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說話的死屍

1 說話的死屍

我叫蘇妍,生長在四川一個非常普通的小山村。

我家在成都下屬的一個鎮上,小時候父母工作很忙,所以把我養在了外婆家所在的村裡。

我出生的時候並不是叫蘇妍,而是叫蘇閻。

小的時候,因為長得很瘦,名字又難聽,很少有人願意和我玩。

別的小朋友放學了都是呼朋結伴開開心心的一起回家,但是從來沒有人願意和我一起上學放學。

上初中之後,因為性格很內向,名字裏又帶一個閻字,在我出現的地方總是會出現一些奇怪的倒霉事,更是沒少被同學笑話,說我是個‘女閻王’。

等到我大三的時候,第一次實習面試,我各方面都達到了面試方的要求,但是最終卻沒有通過他們的招聘,我打電話去問那家公司,他們告訴我,是因為我的名字太不吉利。

經受這次打擊之後,我再想起從小到大,因為這個名字我遭受到的種種冷漠和非議,終於再也無法容忍閻這個字出現在我的名字裏,於是我偷了家裏的戶口本,瞞着我媽,把名字改成了蘇妍。

我要說的一切,就是從我改名之後開始的。

在我改名之前,我並沒有發現我和身邊的人有任何不同。除了胸比她們大一點,比較少說話之外,我就是一個正常的,平凡的,掉到人群里也不會被輕易發現的女生。

我從平凡到怪異,源自於我改名之後的一個夢。這個夢殘忍的打開了我平淡的現實里的另一道門,逼得我只能踏上這段奇幻無比又恐怖異常的旅程。

那是在2013年的三月初,我大三的下學期。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就有種渾渾噩噩,渾身都不對勁的感覺。

前幾天的作業很繁重,我是個不愛學習的孩子,所以總是把所有老師佈置下來的作業都推到上交的前一天,才照着同學已經寫好的作業的抄襲完畢。

昨天晚上我很晚才睡覺,抄習題一直抄到凌晨三點,早上七點被室友喊起來的時候,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態,像是虛脫了一般手腳酸軟,渾身無力。

整個上午,我穿梭在學校的幾棟教學樓之間,不停的換着教室上課。到下午我去寢室對面的教學樓上最後一節專業課的時候,走在台階上,只感覺整個腿像是灌了鉛,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抬起腿把腳踏到上一個階梯。

我整個人像是靈魂與身體分離了一樣的不舒服,無論如何都集中不了精神繼續往上走。

“喂,蘇妍,你沒事吧?怎麼臉白成這樣?”

我撐着欄杆靠在樓梯上休息着,同班的一個同學看到我的怪異,伸手碰了碰我的胳膊。

“啊?沒事。。。”

過了兩三秒我才從獃滯的思緒中緩過來,對着她微微一笑。接着,我就失去了知覺。

恍恍惚惚中,我感覺自己走在回外婆家的路上。

崎嶇的山路兩旁全是白色的幡子。掛在路的兩邊,長長的一片隨着風張揚。已經是黃昏,整個山間顯得很是安靜,偶爾有哀傷的哭泣聲來來回回的飄蕩。

我一邊聽着飄忽哀怨的哭聲一邊往前走,那聲音像是催眠曲,讓人忍不住就想跟着它去找出它的源頭。

我只覺得自己腳下完全是浮的,像是飄在路上而不是在走。我被回蕩在山間的哭聲牽引着像遊魂一樣往山上走去。

哭聲越來越大,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終於看到了哭聲的源頭。

只見一群穿着白色孝服的人圍住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在放聲大哭。每個人都帶着白色的孝帽,低着頭不停的哭着。

‘這是誰家有親人過世了啊?’我一邊想着,一邊往棺材的方向走去。

我越看越是奇怪,總覺得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那群低着頭哭泣的人很是熟悉。我不停地在腦海里想着,哪些親戚的身形和眼前人的比較像。

更奇怪的是,周圍的人像是根本就看不到我。我走到其中一個哭的最厲害的一個女人旁邊,並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沒蹲還好,這一蹲直接讓我整個人都震住了。這不是我五伯娘嗎?

我怕沒看清楚,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去,這分明就是我五伯娘啊!

我趕緊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搖晃着,一邊搖一邊問她:“五伯娘,你怎麼在這裏?這是怎麼了?”

我看着她的臉搖了半天,也不見她有任何反應。不只是她沒有反應,周圍的人也都像是沒有看到我也聽不到我說話一樣,依舊在低着頭不停的哭泣。

難道他們都看不到我?我站起身來站到每一個人身邊和他們試圖和他們說話,這才發現我媽我外婆居然也都在這裏。她們都在哭。

我這時候才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剛才我的手並不能捏住五伯娘的肩膀,我再伸出手,試圖去摸我外婆的身體,卻發現我的手掌接觸到外婆的肩膀的時候,直直插到了她的身體裏,只剩下了手腕上面的一截。

我心裏恐慌至極,心裏不好的預感越擴越大。難道我已經死了嗎,因為死了所以我才不能接觸到實質的物體?可是如果我死了的話,為什麼我會在這裏?

我把頭轉向了旁邊的棺材,心裏的恐懼讓我這個人都在發抖。難道這棺材裏的人是我的親人?所以才會指引着我的靈魂也跟着飄到這裏來?

我慢慢的往棺材邊上挪過去,帶着恐懼和害怕腳不點地的慢慢飄到棺材邊上。

不看不要緊,一看我更是整個人都僵直在了棺材邊,完全無法動彈。

只見棺材裏的人臉色慘白,但是看起來非常面熟,左邊臉頰上還有一塊明顯的淤青,淤青中間的皮膚還是裂開的。

更滲人的是,屍體的下半截居然是空的,沒有腿。

斂服的褲腿從大腿二分之一左右的位置一直往下什麼都沒有,只看得到兩個褲管貼着棺材底的木頭歪歪曲曲的摺疊着,皺成兩塊長長的布條。

可能因為已經死了,血液乾涸,變成了深紅色的傷口在慘白的臉上顯得分外滲人。

我再仔細一看屍體的臉,整個人更是當場就如遭雷劈!

這不是我五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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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骨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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