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扎紙店怪客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驚魂甫定地說道。無彈窗小說閱讀
老頭也不理我,在店內上下打量着,雙手被在身後,眉頭緊縮,他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之後,才將目光投向我,說道:“這家店的老闆呢?”
“我……就是!”我遲疑了一下說道。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我,那種眼神讓我有些不自在,他皺着眉搖了搖頭,說道:“不應該這麼年輕啊!”
我立刻反應了過來,他說的老闆想必是我已經過世的爺爺,我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您說的是前一任的老闆,他是我爺爺,已經在一個月以前過世了,現在這裏暫時由我搭理,您有什麼需要嗎?”
“呵呵!”老頭笑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搓着雙手,非常為難的說道:“你爺爺這裏的業務,你都了解嗎?”
“業務?”我瞥了一眼他身後牆上掛着的那些紙人,笑着說道:“您看吧,店裏現在就這些貨,如果您有什麼特別需要的話,我再打電話讓廠子給您定做!”
“不是!”老人嘬着嘴說道,“我不是說這些,我是說那種業務!”
“那種業務?”我不解地望着眼前的老頭,一個好笑的念頭出現在腦海里,難不成我爺爺的扎紙店裏還有什麼“特殊服務”,想想我差點笑出聲來。
老人一看我的表情便知我對他口中的“那種業務”一無所知,然後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只能找別家了!”
我見他起身便要走,立刻走上前去攔住他,畢竟這是我的第一位客人,就這麼白白的走了,也真是有點可惜,“老爺子,您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這邊一定滿足您!”
老頭抬起頭,瞥了我一眼,不信任地看着我,僵持了一會兒,老頭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說道:“我想讓你幫我把這個寄出去!”
“信?”我看着桌子上的信封疑惑地問道。
“恩!”老頭謹慎地說道,“你能辦到嗎?”
我覺得有些鬱悶,畢竟這種事還真是從來沒有碰到過,哪有到扎紙店裏讓人送信的,這兩個行業完全不沾邊啊,且不說現在通信這麼便利,隨便打個電話,就算是再天南海北都能收到,就算是現在的快遞也是滿大街都是啊,想要快一點可以來個“次晨達”。
“這個……”我嘬着嘴,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了。
“我知道你辦不到!”老頭說著把那封信從桌子上拿回來,藏在懷裏,這時我不知哪來的一股勁,說道:“您放這吧,我給您送出去!”
老頭聽到這裏,眼睛閃光望着我說道:“真的?”
“真的,這有什麼難的!”我拍着胸脯說道,“你交給我就放心吧!”
“好,好!”老頭感激似地將那個信封掏出來,遞給我,在接觸那信封的一瞬間,我忽然有種被過電的感覺,我低下頭看着信封,這信封很特別,摸上去油乎乎的,很柔和,很有質感,像是牛皮之類的東西,不過,我立刻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信封上根本沒有地址。
我抬起頭,只見眼前空蕩蕩的,那個老頭不見了,我從門口追出去,大街上空空的,此時外面的雨已經下起來了,街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拿着那封信,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到櫃枱前面,正在這時,我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桌子上又多了一張紙條,我放下信封,小心翼翼的拆開紙條:今晚十點,頭牌樓外大街,車禍,死一人。
我連忙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上午十一點,這張紙條寫的是晚上十點,這紙條究竟是誰在和我惡作劇?我仔細看着這張字條,回憶着我所認識的人的筆跡,可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誰的筆跡和這些筆跡類似。
我立刻打電話把這兩天的事情告訴了我的好友,我的好朋友叫孫明,我們是高中同學,大學畢業之後,他進了市裏的報社,當了一個記者。工作了兩三年,案他說,他在這兩三年裏總共寫的東西,還沒有高考作文多呢。因為每天就寫幾個簡短的通訊,他早就厭倦了這樣的日子,但是無奈還要養家餬口。
當我把這件事告訴孫明之後,孫明說:“明月,你丫不是在家裏待得時間太長,得了神經病了吧?或者是看你哥們生活太無聊,故意來都哥們玩的?”
“我擦,騙你,我是你孫子!”我怒罵道。
“不過,你說的也太離奇了吧!”孫明見我發怒,半信半疑地說道,“不然咱們今晚去頭牌樓那邊看看!”
“看什麼?看是不是真的發生一場車禍是吧?”我對他這種態度很是不滿,而且我真是有些害怕,如果真的發生車禍,那意味着什麼?我不敢想。
“反正也無聊,我們就過去看看!”孫明現在倒像是來了興緻,他喋喋不休的勸我說道,“說不定是哪個孫子跟你鬧得惡作劇,如果沒有發生的話,你就不用害怕了啊!”
我覺得和他說了半天,就是最後這一句還有些用,掛斷電話,接下來的整個下午,我都在握着那張字條發獃,該去和不該去,有時候是個問題。
這場雨罕見的大,伴隨着電閃雷鳴,整整下了一天,持續到傍晚,這場雨才稍微小了一點,街道上到處是積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出去買菜,恐怕是沒有人願意出來的。我看了看時間,晚上六點,是到了該下班的時候了。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孫明打來的,這孫子自從和他說了紙條的事情,隔一兩個小時就是一個電話,看來機關部門確實是閑的有些蛋疼,而他這些電話歸結起來就是一個意思,去,必須要去看看,即便是個惡作劇,這個圈套也必須鑽,因為這種事實在是少見,最關鍵的是他實在是無聊,這就叫看熱鬧的永遠也不會嫌事大。
電話還沒有掛斷,孫明已經開着車來到我的店門口了,他下了車,三步兩步邁過門口的水坑,進了店裏,四下打量着我的這家扎紙店,嘖嘖道:“你別說,你這裏還真有種陰森恐怖的勁,在這裏住的時間長了,不得神經病才怪!”
“你少扯淡!”我憤憤地說道。
“那張紙條呢?”孫明接着問道。
“給!”說著我將那張紙條遞給了孫明,孫明看着上面的字,皺了皺眉說道:“看這寫字的人應該還真是有兩把刷子,這字寫得相當不錯!”孫明一面說著,一面皺着眉。
“你猜會是誰在和我開玩笑?”我謹慎地說道。
“你?”孫明瞥了我一眼說道,“你這深居簡出的,認識的人也不多,我估計這事十有八九還真不是惡作劇,說不定就是真的!”
孫明的話,也正是觸動了我的痛處,說實話,我的朋友不多,自從創業失敗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將自己封閉在一個小空間裏,來往比較多的就是孫明了,他是在機關單位,平時閑得沒事,至於其他人我實在想不起來。
“行了,別想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咱們都得先吃了飯再說!”說著,孫明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拉着我上了車,他的車徑直向頭牌樓的方向駛去,這頭牌樓說白了就是一牌樓而已,因為立在最外面,所以叫做頭牌樓,不過據說是有些來歷的,當年皇帝到這裏巡遊的時候,當地官員為了擺皇家的闊氣,特意建了這些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