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為什麼我的眼裏飽含淚水?因為我實在是背不動你了
幾乎在我把樊燁的西裝蓋到吳宇身上的同時,包廂的門就被服務員打開了。-www.-服務員的年紀不大,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看我還沒走,服務員不太好意思的撓撓頭:“大姐,那什麼……有一個小姐讓我來接一位先生出去。”
這種時候,我肯定不會說自己清醒。不然要是小郭小姐問下來,我肯定要麻煩。
我藉著酒桌裝糊塗:“那位小姐讓你來接誰?”
“一位穿着藍色西裝的。”服務員把目光對準了我左手邊的吳宇,“叫樊燁的先生。”
“樊啥?”我一邊背起醉醺醺的樊燁往外走,一邊口齒不清的說,“藍衣服的不是?那你接他去吧!他喝多了,你可小心點。”
“哎!好的!那位小姐的要求不少,我還真怕自己弄錯了。”服務員年紀輕輕閱歷淺,他對我的話深信不疑,“謝謝你啦!大姐。”
雖然我對服務員給我的稱呼很不滿,可是現在這種時候也沒什麼好講究的了。在服務員搬運吳宇的時候,我脫掉高跟鞋背着樊燁撒腿就跑。
樊燁是真的沒有意識了,他整個人像堆磚似的壓在我的身上。要不是我體力好,恐怕我們兩個早一起趴在地上了。
小郭小姐在對面的酒店等着,我肯定不能帶樊燁去那裏。出了飯店大門,我趕緊叫了輛出租車把樊燁塞了進去。上了車之後,我也不知道能送樊燁去哪兒:“司機師傅,你先往前開。”
“往前開?”司機師傅被我弄的滿頭霧水,“姑娘,你讓我往前開多少?”
“開10塊錢的吧!”
司機師傅無奈,卻也只好打表開車。
扶着跟坨爛泥似的樊燁在後座位上坐好,我試着從他的身上翻出地址之類的東西……可是看樣子,樊燁的證件都在他的西裝口袋裏。他的褲兜十分乾淨,連片兒紙都沒有。
“喂!”我用手掌大力的拍着樊燁的臉,“你醒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樊燁,你家住哪兒?”
我連着問了好一會兒,樊燁還是完全沒有反應。前面開車的司機師傅看不下去,他忍不住開口說:“姑娘啊,這是你男朋友么?”
“不是啊!”我立馬和樊燁劃清界限,“他要是我男朋友的話,我還用問他家住哪兒嗎?”
司機師傅話說的十分無力,他笑的含蓄:“姑娘啊,他要不是你男朋友……你不能拿他當男朋友那麼打啊!”
經過司機一提醒,我這才發現樊燁白皙的臉蛋已經被我打的略微紅腫了。
“你再往前開吧!”我不對叫醒樊燁抱任何希望,只好想別的策略,“師傅,我再想想去哪兒。”
能幫着我處理掉樊燁這個燙手山芋的,也就王鵬了。不過現在這個時候,王鵬八成還在機場高速上往回返。
我一邊撥給王鵬一邊小聲的對着樊燁嘀咕:“世界上怎麼會有我這麼善良的人?我幹嘛要把你帶出來?讓你被小郭姑娘帶走,我不就沒這些事兒了?我輕輕鬆鬆的拿一萬塊錢,你還白舒坦一晚上。現在倒好……”
一旁躺着的樊燁不耐煩的哼了一聲。
抱怨歸抱怨,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我滿懷希望的打給王鵬……王鵬的電話關機了。
司機師傅見我沒打通電話,他不忘提醒我:“姑娘,在往前開可就到江邊了啊!”
“……”
之前求男人都求不來,現在突然多了個男人我又不知道往哪裏藏。我猶豫再三,吐字艱難的說:“師傅,不然你給我送到江邊的如家就好了。”
司機師傅眼神瞭然,他一副我很懂你的樣子。我不好說什麼,趕緊交錢走人。我塞樊燁上車,又背着樊燁下車。我甩上車門,司機師傅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當男人開始變的像女人一樣三八,就不要怪我們女人變的像男人一樣爺們。男人在指責我們女人沒女人味兒的時候,他們有沒有注意到自己在做什麼……我憤恨的想。
背着樊燁,我就算是個真爺們也沒用。等到酒店前台時候,我累的氣喘吁吁像條狗。前台小姐問了我兩遍,我才說出來:“給、給我一間房間。”
“小姐你好。”前台小姐被我背人的“壯舉”驚呆,“請出示一下你和這位先生的身份證。”
我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汗:“他沒帶身份證,他身份證丟了……用我自己的不行么?”
“小姐不好意思,那是這樣子的。”前台小姐一直在打量半死狀態的樊燁,她對我說話時完全沒看我,“最近查的比較嚴,入住的客人都需要登記身份證信息的。不然警察來檢查的話,我們會很麻煩。”
我燥熱的心瞬間涼了一半:“那要是沒有身份證怎麼辦?”
“真是不好意思。”前台小姐終於轉頭看我了,“要是這位先生沒有身份證的話,我們是沒辦法幫你們辦理入住的。”
把樊燁背到這裏,我已經是盡我所能了……我努力不讓自己笑的很難看:“你也看到了,他現在醉的非常非常厲害。那是不是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在你們酒店住一晚上呢?”
前台小姐看看樊燁,她又看看我。這次前台小姐話都不說了,她只是搖頭。
我深吸了口氣靠在前台上,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
“幫我叫輛車吧!”我看了下牆上掛着的一排鐘錶,無奈的拜託前台,“叫出租車應該不用身份證吧?”
前台小姐被我的樣子逗笑,她二話不說拿電話幫我叫車。我在前台招待的糖果盒子裏挑了個小酸酸丟嘴裏,繼續背着樊燁上路。
折騰了一晚上,大街上基本沒有人在了。背着樊燁又坐上了出租車,我已經累的完全沒力氣了。
“小姐,你們要去哪裏?”
是啊,我們要去哪裏?
在司機的再三催促下,我只好說:“去x海小區。”
“找酒店嗎?”司機好心的問。
“去什麼酒店?”我話說的自己都要哭了:“我回家。”