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遲到的我愛你
“皇上有什麼話吩咐本宮?”掩飾住心中的那一點雀躍之情,簡七七似作無意地瞥了一眼那個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太監,直起身子。
“回娘娘的話,皇上請娘娘面聖。”
簡七七心中暗喜,果然是他的聲音。她在內心欣喜的狂喊,“晨,是你,真的是你!”
“嗯。”掩飾住自己內心見到簡翌晨的歡快喜悅之情,簡七七裝作從容平常地起身,自己動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襟,便準備跟着簡翌晨出去。
“娘娘小心,這個小太監有問題!”這個世上總是喜歡有人扮演程咬金的角色,總是會半路殺出,譬如,厲爵冥派來的那兩個“小姦細”之一的小宮女!
簡七七非常挫敗!
在她還來不及細想的時候,那個小宮女已經對着簡翌晨一掌擊出,帶着狠戾的掌風,讓簡七七瞬間緊蹙了眉頭。
這個女人,武功很高!
被發現破綻的簡翌晨也瞬間直起身子,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恭敬之色,渾身綻放着凌厲的殺氣。
他是殺手,儘管現在已經不以此為生,可是,他的本質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出手,必然是必殺之技。
簡七七隻知道簡翌晨武功是很高的,可是,這一次見他出手,竟然連第一招攻勢都不曾看出,他的動作很快,每一招都夾雜着洪厚的內力,顯然,他是想速戰速決!而不多時,她便敏銳地發現,屋外有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接着越來越緊密。
“晨,有人,快走。”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簡七七的聲音里,有一絲顫抖的破碎。
外面,有很多人。看來,厲爵冥早有準備!那麼晨他……
不行,她絕對不允許晨有任何閃失!簡七七衝到榻前,拿過床頭上放着的寶劍的同時,簡翌晨也一掌震開了小宮女的痴纏招式。
門外,瞬間火光涌動,把原本月色暗沉的漆黑夜晚瞬間照亮,昏黃的火光在風中搖曳,風過,一陣密密麻麻的“簌簌”聲。
“朕原本以為來的人會是北冥凰,如今這般大費周章,沒想到卻只是一個無關的蝦兵。”一個穿着明黃色衣服的男人從陰影處走出,步伐輕盈,卻難掩一身的帝王氣度。他的周圍,是一身鐵寒色鐵甲的禁衛軍。
隨着歷爵冥的聲音落畢,又一匹禁衛軍手執火把出現,一時間,那慘淡的清冷月華被瞬間掩去了凄冷的光芒。
夜色中,火光搖曳。明亮的火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將眾人臉上的表情照的異常明顯。
看着周圍上千命手執利器的禁衛軍,簡七七把手中的寶劍交給簡翌晨,面露擔憂地對着他輕聲說道,“晨,得了機會趕緊走,你放心,歷爵冥是不會殺我的。”但願他能夠安然無恙!
“你應該就是那個帶七七離開簡儀宮的男人吧,既然今日敢來,那便毋須再走了!”歷爵冥凝目淡聲說話的同時,瞬間抬手,再狠狠地墜下,一個個訓練有素的禁衛軍便在瞬間魚貫緊緊地包圍了簡翌晨和簡七七。
駭人的殺氣,使得空氣,也開始跟着沉甸起來。
“殺!”
利劍的交疊之聲利索迅速,在一剎那間的接觸下及分開,接着,就有一簇血光劃過,為這漆黑的夜空中染上了一片殷紅,顯得異常詭異,彷彿要將這夜色染得更加陰沉,寒冷。
歷爵冥的二十個禁衛軍一齊攻向簡翌晨,在一個倒下的同時,另一個迅速接踵而至。很顯然,歷爵冥是打算用人海戰術。就算簡翌晨武功再高,也敵不過這麼多高手的車輪戰術。
簡七七透過人群,緊張地看着被眾人包圍的簡翌晨,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擔憂之色。
“歷爵冥,放他走。”看着人群深處的歷爵冥,簡七七大聲的說道。
周圍利器的撞擊聲甚是激烈,將她的聲音全部掩蓋了下去。簡七七就站在火光的照耀下,身後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帶了滿上的凄涼。
簡翌晨眸光殷紅,身體矯健地在眾禁衛軍中穿梭,一身深藍色的太監衣衫在火紅的搖曳火光中宛如一個地獄幽冥,帶着滿身肅殺的清冷,蕩漾着渾身的戾氣。他今天就算是要命喪於此,也一定要殺開一條血路讓七七得以離開,他不敢想想她獨自在這深宮裏黯然神傷,再和兩個月前那般,面臨再一次的死亡。
簡翌晨的心中已經有了打算,看着面前數之不盡的敵人,他的心裏反而平靜了下來,淡然無波。最壞,也不過是一死而已,若用他的死來換七七的自由,值得!
