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易垣你可 不要騙我
易垣的喉嚨有些哽咽,他伸手攥住了尹妃然的小手,流波在眼中閃爍。“這一次,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
“你不已經給過我最好的了?”尹妃然笑笑,手中的小包一翻,一枚巨大的粉鑽露在了易垣的面前,“你個大騙子,當初還跟我說這是玻璃製品,原來這個才是真的值錢的。”
“妃然,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給你求婚時候說過的話?”
尹妃然微微皺眉,她只記得那晚有璀璨的燈。有站在光暈里的易垣,那一刻的美好她哪裏還記得其它的?
尹妃然思考了一會然後緩緩的搖着頭。
“我說過,那是我的真心,也請你原諒我在那一次之後對你所做的事情。”易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因為在那一晚之後,他才決定對這女人進行報復的。但是那次求婚才是她真正愛的表達。
尹妃然微微的怔仲,“原來是這樣,之後的你我應該都很痛,我以為只有我是受傷着的,其實你也是一樣的吧。”
尹妃然一隻手伸過來,按在了易垣的胸口,“你真的好傻。我也傻,但是沒有那段時光,我不會知道,原來我愛你愛的這麼深。”
尹妃然淺淺一笑,把頭貼近了易垣的胸口,原來那段苦澀的時光,再回憶起來,也是略帶着甜。
夜已深,只有莫念恆淺淺的呼吸聲。
“妃然,你睡了么?”
“恩?”
易垣一隻大手繞過了中間的莫念恆向尹妃然那一邊探去,尹妃然嬌嗔一聲。“別鬧,孩子還在這裏。”
“怕什麼,你聽他睡得多死。不會醒過來的。”易垣其實一直都想着這個事情,手裏這麼撥弄着尹妃然的身體,他就越發的不能自已。
“不行啊,這小鬼頭你還不知道嗎?他說不準就是裝的。”尹妃然動作很輕很小心,她撥弄開易垣的身體。
易垣翻身下地,她走到尹妃然的身邊,打橫把這女人從床上抱起,“不怕,什麼都不多,就是房間多的是。”
……
夜色下的尹妃然羞紅了臉,她伸手捶打着易垣的胸口,笑顏如同一朵靜靜盛開的花。
黑暗中兩個影子閃出了房間,門被輕輕的虛掩,只是一門之隔的樓梯口,易垣就反手把尹妃然放到了樓梯口的地面上。
尹妃然被逼着靠在了護欄上,她的身體略略向後傾斜在半空中。
“這裏?”尹妃然歪頭望了眼樓下,頭上就是真真的眩暈。呆記頁弟。
“怎麼?你不喜歡嗎?我想在這別墅的每一處都留下我們愛過的痕迹。”易垣雙眼迸發出閃爍的光芒,他等不到尹妃然的回話,伸手撩起了她本是單薄的衣衫。
“唔……”尹妃然低於一聲,青絲散下在空中飄來盪去。
“輕一點,不要吵醒那個小鬼……”尹妃然聲音略略顫抖着,她死死的抓住了易垣的手臂。
“你只要保證不要出聲就好了。”易垣一個聽身,妃然的身體就滯在了原地。
……
兩個人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的時間,這偌大的別墅里一夜間狼藉一片,廚房,客廳,書房,甚至洗手間,到處都是曖昧的氣息。
尹妃然真的累到了不行,她頭剛栽到床上,就同時響起了酣睡的氣息。
易垣筋疲力竭,他坐在床邊呼呼直喘,這是老了嗎?不過是折騰了點,就這樣有些不中用了。
“爹地,我覺得我還是回到大叔那邊住比較好,你們都不考慮我白天還要上學的么?”
易垣猛的回過頭,看莫念恆揉着稀鬆的睡眼,眼下也是黑了一片。
“你什麼時候醒的?”易垣有些尷尬的問道。
莫念恆狠狠的白了易垣一眼,他轉頭再次躺回到床上,嘴裏嘟囔了一句,“吵得房頂都要被頂開了,還問我是什麼時候醒的!”
易垣扯了扯嘴角,看來當父母還真的是很不容易。
尹妃然睡醒后已經是早上十點的時間,她緩緩從床上坐起身體,覺得整個身體都像是散架了一樣。
“咿?人呢?”一大一小全部都消失了,尹妃然下了床,又到一樓的客廳里轉了一圈,也沒見那父子的蹤跡。
易垣一身筆挺的棕黑色西裝,走在人前,臉上始終掛着一個冰冷的素顏,只是今天的樓層巡視與往日不同,因為他的手裏還牽着一個小小的莫念恆。
莫念恆也是同樣的一副尊重,他儘管步履有些跟不上父親的節奏,卻是同樣的不苟言笑。
這一大一小的身後,跟着許多全部黑了面的高層管理。
“這小傢伙是誰?易總怎麼上班還帶着孩子,這也未免太過奇觀了吧,你有聽說他有兒子么?”
