迷着，你別鬧事。”

楚太太哪裏肯依，哭得更加厲害，聲音已經嘶啞了，還再不停地叫罵：“尹牧，你這個沒良心的畜生。我女兒那麼喜歡你，可是，你是怎麼對待她的？你想要讓我們楚氏跟傅家合作，你做夢，你做夢！”

江靖瑤用力拉了拉尹牧：“楚太太現在情緒不穩，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尹牧竟然還轉身，沖她笑笑：“我沒事。你到外面等我，我一會就出來。”

這兩人的互動，看在楚太太眼裏，又是更深的刺激，她瘋狂地甩動着胳膊，想要從兩警察手裏跑出來。

楚天林一把將太太拖住，直接一巴掌甩到她臉上。

啪！

這下，別說是楚太太愣住了，把病房裏所有的人都驚到了。

房間裏一陣靜謐，倏然，楚太太發出驚天動地的哭喊。

然後身子一軟，就癱軟在地。楚天林看着尹牧，冷漠地道：“你也看到了，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不能受到刺激。所以，你還是走吧！”

“楚叔叔……”

楚天林的口氣愈加冷漠了：“你站在這裏，不過就是為了楚傅兩家的合作。這件事，等過段時間，我會親自給老傅打電話的。”

說完，他轉身，抱着自己的太太，不再看他們。

尹牧張了張口，最終什麼都沒說。

江靖瑤拉着尹牧，兩人慢慢走過走廊。

“為什麼不解釋？”江靖瑤問。

尹牧涼涼地說：“有意義嗎？”

是啊，有什麼意義嗎？一點意義也沒有。他們夫妻倆已經把他當成了惡人了。無論他說什麼，他們眼中對他的這個印象不會改變。最主要的是，他們說的一點也沒錯。他本來就是因為那個合作項目，才勉強跟楚曉芸來往的。

“昨晚，如果我接了那個電話，也許……也許事情可能會不一樣了。”尹牧沉沉地說。江靖瑤心裏也是酸酸的。

“要是我知道……說起來，是我害了她！”江靖瑤難過地說。

尹牧搖搖頭：“靖瑤，別再把任何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了。其實……所有的一切，都是天註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