歷爵冥負手而立,冷眼看着戰局,他今天倒要看看,莫不成,這可惡的逆賊還能飛天不成?
看着一柄利劍直接刺向簡翌晨的右臂,簡七七感覺到心被扯得生疼生疼,發了瘋似的撲到戰場中,從地上那個已經死去的禁衛軍手中奪下一柄散着寒光的寶劍,直接對着那個準備砍向簡翌晨的禁衛軍攻去。
“該死!”看着簡七七不要命地沖向了戰鬥場,歷爵冥眉頭一緊,明黃色的身影猶如大鵬一般掠向那處刀光劍影,“你在找死。”
避過簡七七迎面刺來的劍鋒,歷爵冥隨手揮出一掌,逼着簡七七離開那道道斑駁的劍影刀光。
“歷爵冥,要是他有什麼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自己的攻勢被歷爵冥一一化解,簡七七的出招變得有些浮躁。
她在擔心晨,她真的不敢想像,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她該怎麼辦……
“你與朕早就生分了,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歷爵冥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傷感,心裏最脆弱的那片地方彷彿梗着一根刺,隨意觸動間,刺得他生疼生疼。如今的他,連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了,敵人,多她一個不多……
“記得朕和你在五年前有過一個賭約嗎?一戰定勝負,你若贏了,朕便應你一個要求,若你輸了,你永遠都不得離開朕的身邊。”
那個約定,遲了整整五年,如今,是要重新來過的時候了嗎?只是,五年前和五年後,前前後後發生了這麼多事,一切早已物是人非,這場賭約,即使是勝了,又有什麼意義呢?她的心,早就已經不在。
“如今,朕要改變一下籌碼,你若贏了,朕便放他離開,若你輸了,你便答應朕一個要求。”
“成交。”
簡七七回答地非常痛快,只要有一分希望讓晨安然無恙,她就不會錯過。如今,敵強她弱,只能拼盡全力一拼。只是,這個賭注真的太大,大到她幾乎承受不起。晨的性命,怎麼可以用一個賭注決定?
夜風突然變得有些大了起來,火光或昏或明地不定搖曳着,夜色下,一顆心沉重,一顆心沉痛,一顆心堅定。
簡七七的手被歷爵冥橫着劈來的劍震地生疼,感覺手腕骨都好像震碎了一般疼痛。她咬着牙忍下胸口翻湧的腥意,繼續向著歷爵冥一劍刺去。
他只守不攻,饒是如此,她依舊落於下風,晨的身上已經再次中了一刀,鮮紅的血印滿了他深藍色的衣服,那樣刺眼,晃得她眼睛生疼。她從來都不知道,她竟然恨死了那樣鮮紅的顏色,彷彿一張催命符,在她的世界重重砸開數道裂痕!
簡翌晨每一次和禁衛軍的刀劍相觸,都在簡七七的心頭劃上了重重的一刀。
歷爵冥一手擊落簡七七有手中的利劍,順勢擒住她的雙手,一手扼上簡七七白皙脆弱的脖子,制住她的命脈。
“你輸了。”沉悶彷彿催命的聲音在簡七七的耳邊輕喃,一滴灼熱的眼淚順着她的眼角留下。
為何,連心都這麼冷了,眼淚竟還是熱的?
“求求你,放他走!”如此卑微的姿態,如此低聲下氣的請求,這是簡七七在這個時空第一次認輸。
“你不覺得晚了嗎?”歷爵冥淡淡地輕扯嘴角,眼中狠戾閃過,看着場中仍在打鬥的二十一人,薄唇輕啟,“速殺之。”
“不要!”
近百名禁衛軍手中的利器,在同一時間都向著簡翌晨的方向狠狠地擲去。看着那些利器一個個劃破空氣在簡翌晨的身上劃過,簡七七覺得,這個世界在一瞬間都沉靜了,她甚至連呼吸都停止了。
血,好多的血,那些都是晨的血……
“晨……”伴着一陣利器刺入身體的聲音,簡七七凄厲的聲音瞬間劃破天空,在這黑氣的深夜,驚詫了多少人的心。
甩開歷爵冥的鉗制,又或許,是歷爵冥故意松的手。簡七七挪着沉重的腳步走向那個被鮮血浸染的血人,看着他倒在血泊中,卻依舊固執地看着她。她很想上前把那個痴傻的男人抱在懷裏,可是心裏的痛楚使的她的動作變得是那麼無力,只是,痴痴地看着簡翌晨,眼中的淚水肆虐地流着。
身體沒有一處不是悲痛欲絕,感覺到心臟的位置,竟然生生地破碎,模糊成一片。隨之,一陣溫熱湧向喉嚨,腥熱的味道在她的口裏痴纏着,讓她幾乎昏厥。
“晨、晨……”強忍住心中的痛意,溫柔地抱住那個身子已經慢慢冰冷的身體。
不是說,溫度冰了,血液就流的慢了嗎?可為什麼,晨的傷口依然在不停地流着血,沒有絲毫減緩停止的趨勢?