“沒有啊,但是你看這小傢伙么?跟易總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估計差不了,現在的總裁,誰在外邊還沒個三妻四妾的。”
儘管聲音很低,但是這言辭卻傳進了父子的耳朵里,易垣轉頭,狠狠的向後瞪了一眼,他俯身把莫念恆抱起,轉過身子面朝了所有的人。
“這是我的兒子念恆,你們是不是好久沒見到我發脾氣了?”
易垣的面色陰沉着,身後的所有人皆是大驚失色,目光落在了莫念恆的身上。
“可是,總裁,聽所您跟夫人不曾養育啊,所以我們才那麼猜的。”人群中怯懦的一聲,易垣的面色又是黑了個徹底。
“肖錦凝?我們早就不是夫妻了,既然你們問道,就都給我聽清楚,至始至終,我只有尹妃然一個老婆,我們是從來都沒有離婚過的,當然這就是我們的兒子,外邊無論傳過什麼消息,但是我說的這就是事實。”
一片嘩然,在易垣的意料之中,這樣的場面他早就做足了準備,想與其讓外邊的記者先挖到消息,不如自己先爆料了來的痛快。
季舒航也沒想過易垣居然宣佈的這麼快,他站在身邊微微怔仲后緊忙打着圓場。“當初夫人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才僑居了國外,董事長只是遵照夫人的意思照顧她的妹妹罷了,其實兩個人的婚禮也不過是虛晃傳媒,只不過是為了掩蓋夫人的病情罷了,至於公子,今年已經六歲了,這的確是事實。”
季舒航的話又是引起的一片嘩然,想着理由雖然牽強,但是易垣的話,相信很多人都會當真的一樣去聽吧。
消息被不正式的發出,卻瞬間在城裏形成了渲染大波。
肖錦凝這會正慵懶的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鋪天蓋地的消息就衝擊了她的事業。
“啪!”遙控器被甩飛了好遠,肖錦凝騰的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胸口上下欺負着。她順手朝起了一隻電話,熟練的按下了一串號碼。
“媽!這是怎麼回事?尹妃然那個賤人真的已經回去易垣那裏了嗎?”
劉亞青這幾天也是心神不定的,她本以為喪事之後,尹妃然會聽信莫商則的言辭對自己進行報復,但是卻相反的,她這幾天過的非但太平極了,而就在剛才,媒體上還爆出了那女人跟易垣從未離婚過的消息。
“大……大概是吧,反正尹妃然這幾天都沒有回家……”
肖錦凝恨的咬牙切齒,就連跟母親說話,也是亂了分寸,“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你之前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你會像父親那樣讓尹妃然也昏死過去,現在呢?那女人非但好好的,卻演了這麼一齣戲,你早說你不行啊!你還能做的了什麼!”
劉亞青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麼,跟當初肖峻業相比,這次她是給尹妃然下了十足十的分量,那女人本該出事的,一切卻沒有照着劉亞青的計劃來。
肖錦凝這麼一提醒,劉亞青也是有些后怕,“女兒,我們是不是已經被那丫頭髮現了?而且前幾天你爸爸的喪事上,那個莫商則還威脅我的,我看不如媽也跟着你跑吧,咱們不要再繼續了。”
“不行!”肖錦凝恨得差點咬斷了牙,事情已經做到這裏,她當然沒有再退縮的餘地。“你先那麼獃著,什麼事情都不要管了,我這邊自會有辦法。”
肖錦凝摔下了電話,但是說實在的,她的計劃還並不成熟,不行就這麼試試吧!
劉亞青本就是提心弔膽,被肖錦凝這麼吼過,她更是坐立不安。
“上來,我找你有事。”劉亞青打了一個內線電話,沒多時,當初的那個廚子就低着頭走進了房間的門。
“太太,你找我……”
劉亞青也不廢話,上前就是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廚子的臉上,“你說!是不是你在這中間搞的鬼?為什麼尹妃然吃了那葯一點事情都沒有?你可別在我面前裝善良,當初你是怎麼信誓旦旦要跟我在一條船上的,難道這幾十年,你後悔了?我告訴你,後悔也是沒有的,當初我做的事情你也是幫凶,要死我們都會一起死!誰也別想逃脫出去!”