“七七,對、不、起……不、能……帶、你、離開……”簡翌晨的臉上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只是痴痴地看着簡七七,滿眼的歉意。
“晨,不要走,我錯了。我們回慕國,我們成親,求求你不要離開我……”簡七七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滴在簡翌晨的臉上,匯着他口中的鮮血,流向他的發間。
“七七,我、愛……”連“你”字都沒有說完,簡翌晨的聲音就消散了,他的雙眼一直盯着簡七七,他的瞳孔里,全是她的聲影,他要在他死的最後一刻,把她的樣子深深地刻在心上,這樣,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還記得她,還可以找到她。
“晨!”簡七七像是瘋了一般地大叫着,凄厲的聲音帶着無盡的痛楚一聲一聲地在眾人的心間響徹。
沉甸的氛圍中,除了簡七七凄厲的痛哭聲,突然安靜地有些詭異,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唯有火把微微搖曳的光和夜晚微微的涼風吹響樹葉的“沙沙”聲和那震撼人心的凄楚哭泣相互交喝着,在這凄冷的深宮,綿延着……
歷爵冥看着那遍地的屍體中,那個孱弱的女人緊緊地抱着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沉聲命令着身後的伺候簡七七的那兩個小宮女,“還不趕緊扶貴妃進去休息!”
“是。”兩個小宮女應聲,就向著那跪在堆殘肢斷臂中的簡七七走去。
“滾開!”感覺到有人觸碰自己,簡七七大喝一聲。這些人,他們害死了晨,是他們害死了晨!
“歷爵冥,我恨你,恨你!”
“娘娘。”兩個小宮女身負歷爵冥的皇命,對於簡七七聲嘶力竭的吼聲根本不予理會,再次上前想要把她從地上扶起。
簡七七轉過頭,滿眼的凄愴和憎恨,看着那兩個不為所動的小宮女,臉上一片死寂。
“嘶……”兩個小宮女不由地倒退一步。這樣的眼神,彷彿承載了千年的怨氣,像是一隻惡靈,只需要一個契機,便足以吞噬一切!
心痛,不可抑止的心痛。
簡七七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依舊凝視地看着她的簡翌晨,抬起右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晨,你沒有死,對不對?你怎麼會捨得丟下我,是不是?”她輕聲呢喃着,染着鮮血的手指輕輕地替簡翌晨整理好凌亂的碎發。看着他再也沒有神色的眸子,忽而綻開了一抹艷絕的笑容,“晨,你一定沒有聽過我跟你說‘愛你’吧,我現在說,你會不會覺得晚了呢?”
她的身體一點一點變冷,周圍的一切好像全部隱沒了一般。
“晨,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可是,我真的是說晚了,你再也聽不到了,是不是?是我的固執害了你,你怨我、恨我,好不好?就是不要這麼冰冷冷地躺在這裏對我不理不睬。我好怕,好怕……好怕再一次醒來,連你的冰冷的身體都失去了。”
不管簡七七的哭得多麼凄慘,不管她的心有多痛,不管她現在她說多少的甜言蜜語,那個總是守護在她身邊,給她一個家的男人再也不在了。
“請允許我留在你身邊。”他從簡儀宮的火海中救了她,帶她出了皇宮。宮外,他低着頭,鼓着勇氣,突然冒出一句讓她不由地瞪大了雙眼的話。
那個時候,他忐忑,她驚詫。
“我可以跟在你身邊嗎?”山洞中,他坐在她身邊,眼睛由迷茫變得堅定,看着她,眼中帶着一絲不安。
那個時候,他忐忑,她無奈。
“留在你身邊,我覺得生活很充實,至少,我還是有目標的。從小,我就只知道殺人,除了殺人,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在她拒絕他的時候,他神色緊張地看着她,訴說著他的堅定,訴說著他的不安。
那個時候,他忐忑,她傷感。
“暗夜,你還要繼續跟着我們嗎?”
“跟着!”
“一直跟着嗎?”
“一直!”