廚子向後退了兩步,她的身體明顯的搖擺着。噗通一聲,她跪在了劉亞青的面前,臉上的淚水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太太,我們不要再做了,這已經是兩條人命了。儘管這麼多年你對我的好我知道,但是即便我現在再有錢,兒女的生活再好又能怎樣?20年了,我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先生和夫人都會跟我來索命啊!”
廚子哭道泣不成聲,劉亞青卻更是惡狠狠的一腳揣在了她的肩膀上。
悶悶的一聲,廚子仰頭倒地。她的臉上滿是恐慌。
“夫人?你到現在還管那個女人叫夫人?那我是什麼?你說啊!”劉亞青的雙眼染上了一片血紅,只要一想起死去的那個女人,她的妒恨心不亞於當年。
廚子哭道抽搐了身體,她唯唯諾諾的鎖成了一團,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劉亞青俯下身,她一隻手掐上了廚子的下巴,臉上卻是帶了一個冰冷的笑,“別怕,我又不會吃了你。你的兒女現在不都是身處要職了么?等做完這一次,我就給你放回去養老,你也算是可以頤養天年了。難道不好嗎?”
廚子慌亂的搖着頭,不只是想拒絕劉亞青的好意,還是代表着她再也不相信這女人了。
一次又一次,劉亞青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但是這20年,她的手上一次又一次沾染了無辜人的鮮血,她是真的不想再這麼繼續了。
啪!的又是一巴掌,劉亞青的身體也跟着顫抖了,“想離開我?想都不要想!就算我劉亞青有一天不行了,我也會讓你們全家死在我的前邊的,不信你就試試看好了,給我滾出去!”
劉亞青大喝一聲,這廚子直接眼睛一翻,就昏死在了地毯上。
劉亞青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這一切都是被那個叫尹妃然逼的。起初她還是相信自己可以搞定這一切,但是自從莫商則的那句威脅開始,儘管沒人再找她的麻煩,但是劉亞青似乎每一刻都能看見自己身邊有人在晃動,他們相識隨時隨地都會抓到自己一般。
有的時候,人不嚇人,卻是心裏的鬼在作祟,劉亞青已經到了幾經崩潰的邊緣。
尹妃然推門進了易垣的辦公室,她人剛邁進門,跟着就是一聲。“易垣,你都做什麼了?為什麼我這一路上來,你們公司的人都是對我點頭鞠躬的?”
尹妃然打趣的一句剛說完,她的嘴角就抽搐了兩下。因為她看見,易垣正坐在辦公桌前,跟桌子上的莫念恆專心關注的下着五子棋。
“哦?他們,我只是早上宣佈了你和念恆的身份,所以不足為奇。”易垣手裏握着一個棋子朝尹妃然擺了擺手,他面色凝重的依舊盯着面前的期盼。
“爹地,你就算看再久也是死棋了哦!我看你還是舉手投降算了。”莫念恆也是無視了尹妃然,他小臉興奮的翹到了天上,一副的洋洋得意。
……
尹妃然走到近前,看兩人專註的模樣又望了望棋盤。“嘖嘖,老公,你好像真的輸了,還堅持什麼。難道一上午你都打算陪兒子玩這個么?”
易垣面色一黑,手中的棋子被重新扔回了盒子裏,“不行!這盤棋先就這麼放着,我下午在好好研究研究。”
莫念恆騰的一下子從辦公桌上站了起來,“什麼嗎!你就是玩賴,堂堂MEKING的總裁,這點賭注你都輸不起么?”
尹妃然微微一愣,“兒子,他輸你什麼了?”
“說好了誰輸了誰就做青蛙跳的,我們幼兒園也一直都是這樣的規矩啊!”
……
“咳咳……的確願賭服輸,易垣,你中不能失信於一個6歲的孩子吧。”
易垣的臉徹底黑掉,想他經商這麼多年,拿下過國內大大小小許多的重要提案,卻輸給了自己的兒子。
易垣兩手一攤,又擺出了他的官架子,“不行,總裁是不可以做這麼丟臉的事情的。”
莫念恆鼻子一歪,他的一雙大眼睛翻了翻,小胳膊順勢就摟住了尹妃然的脖子,“媽咪,我不要這個不講信譽的人當爹地,你快點帶我去找莫商則大叔,大叔從來是不對耍賴的。”
“哦?真的嗎?那好吧。”尹妃然心裏一笑,她轉身抱着莫念恆朝門口走去。
“咳咳……”易垣在身後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他起身快速的追上了尹妃然,那你把門插一下,這事情可千萬不能傳出去。
莫念恆和尹妃然對視了一下,嘿嘿,有戲!