決定在宣州城城西山下定居時,他站在他的身邊,眸光雖然好似在看着那片有些荒涼的山村,可眼中,卻獨獨只有她。
那個時候,他堅定,她感動。
“七七,還記得當時你答應我的事情嗎,留在你身邊照顧你們母子,我非常開心!”河邊,面對婦人的說媒,面對她的勸誡,他完全無動於衷,只是堅定地看着她,訴說著他執着的心意。
那個時候,他堅定,她無力。
“七七,是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嫁給我?我願意,當然願意,只是,我真的不敢相信。”樹林中,面對她的求婚,他獃滯了很久很久,之後便緊緊地抱着她,一臉的興奮。
那個時候,他開心,她無力。
“晨,我們成親吧!”她前一秒的遲疑,在面對他受傷的眼神時,變得堅定。她知道,他會給她幸福,會一直把她捧在手裏,放在心裏,痴痴地戀着、疼着,像丈夫,更像兄長。
那個時候,他開心,她亦開心。
那個願意放棄所有的一切,只一心守在她身邊的男人,再也不在了,他不會再那樣溫柔卻堅定地看着她,不會再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不會再把她所說的每句話放在心上。她的晨……再也不會回來了……
“啊……”簡七七仿若瘋了一般,緊緊地簡翌晨已經冰冷卻依舊血流不止的身體,痛徹心扉地大叫着。
漆黑的天空,變得更暗了,連眼前那些耀眼的燈光,也變得昏昏沉沉。
心好痛、好累。
……
“她怎麼樣了?”看着榻上陷入昏迷、臉色蒼白的簡七七,歷爵冥有些擔心地問着前來醫治的太醫。
“貴妃娘娘她右手腕骨有損,只要堅持每天吃藥敷藥,仔細當心,月余便可無礙。只是娘娘她心脈紊亂,似是心神皆傷,故而才會昏迷不醒。”太醫謹慎地選擇用詞,不敢太多堅定地肯定。
剛來他來的時候,正巧碰見許多禁衛軍在簡儀宮院內清理,一具具斷腿斷臂的殘缺屍體,一截一截滲人的殘肢斷臂,還有地上那一灘一灘的深色血跡,真真是太過觸目驚心。
“心神皆傷?昏迷不醒?你的意思是,只要貴妃她沒有放開心中的那些事情,她就不會醒?”歷爵冥非常不滿意太醫的話,語氣,不免有些狠戾。
“下臣……不敢斷言……”太醫打着哆嗦。
他是真的不知道貴妃娘娘她到底什麼時候會醒,但他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貴妃娘娘一日沒有解開心結,便一日會強迫自己陷入昏迷。只是,這樣的話,他顯然是不能和皇上說的。
“不敢斷言?你不是太醫嗎,難道還要朕交你治病?朕給你兩天,若是貴妃依舊不醒,朕先誅了你的九族!”
狠戾的威脅,氣勢洶洶的吩咐,此時的歷爵冥非常可怕!
“下臣領命。”太醫緊張地回道,心裏卻對能換喚醒簡七七沒有半點的把握。他是太醫,又不是神仙,心結雖是易解,可也得系鈴之人方能解開啊!
“哼!”歷爵冥大甩衣袖,惡狠狠地哼了一聲,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那個昏厥的女人,轉身走了出去。
這個房間裏的氣息,他不喜歡,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沉重地可怕!
剛剛那個女人說什麼?她愛那個賊子?她不是喜歡北冥凰的嗎?可是,能夠讓她那樣放在心上的男人,又怎麼可能只是泛泛之交?她愛北冥凰,愛那個什麼晨,為何就獨獨對他這樣冰冷無情?她在早些時候就猜到了是曹媛媛害了他的母妃,卻一直沒有和他提過。
她是真的不在乎,還是要讓懲罰他?不管是哪一種,答案都是顯而易見的,她成功了。
“娘娘,下臣求求你了,趕緊醒過來吧,要是您再不醒來,下臣的全家九族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了……”太醫一邊小心翼翼地簡七七紮着針,一邊哀聲求着這個完全與世隔絕的昏睡女人。
他忍着心中的顫慄,哆哆嗦嗦地給簡七七紮着針,可是因為他心裏擔心着,心神不寧,所以,每一次扎針,他都會有一點點小錯誤,頓時,簡七七的身上都了許多針孔。
昏迷中,簡七七的世界,一片黑暗,周圍都冷冰冰的,整個世界全一片破碎的痕迹。那個曾經對她相敬如冰,溫柔呵護的老公宮明漸漸走遠了。那個她苦苦守候了十個月的孩子,也走了。現在,連那個一心守在她身邊無欲無求的男人也都離開她了。
周圍全是冰冷的一片,那些舉着利劍大刀的男人們一個個向她靠近,臉上全是猙獰的笑,讓她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可是身子卻好似定格了一般,不能移動半分。
這世上最凄冷的溫度把她徹底席捲,像是在她周遭都生了根,越來越茁壯,而她,已經被完全吞噬。
痛,很痛。
不管是來自心裏,還是來自身體,好像有無數像針似的東西在狠狠地扎着她,扎在她身上所有的痛穴,讓她險些窒息。想要去阻止,卻沒有了半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