季舒航推門進來的時候,又是忘了敲門這件事情,他臉上帶着焦急,剛張口,人就怔仲在了原地。
易垣正雙手扣在頭頂,他一身西服革履在尹妃然和莫念恆的面前來回的跳來跳去。
季舒航扯了扯嘴角,想自己這麼重要的事情,說還是不說啊,要不轉頭走掉算了。儘管這許多年易垣都沒再跟他發過脾氣,但是不代表這一次不會發生啊!
季舒航腦袋正矇著,就聽見尹妃然突兀的一句,“哎!季大哥,你有事么?”
易垣猛的抬起頭,臉色瞬間就殷虹了一篇。
“爹地不許動,你還差我37個跳躍!”莫念恆適時的一聲,易垣整張臉更是紅了一個徹底。
季舒航這會連逃的機會也沒有了,他緊忙低下頭,快速的說著,“易總,美國那邊傳來消息,說白仲天,白總他……”
季舒航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他的目光掃了尹妃然一眼,最終平移到了易垣的臉上。
易垣的眸子一暗,季舒航就立刻改了話,“白總說他一切安好,也看到您和夫人複合的消息了,讓我帶他向您祝願。”
“好!知道了,你出去吧。”易垣冷言一句,季舒航馬不停蹄的溜之大吉。
一下……兩下……三下……
“停!”尹妃然突然手臂一會,叫住了地上跳躍着的易垣,“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跟白仲天關係這麼好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咳咳……”易垣一時語塞,論說謊他就沒有季舒航那兩下子了。
“怎麼,不可以么?多少情敵成為朋友,我現在跟莫商則不就關係不錯么?只能說我魅力大,白仲天也被我收服了。”
……尹妃然是三歲的小孩子么?她怎麼會相信,易垣是出了名的壞脾氣,想當初為了白仲天不知道吃了多少的醋呢。
“真的?易垣你可不要騙我,我現在就給白仲天打電話。”尹妃然說著就掏出了手機,易垣一急,急忙從地上彈跳而起。
“別別,人家這個時間正是睡覺呢!你要是問也等晚上再說呀!”
尹妃然目光又是一陣狐疑,這中間一定有事,否則易垣怎麼會這麼緊張的。
“好吧。”尹妃然把電話塞回了包里,心裏卻暗暗的算計着。“那念恆還是你帶着嘍?我好幾天沒有回肖氏那邊,我得回去看看。”
“行,你去吧,晚點我過去接你。”
易垣看着尹妃然出門,他緊忙給季舒航打了個內線電話。季舒航尷尬着一張臉走進來,看易垣真的沒有發脾氣的意思。
“說吧,白仲天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易總,今天上午剛爆出您跟夫人複合的消息,白總就已經被您的父親管制住了,現在……生死未卜。”
易垣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目光斜在了兒子的臉上,這緊張感才快速的平息了下來。“好,我知道了,這樣的消息千萬不能傳到妃然那裏,該怎麼做,是你的事情,知道嗎?”
“是!總裁。”
莫念恆坐在一邊小心的聽着,他手裏握着黑白的棋子,看上去似乎沒有聽進去。
“爹地,我在你辦公室里好悶哦!我想出去轉轉可以嗎?”
易垣一眼就看出這小子是要故意躲出去,心裏又是為這機靈的樣子豎起了拇指。“乖,剛剛的事情也不能說給媽咪聽我,你得知道爹地無論做什麼都是在保護她的對不對。”
莫念恆翻了眼皮,“懶得理你。”她蹦跳着下了辦公桌,快步朝辦公室門外跑去。
“你就算不放過尹妃然,至少白仲天他是無辜的。”易垣一個電話打到了那個人那裏,語氣冰冷到了蝕骨的溫度。
“我說過,你的事情我可以不再操控,但是我的組織,也輪不到你做主。”電話那段也是同樣的強硬,兩個人就僵執在了電話兩端。
“好,我可以不管你的事情,至少你告訴我白仲天他是死是活,據我所知,那小子在國外的家庭不可小覷,你這樣做難道不知道後果么?”
“後果?呵呵!這恐怕就輪不到你操心了。我第三者的規矩早就立在那裏,他做出之前的事情早就該知道有今天的後果,而且不僅僅是他白仲天,尹妃然也該是一清二楚的。”
易垣頓時語塞,那個人的態度和手段跟自己如出一轍。易垣甚至有些后怕,這樣的場景,在幾十年之後,會不會同樣發生在他和莫念恆的身上,畢竟這祖孫三人的確是太像太像了。
“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他們。”易垣終於妥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